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
“还能怎么样？当然是去找刘菊妹算账去，你们几个，跟我一起去找他们算账！！！”梅花说这话的时候，似乎忘记了自己三个儿子都被打得够呛。
她忘记了，她的三个儿子没忘记，身上被殴得痛，咿呀咿呀的拒绝，“妈，你别闹了，我跟大哥，还有三弟都被打了，痛得很。”
梅花听到这个后，又生气的怒拍桌子，都怪那该死的江知青。
拍了桌子后，又痛得手甩了好几下，斯哈斯哈的憋着火，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够就此罢休。
可惜，她的三个儿子好像不太乐意，除了也被传流言的阿庆之外。
出门去做工，梅花遭受了其他被传流言蜚语的同伴们一样的待遇，气急败坏的找大队长！
“大队长，黎家实在是太过分了，在外面乱说我跟阿庆就算了，还把我三个儿子都打了，你可要给我们做主啊！我们村子竟然还有这么恶毒心肠的人。”梅花找大队长，诉苦的时候，都已经学会了江曼珠昨日的说辞了。
大队长：“……”
看着梅花愤愤不平的表情，沉默了几秒，“梅花，这事儿，的确是该好好管管，像江知青所说的那般，污蔑他人名声，影响团结安定友爱，破坏耕种心情，实在可恶。”
昨日他去查了一番，查……查个屁，不就是给大家一个交代，事实上都是自家闺女的锅。
下午，还特地敲了锣鼓，准备开生产大队的大会。
平常晒谷的那个空地上，有一个小高台，适合大队长站在那儿讲话。
这会儿已经是五六点了，大家下工的下工，下班的下班。
能来的、该来的都被叫来了，看着底下的这群不太听话的村民知青们，大队长站在上方，表情十分严肃。
“关于近来我们生产大队中的流言蜚语一事，遭受迫害的人很多，身为大队长，我感到惭愧，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危机。”
“也幸亏江知青提醒，看似简单的小事情背后隐藏着大大的危机……”
巴拉巴拉了一大堆，首先提及了自己的功劳，后面提及了受伤害的知青与村民们。
最后，流言蜚语过于伤人，以后但凡没有多人亲眼所见，不许乱传，不然扣其一年工分作为补偿给对方！
关键在于最后一点上，“什么？要扣工分？还一年？不是，凭什么？”
“就凭你乱说话，害了人家，你不想扣工分，不乱说话不就行了吗？”
“这，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乱说话？难不成我平时说点小八卦的事情，还得想想要不要扣工分？”
“就是嘛，大队长，这扣工分的范围，也太大了，什么都扣的话，岂不是不用下地干活就成了？”
“是啊，大队长，这个不行！”
对于爱说八卦的婆娘们来说，这个惩罚实在是太严重了，谁愿意接受啊？
我还不如去查查，到底有没有谁给我说坏话了？
“像污蔑别人杀人放火偷盗、污蔑别人搞破鞋、乱搞男女关系之类的话，不能乱说，如果不知道会不会给别人造成巨大损失伤害的，就不要乱说，我们都是新时代的农民。”
“伟大领袖说过，我们中国农民内在地具有勤劳、勇敢、智慧、乐观等宝贵品德（源于百度资料），我们当家做主了，难道你们还处于那种封建、愚昧的落后思想中吗？”
大队长板着脸，严肃得很，“什么叫现代化农村？从我开始，从你们开始，我们是有文化、有素养的农民！”
江曼珠搬着小板凳坐在下方听着大队长的教诲，还真没想到，大队长看起来像是个泥腿子，还挺会说的啊。
这种官腔，也不知道是不是从上面公社学来的。
而她的手里，还有一本红通通的语录。
不愧是伟大领袖说过的话，她跟别人吵架时，带上伟大领袖的语录后，都显得自己精神更加高大上了。
多学习，对自己有好处。
黎临西就坐在旁边的位置，瞧着黎临西认真的听讲，似是在学习的表情，对她的脑回路表示不解，为什么这种训话，她都要学习？
睨了一眼后，又放在了小北身上。
此时的小北完全没心思去听大队长说什么，而是跟邻居家的小孩在玩石头剪刀布。
还约定好了明天一起去玩‘抛石子’游戏，那咧嘴笑得无忧无虑的表情，最后，黎临西还是没有说什么破坏气氛的话。
大队长并没有抓到任何人要上台道歉，大家的关注点都在惩罚上，纠结以后自己是不是什么都不能说了？
