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京墨止血止不住爱你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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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知道是因为看见她哭,张启山以为她被吓到了受到了侮辱,因此感觉非常生气,那京墨一定很无语。
  这种事情要是搁到传统女子身上,说不定她们会感到委屈和屈辱,但京墨心性坚强,而且是21世纪的女子,别说本来就没发生什么,就算是发生了什么,她也一定是想怎样才能更好的生活下去,而不是选择自杀。
  她哭,只是因为疼痛带来的生理刺激,并不是她想哭。
  也不怪张启山误会,想京墨当初孤身一人冰封在雪山,被唤醒后又是处在陌生的时空,举目无亲,后来半被迫得当上了张家女主人,和陌生人成为夫妻,就算是这样京墨也没有哭,除了大姨妈来的时候受不了掉几滴眼泪,张启山什么时候见过京墨哭?
  此时这种情景,又看到自己坚强的妻子无助(大雾)地哭泣,张启山这已经算是很冷静的了。
  张启山和彭三鞭打得不可开交,京墨在一旁看得胆战心惊。彭三鞭虽然人自大,但这鞭子耍的确实厉害,张启山没有武器,又被鞭子限制,不能近身格斗,一时只能躲避。
  京墨虽然相信张启山的实力,但还是不由自主担心他。等张启山解决掉彭三鞭,她立马迎了上去。
  “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
  两人异口同声地问着对方,微愣之后,都忍不住笑了。张启山将京墨拉到怀里,仔细将她散乱的头发梳理好。
  “我......”
  “我知道你受伤了,我都看见了,你挨了好几鞭子,你不要骗我。”京墨看张启山要说话,立马捂住他的嘴,她不动脑子就知道他要说什么,无非是什么“我没事”之类的。
  京墨也不放下手,就这样捂着他的嘴继续念叨着:“现在的确不好上药,我也不强求,但你答应我,回家之后立马上药!”京墨抿了抿嘴,想着刚才的打斗情景,似乎张启山受的都是皮外伤,她是医生她知道,这种鞭伤虽不会给张启山造成重伤,但伤口猛地一看还是挺吓人的,万一张启山怕她担心,不肯上药怎么办?
  “就算你怕我担心,不肯让我看,那让张副官帮你上药也可以,但不许仗着自己身体好,不管伤口!”京墨越说越觉得自己想的不错,以张启山的性子,他还真的很可能不把这点伤当回事,故而不上药!
  张启山拉下京墨的手,轻轻吻了下,握在自己手里,笑着对京墨说:“夫人都把为夫想说的话堵住了,我还能说什么?我答应你,回去后一定上药。不过,我身上的伤此时不好上药,但阿墨你的伤却是必须上药的。”
  张启山说着,将京墨右手腕上的二响环褪下来,戴到她的左手腕上,轻轻给京墨揉着右手腕。虽然知道京墨是医生,但他还是亲自检查她的伤势,看是否伤到了骨头。
  京墨晃了晃左手,有点不大习惯。她虽然不是左撇子,但还是习惯将手镯手表什么的戴到右手上。针灸讲究扎针要快、稳、准,她学习针灸的时候,为了练习手的平衡与稳定,以免扎针时手抖,去练过一段时间书法,平时也会带点重物在右手上。这一下子手上没了东西,还有点难受。
  “别动,我弄疼你了吗?”张启山给她揉手腕时,看她手不安分地动,以为是自己力气太大了,立马放轻了力度。
  京墨摇摇头,安稳得不再动弹,乖乖地让张启山一手轻轻握着受伤的手腕,避免碰撞到哪里,一手揽着她,回到包厢。
  此时,外面的混乱已经得到了控制,齐铁嘴贴心地将饭菜拿了来,京墨这才注意到,她和张启山原来不知不觉在外面待了那么长时间。虽然很好奇八爷在火车混乱刚平定的这时,怎么拿到的饭菜,但她实在是又累又饿,没心情去询问了。
  整个包厢里温情浓浓,二爷和丫头在一边互相喂食,因为京墨右手受伤,所以另一边是张启山一边给京墨喂饭,一边自己吃,只剩下齐铁嘴一个孤家寡人,偏偏他还不能说什么,只能自己埋头苦吃,眼不见为净。
  吃完饭后,京墨在张启山怀里睡了个满足,等再次醒来,已经到了长沙。
  下了火车,张副官早就在长沙站外等候。安排好两对夫妇后,张副官问齐铁嘴坐哪辆车,齐铁嘴不敢对佛爷和二爷说什么,但对张副官可是没啥好顾虑的。本来张副官是关心一问,但听到齐铁嘴耳中,只觉得心酸。
  齐铁嘴将行李扔给张副官,酸溜溜地抱怨着:“坐什么坐啊!一个两个拖家带口的,有我坐的地方吗!这出去一趟,一对对的,你侬我侬,甜甜蜜蜜的,我呢?孤家寡人不说,弄得一身伤,不坐了!”说着就要走,张副官赶紧叫住他:“哎,箱子!”
