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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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成千应下,“好。”
  下一刻,应西就抛了抛手里的石块,往隔壁的院子丢了过去。
  “汪——汪汪——”狗吠声果然凶猛的响起,瞬间打破了还算寂静的夜晚。
  舒予突然往后退了几步,在阮家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助跑几步‘噌’的一下就上了墙,攀着墙头轻轻松松的下翻了过去。
  阮家人,“……”卧槽?这身手也太利落了吧,还是他们家的墙太低了?
  应西紧随而上,也是三两下的就上去了。
  这下子,压力给到了阮成千的身上,阮家人齐刷刷的看向他。
  阮成春小声的问道,“要不,我给你把梯子搬过来?”
  阮成千咽了咽口水,“不,不用,我可以的。”
  话是这么说,他想了想为了确保自己成功,还是踩着墙角下的大缸上去的。
  第2053章 阮可为可能杀人了
  外面的舒予和应西已经在等着他了,见阮成千攀上墙头,两人往旁边移了移,让他跳下来。
  好在这会儿隔壁的狗还在大叫,落地的这点声音很快掩盖过去。
  阮成千站了起来,呼出一口气。
  舒予看向他,“娄家往哪里走?”
  “这边。”
  其实要不是舒予和应西对阮家村不熟悉,她们两个是完全可以自己去的。
  有阮成千带路,三人沿着无人的小路很快抵达了娄家外面。
  谨慎起见,应西在附近观察了一番,没看到有人盯着,这才放心上前敲了敲门。
  娄家人或许一直都在院门后面等着,听到声音立刻就打开门,见到外面陌生的姑娘,开门的娄家小弟愣了一下。
  应西对着他点点头,舒予和阮成千就悄无声息的跑过来了。
  娄小弟是认识阮成千的,忙不迭的就让三人进来,再把院门给关好。
  穿过娄家的院子,几人进了堂屋,就听到耳边传来低低的抽泣以及咒骂声。
  舒予知道,这应该就是娄氏被挨打后,娄家夫妇的声音。
  娄小弟说县主来了之后,屋子里的几人声音一顿,急切的走了出来,当即就要对着舒予下跪。
  舒予阻止了,她的视线一转就定在了额角还有血迹的娄氏脸上。
  然而让舒予意外的是,娄氏脸上的表情很奇怪,有些恐惧慌乱,又带着丝激动。
  “你说有事情要跟我说,是什么?”
  娄氏用力的握紧自己微微发抖的手,克制着微颤的声音,扭头对父母说道,“爹娘,我,我和县主说点事,你们先休息吧。”
  娄家父母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点点头,带着娄氏的一双弟妹回了房间。
  娄氏领着舒予三人单独去了另外一间房,一进门,她就低声又急促的开口,“县主,阮可为他,他可能杀人了。”
  ‘霍’的一下,阮成千刚坐下的身子瞬间又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阮可为,杀人?”
  娄氏胡乱的点点头,“对,我听他的意思,是这样。”
  她似乎有些不确定,舒予让她冷静下来,慢慢说到底怎么一回事。
  娄氏咽了咽口水,她其实在听完阮成千的建议后,就有些心动起来。在河边还没洗完衣服,她便已经下定了决心,打算搏一把。
  只是当时身边有人,她找不到机会把自己的决定告诉阮成千。
  不过没关系,她知道最主要的就是找到阮海的做恶作剧。
  因着阮成千没多少时间和她说明白计划,娄氏就一直以为时间很紧迫,她知道舒予明日就走,怕自己来不及,所以当天晚上就行动了。
  但阮家人人多眼杂的,她一时之间不知道从何下手。
  思来想去,只能在自己的丈夫阮可为身上找了。
  平日里阮可为喜欢喝酒吹牛,有些话喝完酒就容易问出来,阮海疼爱阮可为这个儿子,指不定能有一点点的收获。
  但是,阮可为喝酒之后,还有一个坏习惯,那就是……打她。
  往日阮可为带回来的酒,娄氏都是尽量藏起来的。
  这天,她却故意放在他眼皮底下。
  第2054章 吃了糖就不苦了
  听到这里,舒予几人都惊了惊。
  阮成千错愕的问,“所以,你为了从阮可为的口中探出点消息,故,故意让他喝酒打你的?你这也太傻了,怎么能用这种自残的方式呢?”
  娄氏低声,“我短时间内,只能想到这个方式,而且被打之后,我就能立刻跑回娘家不被他们怀疑了。”
  “你现在想不到,后面慢慢想。我们也可以找个机会商量的,这事不着急,你……”阮成千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有些自责的说道,“怪我,是我没来得及跟你说清楚。你是不是以为县主明日就要走了,时间很紧张?”
  娄氏一愣,她确实是这么想的。
  “抱歉,当时有人过来,具体的计划我也没来得及说清楚,只能让你先行考虑。”
  娄氏沉默了片刻,却摇摇头,“就算你和我说清楚,我大概还是和现在的选择一样。不是你们等不及,其实是我等不及。我一刻都不想在阮家呆下去,如今有机会,别说打一顿,就算打个半死,我也愿意!”
