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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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此之外, 还有两个专业会议要参加, 会上聂谦有一个小时的报告时间。
  除此之外,聂谦还要抽出时间给留守的博士生, 关注他们的项目进展,解决他们的问题。
  除此之外,张静波和另外一个人的毕业答辩也安排在了这时候, 聂谦作为导师, 自然是要全面负责。 。。。。。。
  聂谦白天的时间几乎都用来和上级的汇报沟通,以及参加学术会议, 除了答辩是安排在白天外,聂谦和自己学生的交流都是在晚上, 等结束时,基本上都是十一二点了,然后第二天还得早起。
  所以两人虽然都在学校里,都知道对方就在很近的地方, 但就是不能见面,就是还得依靠一天一通电话保持联系。
  就这样过了一周,直到周日,参加完最后那个学术会议,聂谦这次回来的公事才算真正忙完了。
  周日下午,两只劳碌的鸳鸯才终于得以见面。聂谦载着江淼淼去他爸妈家吃饭。
  “来,让老公抱抱!”江淼淼上了车,聂谦立即大手一捞,把江淼淼抱到腿上,贪婪地闻着江淼淼身上的气味。
  “真好闻,”聂谦迷恋地吸着,“水儿,你真香!”
  江淼淼虽然没有像聂谦一样不停吸气,但是坐在聂谦腿上,靠在他的怀里,周围全都是他的气息,江淼淼就像被聂谦的气息包围着一样,那是一种充满力量的雄性气息,让她感到无比温暖和安心。
  “这几天很累吧?”江淼淼看着聂谦,关切地问。
  “累到不累,就是见不到你,晚上睡觉空虚。”这种程度的忙碌聂谦是习惯的,现在唯一的不习惯就是见不到江淼淼,“我得赶快把你娶回家,然后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幸福生活。”
  江淼淼笑:“幸福生活是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对男人来说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聂谦也笑,“你是我的公主,也是我的老婆,我是你的王子,也是你的老公,然后我们生一窝小王子小公主。这不就是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么。”
  “是倒是,”江淼淼无语,“但是为毛叫你一说,童话就变成了乡村爱情了呢?”
  “你是说我像乡村男青年呗?”聂谦乐。
  江淼淼看着郎眉星目气质清隽的聂谦,思绪回到了两人初识时:“聂谦你知道吗?在我心里你真的是王子,像王子般耀眼,像王子般完美。”
  “那时我都不敢想象你会成为我的男朋友,”江淼淼的声音带着惊喜,“那时我想,你就是我平淡人生里最浓烈最鲜亮的那抹色彩。 ”
  “没想到我们现在竟然这么,竟然这么”江淼淼停顿了一下,有些害羞,“亲近。”
  “当时我不答应你也是因为不愿破坏那种完美的感觉,我怕继续下去会让彼此失望。”江淼淼微微叹息,“但是最后还是没有抵挡住你的魅力,还是向你举起了白旗。”也向自己的心举起了白旗,江淼淼在心里补充。
  “那现在呢?”聂谦一边问一边仔细观察着江淼淼的表情,心里期待又紧张,“有没有破坏那份完美?”
  “没有。”江淼淼摇头,笑容羞涩又甜蜜,“现在那份感觉不但完美,而且鲜活,”
  “它没有退变成虚幻的记忆,而是变成了生动的现实。”江淼淼微低着头,轻轻地说,“我,好开心!”
  最后一句我好开心,江淼淼说的很低,很轻,像羽毛一样轻。但这句话对聂谦而言,却是最大的肯定,是至高无上的赞美。
  他的水儿,对他很满意,她和他在一起很开心,很幸福。她说他们的感觉不但完美而且鲜活。
  聂谦突然发现,他一直以为自己很厉害,现在他觉得他的水儿才是最厉害的。
  她就这样温温柔柔地,就让他神魂颠倒,热血沸腾;她只是这样轻轻一句话,他就可以为她赴汤蹈火,义无反顾。她只要小手一挥,他就会为她冲锋陷阵,打下大片江山。
  一直以为自己是国王的聂谦终于发现,他不是国王,他只是一个将军,而他的国王是个叫江淼淼的女王!
  “厉害了,我的水儿!我甘拜下风啊!”聂谦虔诚地亲上江淼淼,像在宣誓效忠。
  “聂谦,我喜欢你!”江淼淼又开始晕了。
  许久之后,
  “聂谦,我们不是要去看你爸妈吗?”江淼淼想起今天的任务,着急了,“不好,我什么都没买,聂谦,我们赶快去买礼物吧!”
