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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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上黏糊糊的劲头,让他感觉有几分难受,但他还庆幸自己保留了最后的触感,起码还能知道发生了什么,指腹摩挲过体肤,有些痒麻,那人沾了抹药膏就开始涂抹他的身体。
  直到那替他擦洗的人擦完了上身,又替他重新合上衣襟,提着他的腿抬了起来,手掌沾着那种冰凉凉的药膏,开始擦洗他的大腿两侧。
  他只感觉脑袋嗡嗡的,感觉那只为他涂药的手,不知道是他的错觉还是什么,好像莫名有几分熟悉感,轻佻地拍了拍他的屁股。
  韩桃一下感觉身子发麻,整个人都快昏过去,偏偏还意识清醒。
  如果此刻他能动弹,他大概会往外挣扎爬去,但此刻却只能像一具死尸一样,叫人任意而行。他像是趴在一块木板上——但愿不是棺材板,受着这种屈辱与折磨,偏偏触觉又刺激着他。
  不知道是怎么落到这个境地的,韩桃又想不到自己怎么会真的信了那巫医的话,傻傻地跟了进来。
  从头到脚,那人擦洗他擦洗得一点不漏,中间不知道揩了多少油,直到最后他浑身都被涂上了药膏,连着面颊和脚底也完全被涂抹,那只手才离开了他。
  韩桃终于松了口气,不知觉中身子都出了些汗,他终于能摆脱这种羞耻的处境,一边又猜测着这种熟悉的作案手法到底是何人的作风。
  然而还没等他完全确定下来,他就感觉那人的手掌又压着他背,整个人坐了上来。
  韩桃几乎要惊叫起来,却叫不出声,而那人的身体也涂满了那种黏稠的液体,毫不客气地坐在他的腰上。
  “不……”
  韩桃趴在木板上,睁不开眼,只感觉自己要昏过去了。
  作者有话说:
  赵狗:趁老婆被药倒,美滋滋吃完老婆。
  事后巫医:虽然看不见听不着,但是其实他能感觉到。
  傻狗闻言傻掉。
  第73章 注定陪王伴驾
  韩桃只感觉自己屁股很热。
  黑暗里他没有办法动弹,然而脚弓却不受控制地绷紧,趴在木板上的身子猛地被撞得往前一伸,面颊一下摩擦过木板,紧接着他感觉到那人温热的掌心伸来,垫在了他的面颊下。
  有点贴心,却也不算多,他渐渐感觉到那人开始无所顾忌起来,韩桃大概也猜出了那人到底是谁,会趁他昏睡这么放肆对待他的,北齐与南燕加起来也就那么一人。
  他眼看不见,耳听不着,然而好像还是能感觉到赵琨的热意,听见赵琨微重的呼吸声,感觉到赵琨撑着手俯下身来,在细细地吻他的后背。连带着先前涂抹全身的药膏渗入体肤中一般,发散出火辣辣的轻微刺痛感。
  韩桃有些受不住,却也只能任绵密激灵感顺着尾椎往上攀爬,痒痒麻麻的,说不上来的感觉,然而身子的沉重感却好像在渐渐消退。
  直至过了不知道多久之后,赵琨才松开了他,重新起身给他穿上了衣裳。涂抹在他身上粘腻的药膏也好像风干了一样,被赵琨用手擦了几下就掉了下来,成了粉尘飘散在空中。
  “赵琨……”他想要出声,却张不开唇。
  赵琨的指腹又拨开他的唇瓣,眷恋般地摩挲而过,随即淡了痕迹。
  ·
