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原配的人生(快穿) 第2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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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恰在此时,大人从后殿绕出。
  谭迁急忙迎上去,谄笑道:“大人,我妻子她不懂事,我们夫妻俩吵了几句嘴,她就跑到这里来麻烦您……我这就带她回去。今儿耽误了您,我实在心有不安,回头我让人送上赔礼。”
  秦秋婉上前直直跪下:“大人,谭迁养一个外室近二十年,纵容我儿子叫她娘,这些年还让我儿子和她在郊外相依为命。俨然把那里当另一个家,我要与他和离,还请大人帮我做主。”
  谭迁:“……”
  “我不和离!”
  秦秋婉头也不回:“这事由不得你!”
  谭迁欺骗妻子是事实。
  这些年来纵容儿子唤一个外室做娘也是事实,书院那边好几个人都可作证。
  都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大人劝说了几句,眼看秦秋婉执意,便写了契书让二人和离。
  并且,还要追究谭迁宠妾灭妻之事。
  商户人家没规矩,宠妾灭妻这种事实属常见。不过,别人都没闹到公堂上。没弄出人命,大人也不会多事得自己跑去问。
  最后,谭迁被罚银两千两。
  知府大人是个会敛财的。
  对于此,秦秋婉并不意外。不过,把这银子拿去修桥铺路,也算是一桩善事。
  “民妇还有一事相求。”秦秋婉再次跪下:“我儿已经被那女人收了心,民妇恳求大人让他们俩分开。儿子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听着他叫别人作娘,我的心像是被刀剜走了一般……恳请大人让我和儿女同住,把那个女人隔开。”
  谭迁:“……”什么玩意儿?
  孩子是谭家血脉,不可能离开谭府。
  她要和孩子同住,也就是和离之后还要住回府上。今天又让烟雨和孩子分开……这言下之意,是要让烟雨搬走?
  秦秋婉就是这个意思,不止如此,她还道:“我儿子是谭家长子嫡孙,所有的家业都应该是他的。谭迁这些年来在那女人身上没少花银子,以防他把银子送给外头女人……民妇请大人做主,将谭家的家财交到我手中,我先暂替孩子保管,等到以后孩子懂事,再把这些原原本本交给他。”
  谭迁再次无语。
  大人也有些意外。
  不过,一想又觉得正常。
  谭启郎是谭家唯一孩子,接收家财本就顺理成章。只不过早了点而已。
  大人沉吟,谭迁却着实慌了。
  他绝不会把自己的生意交到别人手中,当即板起脸:“那些是我谭家祖辈的基业,岂能交到你一个女人手中?”
  秦秋婉声音朗朗:“我不贪图基业,只是想为我儿争取到他该得的东西。和离之后,夫妻情断,你不信我,我也能理解。”她看向上首大人:“大人可以写一纸契书,我所有接过来的房契和银钱,都写到契书之上,这些东西日后只会是谭家长子嫡孙所有。我若沾染,可以入罪!”
  她要是碰了,就得坐牢。
  话说到这种份上,已经表明了她没有要家财的心思。只是不想把这些东西给谭迁,被他在别的女人身上祸祸完了而已。
  谭迁面色铁青:“我不答应!”
  秦秋婉寸步不让:“不答应也可,你保证从今往后再不见烟雨。”
  谭迁:“……”这绝无可能。
  两人多年感情,已经变成了亲人。烟雨这些年来只剩下他,如果没有他,她怎么办?
  眼看他沉默,秦秋婉再次磕头:“求大人做主。”
  谭迁脸色黑沉如墨:“我还年轻,家财不可能现在就交给孩子。”
  秦秋婉质问:“难道你想交给烟雨生的孩子?”
  夫妻多年,谭迁忽然发现,自己并不了解枕边人。
  她何时变得这样咄咄逼人的?
  谭迁板起脸:“不是!”
  “既然不是,那你就写契书!”秦秋婉寸步不让。
  她看着上首的大人:“我一个女流之辈,接管铺子可能会力不从心,求大人写一纸契书,日后谭家家业,只交给长子嫡孙。”
  大人也认为,和离出谭家的女子想要拿走全部家财,哪怕是为了孩子,也绝无可能。但原配要求把家财留给嫡子,此事并不过分。
  师爷奋笔疾书,很快写下了一张字据。
  第286章 第十个原配 十五
  谭迁不可能把家财交给一个女人。
  虽然最后还是会落到自己儿子手上, 但他不相信贺玉娘的脑子,万一她把家业败完了怎么办?
  本来打算抗争到底,可贺玉娘主动退了一步, 只写契书就行,他也并不觉得难以接受。
  走上前,看到师爷写就的契书,谭迁皱起眉来:“万一以后我续娶再生下嫡子……”
  秦秋婉接话:“那就以家族中的规矩, 长子占祖产和七成家业,嫡次子占三成!”