  她说着说着有些激动起来,在阮家的日子对她来说实在太煎熬了。
  现在只是打一顿,要是不尽早走,后面会有无数次的殴打和谩骂,她真的受不了了。
  舒予看着被折磨的形销骨立眼神都变得黯淡无光的女子,内心对阮海家越发的憎恶。她垂眸看了看自己,最后摸出两颗糖递了过去。
  她身上也就只有两颗糖了。
  “我妹妹曾经告诉过我,吃糖就不苦了。你放心,我会帮你,让你跟阮可为和离的。”
  娄氏看着那两颗糖,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怔怔的抬起头看着舒予,“县主……”她真的能跟阮可为,和离吗?
  舒予将糖往前递了递,娄氏下意识的接住,在舒予平静的目光下吃了一颗。
  甜滋滋的味道从喉咙漫开,明明是甜的,她的眼眶却开始发酸。慢慢的,眼泪大哭大哭的往下掉。
  屋子里谁都没有说话,只有娄氏压抑的抽噎声。
  直至半颗糖融化掉,娄氏的情绪才逐渐的平稳下来,她用袖子抹了抹眼泪,“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擦干眼泪,娄氏这才继续说起阮可为的事情。
  “他今天原本在外边和他那群朋友喝酒吃饭,但是公公好像对县主特别忌惮,知道县主来了,还要在村里住下来,就很是紧张,连带着把他也给叫回来了。阮可为喝酒没喝尽兴,我就将原本藏起来的酒特地放在房间里,他一回来就看到了。”
  原本就因为喝酒喝到一半被叫回来,肚子里的那股馋虫都没被压下去。
  结果回家就看到有壶酒,阮可为自然高兴。
  他生怕阮海阻止他,所以躲在房内喝,除了娄氏之外,阮家其他人都不知道。
  娄氏就等着他喝得半醉不醉的时候和他说话,她是想打听阮海的事情,但又怕他清醒后还记得,所以打听的很隐晦。就像是闲聊似的先问起今日公公怎么非要他这么早回来。
  第2055章 我都能杀人埋尸
  提起这个,阮可为还有些不满,张嘴就吐槽他爹。
  “就是太紧张了,那县主只是去送那阮婆子一程的,跟我们家有什么关系。我都好一段时间没跟朋友聚一聚了,好不容易一块喝喝酒,还不能让我喝痛快。”
  说起来,娄氏还觉得奇怪,阮可为这段时间确实很少出门,在家里都呆了半个月了。
  她就试探的问,“你确实好长一段时间没跟他们一块玩了,他们是不是都有事,没叫你?”
  “他们能有什么事,成日里偷鸡摸狗的,连个正经事都没有。”阮可为明显已经喝醉了,开始踉踉跄跄的起身,盯着娄氏的眼睛都开始发红。
  娄氏心里一惊,知道他这是要动手的前兆。
  果然,阮可为冲着她就喊,“你过来,站那么远做什么?”
  娄氏没想到她还没问几句话,事情就眼看着要失控了。她很是不甘心,不再像以前那样只是一味的藏着,不引起他的主意。
  而是一边躲着一边刺激他,“他们偷鸡摸狗的,你不也一样吗?也没见你做出比他们更厉害的事来,你要真有能耐,你让你爹给你寻摸个正经活儿,或者替你买个小官做做也成。”
  她是想趁机引出阮海,让阮可为多说说关于阮海的消息的。
  谁知道阮可为喝醉是喝醉了,动作却一点没见迟钝。娄氏的这句话更像是戳到他某根神经似的,让他瞬间恼羞成怒,大手一伸就把娄氏抓住了,直接揪着她的头发扇了一个耳光,眼睛通红的说道,“你说我没能耐?你这个不会下蛋的臭娘们,你还敢嫌弃我?我告诉你,你男人我都能杀人埋尸。你要是惹得我不高兴了,我也让你尝尝被锄头开瓢,连死了都没人知道的滋味。”
  娄氏整个人都惊住了,杀人埋尸?
  阮可为说的是一时胡话还是酒后吐真言?
  只是娄氏来不及思索,阮可为已经开始抓着她的脑袋往墙上撞了。
  他打人一向凶狠,这回比之前更甚,不知道是不是内心有什么东西急欲发泄,娄氏几下就被打得动弹不得。
  好在这回一向不管事的阮海听到动静后冲了进来,叫另外两个儿子把阮可为拉开了,神色还十分的难看,“这臭小子,都说了这种时候不要闹事,县主还在村里呢。”
  娄氏靠在墙角闭着眼缓过气,心里不由庆幸。幸好县主在,不然以阮可为这一次的狠劲,没有人阻止的话,她真怕自己连命都没了。
  阮家人都看到了桌子上的酒壶,他们倒是没有怀疑这是娄氏特地放在屋里的。
  毕竟大家都知道阮可为喝醉酒后就打她的习惯,她总不会这般自虐吧。
  因此所有人都觉得这酒是阮可为自己偷偷藏在屋里的。
  阮海他们控制着耍酒疯的阮可为,娄氏这边却没人管她。她就靠着墙角慢慢缓过来,尽管全身痛,身上还在流血,但她脑子却渐渐的清醒过来。
  阮可为说得那两句话在她耳边不断循环,让她生出一种十分荒诞又恐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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