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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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动间却小心翼翼,生怕露了端倪。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双更,我也好想好想写到他们在一起啊啊啊!
  ——
  第71章 嫁给未婚夫他爹12
  等楼风吟收拾好出来,已经是一刻钟后,楼风吟的头发还是湿的,自觉有些不得体,楼风吟却也只能用丝带将头发简单束起。
  萧问阙拿过一旁的干布,冲着他道:“过来。”
  楼风吟走到他面前,又被萧问阙按在面前的矮墩上坐下,背对着自己。
  感受着萧问阙帮自己擦头发的行为,楼风吟捏着衣袖的手紧了紧。
  宫人悄悄退去,想必用不了多久,皇帝对楼风吟宠爱有加的事很快就会传出去。
  “以后要是还有事,不必着急出来见朕。”
  “皇帝叔叔是在教我恃宠而骄吗?”
  萧问阙一边给他擦着头发,一边道:“是啊,谁让有的人太笨,连怎么对自己好都不知道。”
  从前被太子欺负,连告状都不会。
  楼风吟微微低头,“皇帝叔叔,我……会不会影响你选秀纳妃?”
  他可是知道,在萧问阙回长安后,便又许多人家琢磨选秀这事儿,长安街上的首饰衣服都卖了好几茬。
  “你何时听说朕要选秀?”萧问阙问。
  楼风吟一愣:“您还风华正茂,正当盛年……”
  半晌,他方才说了句:“前朝的皇帝都是这样。”
  “所以他们被灭了。”
  “……”
  萧问阙敲了下他的头,“说笑罢了。”
  “别多想,就算没有你,朕也没打算选什么秀。”无关其他,就是志不在此。
  说罢,萧问阙丢下手中的巾布,进了内殿,在软榻上歇下。
  他刚批完奏折,有些疲惫,刚躺下,便睡了过去。
  楼风吟脚步放轻,缓缓走近,看见萧问阙眼下的倦意,让他英俊的面容平添一份岁月沧桑,是无论此时的萧元谨再如何,也无法拥有的气质。
  越是看着萧问阙,那些远远被他抛却在边关的记忆便慢慢重新浮现,过去和现在,记忆交织,楼风吟心中的眷恋达到顶峰。
  他就这样站着看了萧问阙许久,许久,从里面的箱子里找到一条薄被,小心给萧问阙盖上。
  自己这才轻手轻脚走到书桌,从上面拿出自己今日还没看完的地志继续看了起来。
  一睡一醒,一躺一坐,偶有书页轻轻反动的声音让这殿内更显得静谧而非空寂。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萧问阙醒来时,桌上已经摆放好了晚膳,楼风吟的头发已经干了,却也没有挽髻,而是和之前一样简单束发,比平日里更显得风雅文静,温柔动人。
  烛灯下,他看书的模样让萧问阙有一瞬间恍惚。
  烛影幽幽,深沉难寻。
  “皇帝叔叔。”楼风吟见他醒了,笑道,“起来用膳吧。”
  萧问阙翻身而下,来到桌边。
  桌上都是合两人口味的菜品,萧问阙给楼风吟第三次夹菜时,后者忽然道:“以前太子殿下总说食不过三,我就想着,本来就是给人吃的,为了所谓的礼仪、繁文缛节,就要浪费粮食,这是什么道理?”
  萧问阙笑:“那你和他说了没有?”
  “没有,他要训我。”
  “那你以后就这样问他,说长者赐不可辞,问他是孝道重要还是礼节重要。”
  楼风吟还当真认真想了想。
  萧问阙看着他淡淡一笑,心中也是微微一松,方才那一瞬觉得楼风吟长大了,不再是个孩子,而是一个成熟的哥儿的感觉淡了下去。
  喝了杯茶,微凉的茶水让他心上一静。
  晚膳后,萧问阙便回了自己寝宫,送走他后,有宫人上前伺候楼风吟更衣睡觉。
  等身上只剩一件里衣时,楼风吟看着身上的水红色轻纱里衣,才想起还有这件事,连忙将衣服拢了拢,“都下去吧。”
  等他躺在床上时,楼风吟才后知后觉想明白,宫人们给自己准备这件里衣的用意。
  眼前的红纱变成了青纱,视线被青纱遮盖,那日的场景走马观花在脑海中出现,如云似雾,梦幻迷离。
  楼风吟闭上眼睛,却无法阻止身体的自主回忆,夜深人静时,辗转反侧,久久难眠。
  *
  和西夷的和谈在太子的寸步不让下结束,在此事上,萧元谨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强硬,任凭西夷说什么,也不可能退让半分。
  西夷公主想要嫁给萧元谨的想法也没能实现,再被抓出把柄后,别说是留下嫁给萧元谨,她连自己能不能平安回西夷都不能确定。
  使团灰头土脸离开时,萧问阙还夸赞嘉奖了萧元谨,后者淡定领受,任外人如何看,也无法从两人身上看出父子决裂的痕迹,仿佛萧元谨的未婚妻成了萧问阙的情人不过是件无关紧要的事。
  不少人倾佩太子的定力和城府,认为跟着他是对的,也有人打算观望,觉得皇帝还年轻,一切都还不是定局。
  “大哥,你还好吧?”永乐公主来找萧元谨想安慰对方,后者手中的箭恰好离弦,一箭射中靶心。
  “大哥,虽然我也觉得父皇和风哥儿不对,但是反正你也没那么喜欢风哥儿,现在可以娶一个自己喜欢的妻子,对你来说应该更好吧?”
