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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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阳还记得那个清晨付森淼哭了很久很久,她不明白对方为何哭泣,更不知其中的缘由,她只是安静的等待着对方平复下来替其拭去泪水。天亮之后付森淼开车送安阳去上班,下车前她对安阳说,:“昨天晚上很抱歉,真的很抱歉。”
  安阳推门下车后站在路边看着已经驶远的车辆,她心里产生一丝隐隐的不安,这种不安一方面是来源于自己的因素,另一方面来源于付森淼驱车离开前那回避的反应。
  安阳转过身走进美容院上去二楼时同事问她怎么了,安阳扶着栏杆摇头说没事,□□的不适让安阳在行走时略微有些异常,终是等到了中午休息,她坐在更衣室的板凳上一口口喝下杯里的热水。
  安阳本来想着请假回家躺一下午,可经理说最近客人多,若是没有要紧的事情尽量坚持坚持,下午安阳在给客人做按摩时明显使不上劲,好在客人不难说话也没有为难她,这一天工作下来安阳的腿有些发软,小腿也开始打颤。
  回到家关掉手机草草洗洗睡去,睡前安阳刻意关掉手机没有接听陌寒的来电,待她第二天晨起时打开手机,显示有十余通未接来电,起床出门上班。下午两点左右陌寒来到店里,她在看到安阳后的第一句话便是,你昨晚为什么关机。
  “昨晚,哦,我有点不舒服所以就关了手机,你不会是昨晚一夜没睡吧。”
  “我…嗯…”
  “那你在这躺会儿,你下午有重要的事情做么。”
  “没有,都推了。”
  因为安阳没有接通陌寒的来电,导致陌寒彻夜未眠,陌寒换了衣服刚躺下几分钟就睡了过去,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安阳想她应该是困极了。
  星期五安阳如同以前一样给付森淼打去电话约定时间,忙音,通了未接,然后是关机,安阳拿着手机看着已经暗黑下去的手机屏幕心口闷闷的。接连两个星期皆未打通电话后,安阳将付森淼的客户资源转让给了同事让她们去沟通,某天安阳听到同事给她打去电话,通了也约好了时间。
  星期六付森淼来的时候安阳在隔壁房间给客户做脸,安阳听到接待付森淼的服务人员,积极热情的给她推销新上架的美容产品,安阳待自己这边客户离开后,她才收拾好东西出去房间到楼下接待其他顾客。
  付森淼做完护理出来时安阳站在一楼大厅跟客户聊天,并且给客户讲解平时护肤保养的方法,她下来时安阳看到了她,她也应该看见了安阳,给客户讲解过后安阳几步上前替客户推开玻璃门,然后微笑说欢迎下次光临。
  安阳站在门口看着付森淼从自己眼前就那样走过,然后消失不见,在那种情形下安阳依旧保持职业般的微笑,并恭送其离开。
  美容院为了招揽客人搞起了活动,工作时间也往后延长两到三个小时甚至更长,晚上得空休息时同事问安阳是不是得罪了付森淼,她摇头说没有,同事反问她:“那为什么付姐不让你给她做保养了啊,她之前可一直都是你给做的。”安阳回复说:“也许是我手法没有长进吧,做的不舒服吧。”
  今天付森淼来的有些晚了,她来的时候外面飘起了雪花,当时不巧的是店里没有多余的人手,她在询问过之后转头看了安阳一眼后说,那今天不做了改天再来,在她伸手推门之前安阳替其将门推开。
  “付姐,您是不愿意看到我是么,我会主动辞职的,您慢走。”
  在付森淼从安阳面前走过时她低声说道,付森淼听到安阳压着嗓子说了这么一句话后微微愣了愣,随后她停住脚步往回退了两步,付森淼看向站在门口拽着门的人,眼神复杂。
  “辞职,去哪。”
  “没想过,接点灵活吧也许。”
  “你给我做”
  她就那样站在安阳面前看着她,很久之后才吐出这几个字来,随后安阳跟着她上了楼进了房间,她的脸,她的鼻,她的眉,安阳的手指轻轻的在她的脸部游走,然后轻按轻柔。
  面部护理做好之后安阳开始给其进行全身放松按摩,整个过程她们一语不发,付森淼安静的躺在按摩床上,安阳也沉默不语的为她做着该做的项目。
  将近十一点终是结束了一整天的工作,安阳跟其他人一样哆哆嗦嗦的站在呼啸的寒风中等车,大家住在附近的相互拼车走了,安阳裹着棉服站在路边继续等车,车灯亮起晃得她眯起眼睛,车窗摇下车里是那人的容颜。