  聂谦满不在乎:“去我家买什么东西嘛,他们又不缺什么。我们回去就是最好的礼物。”
  “你真是蜜汁自信,”江淼淼笑聂谦,“你不是说你妈妈都不喜欢你了吗?”
  聂谦意味深长地笑:“那不是我妈让我给她生孙子吗?在没有孙子之前我是不会失宠的!现在孙子的胚胎都还没着床呢,我一点都不担心我妈不喜欢我!”
  “好了,我们不说这个问题了,”觉察到歪楼的江淼淼及时修正方向,她实在是不想和聂谦讨论聂谦妈妈的孙子,也就是聂谦儿子这个话题了。儿子,聂谦和她的儿子,天哪,她不要想!
  “水儿,你脸红了,是想到什么了吗?”聂谦含笑问。
  江淼淼脸更红了:“是,太,热了!”
  在江淼淼的坚持下,两人到底去买了点东西作为礼物,江淼淼实在是不能接受空着手去见聂谦的爸妈。
  聂谦的家在城东面的兰亭山水。大约半个小时后,两人到了小区。
  “聂谦,你爸爸是做什么的?他是什么性格?”江淼淼还是有点紧张,聂谦妈妈很和善,不知道他爸爸是和善还是严厉。
  “我爸呀,也是聂教授,他是东澜的物理系教授,研究方向是理论物理。”聂谦安抚江淼淼,“你不用紧张,他是两耳不闻窗外事那种知识分子,只管着自己专业,别的都不感兴趣。”
  “理论物理?很高端啊!”江淼淼赞叹。
  “是很空吧!这是个要么成神要么成仁的领域,极少数被上帝选中的成了牛顿,爱因斯坦,剩下的绝大多数就像我爸这样的,终其一生也不能取得什么大的成果。”聂谦笑,“所以我果断逃了!哈哈哈”
  到了聂谦家门口,聂谦要敲门。
  “等一下。”江淼淼深吸一口气,“好了。敲吧!”
  看江淼淼大义凛然的样子,聂谦乐了:“水儿,你是不是名淼淼,字竹筠?”
  “竹筠?没有啊?”江淼淼不解,现代人只有名,哪有字啊号啊,“什么意思啊?”
  “江姐啊?江竹筠,你刚才那样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样子真的很有江姐的风范。”聂谦笑着摁门铃,“江淼淼,字竹筠,著名的革命烈士。”
  “啊?”江淼淼无语。革命烈士?那她岂不是已经长眠地下了。
  “不行不行,你要是烈士,我就成孤寡老人了。咱们不能亵渎革命先烈!”聂谦不再调侃。
  这时门开了,聂谦妈妈站在门里,看着门外的儿子和他臂中的江淼淼。
  “妈!”聂谦喊。
  “妈!”江淼淼跟着聂谦喊。
  喊完才觉得不对,可是话已出口,就如水已泼出,无法收回,江淼淼无比窘迫:“阿,姨,”
  “就喊妈多好!”江淼淼跟着自己喊妈,聂谦特别高兴,他提醒自己老妈,“妈,淼淼已经改口了,你别忘了补改口费啊!”
  “知道啊,果然是有了媳妇儿忘了娘,”聂妈妈笑着拍了聂谦一下,对两人说,“快进来吧!”
  还来不及思考,江淼淼就被聂谦带着进了屋。
  “小江来啦,快坐!”聂谦爸爸从搂上下来,招呼到。
  “叔叔好!”江淼淼这次没犯浑,规规矩矩地叫叔叔。
  寒暄一番后,聂谦妈妈进了厨房,大部分菜已经做好了,还有几个炒菜是等聂谦他们到了之后现炒的。
  江淼淼看自己闲坐着,聂谦妈妈在厨房忙着,心里发虚。
  “聂谦,你和叔叔聊着,我去帮帮阿姨。”江淼淼起身。
  “也好,你陪妈妈说说话。”
  江淼淼进了厨房,聂谦嘚瑟:“爸,我给你找的儿媳怎么样?”
  “知书达礼,温文尔雅。”聂爸爸认可,“不错!”
  “那是,也不看你儿子是谁,那眼光还有的错!”聂谦嘚瑟。
  “小聂同志,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你有点膨胀啊!”聂爸爸提醒,“虽然你现在取得了一点点成绩,但是可不能自我膨胀。自我满足和膨胀是堕落之母。”
  被老爸这么说,聂谦也不嬉笑了,他正色说:“爸,我知道的,我一直记着您老的教诲。放心吧。”
  “我就是太满意我媳妇儿了,所以有点得意。”聂谦解释。
  聂爸爸放心了,开始挤兑儿子:“哎呦,我还以为我儿子这一生都要放荡不羁爱自由呢,没想到被一个女孩吃得死死地。”
  “老聂同志,你作为一个科学工作者,用词严谨准确是起码要求,你竟然连这点都忘了,你儿子我什么时候放荡啦,”聂谦不满,“这话要是叫我媳妇儿听了,是要生气的!”
