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想办法把人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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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青也很为难。
  她武功是不错,可如果硬要出宫,难保不会惊动宫中侍卫,到时更说不清。
  如今没有皇后同意,她有通行令牌也是无用子。
  “啊,有了!”韩青忽地有了主意,压低声音,“不如叫卫夕去,如何?”
  羊献容茫然,“卫夕?他是何人?”
  “是这常宁殿侍候着的,曾经因为犯错,差点被斩,是娘娘救了她一命。”
  羊献容一愣,“有这事?我怎么不记得?”
  “娘娘心善,常在不经意间救他人性命,于娘娘来说,是举手之劳,对旁人却是救命之恩,卫夕必会愿意替娘娘跑这一趟。”韩青解释。
  羊献容赧然,“哪有这样严重。不过他既然在这殿上侍候,岂不是也出不去?”
  韩青凑近了她,低声道,“娘娘有所不知,经过上次的事,卫夕已心生惧意,不愿再在宫里当差,可一入宫门,生死不由自己做主,他想走也走不得。如今,倒是正好有这个机会。”
  羊献容听的一头雾水,“什么机会?”
  韩青低语了几句。
  羊献容惊异地看着她,“韩青,我还真是小看了你,你何时有了这主意的?”
  韩青抿了抿唇,“属下方才出不得宫,就想到了卫夕,然后就有了这主意。”
  “韩青,谢谢!”羊献容感激莫名,“我跟永明哥都不会忘了你的恩德。”
  韩青惶恐道,“娘娘言重了,属下侍候娘娘,但求能护娘娘之万一!”
  “好,我不多说了,你找个机会,带卫夕来见我,我与他说。”
  “是。”
  晚些时候,常宁殿上服侍的人休息的休息,值夜的值夜,里外都秀是安静。
  韩青寻了个机会,带了个十、八九岁,眉目清秀的少年进来,“娘娘,这就是卫夕。”
  “奴才叩见娘娘。”卫夕跪了下去。
  “起来吧,”羊献容道,“卫夕,韩青都与你说了?”
  “是,娘娘,属下知道该怎么做。”卫夕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
  终于可以有机会离开宫里了,真是太好了!
  离开的同时,还能帮娘娘做件事,也算是他报答娘娘对他的恩情,一举两得,真好。
  “好,那你千万要小心,莫让人看了这信去,否则……”羊献容打具冷颤,都不敢想那后果。
  此举是太过冒险,可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冒险一试。
  卫夕叩头道,“娘娘放心,人在信在,人亡信亡!”
  “有劳了。”
  刚过子时,常宁殿上就起了一阵骚动,说是一名侍卫忽然得了急症,上吐下泻,十分痛苦。
  这殿上管事的,是杨芷派来的杨姑姑,得知此事后,即让人去太医院请了名当值的太医,来替那侍卫诊治。
  一般而言,为宫女侍卫看诊的,都是些在太医院打杂的小太医,就跟江湖郎中差不多,医术一般,又因深更半夜被打扰了睡眠,极不耐烦,略略给那侍卫看过,就说是得了瘟疫。
  这还了得,杨姑姑立刻禀报了杨芷,说的极为严重。
  杨芷自然怕瘟疫扩散,立刻让将那侍卫用草席一卷,抬出宫去,扔到乱葬岗,所有与他同住一屋的侍卫也尽数被赶出去,所有他接触过的东西,全部烧掉,务求一点痕迹都不留。
  乱葬岗上,卫夕听的没有了动静,这才从草席里出来,胡乱擦一下身上的污渍,匆匆而去。
  ——
  “刘都尉,稀客稀客,请,请。”石崇拱了拱手,脸上虽有笑容,却是有几分不屑的。
  刘渊虽为都尉,到底是个匈奴人,之前以人质身份留在洛阳时,虽得当时晋王司马昭厚待赏识,可在石崇眼里,却仍是个不入流的匈奴人。
  后司马炎开国立晋,京陵公王浑在他面前力荐刘渊,司马炎对刘渊的才貌、气度、文武才干都为赏识,意欲委以重任。
  然刘渊的出色却招来杨芷之父杨骏的妒忌防备,力阻司马炎重用刘渊,害的他险些因为馋言被杀,甚是狼狈。
  后刘渊之父刘豹去世,司马炎命他代为左部帅,直到十年之后的今年,才被封为北部都尉,算是在晋阳,站稳了脚跟。
  石崇与刘渊曾在洛阳时有过来往,并不过于亲密,倒也不是仇人,君子之交淡如水罢了。
  “石大人客气,”刘渊拱了拱手,面带笑容,“今日上门叨扰,是刘某唐突,石大人恕罪。”
  “刘都尉客气,请入内说话,”石崇将刘渊让到厅上,看了看他身边的刘和,“这位可是令公子?”
  “正是犬子刘和。玄泰,还不向石大人见礼?”刘渊一脸严肃地道。
  刘和忙上前,恭敬行礼,“小子刘玄泰,见过石大人。”
  石崇略抬了抬手,捋须道,“不错不错,有其父必有其子,令郎仪表堂堂,气度不凡,将来必有大作为。”
  刘渊客气几句,转入正题,“小侄永明在石大人府上叨扰多日,得石大人悉心照顾,刘某感激不尽。”
  十几天前,他骤然接到羊献容密信,当时就惊出了一身冷汗!
  原来永明不但没死,还到了洛阳,住在石崇府上。
  这若是让广陵王和太子知道,那还了得!
  也亏得羊献容是个识大体的,没有声张,也没有寻死觅活,非跟永明在一起,而是秘密写信给自己,把永明接回隰城。
  他自是不敢耽搁,将匈奴左部的事交代一下,以进京禀报左部之事为由,来到洛阳。
  石崇摆了摆手,“刘都尉客气了,说到底,在下也不知落生是刘都尉的侄儿,否则早已让人知会刘都尉一声。不过在下倒是很不解,落生既是刘都尉的侄儿,因何会……”
  刘渊叹了口气,“石大人有所不知,之前永明受刘某托付,到洛阳办事,却不知发生了什么意外,受了重伤,忘记了从前的事,也忘了自己的身份,刘某还以为他遭了不幸。多亏前些天,刘某的一个朋友在洛阳见到了他,将事情告之刘某,刘某这一查,才知当日情形。”
  这些他当然是不知道的,是羊献容在信中如此嘱咐他,就照着这个说,千万莫提广陵王,也莫提她,否则以石崇的狡猾,必能猜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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