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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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老那喉咙里千万言语的话瞬间被粉碎,瞪着眼震惊道:结婚?!
  我跟丛丛是真心的,不管你们反对还是赞同我都会跟他结婚。过段时间先领结婚证,婚礼寒假办。裴斯年直言不讳,你们那天有空,我约他父母跟你们见一见对了,房产我加了他的名字,你们有意见么?
  二老:
  这TM哪儿是骗啊,身心都掉进去了。
  第25章 25.结婚了
  沈丛被禁足了,限制了跟裴斯年的约会次数。
  这事儿还是叶嘉誉不小心把沈丛留宿在裴斯家里这事儿说漏嘴的,沈世昌比较传统对这事儿比较看重,一时之间也没想清楚就勒令他俩一周只准见一次。
  不怪他反应这么大,实在是相亲没多久发展这么快,超乎老年人想象。
  每次沈丛跟裴斯年见面都显得弥足珍贵,裴斯年哪儿想到千辛万苦下来,竟然又栽在进度条太快上,紧锣密鼓让双方家长见面,还让人看好日子准备去民政局领证,进展倒也在沈世昌接受范围内。
  谁知,领证那日外面狂风骤雨,裴斯年跟沈丛被困在车里眼巴巴望着外面蔓延起来的流水,两人依偎在一块享受了下雨水天气。
  距离下次领证的好日子,还要等两个月。
  也就意味着他们还要忍了三十几天不见面,剩下几天解热恋期的相思之苦。
  要是能先同居就好了。
  不怕被我爸揍?
  试婚不行么?
  不怕被我师兄弟揍?
  这淅淅沥沥的雨下了一周,沈丛有天没带伞淋湿了,隔日就发烧感冒了,给裴斯年打电话难受嗓子都哑了,头晕乎乎的,忍不住委屈道:怎么办,我想见见你。
  武馆里的人都忙,不可能时时刻刻照顾他的。
  但转念一想,裴斯年也忙啊,撒撒娇还好,可真要他迎着狂风暴雨来,反而不好了。
  谁料挂断电话一个小时后,阳台上就翻进来个人,浑身湿淋淋的,沈丛掀开眼就望见裴斯年脱掉了外套,把衬衫在外面拧,隔着玻璃望着他先笑了笑,然后轻车熟路去沈丛衣柜拿衣服准备换上。
  你、你怎么来了?沈丛唇瓣有些苍白,软绵绵支起身子,望着他有些心疼问:你怎么翻阳台啊?
  他们外出了,我没钥匙只好翻墙了。裴斯年脱掉了衬衫,拿毛巾擦了擦身子换上衣服,转头看着他道:别担心,没受伤。
  沈丛心里暖暖的,眼圈有点红红的。
  或许是因为小病小痛以前在习武人身上都算不上什么,一说难受就被人嫌弃,他也就不敢多说一句,也不敢多讨要几句关心。
  等裴斯年换好衣服,摸了摸沈丛的额头,又给他测量了□□温道:还好。
  那我没事你回去吧。沈丛还想着让他回公司处理事情。
  裴斯年揉了揉他的头,恩了一声说迟点走,去外面厨房给他煮了粥、喂了药、洗了衣服,忙碌了半晌也没走,沈丛还催促了几下,他又敷衍恩了声。
  倒是沈世昌从外面回来给沈丛送药,进门望见喂沈丛喝药的裴斯年愣了下,心里突然觉得空落落的,在沈丛无措想解释点什么时,沈世昌嘱咐了几句好好照顾人就离开了。
  裴斯年喂药倒喂得愈发心安理得。
  沈丛反而有些坐立难安。
  也不知道爸爸会怎么想?不会以为他把野男人带回家了吧。
  事实证明他想得有些多了,他病一好,沈世昌就没再搞限制,让他们想干嘛就干嘛,沈丛有点不习惯还随口说:那你总不能随便让我跟他试婚吧。
  什么试婚?
