第534章 尽余力护佑昆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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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凤舞与琴姑被妇人请进了屋中,一直怀抱着女儿元元的男子这才晃过神来,在女儿的一再催促之下抬脚走进了屋中。而当他同女儿进入了屋中的时候,琴姑与凤舞已然落座,此刻正手中端着妇人递上来的茶水客气地道着谢意。
  “姐姐,你今天就来看元元了?”
  被男子放在了地上之后,小姑娘立刻就迈开了小腿向着凤舞奔了过来,还不曾扑倒在凤舞的小腿处,她便奶声奶气地同其说笑着,似乎对于凤舞的突然到来很是欢喜。反观一直立在房门处的男主人,此时的他只瞥了一眼正弓腰同女儿嬉笑着的凤舞,这才下意识地坐到了琴姑的身边。只不过他这头儿都还没有开口询问什么,自己的妻子便已经来到了他跟前,一只手不准痕迹地拉扯着男子的衣边。当男子意识到妻子的动作的时候,他也不便现下开口询问了妻子,只略带抱歉地同琴姑言语了两句,这才起身向着里间屋子走去。
  只听得他一边向着里间走,一边对着妇人说到,“阿菱,进来帮我找件衣服吧,我总不能穿着这般衣衫接待了贵客!”而妇人听了自家丈夫的吩咐,便也向着琴姑与凤舞略带歉意的笑了笑,这才快步进了里间屋子,似乎是在给男子寻找着合适的衣装。
  老实讲,若是依着昆仑一族这等村镇的风俗而言,男子这身葛布衣衫倒也算不得什么,其腰部与肩甲处缝制的厚实皮毛,倒也能够瞧出他妻子对于这男子的关心。只男子如此而言,甚至还将妻子直接叫进了里间屋子,只怕除了所谓的见客之道外,必定是存了什么旁的心思,这才以如此借口脱身至了里间屋中才是。
  琴姑如是想着,却也并没有去拆穿了他们夫妻二人之间的谎言,当下里不过笑称不必在意,便目送着他们二人进了屋中。而琴姑则是继续看着元元同凤舞之间的嬉闹,倒也是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好的神色出来,而这一点也被不经意瞥向了琴姑的凤舞看了个真切彻底。
  “琴姑,他们……”似乎是有意想要向琴姑询问了什么,可凤舞这头儿都还没问出个所以然来,琴姑便荡漾着一抹暖笑摇了摇头。
  这下倒是让凤舞有些瞧不懂琴姑的用意了,她一边同元元说笑着,一边转头看向了一旁坐着的琴姑,眸子中充满着疑惑却无法直言。反倒是一直笑得温暖的琴姑并不在意了他们夫妻二人的事情,待摇了摇头之后,她这才低声对着凤舞说出了自己心中的计较。
  “客随主便,我们既然来元元家中做客,哪里需要计较这许多呢?”
  说罢,琴姑便甚有深意地向着里间屋子的方向看了一眼,这才恢复了先前的微笑模样看向了元元,口中的言语的语气也变得轻松了不少。“元元是不是也很喜欢这位姐姐啊?”一边询问着坐在了凤舞腿上的小丫头,琴姑一边伸出手来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而其脸上的笑靥似乎愈温暖了起来。只瞧着琴姑这般动作,凤舞心中便能够肯定,自己怀里坐着的这个小姑娘必定深得琴姑喜爱,若非如此她又怎么会露出这般让人舒心的表情呢?
  即便凤舞猜不透琴姑同这家人的关系,也不清楚这夫妇二人为何突然就闪进了屋中,没有去理会了她们两个到访的客人。可有一点凤舞心里头却是有些把握的,那就是对于凤舞来说,元元这个孩子绝对不会存了什么歹毒心思,毕竟孩子的眼中最为纯净,若是当真藏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只怕是藏不住也瞒不得的!
