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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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取豪夺
  -小白兔*斯文败类
  与陆颂衍的这段关系,喻忻尔是率先招惹的那个人。
  在一起后,她发现陆颂衍没有外界传的那么难接近,也并非不食人间烟火的贵公子,至少对她还算不错。
  可心里总有一个声音不断强调:这人并非她表面看到的这般温和,她就不应该接近他。
  预感越来越强烈,直到各种猜想得到证实,她选择及时脱身。
  -
  结束那天,喻忻尔拖着行李箱与陆颂衍告别,目光谨慎,思路冗杂。
  陆颂衍站在昏暗窗前,眼神暗淡无光,孤身落寞:“想走就走吧。”
  说完道歉的话,喻忻尔转身松了口气,推开门准备迎接向往已久的自由。
  结果不久之后,生活翻天覆地变化,明显被针对的她被迫找到陆颂衍。
  月光下的人仍倚立在那,温文尔雅。
  一阵轻柔笑声环绕在周围,却泛着极深的冷意。
  “利用了我,却打算就这么离开?”
  他明显与她印象中的那个人不同,喻忻尔察觉异常,下意识往门外靠近。
  却发现门窗全被反锁,她耗费再大的力道都没能打开。
  男人安静看着她,指腹抚着只将死的鹦鹉,动作缓慢,唇边的笑意不减。
  他说:“这笔帐,我们再好好算一算。”
  第2章 知尧
  ◎“家里那位会吃醋。”◎
  “苏太太。”
  司机推开另一扇门,站在门口恭而有礼,待她仍是熟悉的友善。
  所有的一切都没给她拒绝的机会,乔知吟没有选择,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车,坐在苏祁尧身边。尽管中间隔了台扶手箱,但她还是更往旁边挪,尽可能与苏祁尧拉开距离。
  迈巴赫平稳行驶在途中,所有窗户上升紧闭,无风,气息流动变缓,但车内还是那般凉。
  苏祁尧没再跟她说话,单手搭在门侧揉捏太阳穴,时而与助理交流工作,仿若将她当成透明人。
  乔知吟指尖紧张握在底下黑暗处的扶手上,并不想听见苏祁尧的声音,但对话声还是强势占据她的耳廓。
  苏祁尧下午刚回国。
  回国的第一件事,是赶过来出席分明不一定需要他亲自出面的晚宴。
  第二件事,是找到她。
  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情绪,乔知吟望向窗外放空自己。
  满脑子都是苏祁尧同她说的那句话——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不熟,没有交集,甚至见不上几次面。
  但却是法律上的夫妻关系。
  他们已经结婚一年多了,从刚开始的不愿接受到逐渐麻木认清现实。自结婚之后,她最轻松的一段时间就是他突然消失,她搬到闺蜜家住的这半年。
  但毕竟是夫妻,他回来后,她也没得选择,只能再次回到有他的地方。
  车内交流声在不知不觉中渐弱,乔知吟没注意到,另一侧男人目光在她身上停留许久,眼神始终静如水,却隐着淡淡的自嘲,意味深长。
  一路无言。
  时刻半年再次回到这个家,熟悉感扑面而来,所有陈设照旧,回忆也紧接着扑面而来。
  当时是她最后离开的,换下的拖鞋还摆在原位,只不过半年没人住过的家里并没有任何灰尘,显然是苏祁尧提前安排家政打扫过。
  两人还是没有说任何话,苏祁尧也没看她,径直往自己房间过去,乔知吟看着他的背影,稍松一口气,也准备回自己房间。
  忽而脚步稍滞,抬头望向客厅最显眼处挂着的结婚照。
  原本是完整的玻璃边框,但如今的照片上满是裂痕,是被众多碎片拼凑而成。
  他们结婚时并没有婚纱照,唯一的合影只有红底的这张,被苏祁尧挂在客厅中央,后来被他摔碎,但也被他亲自捧着玻璃碎片,一片接一片重新粘贴完整。
  那次是她见过的他最失控的一面。
  在回卧室的途中,她才发现家里所有刀具都被紧锁在柜子里,没有任何尖锐有可能伤人的物品,曾砸落过的痕迹也都被收拾干净,如同没发生过。
  一个家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变化,却又好像充斥了很多不同。
  手机震动声出现,低头一看是闺蜜严嘉玥打过来的电话,才想起自己还没跟她交代过,匆忙拿着包回到自己房间再接通。
  “这么晚了还没结束?我为你煮的甜汤都凉了,需不需要我去接你?”严嘉玥估计正在敷面膜,话语有些含糊,但还是盖不过关心的情绪。
  乔知吟背对卧室门,盯着暗淡无色的夜晚,惆怅也被拉得很远,“忘了跟你说,我在颂苑,晚上回不去了。”
  颂苑是她与苏祁尧的婚房所在的位置,严嘉玥自然清楚,随着她这话的落下,电话那头也沉默片晌。
  最后试探性询问:“苏总回国了?”
