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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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摩托吗?不堵车的话应该会更快。叶扬笑了笑,上瘾了啊?
  俞星支支吾吾:还好。就是很新奇。
  也不知道是谁一个劲儿让我开慢点儿。叶扬笑话他,还根本不给他反驳的机会,下周你来体检,做完我再带你玩儿。
  俞星小声嘀咕:话都让你说了。
  不想玩吗?叶扬笑着问。
  俞星憋了半分钟。
  真不想吗?叶扬锲而不舍。
  想。
  俞星想不明白,叶扬在向他这个甜品店店主推荐一家甜品做得好吃的素菜馆时,是什么样的心理。
  直到叶扬点了一份提拉米苏,俞星才品出味儿来:为什么只点一份?
  给你尝尝,不是不会做吗?叶扬说。
  我不爱吃。俞星摸摸鼻子。
  那就给我尝尝,我爱吃。叶扬笑了笑,真的不吃吗?很好吃。
  很苦。俞星说。
  根本不苦。叶扬端起茶来喝了一口,跟你一样,看起来苦,细细品才知道甜。
  俞星觉得他不讲道理。
  明明是他要来这家饭店,自己配合他,他还净说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
  他觉得自己的脸慢慢烧起来,赶紧喝了一口茶降降温。
  茶水尝到嘴里才发觉违和感:这是绿茶?
  这种饭店大多是大麦茶或菊花茶,很少提供绿茶。可是叶扬知道这么一家奇怪的店,他又觉得好像很合理。
  叶扬一直笑着,听到这句更是放大了笑意,却不说话。
  俞星想,这个人好奇怪呀。
  费尽心思让他心动,却又装大尾巴狼保持沉默。
  第23章
  五院是公立医院,俞星知道职工待遇远远胜于其他一些口碑良好的医院,但是体检事无巨细到这个地步
  为什么还要检查腺体功能啊?别的他都能理解,只有这个实在是匪夷所思,我要当场被标记一次展现我功能正常吗?
  呃应该不用。叶扬惦记的那几项都让他问了个遍,再问下去他怕露馅,我也有这些,可能是给职工做得就更详细一点。
  俞星还是念念叨叨:宫腔镜这个会不会疼啊?
  不紧张就不疼。叶扬说。
  俞星斜他一眼:你做过?
  没有。叶扬捏捏他的手,但这是常识。
  俞星不想理他,为了甩开他的手快走几步进了诊室。
  不到五秒钟他又表情尴尬地出来了,气急败坏道:走错了你也不告诉我!
  叶扬无辜地摊手:你走那么快,我还以为你知道路呢。
  说是体检,其实想查的也就那么几项,叶扬早早就让雷煜腾出空来迎接俞星。
  磁共振室非专业人员进不去,叶扬和俞星分开之后还挺担心:做过吗?身上有没有金属?
  没等俞星抱怨,雷煜先受不了了:祖宗,这是养孩子呢宠媳妇儿呢?赶紧走吧,早查完早了事儿。
  不知道从哪入手反驳,俞星干脆装没听见,直接问雷煜:什么时候到我?
  雷煜给他指了路,又把叶扬打发走,等候的时候免不了抱怨:听说你真是老板了?真沉得住气啊,一点儿也不跟我们联系。
  俞星摸摸鼻子,没话可说。
  不联系也就算了,当初你俩唉,这好歹是重新走回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雷煜接着说,叶扬也是,嘴上那个严啊
  俞星低头听着不知道在想什么,说到这儿忽然打断他:没有。
  雷煜不懂:没有什么?
  我们没有在谈恋爱。
  雷煜一愣,随即像听了笑话似的笑出声:哎,俞老板,你知道你啥身份不?医生家属!要不是家属我还不给你安排这检查呢!
  俞星像是忽然想起这茬,抿着嘴不说话。
  雷煜只当
  他是不好意思承认,翘着二郎腿等着叫号。
  宫腔镜果然是不紧张就不疼,反倒是抽血化验的时候小护士紧张手抖,第一次没扎进血管里,把俞星疼得皱眉。
  当心着点儿!这可是叶大医生家家属,碰疼了小心削你。雷煜大咧咧地开玩笑,语气里全无责怪。
  但还是把年轻小护士吓得够呛,手一抖把针头又怼进去一寸,差点没□□。
  于是等到所有检查都做完了,俞星还捂着胳膊。
  晚上喝一杯去吧?你俩请我。雷煜仿佛没感觉到他的不适,这么大的事儿不告诉我,可得补偿。
  好。俞星想了想还是答应了,叶扬会不会还没检查完?