  “送回府上去!”张副官看齐铁嘴头也不回地走了,无奈地摇摇头,这就受不了了,那让他们这些天天看佛爷夫人秀恩爱的人怎么活?偏偏人家夫妻俩秀起来毫不粘腻,自然得丝毫不觉得自己是在秀恩爱,让他们连抱怨的心都生不起来,现如今,他们对此都麻木了。
  第37章 上药
  张启山和京墨回到家后,也没来得及好好休息。因为不想让二爷他们担心,而且火车上也并不安全,所以京墨直到现在才告诉张启山,彭三鞭临死前说的话。
  “可我不明白,为什么日本人和美国人会盯上我们,难道,我们不在长沙的事他们已经知道了?”京墨很疑惑地问张启山,但看到张启山听她说完,却没有一丝惊讶,京墨觉得是不是有什么事张启山并没有告诉她。
  “这我早有预料,但没想到他们动作这么快。”张启山简单说了一些事,让京墨皱眉。
  原来,之前有个叫裘德考的美国人找过陈皮,自称能够治疗丫头的病,陈皮虽然希望自己的师娘快点好起来,但是,一来,京墨的治疗有理有据,也初见成效,比起美国人,他自然更相信她;二来,这种送上门来的“馅饼”谁知道里面会不会有毒,所以陈皮本不想理会,但又怕他们会暗中伤害丫头,便假意答应,将药拿了回来。九爷看过,那是吗啡,因为是管制药品,所以除了政府批准的医院与军队以外,就只有日本人才有。这事张启山知道后,便派副官前去美国商会探查,但时间紧迫,这时他们已经启程去了长沙,所以直到现在才听到副官的回复,果然,商会里有日本人。
  京墨听了,心下一沉。她知道历史,自然知道美国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一面与国民党上层勾结,一面又与日本人暧昧不清,直到二战爆发,加上后来珍珠港事件,美国人才大力打击日本,可二战结束后,他们又扶蒋反共,总之,就是不想中国安宁。
  现在张启山正在调查矿山的事,可日本人频频阻拦,现在再加上美国人,还有陆建勋一心想要抓住张启山的把柄,好将他从布防官的位置拖下去。长沙,竟到了如此动荡的地步了吗?
  “你还记得我们在新月饭店看见的日本人吗?那好像是日本一个商会的人,他们来,不可能单单是为了几件古董,那就只能是那三味药草了。可日本人为什么要得到药草呢?中国西药紧俏,医疗条件不够,但日本可不是这样。
  现在美国人的目的还不甚明了,但我想,日本人要得到药草,以及他们利用彭三鞭追杀我们,绝对不只是为了那几味药草。”
  京墨将自己的想法对张启山说了,觉得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张启山听了,沉思一会儿,猜测道:“我想,他们的目的,应该还是为了矿山。”
  京墨偏头看着他,有些不明白,这关矿山什么事?
  “你想,如果我们拿不到鹿活草,二爷夫人的病治不好,二爷还会帮忙探矿山吗?”
  京墨微微眯眼,叹气道:“日本人花这么大心力,阻止你们去矿山,到底矿山里有什么秘密?我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张启山眼神微暗,轻声对京墨说:“不管那里有什么秘密,我都会查出来的,你只要安心看着就好,我不会让长沙、让你有危险。”
  京墨本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张启山竟会这样警告她。
  是的,警告。
  他虽未明说,但她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
  他在告诉她:不要插手,会有危险。
  “如果我一定要跟着去呢。”
  能让张启山这样敏感,仅是她漫不经心的一句话,便要暗示她不要插手,再想想上一次探矿山他受的伤,可想而知矿山有多么危险,她怎么可能看着他踏入未知的深渊而无所作为?
  “不可能,我不会让你去的。”
  她知道的他的执着,他也知道她的固执,此时,劝说和争执都没什么用。
  两人一时沉默,对视着,谁也没说话,但各自心里的思量,只有自己知道。
  “我先帮你上药吧,一会要吃饭了。”京墨微微叹了一口气,决定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他说什么都不会同意,而她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做不来胡搅蛮缠,他们争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当然,这也并不代表着她要妥协。
  张启山点点头,两人默契得当做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起上了楼。
  人人都说医生心怀仁义,救济世人,可医生又何尝不是有着另一种冷漠。看惯了生离死别,最初的伤心、感叹和同情,时间长了,也都麻木了。就像老一辈的医生说的那样,有这个功夫去感伤,还不如多救几个人。看多了,再重的伤口,在医生眼里,也就那样了。
  可京墨给张启山褪下衣服,看着他背上的伤,还是忍不住心揪。
  京墨自嘲,或许这就是当局者与旁观者的不同。一旦自己关心爱护的人受了伤,哪怕伤再小,也还是会心疼——即使受伤的人自己都不在意这些伤。
  张启山从一旁镜子里看见京墨久久没动作,偏头轻声问她:“怎么了?”