  在大人看来,贺玉娘挺懂规矩。
  一开始要求自己把家财带走确实有些过分, 可她也很快退让了一步,如今又主动提出嫡次子占三成,着实讲理。于是, 他吩咐师爷把这一句也添上。
  秦秋婉仔细瞧了,慎重摁下指印。
  不过又道:“我要和儿子培养感情, 要么他们小夫妻搬去我的宅子,要么我就住回府中。”
  谭迁只觉得两面为难。
  谭家的子嗣,跑去别人的院子住算怎么回事?
  可要是把儿子留在家中……他自己又得搬出去, 这贺玉娘也忒烦人了。
  大人看向谭迁:“你让原配生的嫡子唤一个外室做娘,还让嫡子长年孝顺外室, 确实是你做得不对。我不觉得贺氏玉娘的要求过分, 你自己选一个吧。”
  最后,谭迁选择自己带着烟雨搬出去。
  当然了, 顺便搬走的还有另外几位姨娘。
  走出公堂时,谭迁面色难看无比。
  倒不是为了罚银,两千两银子虽然多,但对他来说也没那么多。
  主要是这事丢人。
  还有, 儿子认外室做娘什么的,于他的名声不利,兴许会影响他前程。
  越想越生气,谭迁忍不住站在原地,等到妻子走到面前,怒斥道:“贺玉娘,你太任性。你可有为儿子想过?”
  又不是亲生儿子,不过是个白眼狼而已。秦秋婉满脸不以为然:“他已经成年,并不是不懂事的孩子,所有人都得为自己做下的错事付出代价,他既然认一个外室叫娘,无论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他都该自己接着。”
  谭迁狠狠道:“你太狠心了。”
  秦秋婉捏着新出炉的和离书和那张以后让长子嫡孙继承家业的契书,心情舒爽地上了马车,临走之前,还不忘丢下一句话:“你赶紧带着你的女人搬走!”
  谭迁:“……”
  见了鬼了,他怎么感觉自己被扫地出门似的?
  谭府的下人有不少消息灵通的,随着两人先后回府,公堂上发生的事也传了出去。
  城里的不少人都听说了此事。
  眼见贺玉娘跑去告男人养外室赢了,不少知道自己男人外头有女人的夫人都不再忍让,直言道:不把那女人收拾了,两人就和离。
  和离是不可能和离的,可男人们也怕丢人。暗搓搓把外室送走的人不少,就算没送走,也把人藏得更好,就怕被家里的妻子知道。
  众多夫人嘴上没说,心里都有点感激贺玉娘。
  要不是她,男人们哪有这么乖?
  回到院子里,秦秋婉直接命人把谭迁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出来扔出去。
  下人们不敢不从,正干得热火朝天,谭启郎面色难看地从外面进来了。
  “娘,你跑去公堂上闹,可有想过我?”
  秦秋婉似笑非笑,反问:“你叫别的女人做娘的时候,可有想过我?都说有奶便是娘,论起来她烟雨只是一个靠着男人过活的废物而已,你还要一心贴着她,我还指望你什么?”
  “既然指望不上,我又何必在乎你的死活!”
  谭启郎哑口无言。
  他听得出来,贺玉娘是被他喊别人做娘这事给伤着了。
  “这天底下的母亲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好,您为何与别人不同?”
  秦秋婉嘲讽道:“别人家养儿子,那是养儿防老。我辛辛苦苦养你一场,你却喊别人做娘,你又为何与别人不同?”
  谭启郎:“……”
  他恨恨道:“娘,万一夫子因此不要我了,你就不亏心么?”
  秦秋婉毫不客气地斥骂:“就你这种连亲娘都不认的玩意儿 ,读再多的书又有何用?夫子不要你更好!”
  谭启郎瞪大了眼。
  看来母亲比他以为的还要难受,还要愤怒。
  母子俩不欢而散。
  谭琳不知何时站在了院子门口,看到哥哥气冲冲离去,她小碎步上前,偷瞄母亲神情,见母亲没有哭,也没有想哭的样子,着实松了一口气。
  “娘,你难受吗?”
  秦秋婉拉着她坐下:“不难受。”
  “其实,你哥哥大婚那日我看到谭迁护着那个女人就知道二人的关系不简单,我暗地里也派人去查过,你知道了她和你爹暗中来往的事。”
  谭琳讶然:“那哥哥县试出来,你偶遇上她,为何还帮着她找儿子?”
  “我就是要戳穿她的谎言。”秦秋婉伸手摸着她的发:“谭迁和她来往多年,一直没有让她进门。其实是暗搓搓想娶她过门。”
  谭琳惊得捂住了嘴,满脸不可置信:“真的?”
  又一想,父亲让她长期陪着哥哥,应该就是让他们培养母子感情,日后不会抵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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