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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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可能不想,这本来就是情爱的一部分,为什么要为这些再正常不过的事羞耻呢?还是说……”贺灼突然俯身侧过脸,距离近到那黑长的睫毛要扫到他脸上:“你之所以这么害羞,是因为你表面上清心寡欲,背地里也偷偷想过我了?”
  “我没有!”
  季庭屿肩膀一缩,立刻想起误食酒酿萝卜那晚,自己想着他的手释放。
  “没关系,你年纪小,偶尔耐不住很正常。”
  “我都说了我没想!”
  你不要再扒拉开我的脑子往里看了!
  “好,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啊——我真是被你气死了!”季庭屿的小猫耳朵都被气成了飞机耳,狠狠撞开他的肩膀,“我脑子抽了才会特意出来看你有没有受气!”
  他逃似的跑回自己宿舍,越跑手脚越酸软,裸露在外的皮肤滚烫,被冷风一吹又冰又刺痒。
  处在发情期的omega本就不禁撩,贺灼还非要贴那么近和他讲话。
  好热好热好热……好想凉快一下……
  贺灼的手就很凉快……
  可我不能再想他了……要不然我就是变态了……
  他脑袋里昏昏沉沉,像只小陀螺一样四处乱撞,把自己撞进浴室。
  抑制剂在常年使用下失效,发情期的欲念并没有被压下去多少,反而让他变得敏感和脆弱。
  就在季庭屿躲在花洒下,抽泣着怎么都无法得到解脱时,电话突然响起。
  “你好,哪位……”
  “你住哪个房间。”
  是贺灼的声音!
  “我住地狱,别来找我!”
  “不要乱说话,是不是303?”
  “你都知道了还问我……”
  季庭屿声音哑得可怜,满脸潮红地蜷缩在浴缸里,不断浇下的冷水将他单薄的衬衣浸透,紧紧贴着皮肉。
  “确认下你有没有在干坏事。”
  “我干个屁的坏——等等、你怎么确……你现在在哪儿?!”
  季庭屿猛地坐了起来。
  下一秒,就听贺灼独有的嗓音如同一柄薄薄的刃,擦过他的耳膜。
  “小屿,开门。”
  作者有话说:
  猫猫:不开不开就不开,麻麻没回来~
  第17章 你可以听着我
  怎么办怎么办……贺灼就在外面……
  先穿上衣服,对,先穿衣服……我裤子呢!
  怎么连内裤都不见了?!
  我为什么要把衬衫夹在腿里啊!
  季庭屿完全忘了五分钟前自己在干嘛,慌不择路地想要逃窜,活脱脱一个被捉奸在床连鞋都丢了的情夫。
  可是当他从浴缸这头跳到那头时却猛然反应过来:他妈的,这不是我房间吗?
  那我慌个屁啊!
  他一头扎进冷水里,急急找回理智,一边暗骂发情期果真害人不浅,一边从捡起手机,强装镇定问:“大晚上的干什么?”
  “猴子和我说你是我直系领导,有困难就找你。”
  “所以呢?”
  “我有点认床。”
  “你说什么鬼话!”
  之前和我一起睡防风洞还有大胡子家的小床时怎么没见你认床。
  “今晚有雨。”贺灼又说。
  “哈?”季庭屿一脸“来来来我看你要放什么屁”的表情说:“贺总请讲。”
  “我有点害怕,能不能和你一起睡。”
  我呸!
  你害怕个西瓜你怕!
  季庭屿朝天翻了个大白眼,第二波发情热已经来势汹汹地侵袭上来,四肢百骸都感觉钻进小虫子在咬。
  他呼出一口热气,身体一软就贴着冰凉的浴缸壁滑了下去,不受控制地将手伸到水下,破碎而难耐的声音就像猫咪在叫春。
  “抱歉,这个我帮不了……”
  “那你能帮什么。”
  “如果你的头不合适,我可以帮你拧下来……唔……”
  咬破唇都没忍住的一声哼叫流了出来,顺着听筒滑入贺灼耳中,也敲击在季庭屿心上。
  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丑态无所遁形。
  可听筒另一端却只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
  “小屿……”
  几乎是一瞬间,季庭屿脑海中就浮现出贺灼的眼。
  湿雾雾的,安静地垂着,睫毛和眼尾微微轻颤,这是他心疼时的表现。
  在雪山上他要和自己诀别独自引开歹徒时就是这幅模样。
  季庭屿后知后觉地明白,他在心疼自己。
  原来了解一个人到某种程度,光是听他的语气,就能把他的表情和感受统统猜到吗……
  季庭屿迟钝地感觉到某根神经异样地跳动起来,心底里最柔软的地方被挠了一下,但他来不及辨明那种异样到底是什么了。
  “不要说话了。”
  他用力咬了一口下唇,攀着浴缸边沿的水红指尖都在发抖:“贺灼,你先走……”
  不要呆在门外了,不然我会更加难堪。
  也不要再和我说话了,我真的会忍不住冲出去扑进你怀里。
  “好。”贺灼回答。
  他离开时电话还没来得及挂,脚步声通过听筒传进季庭屿耳中。在寂静的楼道里显得空荡荡,楼道似乎变得好长好长,走了很久都没走完。
  季庭屿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松了口气……却又隐隐失落……
  直到听见“嘎吱”一声响,紧接着是塑料在地板上划出的刺耳噪音,半分钟后脚步声再次出现,季庭屿似有预感一般竖起猫耳对准门外。
  “咚——咚——”两声。
  有人敲响了他的门。
  “你怎么还不走啊……”他鼻子有些发酸。
  对面却没人说话,贺灼给他发来一条信息。
  【我可以说话了吗,领导。】
  后面跟着大狗狗指着嘴巴的表情包。
  季庭屿笑了一声,“你干嘛,你讲啊,我又没堵住你的嘴。”
  他故作轻松地调侃,不让对方听到自己的异样,手机里安静了大概三秒,因为他的心跳了三下,贺灼的声音才慢悠悠传来:“难受吗,跟我说。”
  第四下心跳漏掉了。
  季庭屿的嘴角一下子僵在那里。
  “什……什么?”
  他开口时第一个字甚至没发出声音。
  贺灼说:“如果你很难受,但找不到人说,就和我说。任何事情都可以和我说。”
  猫咪头顶的小耳朵软软地趴了下来。
  “原来你都知道……”
  越是高等级的omega,发情期就越难熬。
  仿佛老天爷看不惯他们违抗命运把自己变强,所以故意为他们增设阻碍。
  贺灼了解过,像季庭屿这个年纪和等级,抑制剂应该早已失效,只能靠意志力硬熬。
  熬一次,身体机能就被损害一次。
  可明明他的身体素质强过那么多人,明明他要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才能像alpha一样强大,却要因为发情期而变得脆弱无助,身体虚软得如同一滩烂泥。甚至陷入情欲失去理智,被迫和远远不如他的alpha求欢献媚。
  贺灼替他感到不公。
  更说不出的心疼。
  听筒对面沉寂了良久,就在贺灼以为他不想说时才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嗯,很难受,我该怎么办?”
  就像小猫在喵喵叫着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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