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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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终于动了,手掌紧紧地钳住了怀里人的腰,同时也禁锢了她的后脑,将主动寻来“挑衅”的舍尖重重地缠住。
  明明是被欺负,但苏肴却感恩般落下泪来。
  真的是祁山泽。
  不管他为什么回来,至少此刻他出现在这里。
  脸颊旁的泪水被缓慢地t舐掉。
  “祁山泽?”
  她再次呼唤他的名字,这次终于得到了回答。
  “嗯。”
  真的是他!
  苏肴惊喜地瞪大双眼,手指杂乱无章地在他的身上摸索着,试图证明这一切并不是濒死前产生的幻觉。
  “祁山泽。”
  “是你回来救我了吗?”
  男人低下头,黑暗掩饰了墨绿色的瞳孔,听到自己的名字被不断地唤起,他终于餍足地喟叹一声。
  “是我。”他抓住她的手,阻止她继续探索,“想摸什么?”
  动作被阻拦,苏肴乖顺地停下来。
  “能不能让我看看你?”
  怀里的女孩眼巴巴地仰起头,恳求地望着他。
  她看不到他。
  但他却能清清楚楚地看见她的一切。
  吓红的眼角,湿哒哒的眼睫毛,充满依赖的双眼。
  只是丢了一会儿,洗干净的流浪猫就又重新变成了小花猫,无比渴望主人的拥抱。
  当然,这并没有完全抚慰他心底的怒意。
  想到方才听到的那一段话,以及她的肯定回答,祁山泽就有种想要冷笑的冲动。
  表里不一的小花猫。
  “不行。”
  苏肴的心底升起了一股委屈:“为什么不行?”
  只是看看他,确定他是真正的祁山泽,而不是她在吓死前的幻觉。
  这样也不行吗?
  或许是察觉到她的难过与委屈,男人放低了声音,好似是在特意哄她:“我没有带任何照明设备,也没有火系异能。”
  委屈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因为自己提出了无理取闹的要求而感到的羞愧。
  苏肴的耳根臊红了。
  攀爬在墙面上的藤蔓又开始躁动了,它们想伸出藤尖去挑弄那对红润的耳垂,最好是能再吸允两下。
  但主体压制了它们。
  “还有,你应该也不想看到变异鼠的尸体。”
  变异鼠的尸体?
  苏肴这才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熄灭的电子灯,黑暗里传来的腥臭味,袭击的怪物,惨叫的周武斌……
  对了!周武斌!
  “我的男朋友……我的同伴他怎么样了?”苏肴小心翼翼地询问,“他刚才遇到了袭击,很快就没了动静,他是不是、是不是遇害了?”
  祁山泽意味不明道:“我救了你,你就只想着他?”
  “……我没有。”
  苏肴害怕他生气抛下自己,连忙讨好:“我很感激你。”
  “你为什么会回来找我?”
  惊喜过后,随之而来的是茫然与忐忑。
  她与祁山泽是萍水相逢,两人间也只存在着交易关系,他为什么会冒着被鼠群围攻的危险回来找她?
  “你猜呢?”
  “我不知道。”
  有那么一刻,祁山泽想要说出自己回来的原因,让这只一惊一乍、时刻抱着警惕和排斥心态的流浪猫知晓他最真实的想法。
  但当他的余光扫过地上生死不明的窝囊废后,戾气又涌上心头。
  流浪猫哪里知道感恩,它甚至不愿意以身相许。
  “因为我们之间的交易还没有完成。”
  男人挑起苏肴的下巴,恶劣道:“我浪费了一包退烧药,报酬却没有收回来。”
  “如果你死在这群畜生的嘴里,今晚谁陪我度过?”
  果然是这样。
  苏肴有些耻辱,内心深处又有些难过。
  但无论如何,她还是很感谢祁山泽愿意回来救她。
  长久以来的坚守似乎变得没有了意义,她眨眨眼,主动伸手解开身上的衣扣。
  外套是祁山泽给的,深色的布料和白皙的手指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苏肴已经解开了四颗扣子。
  “你要干什么?”
  光是被问了这么一句,苏肴的脸颊就猛地爆红。
  “我们之间的交、交易还没有完成。”她结结巴巴道,“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不、不是吗?”
  解开的扣子就是妥协。
  她已经完全接受了这场交易。
  祁山泽救了她三次,护了她这么久。
  苏肴悲哀地想,她是真的没有什么能够报答的,或许就像周武斌说得那样,她只能付出身体与美色。
  脆弱可怜的小美人如此主动,换做任何人,都会按捺不住。
  无数根藤蔓凑到了祁山泽的耳畔,疯狂地撺掇他。
  ——你还在等什么?
  ——就在今晚,就在这里,让她变成你的人。
  ——搞快点,怂货!你吃肉我喝汤,等什么呢!
  ——礼貌点,女士的邀请不能拒绝。
  ——你该不会还想做个人吧?别想了,你已经和我们是一样的了,你回不去了。
  ……
  浑身的气压变低,无数风刃斩掉了背后的数根藤蔓,猖狂变态的非人存在立马安分下来。
  只剩下几道焉巴巴、不满至极的抱怨。
  ——呵,怂货。
  ——你不行就算了,还不许我们……
  ——md疼死我了!可恶!可恨!
  ——你最好永远都憋着!
  砍断藤蔓的风声传到了苏肴的耳边,吹起她的发丝,凉意贴着脸穿行而过。
  她的手停住了,外套的扣子只剩下了两颗。
  “祁山泽?”
  “你是在用异能吗?”
  “嗯。”
  苏肴松了口气,手指刚想继续动作,下一秒就被一只手掌摁住。
  “怎么了吗?”
  哪怕砍断了那些撺掇的藤蔓,祁山泽的面色也并没有好看多少,他的怒意正在一点点积攒,只等某一刻彻底爆发。
  “你就想在这里打发了我?”
  “什么?”
  “你是在侮辱自己还是在虐待我?”
  从他的语气中,苏肴能够明显地听出怒意。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生气,动作也僵在了那里。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男人冷笑:“你是想在这里献身吗?”
  “在这个脏污的下水道里,随随便便地糊弄我。”
  “选什么地方?是在干草地上,还是在墙上,亦或者我拖着你?”
  “你不怕这里的脏乱与病毒,我倒担心这群恶心的变异鼠害我丢了兴致。”
  太直白了。
  一点儿情面也没有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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