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原配的人生(快穿) 第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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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真病假病,皇上如今就得太子一个成年皇子,容不得丝毫闪失……这不是疼爱儿子,而是怕皇室中子嗣不丰,引起天下动乱。
  大怒之下,直接宣布公主病逝。
  于尊荣了大半生的公主来说,没了高高在上的身份,比杀了她更难受。
  几年后,新帝登基,京城郊外的农家庄子里,一个长相和长宁公主一模一样的妇人染病不久后病逝。
  这是后话。
  春寒料峭,越往北境走,越是寒冷。尤其一群都是有罪之人,边上的押送的官兵很不耐烦。
  押送有罪之人都不是好差事,没有油水不说,这么远跑一趟很是危险,还大半年见不了家人。尤其这些犯人若是跑了一两个,他们还得入罪,加上路不好走,天气又冷,吃喝拉撒睡简直是受罪……种种事情加起来,就没有一个心情好的,都想尽快把人送到回京复命。
  于是,看到走得慢磨磨蹭蹭的,就会甩上一鞭子。
  这其中,柳青文首当其冲。
  他身上有伤,压根走不动,基本天天都要挨打。刚一入北境地界就起来高热,在一次中午休整时,再也爬不起来。
  押送的官兵见状,愈发不耐烦。
  走不动的,他们也不能把人丢下,万一没死,又是一桩罪名。
  听着官兵咒骂,柳青文渐渐恍惚起来。半睡半醒间,他好像看到了一些事。
  就在太子的那个老大夫在入京前遭遇刺杀没了性命,太子殿下没几日就撒手人寰。那之后,侯府愈发忙碌,二皇子登基,侯爷一跃成为新帝宠臣,侯府其余人也在父亲的提拔下得以重用。
  而他……好像没受伤,因为他身边有许多女人转悠,就连大嫂高氏和长宁公主,都表露了对他的情意。他整日活在温香软玉中,众多女人为他争相吃醋,他膝下孩子越来越多,长宁公主为表对他的情意,还为了讨了一个逍遥侯的爵位。
  他成了侯爷,城中好几位大家闺秀都甘愿为妾……只是,这里面没有周月茹。
  身上剧痛传来,柳青文睁开了眼,只觉周身冰凉,呼吸间都是冷气。
  高床软枕不在,温香软玉是假的,二皇子早已经被打发到了千里之外,他离京之前,还听说了长宁公主病逝的消息。
  梦……终究只是梦而已。
  他觉得动一个手指头都累,缓缓地闭上了眼。
  *
  京城中的京兆尹府中,秦秋婉正在园子里修剪花朵,听到柳青文去了的消息后,唇边笑容不变:“知道了。”
  太子是个仁义之人,也最喜读书人,最近还跑去周家请教学问。甚至还要在全天下开设蒙班,收极少的束脩,让许多穷人也能读书科举。
  而这其中,周家的许多子弟都领了皇上的差事,去往各地教导学子。
  接下来几十年,周家名声愈发响亮,后世更教出了许多名士。
  第60章 不孕不育的原配 1
  桌案对面, 周月茹一脸恍惚,良久, 她对着秦秋婉福身道谢。
  “周家没落,不全是怪你。”秦秋婉安慰道。
  换一个新帝,周家自然无恙。
  周月茹满脸释然,再次一福:“多谢。”
  语罢,化作一抹青烟散去。与此同时,桌上瓶子多了点东西。
  *
  秦秋婉还未睁眼, 就发觉自己跪在地上,抬眼就看见一大溜排位,这里应该是某大户人家的祠堂。
  她只觉得膝盖酸软,稍微一动便是一股钻心的疼痛, 她忍不住皱皱眉, 边上立刻传来婆子不悦的声音:“少夫人, 您心不诚, 再多加一个时辰!”
  秦秋婉:“……”再跪下去, 腿就要废了。
  她余光一瞄那婆子, 见她一副下人打扮,违和的是她满脸的不耐烦和……厌恶。
  秦秋婉见识的人多, 确定自己没看错, 那婆子眼中就是厌恶。
  身为下人,胆敢厌恶主子, 跟天借胆了吗?