一年的工分！那就是一年的口粮！这攻击力与暴击足以让人心惊胆战。
当然，也有人认为，大队长根本没有资格克扣他们的工分，如果大队长非要这么做，他们一定会去公社举报。
“行，到时候看你们害了人，是你们出事儿，还是我出事儿！”大队长很无所谓的冷哼一声，见多识广的大队长最终还是站在了胜利的那一方。
大家也慌了，难道真的会出事儿？
不应该吧……
以前不都这样过来的吗？就是那xx当年被浸猪笼，现在那xx又如何如何……
“好了，好了，还不是那些知青搞的鬼，真是娇气得要死，说多两句就要跳河寻死，谁能受得了？”
“喂，你说这个，就不怕被大队长罚了？”
“呵，大队长说了，只要不是污蔑人家搞破鞋，杀人放火的，都不用管！真是的，什么都上纲上线，这么嚣张，怎么不去公社，让人家将他的位置让出来，给他坐？”
“哈哈哈哈哈，说的也是，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我就从来不说人家这个，最多就说村头家的鸡死了。”
“呸，你家的鸡才死了。”
“哎呀，你竟然敢诅咒我家的鸡？老娘的鸡要是出事儿了，就去你家拿鸡蛋！！！”
江曼珠第一次参加村里的大会，然后就这么结束了，散会了？
“大队长昨儿不是还说，会去调查吗？没抓个人上去当代表？”江曼珠有些好奇的戳了戳黎临西，不应该啊，就是后世的学校，说这个的时候，都会抓个典范啊。
“不然呢？把大队长的媳妇还是闺女抓上去？”黎临西不轻不慢的反问一句。
江曼珠：……
“哦，原来这样。”江曼珠也突然想起来，好像是呢，那会儿的罗知青都要跟大队长闺女结婚了，大队长闺女刚悔婚不久，就传出了那种流言来了。
“万一，不是苏倩倩传的呢？也许还有其他知青，知道这个？”江曼珠还是觉得其中有诈。
毕竟，苏倩倩同志身为一个女人，在这个保守的年代，怎么会跟人亲近……咳咳咳，这事儿还传出去？不怕被别人知道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黎临西对于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一般都不怎么关心。
“你怎么都不担心一下呢？还有，今天中午的时候我就担心了，梅花一家的事情……是不是全都……”江曼珠压低声音，万一牵连到黎临西的头上咋办？
你做事儿怎么都不稳一点呢？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大队长这么快就做了决定？阿庆一家不去闹，要等下去，还不知道过多久呢。”黎临西解释道。
啊……原来这样吗？
“你怎么就能确定，梅花一家，不是找我们闹，而是找大队长闹呢？”江曼珠觉得自己脑子还是不太够用，那泼辣劲儿，昨儿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梅花都敢跑上来破口大骂。
“你今天有注意到，她三个儿子到场没有？”黎临西也不觉得烦，还颇有耐心的解释。
啊嘞？
哦……被打怕了？
这让江曼珠再次将目光放在了黎临西身上，看了看这胳膊，看了看肚子，看了看肩膀，都打量了一番后，有些怀疑，黎临西是怎么以一敌三的？？？？
还真看不出来，难道是属于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厉害了！
这张脸还挺清隽书生气质，略显温和，但冷下脸时，又有几分凌锐。
江曼珠的打量，没有给予黎临西任何心理上的压迫感，也不会感觉不适应，“中午我已经将树干从山上拖回来了，今晚开始做密封箱子。”
“好好好，我一定帮忙。”江曼珠也知道是自己要求要养蜜蜂的，她不帮忙，谁帮忙？
就怕黎临西做到中途一般就甩手不干，那岂不是亏大了？
两人相谈甚欢的回家途中，的确有人见着了，不过，介于大队长刚才的训话还历历在耳边，谁都没有多想。
就算有，也不会说出来。
只是在跟刘菊妹说话的时候，或多或少带着点试探，“你们家临西不小了啊，还不结婚吗？到时候好姑娘都被挑选走了。”
“那可不嘛，隔壁的那些，十五六岁就定下了，我家孩子想找个好点的相看对象都有些难咯。”
“是吗？那得着急一些才行，菊妹啊，你家临西不小了，早些结婚早些生孩子，别像……哎哎哎，不说这个，反正，早些结婚，你也能帮忙带带孩子。”
