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棍夫夫[重生]_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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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我——”
  余丛一的我怎么样还没说出来就被郑峪翔扣住他的后脑,然后嘴被牢牢地堵住。郑峪翔倒是十分正经本分地只贴着他的唇狠吸了一口气就松开他,可是这画面在旁人看起来实在正经本分不到哪儿去,更另人惊呼的是郑峪翔转过身直接捏着病床上男人的嘴,将他吸来的那口气又吐了过去。
  “我操!”余丛一没控制住就骂了出声,同时男人体内的黑气随着他的骂声像水蒸气一样地被喷出来,在病房里绕了两圈,眨眼消失了干净,接着男人微微地吐了一口气,脸色以可见的速度恢复了血色,呼吸也有了热气。
  老警察激动地愣了片刻,然后朝病床扑过去,男人还是没有醒,不过是镇定剂的作用,他探到男人鼻间正常的呼吸,喉头一哽顿时老泪纵横。他抹了把脸转身双手握着郑峪翔的手说:“谢谢!谢谢!我姐过世多年,留下小军和我相依为命!多亏了郑先生!谢谢!谢谢!”他像是除了谢再不会说别的词。
  “你不必谢我,我们公平交易。”郑峪翔不动声色地回。
  “是,我说到做到!”老警察满口的保证,事实上他也没有说假话,只是结果无论成不成功他大概都已经在警局里呆不下去了,但他没有半点犹豫。
  接下来,郑峪翔确定男人体内的怨气散干净了,老警察再才送他们离开了医院,然后告别几人和小警察一起回了警局。
  郑峪翔看着开远的警车越想越觉得怪异,为什么病房里会有一股正好与男人体内怨气相克的阴气?他只能提出疑问,却不知道从何去找答案。
  “翔子!”余丛一怒冲冲地给了郑峪翔一瓶水,郑峪翔不知他一会儿是从哪里买来的,接过来说,“我不渴。”
  “谁叫你喝了!漱口!”
  郑峪翔怔了片刻才想起来他为什么要漱口,斜眼看着余从一,拧了瓶盖仰头喝了一口,然后冷不防地勾住面前的人的脖子就贴着人的唇覆上去,硬灌了人一口水,还弄得到处都是,他却心情舒畅地对人说:“你帮我漱。”
  “郑峪翔!”余丛一上前一步主动搂住郑峪翔的腰,一副我他妈豁出去了地盯着眼前还沾着水的唇,他吞了吞口水,心里对自己鼓舞我他妈还怕了你了?
  然而,李泉就像专业气氛破坏体一样,恰时地把车停到两人边上,还按两声喇叭,放下车窗,眼带微笑地盯着路灯下抱在一起的两人说:“余老爷,有什么事回家再做啊!大马路边的!”
  第18章 替死鬼
  思想这东西总是污者见污,当心里有了邪念听到什么都纯洁不起来。
  余丛一在后座摆出反派大Boss的姿势对着李泉的侧影忿忿不平,李泉那句‘有什么事回家再做’其中的‘事’他理解得简单粗暴,然后在内心替自己反驳,他绝对没有想过要做对郑峪翔做进一步的什么,毕竟要他突然从爱好大胸妹子变成对男人有性趣光靠思想建设是行不通的,不过如果郑峪翔像前晚那样主动的话他也许能够接受得快一点。
  没发现思想越跑越偏的余老爷越想越对他家二弟不满,不是说喜欢他吗?为什么要和李泉坐一排?撩完就开始一本正经,算什么好汉!他心里不平,连带着连郑峪翔此刻埋头看的书都令他不爽,余承骞哪儿弄来的破书勾走了他家翔子!
  不过余丛一虽然没意识他的某根笔直的神经转了个大弯,但也知道自己想得有点多,于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考虑起接下来该去哪儿?