  再说, 原身衣着绸衫,衣衫首饰都精致,包括早上的镯子晶莹剔透,明明是主子, 却被一个下人罚跪,也是稀奇。
  她干脆闭上了眼。
  翁城距离京城千里之遥,还算繁华。究其缘由,翁城盛产绸缎,城内外到处都是养蚕人。城中有许多富商都是接收百姓的蚕丝织好后卖与全国各地赶来的客商。做得最大最好的,就是杨钱两家。
  这两家还被选做皇商,每年都要挑选好的送往皇宫,引得所有做蚕丝生意的富商羡慕不已。自古以来,商人地位最低,可凡事沾染上了一个“皇”字,就显得地位格外尊崇。两家也因为此,一跃成为城内最大的蚕丝商人。
  这两家还有个共同之处,引得不少人暗地里议论。那就是……子嗣不旺。
  都是几代单传,到了这一代,杨家比钱家要好些。因为杨家还是单传,而钱家,只得了个女儿。
  两家因为要给皇宫供货,平时常来常往,关系也不错,两家的年轻人竟然看对了眼。
  杨家不太乐意娶,因为钱家人丁单薄,这姑娘娶进门,万一不能有孩子怎么办?而钱家也不太乐意嫁,自家本身子嗣不旺,再嫁一个单传的,钱家很可能因此就断了血脉。
  两边不愿意,也不敢表露出来,就怕得罪了对方。而两情相悦的年轻人眼见家中不肯答应亲事,约定了开始绝食。
  成亲了或许还有孩子,这不成亲……眼看着唯一的一根苗苗都要没了。
  见状,杨钱两家长辈只能妥协。并约定若是只有一个孩子,长大以后便接手两家的家业,若有俩,便一家一个。
  还因为钱家的女儿成亲之后需要尽孝杨家双亲膝前,所以,更是约定小夫妻俩的第一个孩子姓钱,三四岁懂事后,钱家可随时派人来接回去教导。
  原身钱婵儿就是钱家女儿,如今是杨家唯一的少夫人。
  “少夫人,让您跪在祠堂反省,不是让你来睡觉的!”
  婆子尖利的声音在耳旁响起,秦秋婉霍然睁眼。
  现如今已是二人成亲的第五年,就如当初两家担忧的那般,都是单传的二人,迄今为止还没有孩子。
  一开始两家长辈都觉得没有子嗣总比看着孩子绝食而亡好。大不了就过继一个嘛!
  可是,人都是会变的。
  女儿没有孩子,钱家夫妻满心惋惜,却不会多说,就怕给女儿增加压力。可杨家不同,杨夫人始终认为,如果儿子有了别的女人,定然不会如此。
  所以,她从成亲第二年起,一直没放弃给儿子纳妾想法。
  每一次都被小夫妻俩挡下,一开始都是杨兴嗣主动挡,后来他渐渐地不耐烦,便想法子躲开。也是因为他发现只要是自己挡,他母亲稍后一定会想法折磨妻子。到时候他跑去求情,或者与母亲争执,那之后母亲更是会变本加厉。
  后来他就不太管,由着妻子应付。如此,也烦不着他了。
  于钱婵儿来说,自己应付麻烦是麻烦了些,但也好过被婆婆找麻烦。久而久之,就变成了只要是杨夫人为难儿媳,杨兴嗣都视而不见。
  秦秋婉脑中闪过这些想法,缓缓站起身。
  婆子皱眉:“夫人还未叫你起来。”
  秦秋婉揉了揉膝盖,试探着往前走一步。只一下,痛得她腿都微微颤抖。若不是她自制力强,只怕已经呲牙咧嘴。
  忍着疼痛走了几步,才感觉好了些。
  婆子追出来:“少夫人,您若不跪,我可去告诉夫人了!”