  昏昏沉沉的,韩桃好像又睡了一觉,等他再醒来的时候下意识睁开眼,发现可以看见头顶青色的纱帐。
  他瞳孔一缩,动了动手指,转头看去。
  这大概是女子住的屋子,弥漫着淡淡的安神香的气息,简陋的只有一床一桌,桌上放着一只香炉和一套茶具,雕花的木床上铭刻的花纹都是南燕独有的纹路,因为没有被褥与枕头在身下垫着,导致先前韩桃会感觉自己躺在木板上。
  他撑手起来,不知为何竟然感觉到身子久违的轻松,就好像重新生出力气了一般神清气爽。
  隔着窗子,外头传来低低交谈声,听不清楚,但是韩桃能辨认出其中一道是赵琨的声音。他正要站起身,没注意脚尖触碰到地上的红线,铃铛叮当地响了起来,他立即诧异地缩回脚,伸手抓住响个不停的铃铛。
  “嬷嬷,他醒了!”外头传来一道清丽的女声。
  随即是门被打开,赵琨大步走了进来,韩桃下意识地眯了眯眼,抬起手来挡光道:“赵琨……”
  “醒了?眼睛怎么样了?”赵琨见状,重新掩上屋门。
  “嗯,能看清了。”
  他放下挡光的手看向赵琨,松了口气,大概能确定先前趁他昏睡动手动脚的人就是赵琨了。
  赵琨在这方面一直都有特别旺盛的欲望,韩桃早在南燕的时候就知道了,因为知道赵琨喜欢,他也从来都是欣然接受,然而直到现在他才知道,他睡着的时候赵琨也会做这些,难怪先前几次醒来都感觉身子不太对劲。
  他无奈地吐出口气来。
  几日没见,赵琨好像没有什么大的改变,赵琨对于他能看见这件事似乎也并不意外。
  “这里是巫医婆婆的住处,”赵琨走到床边,抬手贴上他额头,坦然任韩桃打量着,“她给你下的药能中和你身上的毒,先前她只是趁我不在想要吓唬你,其实没有恶意。”
  韩桃一愣,想起之前在甬道被老巫医下药昏倒的事。
  “上午的时候我到巫神庙,见到了这里的巫医,和她聊了大半个时辰之后,发现她认识杜兰亭,”赵琨自然而然地在床边蹲下,抓起韩桃的手来摩挲了几下,“我才知道,原来你的母亲当年就是被送到这座巫神庙中。”
  “是这座——”韩桃瞳孔一缩。
  “是。”
  这座城原本在南燕的边境地带,就是当年杜老将军镇守的城池。
  当年杜兰亭被择定为未来的巫医,是要在及笄后接替这座神庙内老巫医的位置,但由于杜兰亭跟随安国侯离开,以至于原本的巫医失去了继承人,被迫继续留在了巫神庙中。
  “她就是留在庙中的老巫医,她因为你母亲的缘故,二十多年的时间一直不能离开神庙,只是听闻安国侯夫人进了宫成了淑妃,又听说淑妃生下了个儿子,旁的便不知道了。”
  “难怪,她说是母亲害了她。”
  韩桃垂下眼来,一时没有料到是这个结果,但老巫医既然被他的母亲害到这步田地,在知道他就是杜兰亭之子后,却还愿意帮他。
  “婆婆心才没那么坏呢。”那道清丽的女声又响起,虚掩的门被推开,站着个巫医打扮的小姑娘,瞧着不过十四五岁,叉着腰,面上红扑扑的,“婆婆最信奉巫神了,绝对不会反害你,坏了巫神的名声!”
  “阿惹——”
  拐杖敲地声响起,韩桃闻声惊讶抬起头来,看见老巫医蹒跚地走了进来。
  “等我以后继承了婆婆巫医的位置,婆婆就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了。”阿惹伸手来扶,“您不是最想去北边看雪吗?”
