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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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宝庆肯定是去见袁成锋了。
  袁成锋也能避开神机眼的视线。
  他们到底用了什么术法?
  徐志穹沉思片刻,抬起了头。
  不是术法,是距离。
  阮宝庆走出了千乘国的疆土。
  他和袁成锋都不在千乘国境内,因而逃离了神机眼的视线。
  袁成锋在千乘之外另有据点。
  这就麻烦了,徐志穹还是无法确定袁成锋有多少无常道的部下。
  但他能确定一件事。
  丛铭的状况不是太好,他很快要生病了。
  ……
  图努国南境,威服城。
  阮宝庆来到城东一家宅院之中,跪在正厅之上,给袁成锋磕了头。
  袁成锋问道:“事情办的如何?”
  阮宝庆道:“回禀王爷,丛铭已经在指掌之中。”
  袁成锋满意的点点头,问道:“你在束王府上,有没有见到特殊之人?”
  阮宝庆明白袁成锋的意思,他是想问在束王府上,有没有见到真正的录王洪振康。
  阮宝庆如实作答:“今日宴饮,宾主只有三人。”
  他把宴会的详细过程描述了一遍,袁成锋听过之后,吩咐阮宝庆即刻返回神临城。
  屋子里回荡着梁孝恩的声音:“阮宝庆只有五品修为,你让他对付丛铭,只怕太儿戏了。”
  袁成锋摇头道:“虽是五品,若论混芒之技,我比他尚且不如。”
  “袁兄,还是谨慎一些的好,你失手过太多次。”
  袁成锋眉毛一挑,反问一句:“梁兄,大战在即,不知你这厢准备的如何?”
  梁孝恩道:“我身魂都不在,只剩这一点元神,你让我如何准备?”
  袁成锋冷笑一声:“梁兄,却没让圣祖赏赐给你一副魂魄?”
  房间里静默许久,传来了梁孝恩的声音:“袁兄,事已至此,不必讥讽于我,我这副模样怎敢去见圣祖?
  你答应给我一副魂魄和一具身躯,你若是食言,等到大战之时,我也帮不上你。”
  “既是帮不上我,却如何给梁兄计算这份功劳?”袁成锋的语气之中满是轻蔑。
  房间里再出陷入了安静。
  粱孝恩再度开口时,语气变得冷峻了些:“袁兄,此事若没我相助,你动用不了那么多教众,你对付得了徐志穹,也对付不了洪俊诚,无论计较有多周全,终究一场空而已。”
  袁成锋一笑:“梁兄,莫要恼火,戏谑之谈而已,岂能当真?”
  粱孝恩没有作声,他适才听到的不是戏谑,是鄙视和嘲讽。
  袁成锋一根一根点燃了蜡烛:“梁兄且随我来,我们一并去找魂魄。”
  “你要去哪?”
  “苍龙霸道,是你梁家血脉独有,想找魂魄,自然要去有梁家人的地方。”
  梁孝恩猜不出袁成锋的意图,袁成锋也没再多做解释。
  穿梭了整整一个时辰,两人来到了一片荒芜之地。
  在荒原之上走了十几里,前方出现了一座宫殿。
  宫殿上挂着匾额:渊州神宫!
  渊州神宫,就是大宣西陲渊州的朱雀宫。
  “梁兄,你要的魂魄和身躯都在此地。”
  袁成锋悄无声息来到朱雀宫后院,院子里,矗立着一棵大树,丛生的气生根在风中静静飘舞。
  根须飘舞之间,传来些许低吟,袁成锋感知力不济,听不清楚,但梁孝恩能听见。
  “逆贼,你等不得好死!”
  梁孝恩的元神对袁成锋道:“这魂魄不完整。”
  “你想要完整的魂魄?”袁成锋轻笑一声,“神君大殿里有完整的魂魄,玉瑶宫里也有,能不能拿得到,且看你有几分诚意。”
  “怎样才算有诚意?”
  袁成锋一字一句说道:“千乘国是我的,自今日起,我是君,你是臣,这就是诚意。”
  梁孝恩道:“我们是为圣祖做事!”