  “上来吧,夜间不好打车,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谢谢付姐的好意,我在等等就等到了。”
  “安阳,上车我有话跟你说。”
  付森淼说有话跟安阳讲,还亲自下来拽开副驾驶的门,见她这样安阳也不好在拒绝弯腰上了车,付森淼在问过安阳的住址之后便陷入了沉默,直到安阳到了地方她也没开口,下车前安阳说:“付姐,再见。”
  “等一下”
  安阳等着付森淼开口,却不曾想到在她开口前,又一次看到从她眼里流下的清泪。
  付森淼快速的用手背抹了下脸,然后深深的吸了口气说:“安阳,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怠慢你冷落你,上次的事情是我的错,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事后也不曾质问过我或是对我进行声讨。安阳,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我……。”
  最后几个字付森淼几次都没说出口,安阳推门下车时对她说:“其实我一直都很喜欢森淼的,喜欢森淼明媚的笑脸以及温和的样子。”
  爱情是安阳不曾想过的美好,不曾想过她会在某一天走近自己的生活,跟随自己步调。
  天气预报说这星期寒流侵袭,因此付森淼晚上会过来接安阳下班,两人被同事们看到了,她们会向安阳投来羡慕的眼光说,付姐人可真好。星期四陌寒做完保养说送安阳回家被她拒绝。
  “你先走吧,我等会在走。”
  “你这表情难不成是谈恋爱了”
  “那个……不算是吧,接触中。”
  “那恭喜你遇到喜欢的人”
  “谢谢,路上慢点开车。”
  “嗯,知道了,那个你们晚上是不是需要视频什么的,我以后不给你打电话了免得影响你谈恋爱。”
  “陌寒,你不睡觉不行,去医院看看吧。”
  “我知道,走了。”
  付森淼来接上安阳之后带她去跟朋友吃火锅,落座后她开口跟其他人介绍安阳是她女友,“森淼,你藏的可挺深的啊,你说说你们多久了啊。”
  “没多久,安阳来吃菜,服务员来扎玉米汁快点麻烦。”
  “哎呀呀,我们森淼可是专情又体贴的主啊。”
  “吃你东西还堵不上你的嘴”
  “森淼,祝你们幸福快乐。”
  “谢谢,你少喝点。”
  “森淼我说真的,你这几年怎么过来的,我们朋友都看在眼里,你这么好的人不应该落到孤独一人的地步,你今天找我们来,我们还合计是什么意思呢,好事好事,来干杯。”
  付森淼张罗了一场饭局,意在将安阳介绍给她的那些要好的朋友们,安阳坐在她身边时不时的看她一眼,大家喝着喝着也不在拘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跟安阳说,付森淼性格好,人品好,对朋友好,对女朋友更是尽心尽力全心全意付出。
  说话间她们说:“可惜啊,森淼这些年一直没遇到珍惜她的人,你说她这么好的人,怎就落得孤孤零零的下场。”
  饭局散去付森淼送安阳回家,她说:“刚刚真真喝多了,她这人一喝酒话就多,你听过就算了,等明天她清醒了我说说她。”
  “她们说的都是真的么,你为了前女友应酬到胃出血住进医院,为了她去做违背自己原则的事情,只要她满意。”
  “事情倒是有,但我没有那帮人说的那么大无私,再说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我跟她早就没了联系。”
  “森淼”
  “嗯”
  “为什么是我,她们说这几年好多人追你,你都不同意,难道是因为那一夜发生的事情,从而让你不得不选择我么。”
  “不是,与那夜无关。”
  “那是什么原因呢,我想知道。”
  “因为……你的懂事”
  “因为我的懂事”
  这是什么答案安阳迷惑了,但当下的安阳被付森淼轻拥着,在对方轻柔的安抚下她也就也没多想,付森淼问安阳要不要搬过去跟她一起,安阳说好啊当然好,就这样安阳搬去了付森淼家跟她住在了一起。
  付森淼的家跟她的人一样,干净利落,安阳在洗过澡出了浴室后看到抱着双膝坐在沙发上的女人,她貌似感觉到付森淼跟自己说了什么,因为安阳看到了她唇瓣的开合,但由于对方声音实在太小,安阳并没有听清楚付森淼究竟跟自己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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