  萧元谨的第二箭射偏了。
  连永乐都看的出来他并不喜欢楼风吟,萧元谨自嘲一笑。
  如此说来,他还当真是自作自受。
  “我没事,你走吧。”
  永乐公主还不放心,“我心里谴责父皇,口头上谴责风哥儿,但是谴责归谴责,父皇还是父皇风哥儿也依然是风哥儿,是我的朋友,所以,我还可以继续和他玩吧?”
  她问得小心翼翼,仿佛一不小心就会戳伤萧元谨的心。
  “随你。”
  永乐公主看出,萧元谨心中未必没有气,可她能怎么办呢,一边是父皇和好友,一边是从小照顾她的兄长,做人,就是得糊涂一点。
  她从前极讨厌那些和稀泥的人,连家都理不清,可她如今也和和稀泥没任何区别。
  心中叹了口气,又过了段时间,她便又和楼风吟恢复了往来。
  在这宫中,自己也就只有他一个朋友,楼风吟也是一样。
  多年的感情不是假的。
  思来想去,还是得怪萧元英,要是没有他,就没有后来这么多事了。
  气得永乐公主偷偷派人倒了萧元英三顿饭,一天一顿,让他饿肚子。
  这点小伎俩,也不过是让永乐公主出口气罢了。
  她从手下人那里听说了萧元英此时的惨状,过来当做笑话说给楼风吟听。
  见楼风吟面上并没有明显的喜怒,永乐公主心中嘀咕,总觉得风哥儿比以前更难懂了。
  “风哥儿,那我以后要叫你母后吗?那也太奇怪了吧?”
  楼风吟顿了顿道:“不用,还是叫风哥儿就好。”
  永乐公主心说你不介意,我不介意,父皇也不介意吗?
  “也是,父皇都还没册封你。”
  “风哥儿,父皇是要立后还是封妃?他有说吗?”
  看楼风吟沉默的模样,她忽然小声道:“不告诉别人,总不能也没告诉你吧?”
  楼风吟走神不说话,永乐公主道:“风哥儿,父皇他,该不会当真和外面人说的那般,不想给你名分吧?”
  永乐公主心中是真生气了,她可以勉强接受楼风吟和她父皇在一起,毕竟一开始是迫不得已,是萧元英造的孽。
  事已至此,也只能接受。
  可父皇他占了便宜又不想背名声,便不太好看了,情人是什么好名声吗?
  人家面上不说,私下却是不耻的,取笑的。
  楼风吟自个儿闭门不出所以不知道,她却从宫外认识的人口中听到了不少,能到她耳边的,还都是些勉强能听的,更难听的还有很多。
  “是我不想要的。”楼风吟解释道。
  永乐公主惊讶,“啊?为什么?”
  “我就说,父皇不是那样的人,可是你为什么不答应?”
  “我……”楼风吟卡壳。
  “我、我就是一时没转过来……我只当陛下是皇帝叔叔,从没有……从没有想过,有朝一日陛下要成为我夫君。”
  永乐公主沉默。
  半晌,她轻叹口气。
  “风哥儿,其实在听说那日的消息后,我便知道,你和父皇是迟早的事。”
  楼风吟似是回神,望着她,眉心轻蹙。
  “你想想,如果当日的人不是父皇,你还会这么纠结?还会觉得其中有回旋的余地吗?”
  永乐公主的话说得残忍,却又事实如此,为什么萧元英被小内侍引导着用上这种毒计,因为有用啊。
  若是得手的是始作俑者,那即便真发生什么,萧问阙也可以反对和阻止始作俑者得偿所愿,可若是有人因为救人而不得已和楼风吟有什么,那楼风吟多半是要嫁给对方的。
  “为什么当那个人是父皇,就不一样了呢?”永乐公主抿了抿唇,无奈道,“因为父皇喜欢你,疼你,所以愿意等你,包容你。”
  楼风吟的指尖轻颤,仿佛被烫了一下,十指连心,这点滚烫顺着经脉血液传导至心里,烫到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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