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穿进宫斗文 第1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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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只是受命掳一个毫不起眼的嫔妃罢了。就算事出有因, 也只有灰袍男子一人所知。
  他知王爷为何在意咸池殿,那是因王爷在意关在东宫的太子妃,因那太子妃看着像是有密事与经美人相关,故而王爷其实早就想得知其间到底是何事了。
  而如今王爷为何安耐不住了,那是因……不过眼下又变了一回儿事了,简直乱了套了!
  灰袍男子的拳头一松,几指在桌案上快速地敲击着。
  原以为王爷一直唯念着太子妃的旧情,可那经美人如今毫无惊惧的做派和言语,倒也像是……像是什么红颜知己的角色呐!
  若是如此,那他一时也不敢多加轻举妄动了。
  灰袍男子越是思虑下去,越觉得自己此番推测十分有可能!
  ——嗯,肯定是这样的!
  这种事王爷说不出口,但如今他凑巧撞上了真相。
  于是一众黑衣人被灰袍男子耳提面命了一番。
  他们随听得隐晦,但也被提点得有些束手束脚了。“那……您说眼下该如何是好?”
  他们半日前废了不少力气才突出重围,虽未死伤惨重,但亦是甚为后怕。若此事还不是先前那般简单,那么可不得更加难办了。
  正当灰袍男子在沉思下一步打算时,屋外有看守的黑衣人忽然进来禀告。
  说那经美人开始放声呼喊了。
  但不是呼救,而是嚷嚷着说要见他们。说是有要事同他们相谈。
  灰袍男子从木椅上站起,负手往门外走去。
  一众黑衣人也不敢都跟上,只有两个连忙起身跟了上去。
  紧闭的屋门再次打开了。
  咸毓眯起眼睛,看着屋外明亮的阳光。以及又出现出现在她眼前的几个人。
  灰袍男子见她好好的椅子不坐、却坐在桌沿,还不雅地晃着腿。
  但他却不置一词,只是微微皱着眉头。心道王爷怎会同如此女子也有交情?
  毕竟若论大家闺秀,自然是像太子妃那般的表率才值得赞扬。
  咸毓双手撑着身侧两边的桌沿,她其实有些紧张,视线也是随着进来后的灰袍男子转。
  此时灰袍男子远远地坐了下来。
  他苍白的脸上并无笑意,而是开门见山地问道:“经美人怎在方才一口咬定‘旁人’的名讳?”
  并没有问她找他什么事。
  “啊?”咸毓没想到他一开口就问这事。
  她现在也不敢乱动,只是口气温吞地回道:“我也没有一口咬定呀……”
  她只是试着猜测而已。
  她为什么那么猜,那是因为她还记得自己是谁。
  她还记得原身是被男主灭口的,像是捏一只蚂蚁一样轻松。不过她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死法,反正电视剧到时候只要拍一个她被人发现已经死掉了的场景就行了,总之是不会被破案的。
  所以当昨晚的危险来袭时,咸毓当然是一如既往的第一个想到是不是出自男主之手。而且与其说她在试着猜测,其实她是在排除可能性。
  以前楚蔽就是毫不伪装的否认态度,那么她当下就能排除了,但是……这个人从刚才到现在的样子,让咸毓的心慢慢的沉了下去。
  虽然她觉得她被抓出宫来显得有些大动干戈了。感觉她应该也不会有这么多没写进剧本里的戏份啊。
  但是因为这个人越是意味不明的反应,那她的猜测就越有可能是真的了……
  ——男主要来杀她了?
  咸毓腿也不晃了。
  ……可她至今好像真的没有得罪过男女主吧?
  咸毓挖空脑子努力回想了一下。
  如果非要算的话,那还是很久以前她拉着女主姐妹一起嗨过头,害得她们当场就累得都要走不动了。
  可这事过去了也有点儿久了吧。男主现在才来找她清算?未免太过于慢几拍了吧。
  一时之间,两个人就这么相对无言地各自胡思乱想了起来。
  但咸毓到底不是个多思虑的人,而且她一直有心理准备,所以她默默地呼出一口气,转而坦然地主动问道:“我能再向你们提一个请求吗?”