  直过了许久之后,男子才同妇人一同从里间走了出来,而男子也的确是换了一套较为考究的衣装,就连头上的发髻都认真地再次梳理了一次。倘若不是凤舞心知自己并非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只怕还会认为过些时候这家人会迎接了什么贵客才是,单是瞧着男子这般重视的程度,凤舞心里头就突然升起了一丝波澜。只不过这抹波澜究竟对于凤舞而言意味着什么,她根本没有一个准确的概括,或者说她压根儿就不知道自己心中突然升起的这丝异样意味着什么。
  “琴姑,凤姑娘,今日突然来了家里,是不是族中出了什么事,还是说……”
  男子走了出来之后,便直接同她们二人打了个招呼,之后便极为正经地同琴姑说起昆仑一族的事情。只不过当他言语中带有停顿的时候,眼神也不自觉地向着凤舞的身上瞥着,只是瞧着他的这番举动倒是没有存了什么旁的心思的模样,不过是对于凤舞这人过分在意几分罢了。而当凤舞察觉到自己身上落着的目光的时候,男子却适时将视线调转开来,只同琴姑言说着,并未再去看了凤舞一分一毫。
  按道理来说,这个被男子称为“阿菱”的妇人本就是这家的女主人,也同时是元元的娘亲、男子的妻子。她对于丈夫这种奇怪的行径本该有所察觉,或者说本该有所警惕,可她却并没有在意了这些,似乎男子的这些举动是再寻常不过之事,根本不值得自己去在意些许。所以,这妇人并没有去过问了这些,只不过甚是体贴地将女儿从凤舞的腿上抱了下来,这才让凤舞已经稍显麻木的双腿多多少少有了松快的余地。
  “凤姑娘,咱们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我都还未问过,你……也是山岗下的昆仑村的人吗?”似乎是有意去询问了凤舞的身世,妇人先是抱着元元同凤舞搪塞了两句,便略带犹豫地开口询问着。虽然妇人心里头亦是清楚,对于这种直截了当地问询方式,大多数人都会对其产生厌烦或者抵触情绪。可她似乎并不在意了这些,或者说这个妇人并不想将这件事情做得太过于复杂,便直接问了凤舞,倒也是颇省下了一番功夫才是正经。
  “昆仑……村?”这还是凤舞头一次听说了旁人对于自己所居住的村落的称呼,而对于同自己熟悉的三位长老与琴姑来说,他们同自己言语的时候,也不过是分外笼统地称大家为“族人”也就是了。初初听到了这个名字,凤舞呆愣了一瞬之后,便下意识地看向了一旁的琴姑,在她察看过琴姑的脸色之后,这才直愣愣地点了点头,也算是回应了妇人的这番询问罢了。
  “呵呵,这也难怪了,听元元说,她是去了山岗下的昆仑村才遇见了你,想着当初琴姑还嘱咐我一定要将你带到……”妇人本想要开口提起“灵焰”之事,可待她想了想以后,便有意回避了这件事情,只含糊了两句之后继续说到,“这倒是凑巧,有了你送元元回来,也让我轻减了不少,那一日便直接带你前去了!”
  听了妇人言语中的意思,凤舞这才明白为何琴姑在自己每一次进入灵焰之后,便带着自己离开了其中。只怕琴姑去到灵焰的用意,不过是在里头等候着自己前来罢了,而自己那一日到的早了许多,竟也是给眼前这位嫂子省下了功夫,少了许多的麻烦才是。
  既然妇人已经谈到了此事,凤舞自然不可能将这件事搪塞过去,她先是表达了对妇人带路的谢意,这才开口问起琴姑嘱咐她带自己前去的用意。然而,就在她才将心中的这份疑惑问出口的时候,另一侧交谈着的琴姑与男子已经结束了话题,而男子则是对凤舞表现得极为热情,似乎她是这家男主人多么重要的人一般。
  生怕妇人因此而误会了什么,凤舞先是客气地谢了一句,这才想要同妇人解释几分。可出乎了凤舞的意料,让她没想到的是,妇人并没有对于自家夫君的举动有何误解,反而是表现得更加理解似的。而凤舞就在当下这种奇怪的氛围中胡乱应和了两声,便想要告知琴姑一句,离开了眼前这家有些行为怪异的人。
  “琴姑我们还是……”
  凤舞可算是来到了琴姑身边,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来,想要暗自扯动了琴姑的衣袖。可琴姑似乎早就已经看穿了她心中所想,还未等她有所动作,便轻声向她交代了一番。“我们等这里的事情告一段落,再回了村中!”
  “告一段落?”凤舞没想到琴姑会如此没头没脑地同自己说了这么一句,她有意避开了这家人,歪着头皱着眉想要向琴姑求证一次。只不想自己这般举动却被琴姑径直忽略,似乎她并不在意了凤舞的感受,亦或者琴姑早就已经预知到了当下情状,这才能够表现得如此平常而淡然。
  压根儿猜不出琴姑为何如此的凤舞也只能默默接受了她的意思,而自己则是在这种让她觉得诡异的氛围中同这家人用了午饭。直到午饭之后,几人一同坐在了屋中闲话家常的时候,凤舞之前一直隐隐存在的那股子怪异感觉,便再次自心中升腾,而这一次的态势似乎比方才还要强烈了不少。
  由于凤舞心里头惦记着这股子怪异的感觉,所以琴姑与这对夫妻究竟同自己说了什么,她似乎并没有太过于在意,左不过是三两句的搪塞着罢了。假使凤舞能够预知了未来,能够预见到接下来琴姑所说出的话语,只怕她会后悔了当下的做法。只是这都是后话,对于当前情状下的凤舞而言,自己心中那股子怪异的感觉才是最重要的才是!
