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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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赶到的苏嬷嬷利落地一把抓住惠香的头发,就狠狠往地上一甩,惠香被扯到地上,惠香疼得尖叫。
  苏嬷嬷然后抓住惠香的头发,将其被迫抬起头来,上前就是啪啪几巴掌,下手极狠,打完,惠香的两边脸上都红肿起来,嘴角还有血丝,眼神都蒙了。
  惠香见到苏嬷嬷,明白自己是彻底失败了,尖叫一声昏了过去。
  夫人看到之彧一副中了药的模样,怒火中烧,喊道:“快快,叫大夫来!赶快将世子扶到床上躺着!小厮呢!世子贴身小厮呢!还有今天守夜的全给我叫过来!”夫人气得胸膛起伏,手都有些抖。
  马上就有人得令下去了,今晚肯定是不得安眠的一夜。
  苏嬷嬷上前,和清渠一起将之彧扶到床上躺着,之前之彧是强撑着意志与惠香周旋,现在见有人来了,才昏了过去。
  世子的贴身小厮正提着一盒食盒赶来,刚开始还有些不明所以,但见到院子里跪了一地的人,吓得顿时手脚发软,不管出了什么事,自己这个贴身小厮逃脱不了责任,抖着身体,也跪了下来。
  夫人现在坐在床边,着急地等着大夫过来,清渠和苏嬷嬷忙着拧了湿帕子,给之彧降温。夫人看着自己儿子意识模糊躺在床上,就怒气往上涌,转头瞪着地上昏倒的惠香,恨得直咬牙,恨不得要把惠香千刀万剐。
  不是喜欢露吗?就让你露个够!
  “来人,就这贱人弄醒,剥去衣服,跪在外面,不喜欢穿衣服就不用了穿了!”
  “是!”
  下人得了命令,利索地上前将惠香剥掉所剩无几的衣服,拖死猪一样拖到院子外,不知从哪里端来的污水,一盆子泼到惠香身上,
  “啊!”
  惠香醒了过来,看见自己浑身□□,周围都是人,挣扎着要躲避,却被人死死压住背,脸在地上摩擦,地上的泥巴还有污水糊了一脸。
  受不了这屈辱,惠香崩溃了,尖叫着昏了过去,然后又是一盆污水,还不醒,就拿钗子尖狠狠戳下去,痛得惠香醒了过来,知道害怕了,也不敢昏了,蜷缩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大夫终于来了。
  苏嬷嬷和清渠给大夫移开位置,让大夫方便行事。
  清渠想了想,在外室也跪了下来,苏嬷嬷本来想去拦,这事不是清渠的错。
  但清渠向苏嬷嬷轻轻摇了摇头,坚定地跪了下来,苏嬷嬷转头看了看坐在床边的夫人,想到夫人一副气急了的模样,等会儿肯定会迁怒,等着夫人问责还不如自己率先认罪,只好允了清渠。
  过了一会儿,大夫把完脉,摸了摸胡须,说道:“世子没事,毒性很浅,只是喝了酒,酒和毒一混,让这毒性反应增大了几分,我开副方子,解了毒,睡一觉,就无大碍了。”
  听了大夫的话,屋里的三人才松了口气,夫人笑了笑,“谢谢大夫,苏嬷嬷帮我送一送大夫。”说着朝苏嬷嬷使了个眼神,苏嬷嬷会意,上前请大夫出去。
  这等腌臜之事,可要死死瞒住才行,传出去侯府都要成了笑话,所以必须封住大夫的口,不过大夫也是给众多名门权贵看过病,这些内宅的事也是看多了,收了银子后,对于院子里跪着的一群人也是目不斜视走了。
  夫人让人给之彧换了衣服,擦洗了身体,见之彧睡熟了,温柔地掖了掖被子,才松口了气,不过接下来还有事要办,夫人眼神一厉,理了理袖子,转身出了内室,坐上外室中堂的椅子上,立马就有丫鬟端着茶上来。
  夫人端起茶,捏着茶盖慢条斯理地刮了刮茶沫,抿了口,然后端着茶盏往桌子上一磕,清脆的一声重重敲在在场人的心上。
  “清渠,你先说,发生了什么事。”夫人看向地上跪着的清渠道。
