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杀我前失忆啦 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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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够了!”沈黎气道,“你为什么要故意说那些来吓我?想我怕你,想我走就直说,我走还不行吗?”
  沈黎说完掉头就要走,但走了一步想起储物袋还没拿,便回头走到吴震群面前,气势汹汹地说:“我的储物袋!”
  吴震群慌忙将储物袋归还。
  沈黎拿了自己的储物袋便走,边走还边在心里念叨,别追别追,就放姐姐我离开吧好弟弟!
  好弟弟没听到姐姐的心声,他眼见沈黎走得毫不犹豫,好似被一盆凉水浇了个透心凉,慌忙一步踏至她身后,抬手紧紧拉住她的手。
  “不要走。”段清泽低声道,“我错了,姐姐。不要走。”
  作者有话说:
  段清泽:擦干净手不能让姐姐害怕。
  吃醋了,立即描述酷刑过程。
  汇总一下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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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章 潜入
  背对着段清泽的沈黎心里一叹, 果然他不会轻易让她走,不然也不会找来。
  沈黎的气是半真半假,此刻听着段清泽在身后的软语恳求, 她故意硬撑着先不理他,在他轻摇了她的手臂好几下后才转过身看他:“阿泽,你以后还吓不吓我了?”
  段清泽连忙道:“姐姐,不会再有了。”他顿了顿又道,“但姐姐,那个姓林的……”
  沈黎没听他说完便又一次转身要走,发脾气让他妥协的机会可能就这一次, 当然要好好用。
  段清泽只能闭嘴, 死死拉住沈黎的手保证:“姐姐,我不说了。”
  沈黎转头狐疑地看他:“真的?”
  “真的。”段清泽道,“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与我们无关。”
  沈黎这回彻底放松。
  她觉得自己可太有道德了,自己逃不掉还要操心别人的小命, 林家应该给她发一个“世家挚友”的称号, 并且给她发钱!
  在沈黎和段清泽上演姐弟情深时, 现场另外两个活人,林之存和吴震群都默默看着,表情各异。
  他们便是再迟钝也明白这两人的相处方式有点古怪,特别是段清泽这个看不清修为的, 似乎是哪里有问题。
  沈黎装作被段清泽哄好之后, 便继续谈正事。
  她瞥了眼段清泽紧紧抓着她的手, 虽说免不了去想他这双手曾染上多少血腥, 但她努力忍住不适。
  至少在她被迫和他绑在一起的这段时间, 他没杀过不该杀的人。那个伍君, 在段清泽十四岁时折磨过他,如今被段清泽残忍杀死,只能说是恶有恶报,罪有应得。
  “林道友,你放心,我和阿泽一定会捣毁妙法阁。”沈黎不是很愿意把林之存牵扯进来。
  林之存却比沈黎想象得固执,正色道:“沈道友,我并非怀疑二人,只是我曾亲口答应别人,要帮他解救出他的道侣,我必须亲自去。”
  沈黎想,林之存这样的人大概极端信守承诺,便看了眼段清泽。
  段清泽不论心里有多愿意林之存一道去当马前卒,刚惹了沈黎生气的他此刻面上却是一副乖顺模样:“姐姐决定就好。”
  那沈黎便没什么可再说的,只能三人一起去。
  而在捣毁妙法阁的方法上,却出现一点小小的问题。
  段清泽道:“我要连妙法阁的阁主也杀掉,然而伍君死前说他并不知道阁主是谁。”
  吴震群在被段清泽看了眼后立即说:“阁主的身份很神秘,无人知道他是谁,只有羽楼楼主会单方面接受来自阁主的命令,但羽楼楼主也不知阁主身份。”
  沈黎在一旁听到了陌生的名词,连忙问道:“在说明一切前,要不先说说妙法阁的基本情况吧?”
