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贺家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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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倒是说说,什么叫一丘之貉?”贺晋年饶有趣味的问着,他对萧慕唐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一点兴趣也没有,倒是很期待叶宁的反应。
  他想看看她对女人被逼迫的看法,叶宁很聪明她不会直接说出她的感受,但是当下这种情况她跟那个安妮倒也有两分相似,至少都不是自己情愿的,所以听听叶宁对这种事情的看法会直接折射出她内心的。
  叶宁倒是没有反应过来什么,依旧是一脸的不高兴:“他凭什么在安妮的朋友面前开这种玩笑,简直是把下流当有趣,真不知道他教养在哪里?”
  在那么多人的面前说的那句话,让叶宁想跳起来打人太过份了。
  “萧家五房只有萧慕唐这一个男孩,而萧老太爷是非常传统的,其实整个萧家都是这样的,所以慕唐要什么东西几乎是没有人说不可以的。”不是人人生来就是这个样子的,萧慕唐的任性并不是没有缘由的,那个安妮估计以后会有苦头吃,他记得萧慕唐以前看上了老爷子的珍藏的一把白玉浮雕岁岁丰收如意,就因为老爷子说了一句以后都是给你的,然后他就砸了。
  到不了手的东西,他宁愿毁了,所以安妮估计也会跟那把玉如意似的。
  当然这些事情他不想告诉叶宁,太热心的小姑娘会给自己惹麻烦的,但是现在他不想要告诉她冷眼旁观之类的道理,因为他喜欢她眼里闪着光的样子,如果真的惹了什么麻烦,他来收拾就好。
  “这天下哪里有不能拒绝的事情?”叶宁一听这话,更是来生气了,刚刚的安妮真的很让人心疼,明明是无奈却要装作一副没有什么事情的样子。
  “当然有,就好像你不能拒绝我。”贺晋年开着车,深暗的眸光落在了叶宁瓷白的小脸,那样幽暗的光一点点的从她的脸上落在她的身上,将她整个人都包裹起来,一丝一毫都不曾遗漏。
  “如果我拒绝呢?”叶宁清透的小脸上划过几许失落,一一映进了贺晋年的眼底。
  “你不会想要去尝试后果的,你背负不起……”她背负不起他的怒火,这样温婉的小姑娘就算再聪明都不具备杀伤力的,与他对抗根本就毫无悬念的一败涂地。
  一路都变得沉默起来,原本高高兴兴去吃饭的心情早已荡然无存。
  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们会有许多相似的手段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她最讨厌威胁,而却又时刻陷在威胁之中,如果不是刚刚贺晋年的那句话,她几乎以为他们可以和平相处,可以尝试彼此喜欢像是所有正常的恋人与夫妻一般,是不是她想得太天真了?
  贺晋年伸出了手,触了触叶宁的小脸,薄唇轻启低声说着:“我不会伤害你的,不要害怕叶宁。”
  她似乎被他的一句话给吓住了,可是不拒绝他就好,这不是很简单吗?
  “你已经伤害了。”叶宁倔强的抬起头来,看着贺晋年线条锋利的侧脸,认真的说着。
  “要我道歉吗?”贺晋年转头与叶宁对视了一下,她连受伤的神情都让他心动,那么楚楚可怜的让人想要一直欺负下去。
  叶宁沉默的摇了摇头,他说的都没有错,是她太得意忘形了,在这场婚姻里本来就没有公平的存在。
  只是付出的喜欢可以收回来吗?
  有时不喜欢并不是因为一个人做了多么可怕的举动,而是一句话就足以伤人至深了。
  汽车开入了贺氏,周循的电话也跟着打了过来。
  “贺总,叶安小姐刚刚在前台闹了一下,我先把她请上来了,您看?”周循的脸色有些难看,刚刚可不是闹了一小下,而是快把整个贺氏的前台给掀了,说贺晋年不在她不相信,没有预约就非要闯进总裁专属电梯,口口声声说她如果愿意的话早就是总裁夫人了,还让前台的小丫头们都小心一点之类的……
  简直是有辱叶家的家教,更不像是傅婵夫人的女儿。
  一样是叶家的女儿,怎么一个温和可人,彬彬有礼,另一个却是骄纵蛮横呢?
  这样算来老板算是捡到宝了,如果当初娶到的是叶安,那可就真要命了。
  不过要真是叶安成了贺太太,那可能早就被老板给调教得服服贴贴的了,毕竟老板的手段也并非一般人,分分钟都能让人崩溃到不想活下去。
  叶安戴着个大的黑色宽沿礼帽,毕竟脸上还有一些伤口,帽檐压得低低的,戴着一副墨镜遮住了本来就不大的脸,没有戴口罩依稀可以看到尖尖的下巴上的一个相当清晰的小伤疤。
  她不敢相信,她所有的银行卡都被冻结了,一张也用不了。
  身上就是几千块钱的现金,而且现在她妈咪也站到了叶宁的一边非得要她去美国才行。
  凭什么她就要听叶宁的?