  这也是她刚才主动说要找他们的事。
  灰袍男子收回沉思的神色,抬眸望向她。
  他不知她是否会提出要亲自见王爷的话来;他也没想到如今又出现了一个更难伺候的女子了。
  那太子妃倒是明明白白一直不给王爷好脸色,但这经美人就不好说了……毕竟如今后宫的嫔妃跟守寡似的,那么她若同王爷有了私情,便极有可能是选择弃了皇帝而攀王爷的高枝了。
  “你且说来。”灰袍男子暗自提防着她会不会狮子大开口。
  他心中思虑着,不知王爷为何要这般做。
  原先很简单的任务此刻却如此的复杂了起来。
  咸毓紧张地看了他一眼。
  这人态度还挺好?那她也不再犹豫,直接开口说道:“我想更衣……你们能……”提供吗?
  无论如何这种事对于眼下的她来说还挺重要的。
  “……你说什么?”灰袍男子险些以为自己的耳朵坏掉了。
  咸毓真的有点儿紧张:“就更衣啊……你懂得……”
  大半天过去了,实在有点儿超出极限了。
  她这个请求不过分吧。
  灰袍男子蹭地站了起来,怒目而视道:“你耍我呢?”
  “我没有啊?”
  “那你这是何意?!”
  “我……还能有什么意思?”
  “……!”
  守在门外的黑衣人不约而同地撇开了脑袋。
  真没想到会是这般场面。
  灰袍男子气得脸色越发惨白了:“屋里不是有吗?”
  你自己难道不会找吗?!
  “啊……”咸毓一愣,“我没有往里找过。”
  她连忙从桌沿上下来。
  太不好意思了,是她的疏忽了。她以为这里没有,所以一直没往里找。其实也是因为她被关进来后就一直没有心情打量这个房间。
  灰袍男子气煞了,他觉得她就是在耍他!
  说是有什么要事同他说,把他引过来,原来只是为了耍他。
  他气得这就要拂袖而去。
  “你等等……”咸毓在后头喊住了他。
  “还有何事?!”灰袍男子回首瞪她。
  他可不是个好脾气的下属。
  咸毓现在觉得他好凶哦,她慢吞吞地说道:“还有就是……你们开饭时能分我一份吗?”
  “……”
  灰袍男子气得摔门而去!
  *
  残阳如血。
  咸毓说是“更衣”,但也只是去里面解决了一下,出来时仍然穿着她那件差不多的寝衣。得亏都是长裙长袖。
  刀尖上当差之人自然也都不是什么满脑子花花肠子之辈,再加之前不久灰袍男子刚“耳提面命”过,导致守在门外的黑衣人们越发地避开屋里的目光了。
  眼下屋门仍是开着,但几人也只是守在门口,不顾咸毓望出来的视线。
  咸毓端着饭碗走到门口。
  她手里的饭还真当是他们送给她的。
  虽然他们这些伙食显然都是极其随便的吃食,但是能填饱肚子就行了。
  咸毓低头看着碗里简单的一荤一素,然后挨着门框看着外头目标中的两荤一素。
  不行。她不能太贪心的。
  他们是两荤那是因为他们体格和运动量大,这是他们正常的进食量。
  不正常的是她。他们以为她弱柳扶风的,一天只吃一顿饭应该也可以凑活了,但是她其实估摸着自己手里这碗是不管饱的。
  可这又怎么办呢。她申请蹭饭已经是得寸进尺了。
  而且那个灰袍男子明显还是个脾气不好的,在她都是“倒计时”的时候了还能给她吃一顿,那其实算是很可以了。
  虽然那人到现在为止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咸毓一脚跨出门槛。
  瞬间,蹲在门前台阶下的两名黑衣人刷的一下就回过头来。
  “呃……我不出来,不出来,”咸毓连忙解释道,“我就定在这儿了。”
  说着她蹲下来坐在了门槛上。
  外头两名黑衣人也正是蹲着在吃碗里的饭菜,他们摘下蒙面的黑布巾之后露出来的都是路人脸,也没什么标志性的记忆点。
  “那个……”咸毓再次打破了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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