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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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一早杜冉冉才刚出房门就看到边亦然正在厨房喝水,一想到昨晚被折磨的腰酸背痛的,心中的怒火又蹭蹭的往上升。
  幽幽的走到边亦然身后后,沉沉的开了口:「昨晚睡的好吗?」
  边亦然转过了身后,不知羞耻的对着杜冉冉展开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
  「阿…多亏了某人,倒是睡的还不错呢。」
  「呀边亦然,你这浑蛋!」
  杜冉冉大吼一声让边亦然差点连手中的水杯都拿不稳。
  「我昨天可是千辛万苦的才把你从计程车上搬到家里阿,搞的我腰酸背痛的,你非但没感激我还跟我嘻嘻哈哈的?」
  「那你要什么?」
  边亦然放下手中的水杯后,一脸调笑的看着杜冉冉气的火冒山丈的样子。
  「我…反正你下次给我注意点就是了。」
  看杜冉冉转身欲走的动作,边亦然赶紧抓住他的手腕,然后用力一拉使杜冉冉站到他的面前。
  「你还没有说你要什么。」
  学到昨天的教训的杜冉冉怎么可能再让边亦然得逞第二次。
  「我说…我要吻你信不信?」
  信你大爷的,边亦然才刚觉得不对想收回自己的手的时候,就感受到自己的小腿传来一阵阵的痛楚。
  「阿杜冉冉,很痛你知不知道?」边亦然皱着脸问。
  「让你再对我毛手毛脚我才是疯了,说让你后悔你还不信,你可以再靠近一点,我保证让你绝子绝孙。」杜冉冉跑到离边亦然三公尺远的地方,双手插着腰不满的瞪着边亦然。
  「你!」
  「你什么你,我告诉你,踢你一下还算少了。」
  「算了,不跟你争了。」边亦然撇了撇嘴后,无奈的揉着他的小腿然后转身准备他的早餐。
  「你要煮早餐?」杜冉冉问。
  「怎么?想吃?如果你亲我一下说不定我还会原谅你。」
  话才一说完就接收到杜冉冉嫌弃的眼神,然后就看到杜冉冉逕自走到大门口。
  「你要出门?」
  「嗯,回家一趟。」
  「那你开车小心点。」边亦然边煎蛋边说话。
  「好。」
  出了家门后,杜冉冉就前往杜宅了,到了杜宅后,就看到陈伯一个人在外面修剪树木。
  「陈伯!」
  陈伯一听到杜冉冉的呼唤后,就抬起了头来对着杜冉冉挥了挥手。
  「小姐回来啦。」
  「阿…最近的事情刚到一段落,所以就先回来一趟了。」
  陈伯点了点头后就满脸愁容的看着杜冉冉,小心翼翼的样子让杜冉冉的脸僵了僵。
  「小姐,夫人他最近…」
  不等陈伯把话说完杜冉冉就开了口:「陈伯,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先进去了。」
  陈伯也知道杜冉冉并不想要再继续这个话题,也只好摆了摆手后示意杜冉冉赶紧进去。
  一进家门后张婶就迎了上来。
  「小姐你回来了。」
  「嗯。」
  「我爸呢?」
  「老爷一早就出去了。」
  「那…我妈呢?」
  听到这句话后张婶抿了抿嘴,当杜冉冉看的张婶的眼神后,心里只觉得有好几块石头硬生生的压在他的心上,那种快要窒息的感觉让他很不好受。
  「在…房间里。」
  「哪个房间?」杜冉冉冷淡的问。
  「二…二小姐的房间里。」
  又是那里吗?想到此杜冉冉不禁握紧了双拳,白皙的双手上佈满了青筋,全都代表着他现在的不安以及微微的怒意。
  「他吃药了吗?」
  「刚刚吃了,不过现在还是不要…」
  不等张婶把话说完杜冉冉就走到了房门前,颤抖的双手却怎么也扭不开门把,呼吸渐渐变的沉重,心脏更是无法控制的狂跳着,像是宣示着对于杜冉冉的懦弱不满似的。
  「小姐,夫人最近的心情不是很稳定,所以不…」
  「所以什么?所以我不能来看他?所以我不可以踏进这个房间?你们到底想要我怎么样?张婶,就让我进去吧。」
  「冉冉阿,夫人的病你也不是不清楚,医生说了要好好静养,要避免一切会让他感到激动的人事物。」
  杜冉冉没有管张婶说了什么,狠下心门一扭就走了进去,蹦一声就把门给关上了。
  看到眼前的景象是杜冉冉只觉得心脏像是被掐紧了一般,痛的他快没办法呼吸。