  袁成锋摇头笑道:“莫说什么圣祖,事到如今,咱们且坦诚一些,你和我一样,听到过圣祖的命令,但根本没有见过他的真容。”
  粱孝恩寂静许久,仿佛被说中了痛处。
  “我见过圣祖。”梁孝恩辩解了一句,但这句辩解显然没什么力气。
  袁成锋微微笑道:“我还是那句话,你若能在圣祖那里拿到魂魄,自然是你造化,日后也不必再找袁某,
  若你想靠袁某拿到魂魄,却要拿出诚意,你要明白君臣的尊卑上下和礼数规矩。”
  一阵风起,梁孝恩的元神如龙一般,在袁成锋身边盘旋。
  盘旋数周,梁孝恩平静下来,元神立于袁成锋面前,向袁成锋行礼。
  袁成锋摇头道:“我千乘遵循古礼。”
  梁孝恩默然片刻,把元神放的更低。
  他向袁成锋行了跪礼。
  袁成锋还算满意,他展开双臂,释放气机,巨大的血树,枝叶迅速消散。
  第754章 三哥的血树
  渊州朱雀宫的血树消失不见了。
  粱季雄坐在苍龙大殿中央,捂着额头,强行克制着心中的暴躁。
  谁偷走了这棵血树?
  渊州朱雀宫的血树,是当年的圣慈长老粱功平和一百多名工匠化成的。
  当年炎焕在猎苑发现了血树,梁功平死不承认,苍龙殿和朱雀宫为此发生了争执。
  炎焕和粱功平一并去猎苑查证,结果两人中了陷阱,炎焕被困在东海盐州,粱功平被送到了西域渊州。
  炎焕在迷魂阵中困了三天,艰难脱身,粱功平在渊州朱雀宫,遭遇埋伏,被做成了血树。
  在当时,昭兴帝和怀王两股势力都在种植血树,大宣的血树险些上百。
  这其中,有一部分血树被徐志穹下了蛊毒,不能用了,但还有一部分血树没有被蛊毒侵蚀。
  后来昭兴帝被徐志穹诛杀,长乐帝继位,粱玉阳曾经拟下诏书,将宣国境内所有血树尽数铲除。
  可这封诏书遭到了两股势力的反对。
  第一股势力是内阁。
  以严安清为首的内阁,认为血树虽然有违法理,但却是宣国战力的重要一环。
  道理非常简单,假如宣国今天和邻国开战,又或是像虿元厄星那样的魔头再次入侵大宣,大宣急需强者却又没有强者时,该如何应对?
  李沙白、粱季雄、韩辰、楚信、钟参……大宣似乎不缺强者。
  但如果这些强者都陷于苦战呢?生死关头急需支援呢?
  说句再直白些的话,如果邻国有血树,大宣没有呢?
  有了血树就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极快提升战力,没有血树就只能眼睁睁看着拼到一兵一卒,血树,就是这个时代核武。
  严安清的这一想法得到了内阁的一致赞同,就连王彦阳和邱栋才这两位正义之士也支持首辅的看法。
  长乐帝和内阁为此屡次争执,因事关重大,苍龙殿曾出面调和。
  结果没想到,另一股支持保留血树的势力出现了,这股势力,就是苍龙殿!
  粱季雄在听了严安清的见解之后,觉得很有道理!
  在苍龙殿和内阁两股势力的支持之下,血树最终被保留了下来。
  今天却出了麻烦,粱功平化作的血树消失了,没人知道这棵血树被送到了什么地方,也没人知道把血树偷走到底有什么用途。
  “找!给我找!”暴躁的粱季雄在苍龙殿里来回踱步,“集结苍龙卫,掘地三尺也得把这棵血树给我找回来,
  另外告知严安清,当初他劝我留下血树,而今他得想办法把血树看住!再若丢了一棵,且把内阁那般人全都栽进土里!”
  长乐帝收到了消息,坐在秘阁之中长吁短叹。
  何芳道:“陛下,血树被盗,此事很是蹊跷,查明真相之前,不应怪罪苍龙殿和内阁。”
  长乐帝点点头:“这道理我懂,可事情总得有个交代,被盗走的血树做什么用途尚未可知,
  若是真出了祸事,只怕百姓要受殃及,我这皇帝却也不该当下去了,
  纵使没出祸事,只要血树找不回来,我要下诏罪己,内阁也要换人,老祖宗是个要面子的,估计这圣威长老也当不下去了。”
  何芳道:“陛下不必过虑,阴阳司、皇城司和刑部,三大衙门都前往搜寻去了,估计很快会有消息。”
  长乐帝笑一声道:“估计钟参又骂娘了。”
  何芳也没忍住笑:“是有两句牢骚,他说皇城司只管皇城事,渊州的事情凭什么要他来管。”
  长乐帝冷哼一声:“皇城哪有那么多事情?让他办趟外差,就这么大的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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