  清渠朝夫人磕了个头,伏在地上,说道:“回禀夫人,清渠不知发了何事,清渠只能将自己所看到的如实禀告给夫人...”然后几句话将发生的事简要地说了出来,“清渠当时是情况紧急,不得已才会想要往里硬闯,请夫人责罚。”
  “不怪你,当时情况特殊,你起来吧...”夫人抬手让清渠起来,“你指指看,当时是哪个小厮拦得你。”
  清渠得了命令,走到门口,仔细在跪着的人中搜寻,不一会儿指着跪在角落的一个身影说道:“回夫人,当时是他拦着我。”
  那身影听了清渠的话,抖得更厉害了,立马被人拖了出来。
  一拖到门口,那小厮就开始求饶起来,“夫人饶命,小的知错了,全是惠香让我这么做的,这是她给我的银子,让小的将药放到世子的茶中喂给世子喝,然后守住门就行了,夫人饶命!夫人饶命!”说着,哐哐地在地上磕头,不一会儿额头都红肿了。
  夫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茶盏都震了震,“下的什么药!”
  “在...在这里,小的不知道是什么药,惠香只让小的下到茶杯里就行了,其他的小的一概不知道...”小厮抖着手,将袖子里的纸拿了出来。
  苏嬷嬷上前将纸拿了过来,拿到鼻子前闻了闻,纸上残留的甜腥味扑鼻而来,跟那茶杯里的一模一样,苏嬷嬷皱着眉朝夫人点了点头。
  夫人眉头一竖,视线直射趴着的惠香,如果视线能杀死人,惠香现在恐怕要被夫人的目光给凌迟死。
  “贱人,你说你怎么得到这药的!”
  府里的丫鬟不是专门得了主人的吩咐能出去买东西,一般是不能出府的,这药肯定是有人暗度陈仓来到惠香手里。
  惠香现在精神都有些崩溃,夫人的问话,都没反应过来。
  “夫人问你话呢!”旁边压着惠香的嬷嬷狠狠掐了把惠香的肉,专门挑的是那腰间的软肉,疼着惠香惨叫一声。
  惠香回过神,抖着身体抬头朝夫人求饶,“惠香知道错了,求夫人饶命,求夫人饶命!”
  “贱人,你这狗眼睛还敢直视夫人,给我跪好!”嬷嬷一脚提在惠香身上。
  惠香连忙低着头,浑身湿漉漉的,泥巴污水沾了一身,“惠香不敢,惠香不敢。”
  “快如实招来,这药你怎么来的!”
  “惠香全部说,全部说,求夫人饶命!”
  作者有话要说:  打滚卖萌求收藏求评论咦呜呜咦!
  第十二章
  “是奴婢的婶娘,她是后院后门的守门婆子,是她让她儿子为奴婢买来的药。奴婢错了。求夫人饶奴婢一命!”惠香边哭喊着边磕头。
  夫人皱了皱眉,没想到这还能牵出到一条大鱼,都扯到后院了。朝嬷嬷看了一眼,嬷嬷就下去吩咐人将那婆子还有儿子带过来。
  不一会儿,那婆子和她儿子就被堵着嘴,扭着手,压制着拖了过来。
  一路上这两人还在不停挣扎,等看到夫人坐在中堂上喝着茶,旁边嬷嬷拿着扇子在给夫人扇着风,还有这院子跪了一地的人,一下子被这架势给震住了,抖着退,跪趴在地上。
  夫人现在已经气得心有些闷的慌,被苏嬷嬷捂着心口顺了一会儿气,才缓了过来,皱着眉,挥挥手,朝苏嬷嬷示意自己已经好了。
  “她说是你给她买的药,你是个怎么解释...”夫人现在连喊惠香名字都不想喊了,觉得污口。
  婆子往旁边一看,吓了一跳,这浑身□□,沾满污秽的人是谁?看着眼熟,但是脸被头发挡住了,看不清脸,婆子歪着身体,想要看得更加清楚些。
  惠香现在情绪崩溃,蜷缩着身子就是不想让人多看,这婆子还死死盯着自己,惠香恨得直咬牙,猛然一抬头,如毒蛇般的视线直直射向婆子,犹如鬼魅一般。
  这下把婆子给吓蒙,睁大眼睛,看着惠香说不出话来。
  惠香狠狠瞪了一眼,转头朝着夫人哭喊道:“就是她将药给我的!我当时只是好心去看望婶娘,但是婶娘她却逼我将药下到世子的茶中,让我...让我......夫人!我自己好不容易攒下的十几两银子也全被夺走了...呜呜呜...”