“是啊，像那杜家的，生孙子了，六七十岁了，还怎么带孙子？抱都抱不起来。”
说着说着，刘菊妹都有些上紧了，只是脸上没表现出来。
“儿孙自有儿孙福，临西年纪还小呢，这国家不还规定，18周岁了，才能领结婚证吗？咱跟着国家走。”刘菊妹也不说是因为儿子不同意，免得又传出什么不该有的谣言来。
眼前这群八婆，嘴巴可松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早点结婚生孩子，结婚证什么的，到时候年龄到了，总能够领得到。”
“是不是你们家临西，有喜欢的对象了？不敢跟你说？”
“都说不是了，我觉得年纪还小，你们啊，还是抓紧些吧，我家临西长得好看，又能挣满工分，哪里愁娶不到媳妇儿？”
刘菊妹翻了个白眼，夸起自己儿子来，那是得意又带着骄傲，我的好儿子，你们怎么比？
其他人：……
是是是，就你儿子好看，就你儿子能挣满工分。
“我儿子也行。”旁边素芳也跟着翻白眼，炫儿子，我从来没有输过，“满工分有何难？”
其他人不太想说话了，都怪自己儿子不够争气，让自己在跟人吹嘘比赛中输了。
刘菊妹没放心上，只要不在外面败坏自己儿子名声，这点小事儿往自己身上揽，完全没问题。
天色还没黑，黎临西在那儿据着木头，江曼珠在那儿帮忙扫走树皮，小北眼巴巴的看着……
刘菊妹回到家，看着他们的举动，微皱眉，“洗澡吃饭，等会儿天黑了，明天再弄了。”
开个会都花了大半个小时，一会儿该点着煤油灯洗澡吃饭了，多耗油，都怪大队长，巴拉巴拉的一大堆废话。
“小北，快帮忙去烧火炒菜，这里交给我们就可以了。”江曼珠催促小北，她要在这里监督黎临西有没有好好干活。
再加上，削树皮这种粗重活儿，不适合小北来干。
不过，也不适合她……嘿嘿，刚削了没两下，就被看不过眼的黎临西给抢过了那把柴刀。
“我觉得我可以的。”江曼珠还是很自信的，我能够帮你忙呢。
“等会儿就该削到你的肉了。”黎临西轻描淡写的语气不轻不慢的说出，令江曼珠有些不忿气的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掌。
略带白嫩的手掌已经红了，江曼珠沉默了两秒，好吧，是她高估了自己。
她忘记了，她的三个儿子没忘记，身上被殴得痛，咿呀咿呀的拒绝，“妈，你别闹了，我跟大哥，还有三弟都被打了，痛得很。”
梅花听到这个后，又生气的怒拍桌子，都怪那该死的江知青。
拍了桌子后，又痛得手甩了好几下，斯哈斯哈的憋着火，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够就此罢休。
可惜，她的三个儿子好像不太乐意，除了也被传流言的阿庆之外。
出门去做工，梅花遭受了其他被传流言蜚语的同伴们一样的待遇，气急败坏的找大队长！
“大队长，黎家实在是太过分了，在外面乱说我跟阿庆就算了，还把我三个儿子都打了，你可要给我们做主啊！我们村子竟然还有这么恶毒心肠的人。”梅花找大队长，诉苦的时候，都已经学会了江曼珠昨日的说辞了。
大队长：“……”
看着梅花愤愤不平的表情，沉默了几秒，“梅花，这事儿，的确是该好好管管，像江知青所说的那般，污蔑他人名声，影响团结安定友爱，破坏耕种心情，实在可恶。”
昨日他去查了一番，查……查个屁，不就是给大家一个交代，事实上都是自家闺女的锅。
下午，还特地敲了锣鼓，准备开生产大队的大会。
平常晒谷的那个空地上，有一个小高台，适合大队长站在那儿讲话。
这会儿已经是五六点了，大家下工的下工，下班的下班。
能来的、该来的都被叫来了，看着底下的这群不太听话的村民知青们，大队长站在上方，表情十分严肃。
“关于近来我们生产大队中的流言蜚语一事，遭受迫害的人很多，身为大队长，我感到惭愧，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危机。”
“也幸亏江知青提醒，看似简单的小事情背后隐藏着大大的危机……”
巴拉巴拉了一大堆，首先提及了自己的功劳，后面提及了受伤害的知青与村民们。
最后，流言蜚语过于伤人，以后但凡没有多人亲眼所见，不许乱传，不然扣其一年工分作为补偿给对方！
关键在于最后一点上，“什么？要扣工分？还一年？不是，凭什么？”