  之前老城区小巷里的招待所其实挺好落脚,开个房只要晃一眼身份证,没人去分辨真假。可是现在他对自己一开始的决定有些不明确起来,他真的要带着郑峪翔就这么走吗?之后呢?两人一起躲躲偿偿一辈子?或者杀回老家夺回他的一席之地?显然没一条是可行的,至于老警察说能撤消郑峪翔的通缉令他并不抱太大的希望,因为他明白那不是轻易的事。
  “李泉,先回余家。”余丛一说出这一句忽地放松下来,就在刚刚的一瞬之间他真真切切放弃了再回去的想法,放弃了王征的一切,他即使再回去也不可能会有人承认他是王征。况且他们现在面对的也不再是以前拿刀枪棒棍的敌人,而是唯物主义不能解释的存在,‘余丛一’显然比王征有用得的多。如果只能以‘余丛一’的身份活下去,那他就活得更像余丛一一点。
  ——不就是神棍嘛!我也当成老大给你们看!
  车里的另外两人都不知道余丛一在此刻做了一个对他来说无比重大的决定。李泉沉着心事念着他还没有找到的东西,本来也没打算就这么离开,去余家正好合了他的心意。而郑峪翔一门心思在书上,况且这世界上已经没有了他还能去的地方。
  于是,没收到异议,牧马人就划破半夜三更的秋凉如水,一路无阻地到了圩镇,连警察排查都没有遇上,最后车直突突地停在余家斑驳又肃冷的大门前。
  “我说,你会不会开车!要不要我教教你?”余丛一被急刹直接甩到前面的椅背撞了个满脸,揉着鼻子瞪李泉。
  李泉回头朝余丛一露了一个实在的笑说:“所以,请系好安全带!”他已经完全接受了余丛一这表达情绪全靠吼的说话方式,反正余老爷连他的心上人也吼,对其他人再暴躁他都觉得不必放心上了,简单粗暴总比老奸巨滑好得多。
  看着李泉若无其事地下车,余丛一想把椅座的护头拔下来往人脑袋敲上去,不过想想还是算了,李泉的脑袋感觉不怎么结实。他回身拧着郑峪翔的小武器库下车,脚刚落地就见余忠候在大门口,像是早知道他们要来一样,见了他就迎上来说:“老爷,您回来了。”
  “嗯。”余丛一不明地看着这老头,不懂他是神机妙算,还是有什么特异功能,总不至于他走后就一直候在门前守到现在吧?不然怎么半夜三更等在门外?但是余忠并不受理他的疑惑,恭敬地将三位爷请进了门,最后在前厅落脚,他微恭着身对余丛一说:“老爷,我去给李爷和这位爷安排房间,您先请他们稍坐一会儿。”
  余丛一心里接受了‘余丛一’的身份,进到这大宅内就多了一份安然,起码没像他刚醒来那样一刻也呆不下去。他没把谁当外人招呼,自顾地坐下来,见着那只头上三只眼的大黑狗突然冲进门来时,郑峪翔被吓得手一抖差点掉了拿着的书,连往后退了两步,紧张地问道:“这是什么?”
  “你看得见?”余忠已经走到门外也倒回来,奇怪地盯着郑峪翔,对方却只有一脸不明所以。
  余丛一又开始疑惑起来,余忠既然说除他外没人能看到这只大黑狗,可郑峪翔怎么能看见了?他唤了大黑狗到面前,突然觉得这庞大的宠物其实挺憨厚,脑子里突击般地冒了一个馊主意。他转眼盯向李泉说:“去,咬咬那个人的的裤角。”
  李泉注意到余丛一的目光,视线不禁在厅里扫过一圈,但除了他们三人什么也没有,“余老爷,你在说什么?”
  余丛一对着李泉露了一个没有什么的笑脸,大黑狗却已经到了李泉面前,低下它硕大的脑袋咬住李泉的裤角。李泉只看到裤角自己动起来,他立即抬脚一抖,依然什么也没有看到。
  “余老爷,对待客人你总是如此无理吗?”李泉瞪着余丛一,像是对一个顽劣的少年说教。余丛一却对黑犬招了招手,顿时有股报复得逞的快感,哈哈大笑起来,“我又没怎么你,李爷才是!怎么了?”
  李泉真有种看隔壁家顽劣的小孩的感觉,放弃了和余丛一的口舌之争,无视地自己坐下来。好在余忠很快就回来,径直向余丛一汇报:“老爷,房间安排好了,今天太晚,先歇息吧!”
