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年少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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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天白云,晴空万里,青葱岁月,璀璨明珠,少年的褪旧校服都是关于你啊。
  一阵酥酥麻麻的电感,从头顶爬遍全身。被压倒在场上的明珠伸出白若葱枝的五爪,轻轻柔柔的打了呆若木鸡的男孩一巴掌。
  郝连然,“偶、偶……”
  “我什么我,还不快起来,准备在我身上睡觉哇!”
  明珠怒瞪郝连然,把身上的校服衣狠狠摔给男生,用力擦一擦嘴,“倒霉。”
  郝连然,“我、我帮你擦。”边说边往裤口袋里掏纸巾,“给。”
  明珠脸色绯红,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羞的,“你个结巴,谁要你的纸,别跟着我!”
  明珠快步跑走,来到小桥流水的绿树荫下,她来回踱着脚步,树下的嫩草被她用小脚一点点蹭伤。小女孩似的嗔道,“臭草,臭郝连然,王八郝连然,臭结巴……”
  郝连然抱着篮球还是追赶她过来,心目中的缪斯女神近在眼前,波光里的艳影,在他的心头荡漾。
  脚底的草被她蹭光,明珠抬头,一双澄澈明亮的双眸正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温柔的好像要把她融化在水里一样。
  “看什么看?不是叫你别跟着老娘吗?”
  “我、我……”
  “我什么我?小结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郝连然用力吸一口气,全身的热气被凉风习走,冷汗堵塞住皮肤的每一个毛孔,使得他全身心的紧张都无处释放。
  “我、我会对你负责的,请、请你一定相信我。”这是他的第几次告白他已经不记得了,但他还是想再鼓起一次勇气。
  说不定命运之神真的会降临在他身上。
  明珠,“不需要,我想问,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郝连然倾城一笑,“喜、喜欢你的善良,不矫揉造作……”
  明珠,“停停!这些优点我全部都没有。”
  郝连然实诚的摇头,“你、你只是有些任性。”
  明珠哭笑不得,“郝连然,你不仅是个结巴,你眼睛也瞎。”
  “没、我没有。”
  明珠拿出食指戳着郝连然的有胸膛,“你有!你有!你就是有!”
  “好……”
  “看你这么努力的份上,再给你一次机会。”明珠指着天上飞的鸟,说,“你要是能拿你手中的篮球,砸到天上的麻雀,随便一只,我就勉勉强强和你交往吧。”
  “这、这。”
  明珠媚眼往上一挑,“不行是吧,不行,你就现在赶紧回家洗洗睡了吧。”
  “好。”
  明珠扭身想走,手腕突然被握住,“等、等一下。”
  “又怎么了!”
  “你、你不许骗我。”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郝连然再笑倾国,他跑到小桥边,缓缓的流水洗净了他双手的汗泽,往自己裤腿上抹干。把篮球放到自己的脚边,双手握拳,拇指相并,骨节之间留了一条细缝,他嘴里鼓气后,往缝隙里送。
  像一首民间的揺曲,又像是大自然的风声,轻雀愉快。
  明珠望着他古怪的行为,叫他拿球砸鸟,反倒把球放下来。她转身想离开,这根本就不可能砸到,头顶的鸟儿开始叽叽喳喳,开始遥相呼应什么似的。她看见排的整整齐齐的一条队伍的群鸟,从她头顶飞过。
  她又转身回来,看向那个此刻站立在河流边,闭目养神的男孩,眼里布满了震惊。
  这一幕,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能肯定学校的鸟啊,鸡啊,鸭啊,蛋啊,都朝桥这边飞奔。
  郝连然的四周飞旋着群鸟,它们热情欢愉的围着男生,有一只还落在男生的头顶上。郝连然转动着眼珠子,心里着急,让你落到球上,不是头上啊。
  这一幕是见过,在古装电视剧里。
  郝连然一着急,气自然就有些不顺,曲调从断断续续到最后的消音匿迹,鸟儿一哄而散。
  明珠看着男孩一脸的丧气,她大笑,“你怕是个鸟人吧,哈哈,还是个假鸟人。”
  郝连然看着明珠,没有说话,眼睛似笑非笑,他举起右手,吹起口哨。
  让人听起来,就是喊狗回家吃饭的那种。
  最后那只落在他头顶上的鸟,又回旋在他头顶,男孩的目光显得有些急切,拜托拜托。
  鸟儿扑哧扑哧翅膀,收了双羽,慵懒的降落在篮球上,球心不稳,它绅士的缩起另一只脚,金鸡独立。
  明珠瞪大了眼睛,“不、不可能吧。”
  男生三笑祸人心。
  他抱起篮球任由鸟儿飞走,回到天空,“去吧。”
  来到绿树下,看着一脸不可思议的女孩儿说,“我、我说到做到了,该、该你了。”
  “你、你怎么做到的?”
  “说、说简单不简单,说、说难不难。”
  “废话少说。”
  “因、因为爱。”
  明珠,“哼。”
  “怎、怎么了?”
  “这不算。”
  “为、为什么啊?鸟、鸟在球上了。”
  明珠双手叉腰,“我让你用篮球砸鸟,你居然吹口哨吸引鸟来。”
  “可、可是,万、万一砸伤了怎么办。”
  启明珠推一下郝连然,“你傻叉啊,不就一只鸟吗?你管还它做什么!难不成你真是一只鸟人!”
  “但、但万物皆有灵性。”
  明珠生气的河东狮吼道,“它们有没有灵性关我们什么事!真是的。”
  “但、但伤害它们就是不对的。”
  明珠抱头抓狂了脑袋,“你个呆瓜,搞不懂有什么不对。肉弱强食你懂不懂?”
  “我、我不懂,人和动物都是一样的有什么区别,如果人应该被善待,那人也能试着去善待其他动物。”
  明珠被这结巴外加榆木脑袋气得大步离开,她大声的说,“人和动物最本质的区别就是——智商,看看你和我就知道了。”
  郝连然抱起篮球就立马追上去,他在背后能闻到女孩的波浪卷发,随风飘来的洗发水香夹着小桥边青草涩涩的味道。
  太阳炙烤过的天空,还残飞着几只孤独的鸟儿。
  男孩的嘴里喃喃语道,“可、可是,人和动物之间最本质的区别,不是有心和无心吗?”
  篮球场上挥汗如雨后的兄弟们,彼此勾肩搭背着,你一言我一句。
  “哎,你觉得有戏吗?”
  “你说郝兄弟啊,怕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啰。”
  “呵,你们没看出来呀,是两情相悦。”
  男生一脚踹过去,“就你精明是吧,我们都没眼的。”
  “哎哟喂,你们没看见那女生打的那一巴掌,轻如鸿毛。”
  “对对对,上次我偷亲了一个女生,她一掌过来,那个疼哦,五脏六腑都没有了。”
  “哈哈,就你长的这个怂样,也只能在同性之间发展发展了。”
  众人齐笑,“哈哈、哈哈……”
  “好啊,小子,你别跑,同性之间先从你下手,别跑!”
  篮球上的水泥,校服外套里的汗,小树林的小桥流水畔,卷子上赶脚抄袭的潦草答案,更重要的是陪伴我的同桌的你。
  都是我们年少时最美好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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