“就凭你乱说话，害了人家，你不想扣工分，不乱说话不就行了吗？”
“这，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乱说话？难不成我平时说点小八卦的事情，还得想想要不要扣工分？”
“就是嘛，大队长，这扣工分的范围，也太大了，什么都扣的话，岂不是不用下地干活就成了？”
“是啊，大队长，这个不行！”
对于爱说八卦的婆娘们来说，这个惩罚实在是太严重了，谁愿意接受啊？
我还不如去查查，到底有没有谁给我说坏话了？
“像污蔑别人杀人放火偷盗、污蔑别人搞破鞋、乱搞男女关系之类的话，不能乱说，如果不知道会不会给别人造成巨大损失伤害的，就不要乱说，我们都是新时代的农民。”
“伟大领袖说过，我们中国农民内在地具有勤劳、勇敢、智慧、乐观等宝贵品德（源于百度资料），我们当家做主了，难道你们还处于那种封建、愚昧的落后思想中吗？”
大队长板着脸，严肃得很，“什么叫现代化农村？从我开始，从你们开始，我们是有文化、有素养的农民！”
江曼珠搬着小板凳坐在下方听着大队长的教诲，还真没想到，大队长看起来像是个泥腿子，还挺会说的啊。
这种官腔，也不知道是不是从上面公社学来的。
而她的手里，还有一本红通通的语录。
不愧是伟大领袖说过的话，她跟别人吵架时，带上伟大领袖的语录后，都显得自己精神更加高大上了。
多学习，对自己有好处。
黎临西就坐在旁边的位置，瞧着黎临西认真的听讲，似是在学习的表情，对她的脑回路表示不解，为什么这种训话，她都要学习？
睨了一眼后，又放在了小北身上。
此时的小北完全没心思去听大队长说什么，而是跟邻居家的小孩在玩石头剪刀布。
还约定好了明天一起去玩‘抛石子’游戏，那咧嘴笑得无忧无虑的表情，最后，黎临西还是没有说什么破坏气氛的话。
大队长并没有抓到任何人要上台道歉，大家的关注点都在惩罚上，纠结以后自己是不是什么都不能说了？
一年的工分！那就是一年的口粮！这攻击力与暴击足以让人心惊胆战。
当然，也有人认为，大队长根本没有资格克扣他们的工分，如果大队长非要这么做，他们一定会去公社举报。
“行，到时候看你们害了人，是你们出事儿，还是我出事儿！”大队长很无所谓的冷哼一声，见多识广的大队长最终还是站在了胜利的那一方。
大家也慌了，难道真的会出事儿？
不应该吧……
以前不都这样过来的吗？就是那xx当年被浸猪笼，现在那xx又如何如何……
“好了，好了，还不是那些知青搞的鬼，真是娇气得要死，说多两句就要跳河寻死，谁能受得了？”
“喂，你说这个，就不怕被大队长罚了？”
“呵，大队长说了，只要不是污蔑人家搞破鞋，杀人放火的，都不用管！真是的，什么都上纲上线，这么嚣张，怎么不去公社，让人家将他的位置让出来，给他坐？”
“哈哈哈哈哈，说的也是，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我就从来不说人家这个，最多就说村头家的鸡死了。”
“呸，你家的鸡才死了。”
“哎呀，你竟然敢诅咒我家的鸡？老娘的鸡要是出事儿了，就去你家拿鸡蛋！！！”
江曼珠第一次参加村里的大会，然后就这么结束了，散会了？
“大队长昨儿不是还说，会去调查吗？没抓个人上去当代表？”江曼珠有些好奇的戳了戳黎临西，不应该啊，就是后世的学校，说这个的时候，都会抓个典范啊。
“不然呢？把大队长的媳妇还是闺女抓上去？”黎临西不轻不慢的反问一句。
江曼珠：……
“哦，原来这样。”江曼珠也突然想起来，好像是呢，那会儿的罗知青都要跟大队长闺女结婚了，大队长闺女刚悔婚不久，就传出了那种流言来了。
“万一，不是苏倩倩传的呢？也许还有其他知青，知道这个？”江曼珠还是觉得其中有诈。
毕竟，苏倩倩同志身为一个女人，在这个保守的年代，怎么会跟人亲近……咳咳咳，这事儿还传出去？不怕被别人知道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黎临西对于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一般都不怎么关心。
“你怎么都不担心一下呢？还有，今天中午的时候我就担心了，梅花一家的事情……是不是全都……”江曼珠压低声音，万一牵连到黎临西的头上咋办？