  已经将近凌晨2点,如此一说几人都恍然察觉了困意,于是随着余忠走出了前厅。
  余丛一打着哈欠非常自觉地往他醒来的小楼走去,走到半路往旁一瞅发现郑峪翔居然没有跟着他来,回过头那人已经和李泉一起跟着余忠走了另一个方向。他也没多想,调头几步奔过去拉住郑峪翔对余忠说:“他跟我睡,你带李泉去吧。”
  余忠并没有露出别样的表情,只说:“这恐怕失礼。”
  “失什么礼!他没长毛的时候就跟我一起睡了。”余丛一不觉得他的决定有什么问题,久别重逢的兄弟睡在一起叙叙旧不是人之常情嘛!
  郑峪翔客随主便地没什么意见,然后余丛一不管余忠同不同意就勾着人的脖子把人领走了,余下李泉替那俩人担心被余忠看出来什么,好在余忠什么反应也没有,转身如常地对他说,“李爷,这边请。”
  又到了那栋小楼下的院子,小楼的位置在宅子气运走向的起点和终点,余丛一和郑峪翔一前一后地停在楼梯前,不过眨眼的工夫院子里又如赶集般冒出来喧闹的一群,余丛一不耐烦地喝了一句,“滚!”
  那一群果然立即滚了,然后他炫耀地拍了拍郑峪翔的肩膀说:“别怕,有你余哥在!”
  郑峪翔实际上已经不觉得有什么可怕了,他还仔细地盯了刚才冒出来的那群‘鬼’一会儿,总有种特别怪异的感觉,或者说这整个宅子他都觉得很怪异,可是又说不上来怪异在哪儿。抬眼对上余丛一的视线,他忽地咧起嘴角说:“怕什么?怕我趁你睡觉怎么你?别怕,我比你温柔多了!”
  这不对点的对话让余丛一肩头一沉,心却提了起来,他绝对没有想任何见色的事情,只是单纯地想跟兄弟叙旧,毕竟从他们重逢到现在都没机会好好说过话。他一边想这满脑子淫|乱思想的人到底还是不是他家翔子,一边想他豁出去的事业难道要在今晚继续?
  郑峪翔却似是而非扬着他标准的勾人微笑踏上了楼梯,根本不理他地自己上楼,进门。他高举心里谁怕谁的大旗,踢踢踏踏地追了上去。
  小楼不只是建的位置讲究,屋内的分布也十分讲究,余丛一刚醒时只顾着怎么离开,没有仔细注意房间里有些什么,此刻再看发现其实除了整体风格外,其它的都还挺现代的。比如房间里有电话机,旁边的斗柜上还有一个平板电脑,他拿起来一看居然还连着wifi,左侧的茶室里烧水的也是电炉,甚至还有一个全现代的浴室,足够塞得进三个他的按摩浴缸比他以前用的看起来还要高档。可让他意外的是他觉得最应该是现代的那只八角灯笼,居然真点的是油灯,简直是不怕麻烦。
  “还是明天再说吧,翔子,你先去洗澡!”余丛一把郑峪翔的武器库扔在地毯上,仰躺在冰冷的红木椅上打哈欠。
  郑峪翔站在茶室的隔断架前,盯着架子上的摆件不慌不忙地回,“你先去,我等会儿。”余丛一见他看得入神,好奇地问,“看出什么了?”
  “嗯,这只珐琅彩瓷瓶要是真品,价值至少要一千万以上。”郑峪翔一手掐着嘴角望着那只瓷瓶,表情深沉却掩不住眼里的精光。余丛一一看就明白那是他二弟见了钱时的表情,呵呵笑起来,一边脱上衣,一边回,“那我算不算是白捡便宜了?”
  根本不懂古董价值的余老爷一路走一路脱地进了浴室,最后舒服地躺进了浴缸,闭着眼回忆起这两天的事,他此刻仍有种做梦般的不真实。想他本该摔碎在地上,终此一生,可现在却好好地躺在浴缸里,虽然一开始他愤怒,可冷静下来他还是庆幸自己活着。他并不想死,虽然他从来都不怕死,可谁也不想死得不明不白,死得窝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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