  只见沉静坐在床边神色温和的抚摸着手中的相框,像是在保护着她最宝贵的东西一般,嘴边的笑意更是衬的他更加温柔,如果除去眼角的泪水的话,或许这会是一幅完美的画作。
  「妈。」杜冉冉哽咽的开口。
  沉静愣了愣,转过头来看向杜冉冉,双眼空洞没有焦距的模样更是让杜冉冉心痛。
  「莫离?」
  杜冉冉向前走了几步后,蹲在了沉静的面前。
  「我是冉冉。」
  只见沉静的双手把相框抓的越来越紧,眼神渐渐聚焦了后,眼里满是哀働与悲悽。
  「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
  沉静突然紧张的放下了相框,转而抓住杜冉冉的衣袖,像是索求着什么一般的看着杜冉冉。杜冉冉看向放在地板上的相框,不能控制的颤抖着,照片中的女孩巧笑如嫣,像是世界上最美丽的花朵一般,那明媚的笑容对比房间里的阴暗,显明的让人感到苦涩。
  「莫离呢?他有没有跟你一起回来阿?」
  杜冉冉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哽咽出声,轻轻握住沉静的双手。
  「没有,他没有回来。」
  「那他什么时候会回来?我等他好久好久了…」
  「妈…莫离不会回来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沉静推开杜冉冉后,泪水一滴滴的掉落下来彷彿一片片刀片割的杜冉冉遍体麟伤。
  「你骗我对不对,他明明早上的时候还跟我说他会回来吃我煮的晚餐的,他明明…」
  「他死了,杜莫离死了,都三年了…你为什么就是不能接受呢?」
  杜冉冉的泪也掉了下来,他难过的是沉静的眼里永远都只有杜莫离,他难过的是因为他的不懂事才会促成这段悲剧,他难过的是以前会跟在他背后叫他姐姐的女孩,在一夕之间就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的眼前了。
  「杜冉冉!我不准你这样说你妹妹,你是不是忌妒莫离才这样毁谤他的?我把你当成是亲生女儿一般照顾,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杜冉冉确实不是沉静所生,杜冉冉的母亲在难產时去世了,后来杜诚又娶了沉静为妻并且生下了杜莫离,从小沉静就待杜冉冉极好,但就算再好也不可能会比自己的亲生女儿还好,这杜冉冉都明白,他也很明瞭就算他在怎么努力也比不上杜莫离,那个像是太阳的女孩温暖的照耀着身边的所有人,使杜冉冉更加觉得自己不如他。
  「我没有,你到底要这样到什么时候?难道你要在杜莫离的房间里过一辈子?」
  啪一声,杜冉冉左边的脸红了起来,没有预兆的一巴掌,让杜冉冉就算咬紧了牙根也不能哭出声音。
  「你说这什么话?难道你忘记了是因为谁所有事情才会变成这样的吗?杜冉冉,你怎么能那么狠,你怎么能那么狠心!若不是你莫离才不会离开我,我真想扒开你的心脏,看它到底是不是黑色的。」
  「妈…我真的没想到…」
  杜冉冉渴求的拉住了沉静的双手,却被毫不留情的甩了开来。
  「别叫我妈,你不是我女儿,我女儿早就死了,被你杀死的!」沉静失控的大叫着。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那样,我也不想的,我真的…」
  沉静用力的推了杜冉冉一下,导致杜冉冉撞上了后面的墙壁,痛的他皱起了眉头,接下来沉静说的话更是抽尽了杜冉冉的所有力气,使他缓缓的靠着墙滑向地面,眼眶里的眼泪止不尽的流,怎么擦也擦不乾净。
  「怎么不是你去死,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
  沉静吼完这句话后就夺门而出了,张婶只能紧张的在后面追着,他刚刚清楚的听到了里面的声音,但他不能插手,因为这件事没有任何人能解决的了,只有忘却,才是最好的办法。
  杜冉冉何尝不后悔,为了自己的私欲逼的杜莫离走向末路,他还记得三年前他心中的坎坷,还有杜莫离犹豫的表情,他怎么可能想的到,他让杜莫离走的路竟然是死路,那条路不是没有尽头,而是它的尽头就是死亡、就是消失还有满满的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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