你做事儿怎么都不稳一点呢？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大队长这么快就做了决定？阿庆一家不去闹，要等下去，还不知道过多久呢。”黎临西解释道。
啊……原来这样吗？
“你怎么就能确定，梅花一家，不是找我们闹，而是找大队长闹呢？”江曼珠觉得自己脑子还是不太够用，那泼辣劲儿，昨儿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梅花都敢跑上来破口大骂。
“你今天有注意到，她三个儿子到场没有？”黎临西也不觉得烦，还颇有耐心的解释。
啊嘞？
哦……被打怕了？
这让江曼珠再次将目光放在了黎临西身上，看了看这胳膊，看了看肚子，看了看肩膀，都打量了一番后，有些怀疑，黎临西是怎么以一敌三的？？？？
还真看不出来，难道是属于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厉害了！
这张脸还挺清隽书生气质，略显温和，但冷下脸时，又有几分凌锐。
江曼珠的打量，没有给予黎临西任何心理上的压迫感，也不会感觉不适应，“中午我已经将树干从山上拖回来了，今晚开始做密封箱子。”
“好好好，我一定帮忙。”江曼珠也知道是自己要求要养蜜蜂的，她不帮忙，谁帮忙？
就怕黎临西做到中途一般就甩手不干，那岂不是亏大了？
两人相谈甚欢的回家途中，的确有人见着了，不过，介于大队长刚才的训话还历历在耳边，谁都没有多想。
就算有，也不会说出来。
只是在跟刘菊妹说话的时候，或多或少带着点试探，“你们家临西不小了啊，还不结婚吗？到时候好姑娘都被挑选走了。”
“那可不嘛，隔壁的那些，十五六岁就定下了，我家孩子想找个好点的相看对象都有些难咯。”
“是吗？那得着急一些才行，菊妹啊，你家临西不小了，早些结婚早些生孩子，别像……哎哎哎，不说这个，反正，早些结婚，你也能帮忙带带孩子。”
“是啊，像那杜家的，生孙子了，六七十岁了，还怎么带孙子？抱都抱不起来。”
说着说着，刘菊妹都有些上紧了，只是脸上没表现出来。
“儿孙自有儿孙福，临西年纪还小呢，这国家不还规定，18周岁了，才能领结婚证吗？咱跟着国家走。”刘菊妹也不说是因为儿子不同意，免得又传出什么不该有的谣言来。
眼前这群八婆，嘴巴可松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早点结婚生孩子，结婚证什么的，到时候年龄到了，总能够领得到。”
“是不是你们家临西，有喜欢的对象了？不敢跟你说？”
“都说不是了，我觉得年纪还小，你们啊，还是抓紧些吧，我家临西长得好看，又能挣满工分，哪里愁娶不到媳妇儿？”
刘菊妹翻了个白眼，夸起自己儿子来，那是得意又带着骄傲，我的好儿子，你们怎么比？
其他人：……
是是是，就你儿子好看，就你儿子能挣满工分。
“我儿子也行。”旁边素芳也跟着翻白眼，炫儿子，我从来没有输过，“满工分有何难？”
其他人不太想说话了，都怪自己儿子不够争气，让自己在跟人吹嘘比赛中输了。
刘菊妹没放心上，只要不在外面败坏自己儿子名声，这点小事儿往自己身上揽，完全没问题。
天色还没黑，黎临西在那儿据着木头，江曼珠在那儿帮忙扫走树皮，小北眼巴巴的看着……
刘菊妹回到家，看着他们的举动，微皱眉，“洗澡吃饭，等会儿天黑了，明天再弄了。”
开个会都花了大半个小时，一会儿该点着煤油灯洗澡吃饭了，多耗油，都怪大队长，巴拉巴拉的一大堆废话。
“小北，快帮忙去烧火炒菜，这里交给我们就可以了。”江曼珠催促小北，她要在这里监督黎临西有没有好好干活。
再加上，削树皮这种粗重活儿，不适合小北来干。
不过，也不适合她……嘿嘿，刚削了没两下，就被看不过眼的黎临西给抢过了那把柴刀。
“我觉得我可以的。”江曼珠还是很自信的，我能够帮你忙呢。
“等会儿就该削到你的肉了。”黎临西轻描淡写的语气不轻不慢的说出，令江曼珠有些不忿气的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掌。
略带白嫩的手掌已经红了，江曼珠沉默了两秒，好吧，是她高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