  婆子没想到惠香居然能颠倒黑白,把锅全推到自己身上,心里怄极。
  这小贱人还倒打一耙!决不能让这小贱人得逞!
  婆子往前爬了几步,不过被旁边的嬷嬷拦住,婆子只好停下来,叫喊道:“夫人别听这小贱人的胡言乱语,当时是这女表子亲自来找的我,让我给她买药,夫人我说的句句属实啊!”
  “呵,我找你买药,我会把我所有的家当全部给你吗?!就是你抢过去的!夫人不信可以派人去搜,奴婢每月发的碎银子,都被奴婢换成了整银,还做了记号...奴婢在银子上染上了一点颜色,就是怕到时候被偷了被抢了,找不到理来说...”
  这一番狗咬狗,夫人在上座听着心烦,揉了揉额头,摆摆手,让下人去搜。
  过了一会儿,下人捧着银子过来了,确实上面都做了记号,一起有十几两,也都是换的整银,不过下人还带回来一件事,“有一个扫地的下人说远远看到惠香曾从婆子房间里出来,脸色不是很好...”
  惠香听了一喜,连连在地上磕头,喊道:“请夫人明鉴!”
  “你!你胡说!”婆子一下子慌了,“你脸色不好明明是我抢了....”这下婆子卡了壳,惠香朝婆子挑了挑眉。
  婆子怒极,一下子扑过去,撕扯惠香的头发,狠狠地掐惠香,惠香也不甘示弱,尖尖的指甲就直直朝婆子脸上抓去,两人扭打在一起。
  “快!快将他们分开!”苏嬷嬷赶紧朝旁边的下人喊道。
  旁边的下人将两人分开,压制在地上,不过两人脸上身上都已经挂了彩。
  “放肆!都好好跪着,如果还不老实,就一人先打三十大板!”嬷嬷转身指着婆子说道:“还有你,嘴巴放干净点,什么脏话浑话也敢在夫人面前说!”
  两人这才老实地跪在地上。
  婆子咧了咧嘴,稍微一动,脸上就一阵刺痛,心里恨得不行,恨不得将惠香生吞活剥。
  这女表子养的嘴齿伶俐,把自己都绕进去了,不行,得赶紧找个另外的证据,婆子眼睛转了转,突然想到一件事。
  “夫人,奴才还有证据!”
  “说。”苏嬷嬷厉声道。
  “惠香还留了一张帕子给奴才儿子,就在奴才儿子怀里,真的是惠香主动来找的我们,还留下了帕子,老奴承认确实是抢了她的银子,但是老奴确实没有说要给世子下药,夫人明鉴!”说着,婆子就转头朝着一旁角落里耷拉着脑袋努力减少存在感的儿子吼道:“臭小子,还不死过来...”
  “嗯?”嬷嬷低哼了一声
  婆子讨好地向嬷嬷笑了笑,立马改口道:“过来!快把帕子掏出来!”
