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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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诗雅:“......”
  潘金花:“......”
  虽然但是, 好像挺有道理?
  于是,宋诗雅抱着心中的期待, 跟顾汀兰她们一起往那边走去。
  潘金花越琢磨顾汀兰的话越觉得有道理。
  来都来了, 灯花会上正是男人多的时候,没必要非得吊死在一棵树上吧?遇到更好看的不也行吗?
  这么一琢磨, 为了能让小姐妹积极起来, 潘金花也跟着左顾右盼, 物色起好看的男人来。
  潘金花:“快看!那个怎么样?好看吗?”
  宋诗雅:“......”
  潘金花:“不好看?我觉得挺好的啊,有鼻子有眼睛啊......哎你再看那个?怎么样?”
  宋诗雅:“...你、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
  “也不喜欢?行吧,那再挑挑吧...哎,真是搞不懂你,到底哪样的才叫好看——”潘金花突然停下了脚步,声音也戛然而止。
  “啊!”顾汀兰走在潘金花后面,潘金花这猝不及防地一停,害她没刹住脚,直接撞到了她背上,撞得鼻尖一阵酸麻。
  “这个!这个这个!!”潘金花来不及管顾汀兰,一把抓住宋诗雅,大力摇晃:“这个这个这个!!!”
  “小花是看到什么了,语无伦次成这样......”顾汀兰捂着发酸的鼻尖,转头去看宋诗雅。
  潘金花手劲可不小,顾汀兰真担心宋诗雅被她这么晃下去,能直接吐出来。
  谁知宋诗雅竟毫无反应。
  她明明都被晃得东倒西歪了,眼睛居然还直勾勾盯着一个方向,眸子亮的惊人。
  顾汀兰:“???”
  顾汀兰忍着酸麻,跟着往那边看过去。
  这一看,顾汀兰也一下子愣住了。
  花灯之下,轻云蔽月,回风流雪,顾盼遗光彩。
  绝色。
  一时间有点收不回视线,顾汀兰沉吟:“是这个?”
  “是这个!就是这个!”宋诗雅狂喜,激动到哽咽,随即捧着脸哭了起来。
  顾汀兰怔了:“你哭什么?”
  潘金花也说:“是啊!你哭什么啊?要是这个的话,还不赶快过去把人绑回家!”
  顾汀兰:“???”
  潘金花有点缓不过劲来:“早知道这么...这么好看......我那天就该进去客栈!”
  宋诗雅还在哭,哭得手都有点颤抖:“怎么办,我脸上的妆都要花了......”
  “还不是你自己哭的,我真搞不懂你,怎么哭上了!”
  三人窒在原地没动。
  还没等做下一步的打算。
  突然见那男人抱起了一个孩子。
  孩子看起来三四岁大,男人将她呵护在怀里,亲昵地抚摸她的脑袋。
  宋诗雅:“......”
  顾汀兰:“......”
  潘金花:“......”
  短暂的静默后,潘金花率先开了口:“...这是,什么情况?”
  宋诗雅直勾勾盯着那边,脸色有点难看。
  潘金花:“...这该不会是他的孩子吧?他连孩子都这么大了?”
  宋诗雅的脸色更难看了。
  她脸上化了精致繁复的妆,刚刚被眼泪晕开了一些,这会儿脸色大变,苍白如纸,配上晕开的色彩......活像是从白事店里走出来的浓妆纸人。
  潘金花咂舌:宋诗雅等了四年,结果这男人成家了?
  宋诗雅声线颤抖:“...不可能,就算他有孩子,怎么会把孩子带来京城赶考呢?”
  “就算?”潘金花皱眉:“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汀兰:“他有家室,而且你早就知道了?”
  宋诗雅缓慢地点了点头。
  潘金花:“......”
  顾汀兰:“......”
  潘金花无语了:“既然都知道他有家室了,那你还...?”
  “一个冲喜的哥儿而已。”宋诗雅努力压抑着情绪:“他身体不好,娶回来冲喜的。”
  潘金花皱眉:“那也是娶了。”
  顾汀兰:“既然孩子都带来了,妻室肯定也是带来了。小雅,你待如何呢?”
  宋诗雅咬了下唇。
  其实她在安河府时就知道江自流有妻室了。
  可那又怎样?
  不过是娶回来冲喜用的。
  宋诗雅原本想的是,等江自流考中会试,她便叫江自流上门提亲。
  等她和江自流成了亲,他们就可以在京城过自己的日子,而那个留在老家的冲喜哥儿,就让他一直留在老家就是了。
  到时候给那哥儿一笔钱,让他可以维持生活,也算待他不薄了。
  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江自流进京赶考,居然会把妻室带来了?
  而且,他们还有了孩子......
  忍着心中的诧异和难受,宋诗雅说:“那个哥儿一定很丑,才配不上他呢。”
  与此同时,顾汀兰也开了口:“啊,是那个吗?好可爱的哥儿。”
  宋诗雅:“......”
  顾汀兰:“......”
  潘金花:“......”
  那哥儿刚接过来一纸栗子,剥开了一个,笑眯眯地往孩子嘴里喂。
  绚丽灯火下,一家三口,姣好得仿佛一幅画。
  潘金花叹了口气。
  她万万没想到会是这种展开。
  “换一个吧,你一个嫡女,做什么要跟一个有家室的穷酸考生?况且他长得这么好看,肯定没有什么本事,就算没家室,你爹也未必会同意。”
  “才不会呢,他很有本事的,一定能高中。”
  宋诗雅看到那哥儿喂完孩子,又剥开了个栗子,喂给江自流,登时眼泪又要下来了:“太不懂事了,赶考这种大事居然也跟着!”
  顾汀兰:“你冷静一点。”
  顾汀兰看这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便觉得不是宋诗雅说的那样。
  跟来京城赴考这种事,若非夫君同意,他一个哥儿家的,还能蛮横地跟来不成?
  想来这夫郎在他夫君心中极占分量。
  “我很冷静,我可是礼部尚书的嫡女,知书达理,温文尔雅,他没有理由不选我。”宋诗雅直抹眼泪。
  潘金花:“......”
  顾汀兰:“......”
  ——
  刚炒好的栗子滚烫,香味爆棚,楚年快速剥开一个又一个,喂一下小喜鹊,再喂一下江自流。
  江自流笑:“阿年,不用给我剥,你自己吃。”
  “我在吃呢。”楚年满足地喟叹:“糖放的刚刚好,这师傅手艺真好,等会儿我们回去再买点。”
  “好。”江自流应下。
  但是,楚年剥着剥着,手上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些。
  他说:“阿流,你有没有注意到,好像老有人往我们这边看啊?”
  江自流把小喜鹊抱得更紧了些:“...没有吧?”
  楚年随意掰扯着手中的栗子,目光瞥向一个方向。
  那边,好一朵灼灼盛开的野桃花。
  视线之浓烈,想不被注意到都难。
  又是宋诗雅。
  楚年心说这个宋诗雅也真是,自打那日过来客栈,后面断断续续的,想接近江自流都不下有八百回了。
  却愣是没成功过。
  那么多回啊...
  就算是买冰红茶也该买到“再来一瓶”了吧?
  江自流固然是不怎么出门,但若真是铁了心地堵他,也不至于一点机会都没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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