  老巫医无奈摇了摇头,那脸上的疤痕还在,只是没在甬道时瞧着那么可怖。许是知道韩桃毒伤了眼睛,恢复后不能一下见光,屋里几扇窗都被帘子遮住了,她缓缓看了眼韩桃,又拄着拐杖去点屋里的蜡烛。
  “模样倒真是像。”
  “是。”韩桃忙起身来行礼,“我母亲——”
  “往事不必再提,”老巫医挥了挥手,叹了口气嘶哑道,“因果报应,各人自有各人的命数,怪不得旁人。就像你身上的毒,是你母亲带来的因。”
  “……是。”
  巫神庙的人都认为当初是杜兰亭强行离开神庙,才招致后面种种报应,就连杜兰亭死时自己都是如此觉得。韩桃微微颔首,没有辩驳所谓命数之言。
  “你也不要觉得老妇是在胡说,”屋里点起了蜡烛,没有那么昏暗了,老巫医蹒跚走到桌边,又兀自给自己倒茶。“你们母子二人的命数便是注定要陪王伴驾的,当年我也是这么与你母亲说,可是她不信,她义无反顾地跟随安国侯离开,从某方面来说,也是为了摆脱这个预言。”
  韩桃一愣,忽而有些头皮发麻。
  “若老妇没有猜错,你身边这位,便是北齐皇帝吧。”
  浑浊的眼抬起,这一句话叫人心魂一震,一旁赵琨没有否认,只是拱手作礼道:“婆婆慧眼。”
  “能让君王为你涉险至此,你的福气倒比你母亲要好,”老巫医脸上倒没露出太多神情,“我知你们是为解毒而来,但老妇不知巫神旨意,不敢轻易帮你,因此你昏睡的时候,老妇便做主,替你卜了一次。”
  巫医能占卜吉凶,韩桃本是不信这些的,可那句陪王伴驾一出来,却又好像由不得他不信。
  “敢问婆婆,卜出来的结果是什么?”韩桃轻轻问道。
  “你想要结果是什么?”老巫医反问他道。
  韩桃嘴唇动了动,扭头看了眼赵琨,没有出声。
  “咚”一声,拐杖敲了下地面,老巫医嘶哑着嗓音看向他缓缓道:“上上之象——贵人相助,苦尽甘来。”
  轰。
  只一句,韩桃浑身震住,老巫医久久看着他,道:看来,这是你想要的结果。
  ·
  老巫医并没有在屋中待太久,只嘱咐韩桃这几日在巫神庙中好好休息,转身便离开了。临走前她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赵琨,也没有多说什么。
  韩桃仍是立在床前,久久没有回神。
  “怎么了?”赵琨问他说。
  “婆婆这意思,是说我的毒……能解开吗?”韩桃转过头来,眼睫微垂,犹疑地看向赵琨。
  他受这毒折磨近六年的时间,期间身体反反复复,总不见好。他被杜兰亭以命换命,也被二叔从鬼门关救回来无数次,瞎过聋过,然而到底像是用蛊药勉强吊着,叫他不敢期许与赵琨的未来。
  直到驿站那次,他亲耳从陆得生口中听到药石无医的答案,心魂早已临近崩溃。
  “但她既然是巫医,说出这话,一定是有把握的,”赵琨抬手,手背贴上他额头安慰道,“不管真或是假,这一句占卜之言倒叫寡人听着格外舒心,胜过朝堂上诸多马屁。”
  “可如今南郡不安定,”韩桃低头道,“杜兰令他们——”
  “寡人知道,国中之国。”赵琨平静道。
  韩桃能猜到的东西,绣使自然也早就已经查到,赵琨知道韩桃突然提这句的意思是什么,如今南郡权势大半落入杜兰令之手,他身为君王在此地无异于自投罗网。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他本就是为了韩桃的身子和南郡的情形才不远万里而来,他要韩桃平安无事,他也要南郡重归太平。
  当年赵琨以区区质子之身,归国登上北齐帝位,用了不到两年的时间就掌握了政权,之后更是拿下南燕。难道杜兰令当真以为仅凭他那一点可怜的算计就能颠覆北齐吗?
  “南郡的事情,你不用太操心,寡人自有成算,”赵琨淡淡道,“你只需留在巫神庙中,把你的身子照顾好便是。”
  手背贴在额头上,是熟悉的温度,韩桃看着赵琨脸上的神情,眸光微动。
  “赵琨。”
  “嗯?”
  韩桃低低笑道:“你真是越来越像帝王了。”
  “嗯,”赵琨又扫了眼他,不动声色回道,“爱妃说的是。”
  第74章 赵琨他在求神
  之后几日,韩桃都留在了巫神庙中,他住在寻常祈福之人不能进入的后院,由老巫医和阿惹照顾,而赵琨总是早出晚归,像是为了南郡的事情在奔忙,每每回来时都是一身疲倦,在韩桃身边倒头就睡。
  只是即便睡着了,赵琨的手也抱着韩桃,几乎将韩桃整个都拥入怀中。
  韩桃不知道如今南郡情形如何,每次也只能在赵琨睡着后偷偷抽出身,再替人盖上被子,默默披上外衣出屋子去。
  月色投在庭院中,院中巫神的雕像都蒙着一层皎洁的月白色,入秋后天气一日比一日寒,离京越远,风险也就越大,留给赵琨的时间也不多。韩桃低低叹了口气,抬眼望向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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