  那男人怂的不行,遇到事了只会躲在自己娘身后,现在听到自己娘的叫喊,也哆嗦着不敢前去,被婆子狠狠瞪了几眼,才在地上跪行几步,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帕子。
  惠香在旁边睁大眼睛,突然想起来当时回去后,身上的帕子确实没找到,自己还以为丢在路上了,转回去找了找也没找到,没想到在对方手里。
  惠香扑上去就想去夺,不过还是旁边压制的嬷嬷也死死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帕子被交了上去,惠香喊道:“是你儿子从我身上偷的,我说为什么当时我一开门,你儿子就撞上来...”
  婆子也不甘示弱,冷笑一声,“从你身上偷的?都知道你是什么身份,我儿子是好色,但万万不敢打这主意,就是你这个小...女人教唆我们母子俩,”婆子一边哭一边抹泪,“奴才我承认我确实见钱眼开,但是没有那个坏心思,就是被这女人教唆着,现在还要被这女人泼脏水...”
  “够了!”夫人被吵得头疼,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众人也是一惊,都息了声,苏嬷嬷上前给夫人揉手,劝道:“这等不听话的奴才,打个几十板子,发卖了就好,何必再听他们多言,夫人别气坏了身子还是要紧的...”
  一直站在一旁垂手不语的清渠上前,给夫人倒了杯茶,夫人喝了口茶,闭了闭眼,顺了气,才对嬷嬷点点头,“就听嬷嬷的。”
  嬷嬷得了应允,上前挥挥手,立马就有力气大的下人把这三人压下去,三人惊慌失措,连连大叫着饶命。
  这时侯爷也来了,原本侯爷和夫人是准备入寝的,不过夫人被小厮叫到前院来,以为夫人送一道醒酒汤就没事了,没想到左等右等,夫人还没有回来,侯爷叫来人一问,才知道出了大事,随即披了衣服赶过来看看。
  夫人站起身来,迎了过去,“侯爷怎么来了,”说着赶紧朝嬷嬷使眼色,示意赶快把这三人拖下去,要知道那惠香可是还裸着身体,可别污秽了侯爷的眼。
  嬷嬷让几个下人将这三人堵住了嘴,拖了下去。
  清渠向外看去,刚好与惠香视线对上了,惠香的头发凌乱,脸上污秽一片,被堵着嘴,但是清渠却清楚地能感受到惠香在朝自己笑,那眼里一片讽刺和讥笑,像似再说我等着你也有这么一天的时候。
  清渠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低头理了理袖子,给侯爷行礼。
  侯爷摆了摆手,让屋里的众人都起来,扶住夫人的手,拍了拍,“我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听下人说之彧出了事,夫人怎么不来叫我...”
  “就是几个刁奴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打之彧的注意,还好之彧没上当,已经叫来大夫看了,喝了药,睡一觉就好了,侯爷别担心...”
  “夫人办事我放心,这些奴才该打的打,该卖的卖,都听夫人的,就是别气坏了身子,有些事让嬷嬷去做就行......”
  “哎,都听侯爷的。”夫人笑了笑。
  “我进去看看之彧去...”侯爷说着往里屋里走,两人一起进去了。
  外面苏嬷嬷下了吩咐,今个儿这院子里守门的几个罚一个月的月例,为了公平起见,清渠也要罚,清渠低着头,十分顺从地接受了,至于那三个人,先拖到后院柴房里,打五十大板,必须所有下人围观,以示效尤。
  院子里的众人才松了口气,都磕了头,这算是被饶了一命,不过这也让众人不敢再掉以轻心。
  下人都走了后,苏嬷嬷上前拍了拍清渠的手,“乖孩子下去休息吧,这儿有我就行,听说你身子不舒服,总是腹部痛,我这儿有个方子,明个儿你拿去...”
  “哎,谢谢嬷嬷。”清渠明白嬷嬷的好心,给嬷嬷行了个礼,下去了。
  回到房内,清渠这才感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不过现在也没有热水洗澡了,所以只好打湿了帕子,胡乱地擦了擦才回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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