  她错就错在当初脑子发热的选了易北方,觉得贺晋年身体缺陷而且一脸的严肃可能会有心理毛病之类的,就是她自己想太多了,不然当初牙一咬就嫁了,现在坐拥贺晋年不可计数的身家财产的人可就是她,要让叶宁永远呆在美国不要回来的,也会是她了。
  恨得牙痒痒的,在这些事情没有发生以前,虽然她有时候也并不太喜欢叶宁但是至少没有这种矛盾,但是从她回国后所做的这些事情看来,她这个妹妹并不是那么简单,或者是早有预谋了。
  坐在顶楼的会客室里,环看着这一切,才发现她真的选错了,站在这里的人才是可以任***的。
  “你姐姐已经找上门来了,想好怎么应对了吗?”贺晋年把汽车停好,然后下车为叶宁拉开了车门。
  叶宁怔了一下,没有想到贺晋年的动作这么快,已经都冻结了叶安所有的银行卡了,叶安那样的生活习惯,如果没有钱估计一天都会活不下去吧?
  “那是你冻结的,你去应对就好。”叶宁低着头,长睫敛住了眼底的光,遮去了所有的心事。
  她还在介意贺晋年在车上的那句话,其实说的是事实但是却从头到尾的浇了她一头的冷水,肉眼看不到的其实她的心里突然就变得冷了一些。
  燃起的热情很容易就被扑灭,她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的勇气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点燃。
  看得出来贺晋年对她并也有一些感觉,但是为什么他要那样站在高处俯视她呢?
  男女之间最好相处方式,应该是互相尊重的,但是恰恰在这一点上,她得不到应有的尊重,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
  贺晋年这样的男人,在潜意识里更喜欢驯服,而她不是宠物。
  没有说什么,只是伸出揽紧了她的腰进了电梯。
  果然是姐姐来过了,这部可以直达顶楼的电梯里还有着一丝没有散去的香水味。
  她头疼的不想去解决这件事情,反正贺晋年冻结住了她的银行卡,那就把这个烫手热山芋丢给他就好,叶安这样任性的是需要有人来制一制的,贺晋年倒是很合适,至少他的气场足够强大降得住。
  而她毕竟还是妹妹,而且今天她真的有些不太舒服了。
  “下午没什么重要的事,我想要休息一下。”瓷白的小脸上依旧是长睫低睑,眼睑下面微微发暗,看得出来是有些累了,这些天她要做的事情多了些。
  “嗯,我来就好……”贺晋年低沉的声音在空气里扬起,好像是要给她足够安定的信心,但是叶宁依旧倔强的不看他。
  真的是脾气大了呢,一句话不中听不合意,就敢甩脸色给他看,其实他还没有真正的冲她发过脾气,或者是想要对她如何,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不知道她会是怎样的。
  贺晋年自己都不敢想像有那么一天,如果真有,叶宁肯定会脱掉的肯定不止是这层倔强的皮,甚至连她身上的傲骨都会被他一根根的抽走。
  “去休息室休息。”贺晋年揽着叶宁往他的办公室里带,叶宁却用力的挣脱开来,明明是不悦的小脸上勉强的扯出了一个淡淡的笑:“不用了。”
  转身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里,关上了门。
  贺晋年突然有一种错觉,当叶宁关上门的时候,好像也把他关到了她的世界之外。
  这种感觉非常的不舒服。
  所以当叶安看到贺晋年的时候,还是被男人身上四处散开来的寒气给震慑住了。
  贺晋年与易北方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男人。
  这么说也不完全是准确的,相对于贺晋年,易北方其实只能称之为男孩而已。
  坐在办公室里,带个偌大的办公室好像温度都降了下来,冷得让叶安不禁裹紧了身上的大衣。
  这次她才不会傻到脱了衣服来试贺晋年,或许有的男人就喜欢吃不到的。
  “妹夫,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的卡都被冻结了?”叶安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婉转,而且坐得也优雅端正。
  “你借走的钱没有按流程来走,我申请冻结也是正常的。”贺晋年坐在办公桌后面,一面看着文件,一面头都不抬的回答了叶安的问题。
  冻了她所有的钱,可是说起话来却好像是一点儿也不严重似的,现在她要去韩国把脸上的伤疤整一整都不行了,这让叶安心急如焚。
  跟叶宁的这些过结可以秋后算帐,现在就是要赶紧把银行卡解冻了才是正经事。
  “那宁宁呢,我想见见宁宁。”贺晋年才不会那么无聊来冻结她的钱,这事肯定是叶宁枕边风给吹的。
  “她累了,在休息。”贺晋年回答得依旧是冷漠而又干脆。
  “那要怎么才能解冻我的钱?”叶安的性子有点要按捺不住了,她现在真的想好好的甩叶宁两巴掌,这个该死的女人,还有没有一点姐妹之情竟然敢这么对付她,甚至连见都不见?