  秦秋婉不以为然,根本不搭理她,循着记忆中熟悉的路,由丫鬟扶着回了自己的院子。
  此时是秋日的午后,阳光温暖,秦秋婉进门之后,道:“拿热水来,我要沐浴。”
  丫鬟满脸担忧,另一个飞快出门去吩咐人备热水。
  这边热水还没备好,杨夫人田氏就到了,板着个脸,进门后问:“你不肯让那女人进门,又不肯纳妾,也不肯喝偏方。我让你跪着给祖宗赔罪,你如今不跪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口中的那女人,在上个月刚为杨兴嗣生下了儿子,昨天满月,那女人派人送了帖子。田氏大喜过望,找来儿子一问,得到确切的答复。愈发欢喜不已,就要张罗着把人接进门。
  钱婵儿这五年来,日子并不好过。为了拦着婆婆纳妾,受了不少委屈和苦楚。如今杨兴嗣这一遭……她的那些辛苦又算什么?
  弄到后来,她就是个笑话!
  钱婵儿出身好,又是独女,本就得双亲宠爱,成亲之前很是任性,成亲之后才压抑住了。昨日怒气一上来,直接不管不顾,无论婆婆说什么,她都一口咬定不许那女人进门!
  两家结亲之初,杨兴嗣答应过钱婵儿此生只她一人,不再有别的女人,这是两家长辈都知道的。她捏着他的诺言,又是主母,她不答应,田氏也不好执意接人。
  田氏早就盼着抱孙子,如今孙子都有了却不能抱,也生气得很,直接就道:要么让那女人进门,要么由钱婵儿自己选女人纳进门,要么钱婵儿自己喝偏方,一年之内有好消息!
  三条路任选其一!
  这三条路钱婵儿都不想选,前面两样想都不要想,至于偏方,里面乱七八糟什么污糟东西都有,万一孩子没吃出来,中了毒毁的还是她自己的身子。她也是倔脾气上来了,五年感情,杨兴嗣悄摸摸就背叛,着实对她打击很大。
  杨夫人见她还不肯松口,恼怒之下,打发她去祠堂跪着给祖宗请罪,否则,就要请钱家夫妻过来。
  钱婵儿不想打扰了双亲,毕竟五年无子,她又拦着不让纳妾,论起来是钱家理亏。双亲真来了,无端端就低了一头。
  她便乖巧去了祠堂,认为自己也需要静一静。
  上辈子她跪到了明天早上,秋日里早晚寒凉,一夜过去她直接就晕了,发起了高热。病情来势汹汹,险些没能救回来。
  田氏吓着了,不敢再逼她。此事就和以前纳妾一般不了了之。
  不过,还是有些不同的。没多久,田氏就让那女人带着孩子登门。
  那女人都是当日来,当日走,也没想留下,对着钱婵儿也规矩。
  钱婵儿自认没有子嗣这事她也有责任,便也不好太过分,假装看不见。日子久了,也习惯了有这个人。
  田氏不能天天看孙子,三天两头地折腾钱婵儿,渐渐地她身子越来越弱,孩子五岁时,她就香消玉殒。
  临死之前,钱家夫妻的伤心无比,杨府中却大宴宾客,迎接那对母子进门。
  ……
  秦秋婉坐在榻上,任由丫鬟帮着揉膝盖,淡然道:“母亲,身为杨家儿媳,没能为杨家绵延子嗣,确实是我不对。这五年来,是我耽搁了杨家,现在我知道自己错得离谱。从今日起,你要纳妾,要接人进府,都依你。”
  闻言,田氏满脸不信,实在是前面五年她为了纳妾和儿媳斗智斗勇,儿媳却始终不松口,如今怎么突然就想通了?
  她半信半疑:“你说真的?”
  秦秋婉颔首:“真的。”她看向身边丫鬟:“派人去铺子里请杨兴嗣回来,我有话跟他说。”
  连名带姓叫夫君,明显是生气了。
  田氏不悦:“既然你已经答应,又找兴嗣回来作何?”
  秦秋婉眉眼冷淡,语气漠然:“当初他答应我,此生只我一人,既然做不到,就别胡乱承诺。如今他有了别的女人,我是一定不会留下的!”
  她又吩咐丫鬟:“去把我的嫁妆全部整理起来,稍后装车拉回钱家。”她侧头看向一脸惊诧的田氏:“他承诺了那些话,耽误了我五年。我们这门婚事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结,所以我说,我错得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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