  京墨垂下眸子,掩去眼里的情绪,平静地回答他:“没事。”然后很自然地准备给张启山处理伤口。
  京墨低着头,拿着热毛巾和药认真在他背后忙着,张启山就从镜子里一直静静地看着她。
  管家上来叫二人吃饭,但走到房门口,看见这一幕,还是没去打扰,轻轻掩了门,离开了。
  “好了。”京墨松一口气,起身整理东西,顺手拿了一条毛巾递给张启山,让他擦擦身上的水珠。可没想到张启山接过去后,先给京墨擦拭着头上的汗。
  京墨右手还没好,不能剧烈动作,刚才给张启山上药她也多是用左手,多少有些费劲,所以有些出汗,没想到张启山注意到了。
  京墨一愣神的功夫,张启山已经给她擦完汗了,正在拿着那条毛巾擦着自己身上的水,动作自然得让京墨脸红。
  京墨张了张嘴,还是没说什么,红着耳尖转身给他找衣服。
  吃过饭后,京墨撑不住疲惫早早睡觉了,张启山还在书房处理这些天积压的工作,让京墨感叹,这身体素质也真是没谁了。
  第38章 表格
  京墨在睡梦突然惊醒,没想到白天的事还是给她留下了阴影。
  京墨摇摇头,坐起身来,看了看表,都快半夜了,张启山还不打算休息吗?她皱皱眉,下床准备去找他。
  京墨来到书房,发现门没关严实,就轻轻推门进去了。张启山正坐在桌前,撑着头休息,发觉有人进来,抬头见是京墨,笑着问她怎么还不休息。
  “你还说我。”京墨看他眉目间掩不住的疲惫,就知道他在硬撑着。她走到张启山身后,一边为他按揉着头部,一边絮叨他,“我这是睡了一觉了,再说,白天我在火车上也休息了很久,现在已经不累了。你呢?白天又是打斗又是受伤,还要警戒,身体再好也经不住你这么折腾啊。”
  张启山闭着眼享受着按摩,感觉头疼的状况好了很多,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他打算跟京墨解释的时候,却觉得她的手有些凉,而且京墨手没好,他也不想让她这么运动。
  京墨正说着话,手就被张启山握住了。张启山起身,将他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抱着她坐在椅子上给她解释。
  “我出去几天,紧急的事副官都处理的差不多了,这些事,虽不甚紧急,但早处理一天,底下的人才能早一天执行,若是拖得久了,也会造成混乱。”
  京墨听他的意思,这里也没有什么军事机密,便放心得去扒拉那些文件。这些文件看着像是些后方的事,比如粮食征集调运还有军饷什么的。
  张启山笑着看她忙乎。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也发现了京墨做事的风格。她从来不会过问军中之事,除非他主动跟她说或者讨论;平时这书房也不进来,她都去小书房看书或学习;若是在家碰上他和副官或者别的军官讨论事情,也不会主动打扰。
  他对她简直不能再省心了。
  不过,京墨并不了解军中之事,所以,傻姑娘以为只有军事情报什么的才算的上是机密,后方的事便不是什么秘密。
  后方的确算不上机密,但也很重要。古代有“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之说,就是因为后方调动直接影响前线,而这其中,最重要的也不过是武器、粮草和军饷。武器不用说,粮草供应关系整个军队的存亡,而军饷就直接影响军心。
  这些事虽不是机密,但若是被有心人利用,也会带来很大的麻烦——不然,这些事也不会出现在他的书桌上。
  “这些事难道不是手下人来做吗?怎么你也要看?”京墨看着这些“收入”“支出”“进项”“总数”“平均”什么的,林林总总一大堆的数据,铺满整张纸,只觉得头疼不已。这要是挨个核对金额,得看到什么时候啊。
  “这已经算是少的了。”张启山看京墨惊讶地瞪大眼睛,笑着拿起一张纸跟她解释,“要是赶上有战争,可就更多了。虽然这个记录详细到每一天,我也只是看看总数而已。”
  京墨更头疼了,底下人交上来的汇总表,虽然也是表格形式,但繁琐的不行。每一周的表格写一张纸,里面有这一周每一天的数据,,然后每个月的又是一张纸,里面有这个月每一周的数据,每年的再以此类推。
  中间重复的环节太多,造假弄错的可能性就高了,而且张启山说要核对总数,这总数也在好几张纸上,难道要一张张看过去吗?
  这放到现代,一个excel表格就搞定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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