  为了配合他,叶扬的确是跟着做了一次体检,不过只是随便检查一下,比不上俞星这边详细。
  放心吧,雷煜说,他项目比你少。
  俞星语气怀疑:为什么?
  雷煜闭眼编瞎话,编得还真像那么回事儿:他是alpha嘛,你做的子宫卵巢方面的检查都省去了。
  俞星小声嘀咕:那也要查查功能啊
  啊?雷煜一愣,心直口快,你对他的性|功能有不满?
  没有!俞星脸颊爆红,不是!我是说,我不知道!
  雷煜这次真正用一种看患者的眼神看着他,半分钟后才开口:刚才拍的片子我看一下。
  雷煜坚持要他俩请客,一点儿没有玩笑的意思。于是叶扬自然挑了熟人开的酒吧。
  雷煜也是老早就认识薛川的,嫌山河不够清净。叶扬说要清净你请客。
  雷煜骂他不懂感恩,叶扬反着威胁回去小心我逃单。
  车上地方不大,副驾的位置还是叶扬亲口让他上的。俞星此时撑着窗框,只觉得前后座的人一样吵闹。
  叶扬在他面前总是一成不变的一副面孔,严肃又温柔,偶尔不正经也都点到即止。像这样毫不顾忌形象地插科打诨,他还是第一次见。
  他刚刚以叶扬家属的身份蹭了五院的体检,又被雷煜默认已经跟叶扬发生过关系。
  可现在,他就坐在他旁边,却好像与他隔了千万里远。
  不到夜间,酒吧街胜似贫民窟,静得让人不敢进。
  薛川是开酒吧
  的,作息日夜颠倒,这个点儿应该正在做清晨前的最后一场梦。
  俞星本来想要一杯绿茶酒,却被告知绿茶酒一直是夜间特供,这个时间不卖。
  兄弟,我们跟你家老板都是熟人,就爱喝这一口,帮个忙呗?
  雷煜大大咧咧耍赖,小酒保表情为难,俞星刚想说不喝也行,就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这是哪儿来的小流氓欺负我们家孩子啊,说了没酒,硬要?
  俞星暗暗打量这个陌生人,丹凤眼,高鼻梁,昏暗灯光下依然脸色红润,生的是真好看。
  叶扬站起来跟陌生人打招呼,一招手:今天醒得早?
  没睡,忙活一晚上呢。那人冲叶扬抛了个媚眼儿,接着像是忽然看见什么有趣的东西似的眼睛一亮,拨开挡在俞星面前的两人,哟!这是谁啊叶医生,不给介绍一下?
  叶扬转过来把他扒拉到一边,像是下意识地护着俞星:你别害怕,他不是变态。山河的老板,薛川。
  俞星被他挡在身后,刚破壳的小鸟似的:你好,我是俞星。
  知道知道,俞老板嘛!薛川笑得不怀好意,叶医生好一个怀旧人啊。
  叶扬没把他的调笑当回事儿,直接开口问人要酒。
  哎哟,我们孩子刚才不说了吗?夜间特供!薛川语气依然吊儿郎当,老板来了也没用。
  叶扬咬着牙,知道这是故意让他下不来台呢。胳膊一抬搂着薛川低声说了几句,薛川立刻变了脸色,连语气都正派起来:
  几位爷,马上给您上酒!
  俞星好奇他说了什么,叶扬却只竖起一根食指挡在嘴巴前面笑而不答。
  不多时几瓶绿茶酒端上桌,薛川却不见了踪影。窗边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个忧郁范儿的年轻omega,雷煜端着酒杯就过去了。
  只剩下俞星和叶扬两人。
  叶扬巴不得独处,俞星却显得无所适从。
  喜欢这儿吗?叶扬随口问,到了晚上可能会乱,现在看环境还不错。薛川在装修上还是上心了。
  俞星装作感兴趣地问:刚才那个薛老板呢?去哪了?