  段清泽曾在妙法阁待过三个月,但那三个月他基本处于被折磨的状态,实则对妙法阁的了解有限,因此吴震群只好战战兢兢地说了些他了解的情况。
  “妙法阁内分成宫商角徵羽五楼,宫商二楼对外,宫楼楼主是除阁主外阁内修为最高的,元婴后期。角楼教导雏鸟,雏鸟说的便是到楼内后还尚未被教好的货物……不,是修士,修士!雏鸟教好了便是喜鹊,送至宫商二楼。徵楼是……是惩戒不听话的雏鸟和喜鹊,听说伍堂主原先就是徵楼的。羽楼负责一切杂务,捕鹊堂是羽楼对外的部分,小人便是捕鹊堂的一员,时常随伍堂主出来寻找……出来干活。”
  吴震群捂着被切断小指的手,伤口已不再流血,但痛感依然在,他一直小心觑着段清泽的脸色,说话时尽量将自己干的事一句话带过。
  沈黎懒得理会吴震群的小心思,蹙眉道:“这就有点麻烦了。即便抓到羽楼楼主,也不一定能找到阁主。阁主如此小心掩藏身份,不是过于谨慎,就是他明面上的身份绝不可暴露。或者两者兼有之。他若是听到妙法阁被捣毁的消息,很可能不会现身。”
  光把犯罪团伙捣毁了,却没抓住幕后之人,那总不能令人完全满意。
  几人互相看看,只有一个办法了。
  沈黎走到吴震群跟前蹲下,他一直跪着说话,怂得很彻底。
  有大能在一旁盯着,吴震群也没那个胆子做出挟持人质的傻事,只怕他才刚有了个眼神便被格杀当场。
  “刚才忘了问,道友你如何称呼?”沈黎笑着问。
  吴震群有点慌,连忙道:“小人吴震群,您叫我小吴便好。”
  “吴道友,”沈黎却客客气气地说,“你想升金丹吗?”
  吴震群蓦地瞪大双眼。
  他是筑基修士,资质不好,如今近百岁了才筑基后期。他清楚自己可能这辈子都升不到金丹,也就剩不到一百好活,因此特别惜命。
  他在回答前还看了眼段清泽,却见对方连眼神都没分他一个,只是笑望着蹲在他面前的女修。
  十分识时务的吴震群愈发恭敬,却也抑制不住带着颤意道:“想!”
  修士修炼多半都是本着飞升去的,谁不想提升修为?若非死心,他怎么可能待在妙法阁那与世隔绝的破地方?
  “相信你也看得出来,我这位弟弟的修为有那么一点高。”沈黎抬手比了个代表一点点的姿势,微笑道,“吴道友修为很难升了吧?但如果有大能指点……”
  对于修士来说,修为永远是最优先考虑的,拿什么利诱都不如拿修为诱惑来得动人心。让人说出某种关键信息,靠死亡威胁也够了,但要人帮忙办事,自然要给好处。当然,她故意没说完,让吴震群自由想象,实际上也是给自己的话留有余地。
  坑人贩子,她好像也没什么道德压力。
  吴震群霎时激动得小指伤口都裂开了,他这样的修士,平日里哪来的机会得到高阶修士指点?伍堂主可是都不肯搭理他们一下的!
  他一边继续用力捂着飙血的伤口,一边怕错失了机会般急切地大声道:“小人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您想要小人做什么,小人就做什么!”
  沈黎笑道:“很简单。”
  她伸出双手并拢:“将我们这些‘货物’带回去。”
  吴震群:“?”
  妙法阁除阁主外,修为最高元婴后期,对于段清泽来说捣毁起来没什么压力,但若不能找出阁主杀掉,他不能满意,阁主今后还能再造另一个妙法阁,看不惯人贩子的沈黎也不能满意。
  所以,他们打算潜入妙法阁内,暗中调查,若能将妙法阁阁主引来最好,引不来也要弄清楚对方的身份。这一切的前提是不能打草惊蛇。
  见吴震群满脸问号,沈黎反问他:“妙法阁现在招人吗?”
  吴震群茫然摇头:“小人是二十年前来的,那之后妙法阁便没再进过人。”
  沈黎道:“那不就行了?我们要进去,只能以货物的身份。”
  吴震群明白了,立即拍马屁:“您真是太英明了!”
