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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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皇,景秀也要父皇抱!”
  “好,父皇也抱抱景秀。”
  秋君药一手揽着引鸳,一手将景秀拉过来,揉了揉景秀的头发,笑:
  “景秀,今天好不好玩呀。”
  “好玩。”秋景秀的眼睛在烛火的映衬下像极了玻璃珠子,圆溜溜亮闪闪的,晶莹的不掺杂一丝杂质:
  “四哥哥还送了我一个香囊,我可喜欢了?”
  “........香囊?”秋君药闻言,瞬间皱眉:
  “什么香囊?”
  “就是这个。”秋景秀捧起腰间挂着的香囊,小声嘀咕:
  “好好看,味道也好闻,景秀喜欢。”
  “........”秋君药低头,指尖在那花纹繁复的香囊上划过,眉头并没有因为秋景秀的话而松开,反而皱的死紧。
  联想到之前引鸳惴惴不安的表情,秋君药瞬间怀疑秋景月等人是不是背着他做了什么事情,才眼巴巴地送这个来堵秋景秀的嘴。
  不怪秋君药多疑,实在是之前秋景秀和秋景月刚见面的时候还和仇人似的互相殴打,怎么今天秋景月就安好心了,摆出一副好哥哥的样子,来送秋景秀香囊?
  思及此,秋君药心中的怀疑更甚。
  他拆开香囊,倒出里面的香料,却并没有察觉到里面加了什么。
  于是,秋君药又再次唤来小齐太医,而小齐太医摸查过香囊里头的香料之后,也摇头,说并没有什么异常。
  “只是很普通的安神香料。”小齐太医道:“并没有掺杂什么东西。”
  “......难道是香囊布料本身有问题?”秋君药不信自己的判断会出现意外,他拿着空着的香囊,对着烛火看了一眼上面的颜色和花纹,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神使鬼差之间,将香囊放到烛火上,点燃。
  他本以为香囊之中又暗藏玄机,可能会因为佩戴者体温的升高而释放出毒素,但没想到,他刚点燃那个香囊,营帐外又再次传来了喧闹声,一个活泼好动的身影忽然闪了进来,一边跑一边说:
  “父皇偏心!”
  秋景月看到秋景和被秋君药赏了项圈,嫉妒的面目全非,行动甚至没经过大脑,就闯进来要秋君药给他一个说法:
  “为什么父皇只赏赐给二哥和秋景秀项圈,却不赏我!”
  秋君药:“........”
  他被这一声质问吓得手一抖,被烧的差不多,半截成灰的香囊就掉落在地,随着风,晃晃悠悠地飘到秋景月面前。
  秋景月还没有从秋君药这里得到“交代”,就猝不及防地看见自己送给秋景秀的香囊被“大卸八块”,而秋君药刚才在他进来之前还像怀疑香囊上面□□似的,左看右看。
  ........甚至还把它烧了。
  看着地上那个被烧的只剩下一点点花纹的香囊,秋景月不知道为什么,鼻尖忽然一红,眼泪水瞬间开始在眼眶内打转。
  他看了秋君药一眼,吸了吸鼻子,又看了地上的香囊,忽然弯下腰将它捡起来,随即转过身,一言不发地走出去了。
  背影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秋君药:“.........”
  他想阻拦的话堵在喉间,怎么也说不出去,最后还是一旁引鸳开了口,轻声提醒道:
  “陛下,不追过去吗?”
  秋君药:“......我是皇帝,你要我去哄他?”
  引鸳加重语气:“陛下去不去?”
  秋君药:“.........”
  “......我去。”
  第41章 约定
  之前秋君药刚穿进这本书里的时候, 对这个时代的大部分事情都一知半解,若无引鸳极其母族从旁协助辅佐于他, 他早就把整个大端搅的一团乱, 霍霍完了。
  所以,对于引鸳的要求,秋君药几乎是有求必应, 当下也绷不住帝王的外皮,凑过去亲了一下引鸳的眉心, 低声笑道:
  “好,我这就去。”
  见秋君药应下声来,引鸳的脸色方好看一些。
  他捧起秋君药的脸, 闻言细细叮嘱与他:
  “陛下谨记,切不可偏心,等会儿月儿若有要求, 只要不太过分, 即可满足于他。”
  “知道了,你莫操心,我自然都听你的。”
  言罢,秋君药再度低下头来,这回在引鸳的唇上亲了一下, 视线在引鸳略施粉黛的脸庞上划过,随即喃喃道:
  “你真好看。”
  “怎么四个孩子都像我呢,若有一个像你,我定会以我全力疼爱他。”
  引鸳只当秋君药在说胡话,男人如何会生子, 于是伸手推了推他,
  “快去吧。”
  “.......知道了。”
  秋君药走出王帐的时候, 秋景月已经用轻功跑远了,他正站在王帐门外愁要怎么找人,引鸳又追出来给他披上了件披风。
  “西边是围场,北边是下山的大路,月儿应该都不会去。”
  引鸳小时候跟着父亲来过这里,对这里的地势还比较熟悉:
  “陛下去南边和东边看看吧。”
  “好。”秋君药围紧身上的玄凤披风,只觉如此夜晚,春寒料峭,便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他到底身子单薄,有些受不住寒风晚风侵袭,当下便觉得有些冷了。
  好在秋景月失智之下还记得不跑远,秋君药强撑着四下找寻,终于在一处山间的桃花林里找到了他的身影。
  夜色下,秋景月兀自在舞着剑,只不过这剑舞着实有些不太雅,甚至还透着些许粗暴,把桃花林的桃花枝砍得乱七八糟的,花瓣随风飞舞,又被他束发的发髻长流苏打的稀烂,还有几朵甚至飘到了秋君药面前,令他再度打了一个喷嚏。
  “谁!”