  叶扬意外地看他一眼,说:人家是老板,当然有自己的事儿要做。
  哦。俞星应一声
  ,觉得话题就这么被聊死了。
  刚才在车上的距离感依然没有消失,俞星只觉得现在端着酒杯的这个叶扬与他认识的不太一样。
  叶扬不知怎么忽然笑了:薛川偏爱年纪小一点的beta,还对医生这个职业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向往。
  俞星一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听他继续说:我们有的时候会搞点团建,我答应他下次给他牵线。
  啊。俞星恍然大悟,这毕竟也算是为了他,谢谢啊。
  叶扬看着他不说话,半晌才低头抿了一口酒。
  舞台上的乐队大概是薛川叫上去的,正经不是这个点儿上班,连鼓手都没精打采。一首安安静静的情歌,没人爱听,聊胜于无罢了。
  叶扬一直拿手指有规律地敲着桌子,视线触及某一点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捏了捏俞星的胳膊:你看那儿。
  俞星猝不及防被他捏到了抽血的伤口,无声地抽了口气,还要装着没事儿:怎么了?
  你看那人,是不是有点熟悉?叶扬没发现他的异常,抬着下巴让他看。
  俞星顺着他看过去,果然熟悉。
  是程医生吧。俞星捂着自己的胳膊,你不去打个招呼?
  没那么熟。叶扬摇摇头,随后又加上一句,再说了,没看人家忙着呢吗?
  程建宁搂着一个娇小的omega,凑在人家耳边不知说些什么。
  看那个小男孩的样子,好像并不像是两情相悦。
  不用去看看吗,那个omega好像并不乐意。俞星担心道。
  酒吧里这种事多的是,薛川都不管。叶扬说,不过要是因为程建宁,你就去吧。
  什么意思?俞星瞪大了眼睛看他,不敢置信。
  没什么。叶扬移开视线,很快又加上一句,我瞎说的,你别去。
  关于程建宁的传言他听过不少,但亲眼所见的确还是第一次。
  说到底这不过是一个跟他无关的人,如果不是因为俞星,他可能根本都不会注意到那个角落。
  混蛋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雷煜早就说过俞星可能服用过大量药物,那两种药物叶扬都怕得不行,直觉上却更偏向避孕药。
  如果是被人轻薄误服了大量避孕药,总比自己寻死要强。
  而这个程建宁虽然检查结果还没出来,但叶扬总觉得他跟俞星这个莫名其妙的病有关系。
  第24章
  像是给叶扬公权私用的代价,体检过后一天都没歇着,立马就安排上了几个小手术。
  手术不难,大多甚至不用进手术室,难的是一整天连轴转,还要保持专注。
  连续第三天没好好吃午饭,叶扬在手术间隙啃面包的时候感叹,医生得胃病应该算是职业病吧?
  担心胃疼影响工作,叶扬这几天都是提前吃了胃药才敢上手术台。
  保温杯里泡上养胃的红枣茶,温哲可逮着机会献殷勤,一天下来保温杯都是满的,温度还正好,一点儿毛病挑不出来。
  后来叶扬就把保温杯锁在抽屉里,喝的时候偷摸拿出来,好几次烫的舌头起泡。
  好不容易得了空,叶扬抓紧时间去给申景平办了出院。
  老头碰见他又是一通感谢,谢他办住院谢他办出院,还要谢他平时多照顾申小竹。
  申景平在家里休了一天就待不住,非要回缉毒大队。队长也死活不同意,电话打到林芮那儿,林芮说根本劝不动丈夫。
  为缉毒拼了半辈子命的人,现在要他休息,的确是无稽之谈。
  叶扬得知消息压根没劝,只跟申景平说保重身体,受伤了只许来五院。
  年近六十了,申景平依然精神矍铄,听了这话爽朗一笑,说小伙子你很懂我。
  叶扬并非不懂人情世故,只是言谈举止中看得出他热爱自己的工作,即使危险也愿意奋不顾身。
  对这样的人劝说是没有用的,他只能拜托他受伤了来找他,言下之意是希望他就算受伤,也要受无关紧要的、让他这个门外汉随便治一下就能恢复的伤。
  先前袭击申景平的那个贩毒团伙,队里一直在查。这次回去,叶扬祝他们早日将其捉拿归案。
  事实上也是为了控制事态,别让俞星真的回不去自己家。
  彻底忙起来之前叶扬最后去了一次小诊所。
  以前来是为了偷懒,后来是因为离俞星的店近。不苦关店之后他不再主动要求值班,算起来上一次来好像还是两个月前。
  夜晚的绿茵路一个人待着还真挺阴森的。路灯的光透过松树叶子变成了绿色,像深邃海底的磷光
  。
  这天偏偏还有浓雾笼罩着树林,好像锋利的匕首也割不透。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叶扬总觉得附近有人晃悠,忍不住的时候打开窗,却往往只能看见被惊动的猫跳下窗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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