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2章 有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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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夫人,您……不碍事吧?要不要属下请世子爷……”
  吴长贵从来没有见过自家少夫人这个样子,之前跟着少夫人即便是行千里之外,去豫州城救了世子爷。
  那一路上的艰难险阻,也没有见到过自家少夫人的表情这般的颓丧过。
  沈钰珠跌跌撞撞朝前走,走出了道观,沿着逼仄的巷子一直往前。
  吴长贵忙不迭跟在身后,看得是心神惧怕。
  此时正好看到沈钰珠出了道观,却不朝着马车这边来,李泉忙跳下马车追了过来。
  “主子!主子!”李泉也看出来沈钰珠的不对劲儿来。
  大半夜主子非要来这个奇奇怪怪的地方,哪里想到来了之后,竟像是丢了魂儿,丢了心。
  吴长贵看到李泉后,这才从惊惧中清醒了过来,忙低声冲李泉道:“李泉兄弟,你快将马车赶到这边来。”
  “还有今夜的事情绝对不能和府里头任何人提及,连你的妻子也不行。”
  连云香都要保密吗?李泉微微一愣,更是被眼前的局面给吓到了。
  他当下也不敢多想,瞧着事情闹得挺大的。
  李泉慌慌的折返回马车前,跃上了马车,驾着马车朝着沈钰珠追赶了过去。
  马蹄声惊醒了沈钰珠的深思,她茫然的看向了挡在面前的李泉和吴长贵。
  这两个人半跪在她的面前,抬起头惊恐不安的看着她。
  沈钰珠的视线掠过了他们的头顶,却看向了远处墨蓝色的天际,只有几点清冷的星子,闪烁着鬼火一样的光。
  她狠狠吸了口气,苦苦追寻母亲的死因,不想竟是牵扯出了另一桩孽缘。
  她的母亲和慕修寒的母亲都死于魏氏之手,而赵炎那个男人扮演着关键的角色。
  沈钰珠的眼眸一点点的眯了起来,偏生她的生父竟是那么个畜牲一样的东西。
  当年济北王攻下南诏皇宫,虽然是乾元帝下的令,可放火烧死南诏皇族的却是他亲自动手。
  后来竟然还能喜欢上南诏长公主,千方百计霸占,折磨。
  沈钰珠越想越是气闷,像是被刀子狠狠戳了心窝子,一时间竟是喘不过气来。
  她的心头疼的厉害,偏偏自己身上流淌着那个人的肮脏的血液,她若是没有怀了这个孩子,如今便自尽了算了。
  许是她情绪波动太过厉害,突然肚子里的孩子动了动,这可是孩子的第一次胎动。
  像是从黑暗中晕染出的一抹光,将她拽出了冰冷的永夜。
  沈钰珠的深思终于回来了,了心头却还是又些疑点。
  疑点就在母亲留给她的遗物中,母亲留给她的那个盒子里。
  放着一块儿大周皇族的血玉玉佩,那块儿玉佩如今八九不离十应该是济北王赵炎的。
  可还有一块儿张子冈大师雕刻的冰玉玉佩,并且在冰玉玉佩旁边还放着一卷残诗词,里面竟是藏头诗,不过被毁掉了大半儿。
  那些诗词里却提到了宫里头的玲珑塔,那座神秘的占星楼。
  而且那诗词残卷一看就是被母亲翻阅了无数次的,边儿打了卷儿。
  并且自己的娘亲还在诗词的旁边填了自己写的词,每一首都爱意浓浓。
  沈钰珠顿时心头一惊,刚才听到济北王说,那冰玉玉佩是他赠给自己母亲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母亲为何会那般珍重这块儿玉佩,甚至还将那诗词同冰玉玉佩放在一起收藏。
  反倒是那块儿血玉却像是随意丢进了匣子里?
  如果玉佩是济北王那样的人送给娘亲的,娘亲该是恨死了他,为何还会将玉佩小心翼翼收藏。
  她曾经阅读过那些诗词,笔触温润,写诗的人绝对是个性子温和的人,怎么也和暴虐的济北王联系不起来。
  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秘密,是她和慕修寒都没有想到的吗?
  他们也许只是避开了最外面的迷雾,真正的秘密还藏在某一个诡秘的角落里,默默等待着他们。
  沈钰珠心头稍稍定了下来。
  李泉和吴长贵看着她的表情几乎要吓死了,不得不抬高了声音看着沈钰珠道:“主子,您要不先马车,外面更深露重,小心身子。”
  沈钰珠回过神,点了点头上了马车。
  吴长贵这才松了口气,他觉的自己像是在地狱的边缘走了一遭,浑身都渗出冷汗来。
  很快马车停在了永宁候府的门口,沈钰珠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一直胆战心惊候着的张妈还有金钏儿急匆匆走了出来,冲沈钰珠躬身福了福。
  随后张妈上前一步扶着沈钰珠的手,入手冰凉,她像是握着一块儿冰似的。
  张妈心头狠狠一颤,忙惊呼了一声。
  “不碍事,歇一会儿就好了,”沈钰珠不想让张妈跟着担心。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快来人!送热水来,还有暖手的炉子!”
  “金钏儿,你把给主子暖脚的炭盆取了来。”
  金钏儿带着一众小丫头匆匆而去,不多时一应用具一样样端了进来。
  张妈服侍沈钰珠洗漱后,将她几乎裹成了蚕宝宝,笼在了床榻上。
  还在她的被子里塞了两个暖手的炉子,又亲自服侍她喝了半碗乌鸡野参汤。
  看着沈钰珠的脸色一点点的恢复了红润,而不是刚进门时的苍白,张妈这才算是放心了下来。
  “主子,”张妈坐在了小凳子上,帮沈钰珠揉着两条微微有些肿胀的腿。
  沈钰珠的肚子越来越大了几分,身子更是笨拙了些,腿都开始肿胀了起来。
  她看着沈钰珠还是忍不住心里的话,小心翼翼道:“主子,您到底和世子爷是怎么了?”
  “之前不是好好儿的吗?你们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甚至彼此都将命交给了对方,怎的说闹就闹了起来?”
  沈钰珠苦笑了出来,这个秘密,她没有办法说。
  一层绕着一层,说出去其中的一个,前朝旧事那些不能告人的东西,通通都得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如果是那样的话,不晓得要死多少人?
  沈钰珠吸了口气道:“张妈,今晚我出去的事情,你千万不能透出半分消息。”
  “你下去给屋子里伺候的这些丫头们,打打边鼓,这事儿谁要是赶赶说出去,把命就给我留下。”
  张妈顿时打了个哆嗦,忙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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