  旁边叶嘉誉憋着笑,提醒了下老年人道:就是先试试婚姻生活,不行就不结婚了呗。
  沈世昌给否了。
  不过,沈丛跟裴斯年约会方便了许多,倒不用见一面少一面了。
  冬日时,沈丛跟裴斯年领了结婚证,又在酒店摆了酒席,一时盛大隆重,不少认识的好友都来参加,席间还有樊明哲和谢执,两人随了份子钱后沉默坐在角落里,望着布置得漂亮像仙境的结婚会场,恍惚了好一阵。
  望着沈丛和裴斯年着白西装,一个气宇轩昂,一个英俊不凡在神父的引导下完成誓言,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点点远去了。
  青涩的少年时期,懵懂的爱情,还有面目全非满丢狼藉的过去。
  樊明哲也望见跟在沈丛后面的伴郎叶嘉誉,喉结动了动,好像有千言万语想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曾经还能肆意妄为强取豪夺,可现在却只剩下被打醒后的难过了,
  因为,他不仅仅没能成为叶嘉誉喜欢的样子,甚至也没能维持住他曾经喜欢的样子。
  还变成了,他最不喜欢的样子。
  整场婚礼磨人又辛苦,沈丛又有些婚前焦虑,以前没考虑过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全部冒了出来,像以后父母怎么办?武馆怎么办?还有在学校怎么解释跟裴景的关系?又或者是裴斯年来学校该怎么跟人介绍
  叶嘉誉一听他说这些都笑疯了,结了婚就知道了。
  好不容易将人送上婚礼,直觉有种嫁儿子的感觉,望着裴斯年多少欣慰。
  就在礼仪要结束时,在错落鼓掌的人群中,突然有人穿梭过人群冲了过来,叶嘉誉隐隐察觉不对劲转头一望,就见谢执手里持着餐刀眼睛里满是偏执疯狂,三两步朝相拥的沈丛刺了上去。
  叶嘉誉想都没想冲上去将人推开,那把餐刀偏移了方向,谢执像被彻底激怒了一样,持着刀狠狠朝他胡乱划刺了过来 。
  场面一时之间混乱,尖叫声不断响了起来。
  叶嘉誉身手不好,躲了两下跌倒在地上,眼见那把餐刀就要朝他胸口捅上来了,心脏怦怦直跳,知道要挨这一到了。
  这时眼前一片阴影落下,视野里樊明哲咬牙闷哼了声,鼻翼微微颤动,低声道:快走。
  你、你叶嘉誉眸光闪了闪,一股恐惧攥住了神经。
  我没事,你别哭。樊明哲鼻尖微微一酸,伸手抚了抚他的脸,别哭。
  叶嘉誉才惊觉眼眶里泪水掉了下面,视线一点点变得模糊,抱着因受伤身体卸掉力气的樊明哲慌张道:你怎么样了?你别吓我!
  那把餐刀狠狠插在樊明哲背上,谢执将刀抽出来,眼睛里带着疯狂,拿着刀朝周围一扫,不少人都纷纷散开,但酒席间的师兄弟们赶过来,打了几个眼神三两下就将谢执餐刀给夺了,将人制服了。
  你们放开我!沈丛是我的!我的!谢执还在疯狂叫喊着,眼睛猩红。
  叶嘉誉伸手捂住樊明哲背后的血,声音发颤道:樊明哲,你说说话,你别吓我。
  我樊明哲话没说话就晕在他怀里了。
  沈丛见状把110、120全部播了一遍,不多时救护车和警察先后抵达,裴斯年则再侧安抚诸多嘉宾,一一送人离开了。
  第26章 26.够幸运
  谢执有神经病。
  不是骂人的话,在警察将他带走后不久,经过专家鉴定确诊,随后被谢家人送进了精神病院接受治疗,谢家人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连连跟沈世昌致歉,一群人齐齐等在手术室门口。
  叶嘉誉坐在长椅上靠在沈丛肩头默然流泪,浑身紧绷等待着手术室的灯熄灭。
  樊明哲的手术做了两个小时,从里面出来的医生表示没伤到要害,需要留院两月治疗,倒不会危及生命安全,众人纷纷松了口气。
  不多时,樊明哲就被转到了普通病房,樊家父母将其余人给一一劝退,表示希望能给樊明哲好好修养的时间,一群人才散去,倒是叶嘉誉坚持着不肯走,认为他是这场事件当事人该对樊明哲负责。
  樊家父母见是樊明哲高中时的好友,也没多拒绝。
  沈丛跟裴斯年从医院出来,坐在车里有些忧愁道:你觉得,叶嘉誉会不会再心软,会不会再跟樊明哲在一起?
  那你是期待,还是不期待呢?裴斯年驱车,淡淡问。
  我觉得他应该心软了,可能会再跟樊明哲试试。
  恩。
  你怎么一点都不关心啊?
  我该怎么关心我老婆的两位前任?又该怎么表示对你行为的理解呢?
  沈丛愣了下朝他望去,才嗅到车上一股酸溜溜的味道,又倏然想起还没跟他解释过两个前任的事情,不禁有些好笑道:你干嘛吃醋?
  没有。裴斯年道。
  恩,那好吧,你没吃醋。沈丛点点头,表示信任。
  裴斯年:
  又过了一会,沈丛见他闷闷的才缓缓道:我高中那会儿,有两个很好的兄弟,但是却背着我谈恋爱,还不让我知道,后来我知道后有一个兄弟他家里人不支持,也不希望他以后跟男人在一起,所以压力很大,每天都在想跟男朋友分开
  裴斯年没怎么仔细听,还在想沈丛为什么不哄哄他。
  就听沈丛缓缓道:谁知早恋的事情被学校知道了,为了那位朋友不被打掉一双腿,在办公室我冲上去拉着他男朋友出了柜。
  裴斯年顿了下,转头望了他一眼,才堪堪反应过来:樊明哲不是你前任?