  “你去美国以后。”叶宁希望叶安去美国那就送她去,如果不行他派两个人绑着她去都可以,反正她开心就好。
  “但是现在我想去韩国,因为我出了车祸,你知道……”叶安说得有些难堪,在一个男人面前承认自己毁容是有多么难受,但是现在她也豁出去了。
  “你需要哪个医生,我让他到美国给你做。”贺晋年指了指办公室的门:“你可以出去了。”
  整间办公室里都有那种香水的味道,让贺晋年的心情更加的沉郁起来。
  他不喜欢任何的香味,除了叶宁身上那种淡淡的玫瑰香。
  那是非常独特的味道,是玫瑰花的香味,那么多人喜欢的花朵应该是世俗的才对,但是唯独在她的身上他却觉得那样的香气清新诱人得足以驱赶走所的的辛苦与疲劳。
  他的办公室里始终会留着叶宁的那股子香气,就好像她一直会在似的隐在他衣服的纤维里,隐在地毯之间接,隐在绿色的植物里,甚至隐在了所有的呼吸中,可是偏偏叶安的味道如同野蛮人般的入侵,让这样隐约而又美好的香氛被破坏了。
  咬着唇,一点办法也没有。
  贺晋年的声音冷得好像是冰碴子般的,别说她现在脸上毁容了,就算是没被毁了,现在贴上去可能也不是时机。
  有点挫败的走出去,她在想要怎么才能弄到钱,她才不去美国读什么见鬼的书呢。
  叶安离开之后,空气里依旧还有那种香气,排气系统打开着还是有那股子味道。
  是他的嗅觉太过敏感了,还是对别的女人味道太过排斥呢?
  这个连贺晋年自己也不得而知了,只是有了别的味道之后,令他有些坐立难安。
  漫长的下午,阳光依旧无法透过厚重的浓灰色云层,凛冬已经来了……
  柏佑辰接到叶安的电话时,他正在跟陪一下客户聊天。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拿起手机抱歉了说一句之后,站起来走到外面接起了叶宁打来的电话。
  “小心肝,午安……”
  再阴霾的天气里,都会因为一句话而如沐阳光。
  “佑辰,我有一件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应该是我要向你推荐一个合适的助手,你也见过的就是萧总的那个女秘书安妮小姐,她已经离职了。”回来之后一直虽然一直在招兵买马,但是柏佑辰的助手之位一直悬着,以前她在的时候其实也会做些助手的事情,但是现在贺晋年断然不会同意她离开贺氏的,所以她这会儿也帮不了柏佑辰。
  “应该不是这么简单,小心肝晚上有时间一起吃饭吗?见了面再说,我现在有一个大客户所以没有时间跟你谈得太仔细了。”柏佑辰看着办公室里那个客人,他没理由让别人等他聊完天再继续谈事情的。
  “好,晚上见面再聊。”叶宁一听柏佑辰这么说,知道他还有事情在忙自然不敢耽误了,挂断了电话。
  一起吃晚饭而且是跟柏佑辰,这要如何跟贺晋年开口呢?
  特别是在今天下午那么不愉快的事情以后。
  任性的偷偷跑掉,这不是正好给贺晋年找了个修理她的理由吗?
  她是有人生自由的人,但是他却宣布了对她的所有权甚至是她的时间安排,这种感觉让人崩溃,好像是有千万条看不见的丝线缠着她的身体似的,让她束手束脚的没有半分自由。
  倒是很想像电视或者是电影里的那些勇敢的女人,狠狠的灌几口酒之后冲去要他凶一顿要回自己的所有权,但是现在还不行。
  贺晋年心底里隐着一个天大和秘密,而这个秘密是跟他结婚有关系的,在这个秘密没的揭开之前,她谈什么都没有任何用,即使是现在贺晋年对她的感觉有些特别。
  “我今天晚上要跟柏佑辰一起吃晚饭。”叶宁还是开了这个口,她在想如果贺晋年拒绝了,那么她就在电话里跟柏佑辰沟谈就好了,不必一定要吃晚饭的,其实晚饭之约有一点像是习惯了,以前在国外时工作完了就会说一起吃晚饭,其实饭并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谈话的内容。
  贺晋年有些失笑的看着叶宁,小脸冰冷好像一脸的嫌弃,跟他说话时表情都有点不自在了。
  她是需要想多久才跟他开口提这个要求的?
