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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耗费太多时间,但当我叼着羽毛、揣着那个从窗户跳回室内时,殷苍白的脸才稍微恢復血色。我刚应该跟他说清楚只是等我一下。真的该学会好好说话。
  殷想起身,我飞奔回他身边压住他。本来想学他跪在地上,但我发现这样我光抬头看他脖子就痠到难以忍受,不得以只好站着。
  刚还面色如土的殷这会儿又在憋笑了。
  我先把羽毛塞到殷手里。虽然对不起猫头鹰老友,但看殷双眼放光的模样,我应该再多拔几根的。
  「不要再折笔了。」根本不需要戒备任何人,更何况是矮子欧席纳。
  「是朕太不成熟。」殷訕訕道。果然光这样还是没能传达到。
  我只好掏出从星咏宫厨房偷出来的那个,将罐身上的标籤转向殷。
  「塔莉?」
  殷大惑不解望着我手中的蜂蜜罐。可恶,我一定得明说吗?罐子上面有写蜂蜜还画了蜜蜂耶?不管,豁出去了。
  「勾引你!」脸好烫。我现在一定双颊超红。扭捏的夹着膝盖,我稍微别开视线,深呼吸后继续说下去。「勾引你,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殷毫无反应,好像连呼吸都停了。真的得涂满全身?我下了破釜沉舟之心,准备转开蜂蜜罐,殷的大手制止了我。
  我胆怯地看着他,发现殷的脸比我还红。天啊。
  「你这样朕的心脏承受不住,塔莉。」
  好可爱!
  聚帅气、俊俏与完美于一身的君王,现在又露出这么可爱的一面。
  对我来说,这是货真价实的处刑。
  「要我,殷!」我哀号着扑向他,殷抽走我的蜂蜜罐后将我抱起,走向他让人精心整顿过后的床。我们的床。
  「还有一事,塔莉。朕无法让你入主沉月宫。」将我放到床上时殷突然想起,连忙补充。「抱歉,但朕不能也不想让皇后离这么远──」
  真的够了,闭嘴。
  我用激烈的吻堵上殷的嘴。
  新婚当晚,我前所未有的主动。
  做人不要太主动。
  殷悠哉地吃着早餐,我瘫在桌上没什么食慾,边思考自己接下来三天连假都离不开寝室的恐怖可能性。红茶好香。熟悉、略显粗糙的触感贴上膝盖,指尖刻意的画起了圆,我连忙直起腰桿。我拒绝这么快就让殷再挑起事端!
  「特洛尔!不点小!有穿衣服吗!我开门囉!」
  我差点把刚喝进嘴里的红茶喷出来。欧席纳话都还没说完就踹开了门,手拿银杯大步流星走向我,一边用本来该端着银杯的托盘遮住殷的方向。
  「两位不错嘛,有乖乖吃早餐。干嘛这表情?」欧席纳把药放在我面前,我连忙先乾了药。这一点点够救我吗?「本医在拯救自己可怜的眼。特洛尔,我的好光明神后裔,收敛一下。」
  「朕今天放假。」
  「我看你从昨晚加班到现在吧?」欧席纳躲开我朝他扔去的银杯,嬉皮笑脸的放下托盘。原来魔力场可以调整!「不点小,站得起身?让我好好看看你。」
  确认殷毫不在意后我才依言起身。好险刚刚有不顾殷的反对穿妥衣服。
  「嗯……」
  欧席纳上下左右认真的检视我,久到我有些难为情想逃,他突然伸出手揉乱了我的头发。
  然后欧席纳笑了。跟他以往所有的笑容都不一样,比晚春的溪水更温柔,同时也带着惆悵。
  「我认同特洛尔的选择、认同你了,塔莉丝。」欧席纳朝我行了大礼。我这才意识到他穿着医官的正式服装。「本医代表医疗署全体恭喜您们结婚,皇帝陛下,皇后陛下。本医发誓永远效忠。」
  一向玩世不恭的欧席纳突然这样郑重其事让我有点慌,但我故作镇定的頷首。
  「朕从出生起就无需你的认同,莫里。」殷斜瞪了眼欧席纳。「想假日加班就去帮戴。」
  「嘖,真让我心寒,特洛尔,亏我夸你独具慧眼。」欧席纳恢復了吊儿啷噹的笑,拿起殷的杯子喝乾了他的红茶。我坐回位子上。
  永远效忠。
  感觉好奇妙。
  「前厅快被妄想休假謁见的贵族们挤爆囉。」欧席纳心情愉悦到快哼出歌。「而且戴开心的在弄晚上的事,全丢给阿尔。我刚经过时偷瞄了眼,阿尔都想拔刀了,笑死。」
  晚上?
  「莫里。」
  「好啦好啦,本医先退下了。等会儿好好配合加班吧,皇后陛下。」
  我又差点把食物喷出来。偏偏欧席纳一语成讖,夜幕降临时我差点下不了床。
  「我说,这算什么单身派对?」欧席纳手拿了个布袋,喜滋滋的等着罗培打开皇家酒窖大锁。我有点心虚的躲在殷后头。「特洛尔都结完婚了。」
  「莫里,你真是我看过最会抱怨的男人。不过就喝酒的藉口。」阿尔伯特似乎很累。「戴,你再不打开,我要踹门了。」
  「怪了,明明是这把??」罗培很挫折。
  是那把没错。只是我,呃,稍微调整过锁。
  他们四人都穿着平民般的轻便服饰。果然是放假中。
  「朕以外的男性都单身派对。」殷过分冷静地把我推上前。我只好在眾目睽睽下开了锁。唉,我哪知道这间是殷的私人酒窖?我从入宫后就不断的在做死啊。
  「不点小,有你的!」门才刚开,欧席纳首当其衝鑽进酒窖。「我要喝光所有的十二年白!特洛尔你答应过我──」
  「你找得到的话。」殷耸耸肩。我背上的那个汗。
  「臣猜,十二年白已经被皇后陛下喝掉了?」罗培温馨提醒。果然是我抱去唐琉璃庭的那两瓶!
  阿尔伯特跟欧席纳同时发出哀嚎,我端出最人畜无害的棉花糖笑。
  凉爽的酒窖内灯光被一一点亮,大门关上,酒窖里摆了张陈木圆桌,桌上有个泛着蓝光的长盘,罗培一弹响指,长盘里出现的大量食物。魔法也太方便。
  从酒窖深处直接推了一车酒出来的阿尔伯特跟欧席纳满脸哀怨。殷虽然绅士的帮我拉开了椅子,但似乎没有要帮我解套的意思。
  「我从特洛尔登基等到现在,一口都没喝到。」欧席纳嘴上不乾不净的骂了一大串,阿尔伯特在旁配合的点头。「不点小,给你一次辩解的机会。」
  「??很好喝喔。」
  罗培跟殷大笑。
  「我跟你不共戴天!让我们把帐算乾净。」欧席纳气不过,将他手上的布袋直接砸在我面前。其他人各自斟酒、拿食物,我先喝了口殷给的酒才慢吞吞的打开布包。罗培也替我递上了些咸食。
  里头全是信件,还有一些礼物,我好奇的细看寄件人,差点没把酒喷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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