  你觉得他像喜欢我么?
  不像后来呢?
  后来,樊明哲要出国留学跟家里闹,叶嘉誉承受不住家里的压力,也不想耽误樊明哲的前途,就拉着我演了一出出轨的戏码,把樊明哲骗出国了偏偏那天我们四个去动物园,都来说是我前任,我也没法反驳。
  所以你没前任?
  有啊沈丛坦荡望着他。
  裴斯年雀跃的心情一下子又坠落了下去,微微蹙眉问:是谁?
  你啊。沈丛理所当然道:你不就是我前任,兼现任。
  裴斯年轻轻笑出了声:恩,所以我是你初恋,第一个男朋友?
  恩。
  丛丛
  恩?
  谢谢你把所有位置都留给我,我没有来得太晚对不对?
  恩,不晚的。
  *
  寒假里春寒料峭,沈丛休息给裴斯年做饭煲汤,跟家庭煮夫差不多了,裴景被摁头刷五三,几本刷下来都想吐了,实在熬不住时撺掇沈丛打游戏,两人一番斗智斗勇后。
  沈丛妥协了。
  谁料,两人一登录游戏问账号。
  我叫一丛绿意盎然。
  我是长剑不相思。
  两人遥遥相望面面相觑,自觉关上电脑,握了握爪,沈丛还有点懵懵的,师、师傅。
  不!小婶婶!你千万不能叫!裴景立马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瞪着眼急急道:你要是这么叫了,我小叔叔不弄死我才怪!!!而且我们俩还在游戏里结情缘了!这不这不相当于出轨么?!
  不至于吧?沈丛呆呆道。
  小婶婶!千万不能让小叔叔知道我们以前是那种关系!裴景忙摆摆手,不能让他知道我们结成过情缘!
  啊啊啊啊!还让不让人活了!
  他莫名其妙就成了奸夫。
  沈丛挠了挠头,也觉得让裴斯年知道了好像不太好,应道:那好吧
  裴景拍拍胸口,那颗跃跃欲试的心彻底被拍死在沙滩上,重新拿起五三刷题,想想这事儿都惊心动魄。
  在寒假要结束时,沈丛抱着煲好的汤去医院看樊明哲,就见叶嘉誉给他削苹果,不显得亲密,也不显得多生疏,更像是普通朋友。
  你来拉?叶嘉誉见了他有点高兴。
  沈丛扬了扬手里的保温盒道:汤。
  樊明哲气色好了不少,背后受伤的地方在慢慢愈合,望着叶嘉誉时多是沉默,也不多开口说话,只是接受着叶嘉誉的照顾。
  从医院出来时,沈丛问叶嘉誉:你真的决定好了?
  跟他想象的不同,叶嘉誉确实细心照顾樊明哲,两人关系也缓和了不少,但他始终保持着距离,在樊明哲提出希望跟他试试看的时候,叶嘉誉拒绝了。
  恩。叶嘉誉耸了耸肩,这又什么好决定的,樊明哲替我挨了一刀,难道我就要因为这一刀再爱他?那不是爱,那是感激,感动,爱是需要滋养的,爱是需要呵护的。花朵被毁掉了,被风吹残了,难道给一点点阳光就会再生长好么?
  他愿意帮我挡一刀,如果他需要我也可以帮他挡一刀。
  沈丛抱了抱叶嘉誉,见他眉眼疏朗,与少年时已全然不同了,不禁问:那如果,他一直这样喜欢你呢?
  不会的。
  为什么?
  我以前也以为我会喜欢樊明哲一辈子,从他离开到他回来那段时间,我都这样认为的,但他回来后做的那些事情却让我意识到,我喜欢的人再也不回回来,眼前的樊明哲不是我喜欢的那个人了。所以,我也没有想得那么放不下,迟早有一天,他不会喜欢我,也不会执拗的以为他还喜欢我。
  跟叶嘉誉分别后,沈丛驱车去了蓝海集团,乘坐电梯上了顶楼轻车熟路敲响了总裁办的门,推门见里面裴斯年坐在电脑前还在忙,裴斯年一见他来笑了下道:今天带什么吃的?
  糖醋排骨,可以么?沈丛将餐盒摆在办公桌上,自然而然坐在他腿上,像无尾熊似的挂在他身上,声音软软的问:亲爱的,我看到你突然有点羡慕我自己了。
  裴斯年难得见他那么粘人,亲了亲他的额头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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