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那支毛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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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了,对方提得条件也不能太过份。
  也就是说,大家都相互给点儿面子,然后刘瓦匠再给予一定得赔偿,让这人既能够得足面子也能够得到实惠。
  否则大家就只能撕破了脸皮硬杠下去。
  按说,刘瓦匠开出这样的条件,应该是足以抵挡前几天糊田埂时,失手误伤这中年人的师弟的过错了。
  那中年只哼哼的冷笑几声,说:“据我所知,你的师门当中早就已经没别的人了,所以就算你现在说得怎么厉害,也就没人来治你欺师灭祖的大罪了,你拿这事儿跟我玩虚的来糊弄我,哼哼……你当我是二傻子……”
  刘瓦匠见宁愿背着欺师灭祖的罪名,身陷三刀六洞一颗头的劫地,都不足以让这人消气,禁不住呆了一呆,随即也就明白过来,这人明显就是专门来找茬儿的,所以刘瓦匠过了半晌才问道:“你到底要怎么样?”
  那中年男子也不含糊,直接一指在一边玩耍的刘世愉,说:“你要真想摆平这事儿,那我要他跟我走,应了,我拍屁股走人,不应,那我就对不起了……”
  刘瓦匠实在忍无可忍,眼看着窑子里的瓦片即将成形上釉实在是耽误不得,当下在泥坯扯下一团胶泥,在指头间捻了捻吐了口气,把这团胶泥也扔进熊熊的烈火之内。
  中年人“嘿嘿”的冷笑了一声,俯身在地上捉起一只蚂蚁,右手中指弯曲顶在拇指上,合成一环,食指、无名指、小指,均是微伸,状如佛家拈花指,嘴里念念有词,喝声:“太上老君急急如令率,赦!”
  刘瓦匠愤怒至极,大喝:“找打……”
  喝声中,拿起瓦窑棚上的一件蓑衣,往身上一搭,转身就要钻进烈火中去。
  那中年男子突然间脸色煞白,如见鬼魅,一屁股坐在地上,嘶声大叫:“别……别去,我认输……”
  刘瓦匠忍住怒气,回头看了一眼那中年男子,稍微犹豫片刻,最终扔下蓑衣,大踏步钻进烈火之中,那中年男子呆呆的望着刘瓦匠消失的背影,好久,才惊魂未定的吐了口气。
  只是这口气一吐出来,这男子又双手合十两根食指微曲相抵,一根拇指指向天,一根拇指指向地,再将双手的中指,无名指小指一齐弯曲成拳,嘴里再度念出咒语,低喝:“太上老君,急急如令率,杀!”
  瓦窑里,突然间传来一声痛叫,像极是受伤的老虎,或者是野狼,这声痛叫之后,原本被刘瓦匠扔在地上的那件蓑衣,突然间呼的一声就着了火,那中年男子吃了一惊,赶紧合身扑到那件蓑衣上,以己身肉体阻挡压制蓑衣上的烈火,那蓑衣上的烈火,不灭不休,烧灼得那中年男子的皮肉吱吱作响,青烟不断。
  偏偏那中年男子不躲不避,舍了老命般的要把那蓑衣上的烈火扑灭。
  这时,先前进到瓦窑里的刘瓦匠,左手里捉了半寸来长的一只火红蚂蚁钻了出来,只是这时刘瓦匠身上,衣衫被烧的褴褛不堪,好多地方还冒着青烟,脸上也被烟火熏燎得乌漆墨黑,只剩两只白眼仁在愤怒的盯着还在蓑衣上打滚的中年人。
  见刘瓦匠出来,那蓑衣上的烈火,渐渐地熄灭,中年人也不再打滚,只是这时,那件蓑衣被烧了大半,眼看是毁了。
  而那个中年人身上虽是衣衫完好,但是待他站起来时,稍微一动,身上的无数水泡便破裂开来,不一会儿,水泡里的水惊人的湿透了中年人的衣衫,中年人怨毒的盯着刘瓦匠,盯着刘瓦匠手里的那只火红的,半寸来长的蚂蚁。
  刘瓦匠也看着那中年人,过了许久,刘瓦匠突然扬手要将手里的红蚂蚁扔掉,但是那只红蚂蚁一扭头,却咬住刘瓦匠的左手拇指。
  这一刻,那中年人再结手印,左手手心向上,屈指拈花,右手拇指、无名指、小指,卷曲成环,食指、中指并指成剑直指自己的眉心,嘴里疾声念咒,大喝:“太上老君急急如令率,敕!”
  刘瓦匠猛摔蚂蚁不脱,忍痛用右手掐住蚂蚁头部,冷然说道:“你是不是非要斗个你死我活,你才肯善罢甘休?”
  中年男子显然是占了上风,冷冷的“哼”了一声,说:“你前些天欺我师弟,今天我只不过跟你开个玩笑,你却动用泥丸伤我又太阴内业火烧我步步逼我于死地,如此狠毒,我怎会轻饶与你。”
  刘瓦匠忍痛说道:“你我素不相识,伤你师弟之事,我也已经诚心请罪过了,你还要逼我,就算是我用太阴业火烧你,也是你想把我烧死在窑里在先,我劝你一句,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们就此各自罢手,恩怨过节,都一笔带过,怎么样?”
  中年男子现在刚刚占了上风,虽然见刘瓦匠再次提出和解,但他哪里肯依,又冷笑了几声:“这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道理,想要就此罢手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刘瓦匠此时已经痛得满头大汗,但是还是强忍了疼痛问道:“除了我的亲人子女,其他的你要什么都可以拿去。”
  中年男子“呸”的啐了一口,说:“你要是硬气,跟我死扛到底,说不定我敬重你是条汉子,就此放了你也说不定,可惜你的骨头偏偏软了些,这就出口告饶。”
  中年男子明摆着这是不肯放过刘瓦匠。
  刘瓦匠这时已经痛到一膝头跪在地上,但是还是抱着一线希望,说:“我晓得你来这里的目的,为你师弟报仇为你自己雪恨,那都是假的……”
  中年男子“嘿嘿”一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就是来找你,要么把那支笔乖乖交给我,要么今天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那支笔笔……”
  徐易扬一下子差点儿跳了起来。
  到了现在,笑弥勒跟叶青青都晓得徐易扬也得到过一支毛笔,只是连徐易扬自己也不晓得刘世愉说的那支笔,会不会就是徐易扬的到的那支笔。
  只是徐易扬很快再次平静下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支笔”早就已经不存在了,就剩下一条符文金龙被徐易扬收藏在意识海里面,那支笔,却彻彻底底成了一支普通的毛笔。
  当然了,这是徐易扬的秘密,徐易扬肯定是不会轻易透露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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