  “凤舞?凤舞?这丫头……”
  因着自己询问她言语的时候,凤舞并没有应答,反倒是表现得有些呆滞,明显是一副神游的模样。瞧着现下状态的凤舞,琴姑也只能微微叹息了一声,这才同身边坐着的夫妻二人使了个眼色,示意着他们不能够太过于急切。毕竟眼下的凤舞似乎并不在状态,当前他们这几个人说得再过于激烈,只怕对于凤舞这姑娘而言,也不过是犹如夏日的蝉鸣,只落了个扰人心思、乱人心神的“罪名”罢了。
  接收到了琴姑的眼色之后,这夫妻二人也只微微颔首,而这家的男主人更是表现得越发激动,只得强行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即便此时的凤舞对于眼前的一切并没有太多的印象,只怕男子一脸焦急的模样,以及琴姑那副淡然自若泰然处之的表情也会让凤舞印象深刻,甚至于可以说是经久不忘。
  察觉到此时屋中的氛围,凤舞也不愿再去多思虑了什么,她径直站起身来,向着对面坐着的夫妻二人行了个礼。她这才在这对夫妻有些惶恐的神色之中缓缓开口,只是她那般严肃的神色看在了琴姑眼中,却是让琴姑有些微妙的变化,只不过这等变化想来也只有琴姑能够明白究竟是个什么滋味才是正理儿。
  “凤姑娘你这是做什么,你瞧瞧这……”一见到凤舞对着自己与妻子行了如此大的礼数,男子哪里能坐得住呢?他立即站起身来想要阻止了凤舞的行为,可下一刻自己却被身边的妻子拉住了动作,而待他转走了看向妻子的时候,却是瞧见了妻子微摇着头的谨慎模样。
  “阿菱,你怎么也,你快些让她莫要如此,这……”
  这头儿的男子还一脸无奈地同妻子说着这些,而同时刻的凤舞却已然起身,分外严肃地看着夫妻二人,沉声说道:“二位如此必定有所求,只凤舞本就身薄势孤,不知能够帮了二位何事?”
  “凤姑娘你……你这就误会了!”
  听了凤舞的这句话,这夫妻二人也是呆愣了一阵儿,之后便赶紧开口言说着,生怕凤舞再多加了什么误会。而男子在同凤舞说了一遍之后,又不厌烦地转向了一旁坐着“看戏”的琴姑,似乎是想要借助了琴姑的力量去劝说了凤舞。
  “琴姑您……您也帮着劝说两句啊!凤姑娘这般对我们,这不是让我们心有愧疚嘛!”许是因为见不得凤舞对着他们如此生硬的态度,男子在同琴姑言语的时候,竟也说出了一些在凤舞听来有些莫名其妙的话来。即便凤舞听不出他话中的用意,可她倒是将男子脸上的焦急情绪看了个真切,而且这等情状倒也越发严重了起来。
  “呵呵,凤箫你这孩子也有如此忙乱的时候?”
  与情绪急躁的男子不同,琴姑这头儿倒是表现得极为平和,似乎眼前的一切并没有脱离了她设想的轨道。而凤舞则是第一次从琴姑的口中得知了这家男主人的名姓,虽说之前那妇人也告诉过自己,她夫家与自己乃是同姓之人,之前凤舞都还不曾放在了心上。可当下里一听了琴姑对这人地称呼,她的神经也瞬间绷紧了起来,私心里总是认为眼前的这人只怕与自己存了什么联系。若非如此,凤舞则是不会相信琴姑见到了当下场面,竟还会如此淡然处之,甚至还有心寻了他人的玩笑。
  “凤箫?”先是小声嘀咕了一句之后,凤舞这才略带疑惑地看了眼琴姑,继而才分外肯定地同琴姑言语,“您早就知道我与他们之间有着什么联系,是吗琴姑?”
  虽然凤舞是以询问的口气来说了这些话,可琴姑自然听得出来,此时的凤舞必然已经做到了心中有数。假使不是自己有意提起了凤箫的名姓,只怕此时的凤舞仍旧身处于繁杂的迷雾之中,直到现在都理不出一个头绪来也未可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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