  段清泽可以将修为隐藏在筑基,便是元婴后期也别想看出来,沈黎本来就是筑基,麻烦的是林之存,他是金丹,而妙法阁抓人只抓练气和筑基。
  结果沈黎刚将自己的疑虑说出,林之存便取出一枚扳指戴上,生生在她面前表演了金丹变筑基。
  他还说:“这是我林家老祖宗炼制的,元婴后期也无法勘破。”
  沈黎顿时羡慕得不行,不愧是世家大族,法宝好多。
  她突然想起,当初林之意领着林家小孩们遇险,不见得是身上没法宝,而是历练有历练的规矩,只怕不到生命危机时不得使用。
  沈黎想到一事,问吴震群:“新入阁的货物,身上东西都会被没收吗?”
  吴震群有问必答:“往常此事由伍堂主负责,他会将法宝灵石一类全都取走,普通的首饰并不会被没收。无论是雏鸟还是喜鹊,都需要打扮。只是,所有货物送入前都需由伍堂主用禁灵之法锁住丹田。”
  那就简单了,林之存的扳指在元婴修士看来也只是个普通首饰而已,不用担心它被抢走而暴露林之存的修为。而段清泽毫无疑问会用禁灵之法,挨个给沈黎和林之存用上,他自己则靠伪装。
  林之存自从开始修炼之后还是第一次失去对丹田的掌控,从他的表情便能看出十分不适。不过段清泽留了道口子,遇到意外情况林之存随时可以冲破禁锢。
  而沈黎被封禁后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她平日里对灵力的需求不高,骤然失去力量也不觉得难受。
  如此一番合计后,几人先回辛伏县将还留在那里的捕鹊堂成员全都处理了,中途段清泽离开了一炷香去处理伍君的尸体。
  伍君时常在外,因此一时半会儿不回去也正常,就是“货物”数量如此之少只剩三个,以及为什么只有吴震群一人带货物回去需要解释一番。
  一切准备就绪后,三人便上了吴震群驾的马车,往妙法阁驶去。
  为了逼真,三人身上是吴震群颤抖着手绑的绳子,此刻安静的马车内,气氛着实有点尴尬。
  这倒不是说沉默引发的尴尬,而是林之存坐在一边,沈黎和段清泽坐另一边,段清泽偏不好好坐,非要倚靠在沈黎身上。
  林之存秉承着非礼勿视的原则,闭眼养神。
  沈黎忍无可忍,小声道:“重死了,阿泽你给我坐直了。”
  段清泽并不,他还伸出双手抱住了沈黎。
  ……伸出双手?
  绑缚的绳子对段清泽来说当然不是问题,他搂着沈黎,之前压抑的痛楚好似终于可以施放出来。
  当他因头疼,因那些被折磨的记忆而痛苦时,他只有孤零零的一人,脆弱给谁看呢?只是此刻沈黎在身边,这段时日养成的习惯让他将她视作唯一可以缓解痛苦的慰藉,紧紧抱着不想撒手。
  他其实隐隐知道自己不需要慰藉也能挺过去,好似过去的每一天他都是这样过的。可是……姐姐的身体太柔软太暖和了,她安慰他的话总是那么温柔,他明知这一切或许只是虚妄,也不愿戳破。
  沈黎侧头看了眼,却发觉段清泽靠在她肩头的面颊苍白中泛起一丝不正常的红润,面颊肌肉偶尔不受控地抽动,眉头紧锁。
  她突然有种感觉,那些被折磨的记忆正在一遍遍地折磨着他。
  “不要想。”她突然低声说,“糖葫芦好吃吗?姐姐做的菜好吃吗?跟姐姐一起玩开心吗?去想这些,去记住这些。”
  段清泽面部的肌肉抽动平缓下来。
  随后他睁眼,微微调整姿态从下往上看着沈黎,薄唇动了两下才轻声喃喃:“太少了……”
  沈黎没听清:“什么?”
  他凝视着她:“让我愉快的记忆太少了。姐姐,我们明明相依为命十二年,为什么我能记得的事那么少?”
  沈黎心道,因为都是假的,我们认识才几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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