  秋君药在不远处欣赏秋景月月下舞剑的动静被发现了,秋景月刷的一下收剑,目光如利刃般射向秋君药:
  “谁在那里,鬼鬼祟祟的!”
  “是朕。”秋君药扯紧披风,走了出来,月光下的一双眉眼清绝无双,自带笑意,只不过这笑被山间的风吹的有些僵,牙齿也不由自主地打着哆嗦:“一个人生闷气呢?”
  秋景月本来就还在生气,但他又不想别人戳穿,于是反应极大地反驳道:
  “我没有。”
  “那你过来。”秋君药对他招招手:
  “过来我看看。”
  “........”秋景月不想过去,但君令不可违,他只能不情不愿地踢着石子,一步三挪地走过去,嘀嘀咕咕道:
  “父皇出来找儿臣做什么,不去陪陪七弟吗?”
  “你一个人在那说些什么呢。”
  秋君药笑:“过来。”
  话音刚落,秋景月就在秋君药面前站定。
  他是是个儿子中最不像秋君药的,尤其是脾气也是,一双娃娃脸看上去稚嫩无比,说出的话能把人气死:
  “父皇偏心。”
  他委屈道:“二哥和七弟有的东西,儿臣却没有。”
  他一说这个就生气,一生气生理性的眼泪就在眼眶打转:
  “父皇若不喜欢儿臣,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直接丢掉不就好了。”
  之前秋景月一直以为除了秋景秀之外,秋景明、秋景和都不受秋君药的宠爱,但没想到,秋景明现在都住进兰竹殿了,秋景和也得了一堆金贵赏赐,唯独他,什么也没有。
  他本就是小孩心性,不然当日也不会在披香殿和秋景秀打起来,所以在知道连秋景和都被秋君药赏了贴身的攒金项圈,整个人都怒了,炸了,心里不平衡了。
  只有他,什么也没有!!!
  “..........”看着秋景月因为委屈瘪起的嘴角,秋君药软下眉眼,悄然上前一步,将秋景月轻轻拥进怀里。
  秋景月才十四岁,身量比引鸳还要小一些,但已然有些高了。
  秋君药轻轻拍着秋景月的后背,听着对方委屈抽鼻子的声音,轻声哄道:
  “父皇没有。”
  “父皇明明就有。”秋景月想要推开秋君药,又舍不得,僵着身子站在原地,语气硬邦邦的,活像是要打架:
  “父皇就是更宠秋景秀,刚才烧儿臣的香囊,是不是就是怕我在香囊里动什么手脚?”
  秋君药承认自己是起了疑心,因为之前秋景秀和秋景月的关系之僵让他不得不怀疑。
  但如今连小齐太医都说这个香囊没有问题,他自己也试过了,于是坦然地认错:
  “对不起,是父皇错了,是父皇误会你了。”
  秋君药低下头,摸了摸秋景月束发的发带流苏,轻声道:“你喜欢什么,父皇都赏给你,当做补偿,好不好。”
  “.........”秋景月哽着脖子,没说话,但紧攥的拳头已经看出些许动摇的情绪。
  “.........”秋君药哪能看不出秋景月内心激烈的挣扎,微微一笑,再接再厉道:
  “你要是不说,父皇就默认你不要了啊。”
  “.......要!”秋景月骤然激动起来,赶紧抬头,差点激动的一蹦三尺高:
  “我要,我要!”
  “.......”看着秋景月紧张中带着期待的神情,秋君药带着气音笑了笑,捏了捏他的脸,
  “想要什么,说罢。”
  “........”秋景月闻言,犹豫了一下,在原地转了一圈,随即猛然回过头来,红色的发带流苏在空气中甩出一条长长的弧度,差点没打在秋君药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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