  “找他做什么?介绍安妮给他当助手?”贺晋年坐在办公桌后面,长腿交叠的看着与他一桌之隔的叶宁耐心十足。
  “安妮说了她不会再回去萧总那里工作了,这是个人材我总不能便宜别人吧。”叶宁在贺晋年的面前撇开所有人之间的关系,只从工作角度上来讲,这样才更有说服力。
  “她不回去,那由得了她吗?”贺晋年都能想得出来萧慕唐去闹事砸人的样子。
  “你是不是今天一定要跟我吵一架才可以呢?非要这样吗?”叶宁咬着唇看着贺晋年:“我不是没有脾气没有原则的,但是贺晋年我在退让,只是希望我们可以好好的相处,你一定要这样吗?”
  忍无可忍……
  哪里由不了,安妮说过了那种生活就好像快要死掉了似的,所以她一定要离开,她说如果连死她都不怕了,就更不怕萧慕唐找麻烦了,所以这一次安妮是一定要走的。
  “我跟你打赌,安妮一定可以到钱城来工作,你不用从中斡旋,让萧总来对付我都没有关系,顺便告诉他不用手下留情。”叶宁一字一句的说着,眼底里迸出的火光好像会灼伤人似的。
  “那赌注呢?”贺晋年的兴趣一下子上来了,叶宁永远都在刷新他对她的认知,从第一面起到今天的这一刻,她竟然真的想去对付萧慕唐,而且还不要手下留情?
  “赌注由你来定,我无所谓。”她连人都已经是他的了,还有什么是赔不起的?
  “但是你不能插手。“叶宁警告。
  “我有这么坏吗?”贺晋年站了起来,走到叶宁身边时,叶宁退后了一步。
  “你坏不坏你自己最清楚。”这种话他竟然说得出来,难道拿着别人的把柄要害来逼迫别人,这样还不坏吗?
  “给你三个小时,应该够了吗?九点我去接你,在哪间饭店告诉我就好……”他不再跟她讨论这个坏不坏的问题,其实叶宁去找柏佑辰吃饭也没什么,他现在是真相信了那个柏佑辰撑死了也就是叶宁的蓝颜知已,所以他们之间不可能存在着质变的可能。
  今天她的心情不好,逼太急了,把她惹火了,小猫也是会捉人的,所以让她去放松一下。
  “我自己打车就好。”叶宁觉得没有必要这么麻烦吧,再不行也有司机,而且跟佑辰一起出去他会送她回家的呀。
  “得寸尽尺。”贺晋年忍不住的捏一下叶宁的脸,声音有点危险了。
  叶宁也不再说什么,趁着周循进来找贺晋年签字的时候,赶紧离开了他的办公室里。
  晚厅是柏佑辰订的,吃的是火锅。
  “小心肝,我要跟你说一件事情,是关于贺家的,非常的奇怪但是你要小心一点了……”即使在包厢里,柏佑辰的神色都显得有些不太自然,声音也是压低了一些。
  关于贺家的事情?
  其实贺家一直都是很奇怪的,从贺家的长辈到秦双,到贺晋年的堂弟,所有的一切都是奇怪的,难道佑辰发现了什么?
  “我今天接待的一个客人,他让我为他成立一份基金,等他的儿子二十五岁那年交给他的儿子,他身体健康没有任何问题,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成立这样的基金,他的儿子才十四岁,这份基金其实是遗嘱。”柏佑辰谈起了今天他接洽到的这个客人。
  世间的事情总是奇怪的,转来转去,这个客人竟然是一个神秘的私家侦探,他知道了太多的秘密了,因为这些秘密他违背良心赚了非常多的钱,但是也知道可能会有麻烦,而且麻烦已经找上他了。
  有些事情注定不能成为秘密。
  “贺晋年有一套房子……”柏佑辰说这句话的时候,看了看叶宁平静的脸才继续往下说:“就在你们现在住的公寓旁边的那个小区中,住着一个叫陆初晴的女人……”
  叶宁颤了一下,耳朵里嗡嗡的作响,好像什么也听不到似的,但是又都听得异常的清楚,因为陆初晴这个名字给她的记忆太过深刻了。
  “小心肝,我知道这件事情你听了会不舒服,但是你一定要知道,否则你卷到贺家的旋涡里,到时候真的就出不来了。”柏佑辰知道这些事情叶宁知道了会受不了,但是不说却会害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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