  “我指的是一种自由自在不受约束的思想状态,也是一种生活状态,不是指你的生活作风。”老聂同志反驳。
  这边老聂小聂你一言我一语的进行着思想的碰撞,那边厨房里江淼淼和未来婆婆和谐配合,很快就炒完了菜。
  吃饭时,气氛也非常的融洽,聂妈妈热情招呼江淼淼吃这吃那,然后聂谦就负责给江淼淼和妈妈夹菜。
  聂妈妈故作生气:“儿子,你为什么先给淼淼夹菜,不应该先给我夹吗?”
  聂谦笑嘻嘻:“妈,其实我只想给我媳妇儿夹的,但是余光瞟到你,就顺带着给你夹,所以你该满足了,儿子在美色当前还能兼顾老妈,很不容易了!”
  “瞎说什么大实话,讨厌!唉,话说儿子大了一点都不可爱,还是小孩子可爱!”聂妈妈叹息。
  聂谦喊:“爸,你媳妇儿需要安慰,还不赶紧点儿!”
  聂谦和爸妈嬉皮笑脸,一家人笑笑闹闹,特别热闹。江淼淼就跟着笑,偶尔说一两句,其他的都不用她做,聂谦一点也不避嫌,该搂搂该抱抱,夹菜盛汤,特别积极。
  这不像女友初次登门的宴席,倒像是结婚多年的一家人在一起吃饭的场景,没有打量没有考察,有的只是接纳和善意。
  等吃饱喝足,从聂谦家出来,江淼淼感叹:“要是早知道见家长这么容易,我哪用纠结这么长时间,我早就来了!”
  “你爸妈真好,那么和善一点架子都没有!”江淼淼由衷地赞叹。
  “这叫有其子必有其父,你看到我就知道我爸妈什么样啦!”聂谦毫不谦虚。
  江淼淼翻白眼:“我只听说过有其父必有其子,没听说过有其子必有其父的。”
  “逆推也成立的。你看到一个孩子,通过他的言行举止,思维方式,基本就可以推出他的家庭是什么样的。”聂谦说的头头是道,“就说你吧,看到你就知道你必然生在一个保守正派的家庭,有什么的父母也大概可以推断出。”
  “天哪!你都要成精了!”江淼淼惊叹于聂谦的洞察能力,不是都说搞学术的情商低嘛,她怎么觉得一点都不呢。
  “崇拜我就直说,我不会笑话你的。”聂谦得意。
  “聂谦,我这样就算通过你爸妈的考核了?”江淼淼觉得这事顺利的超出她的想象,她一点都没有真实感。
  聂谦摸摸她:“对啊!在我们家,复试只是走个过场,初试才是最难的。”
  “你言下之意你很挑喽?”江淼淼问。
  “也不是挑,以前我根本没想这个问题。但看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应该考虑这个问题了,”聂谦回想在哈市见到江淼淼的情形,“当时我就觉得我是该找女朋友了。”
  “聂谦,我好开心!”江淼淼主动往聂谦怀里靠了靠。她想象可能出现的冷淡,不满,都没有出现,她真的感受到了聂谦在他家里的话语权,以及他爸妈的宽厚包容。
  江淼淼朦朦胧胧地感觉到,婆媳和不和睦的根源就在于儿子,在于他是不是能处理好妻子和妈妈的关系。
  在于他是不是能既爱媳妇又尊重妈妈;在于他既敬爱自己的妈妈,又不会让妈妈过度干涉自己的生活;在于他既爱自己的媳妇儿又能让她恪守晚辈的本分,不会让妻子凌驾于自己妈妈之上。
  从见到聂谦妈妈开始,聂谦就一直在给江淼淼吃定心丸。他告诉江淼淼不用担心他爸妈的态度,因为他爸妈非常尊重他的选择。
  事实上也是如此,聂谦爸妈的态度一方面因为江淼淼自身不错,但更多的可能也是因为聂谦的态度。
  江淼淼这么喜欢聂谦,所以担心他的家人不满意,她曾经想过,万一他聂谦家里反对,她该怎么办。
  可是现在她不用担心了,没有人会阻挡他们,她和聂谦是被认可,被祝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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