  “嗯。”
  半年没人住的卧室总有股燥闷的味道,乔知吟顺手点开免提,起身推开落地窗通风。
  她住的是主卧,刚结婚那会因为抗拒跟苏祁尧同居,所以他自觉搬到次卧。从她房间的小阳台处可以望见苏祁尧的房间,他也开了窗,纱质窗帘随着风飘荡,但没能倒映室内人的身影。
  “这么突然?”严嘉玥惊讶,“也没提前发条消息跟你说一声?”
  “没有。”乔知吟回答,她与苏祁尧其实很不熟,这半年内她没有任何与他有关的消息,只从他助理口中得知他出国了。
  严嘉玥一时间不知道能说什么,当时苏祁尧一声不吭离开,现在回来后又直接将乔知吟带走,要不是知道两人是法律上的夫妻关系,还真要以为乔知吟是苏祁尧饲养的金丝雀,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我找个时间去你那收拾东西吧,以后我就回这儿住了。”乔知吟回到床边,认命似的出声。
  严嘉玥还是有些担心:“你没事吧?”
  “没事,反正早晚都得回来,毕竟是结了婚的人。”乔知吟嗓音挂上淡淡的调侃,只不过不想让气氛太过凝重。
  严嘉玥便也跟着说点活跃的话,“反正你有啥事都别憋在心里,找我聊聊发泄发泄,要真过不下去就干脆跑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国家算了,我豁出这条命都得帮你逃离虎穴。”
  她的声音外扩至整个房间,伴随着随性的语气,驱散不少持续整晚的压抑。
  乔知吟笑出声:“行,就算没找到机会离婚,但逃走了也算是自由身,到时候还得靠你为我供给食物。”
  “得嘞,姐妹有难,我肯定为你两肋插刀。”
  逃是假,乔家苏家都盯着她,她走不掉,只不过姐妹消遣时的玩笑话。
  聊几句后心情确实好很多,乔知吟挂断电话,本准备推开衣柜找身宽松衣服洗漱,注意力却落在没被关紧的门缝处站着的人影上。
  面色一下煞白许多——方才她回卧室时太匆忙,门竟然忘了关上。
  不知道苏祁尧站在这多久,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她与严嘉玥最后说的话,乔知吟本能往后退一步,却被绊倒,顺势坐在床上。
  两人对视,苏祁尧神情淡然,仿若什么都不知道,径直推开门踏入卧室。
  他手上端了杯牛奶以及一盘水果,摆盘精致,明显是用了心的。他的眼神只在乔知吟上停留片刻,而后率先移开,平静的表面下透着些许隐忍情绪。
  所谓暴风雨前的平静最瘆人,乔知吟最怕他这样,投向他的眼神染上惊惧,盯着他的靠近,她赶紧向后仰,不敢与他太接近。
  而这一切都被苏祁尧捕捉。
  苏祁尧将果盘与牛奶放置床头柜上,站直身,重新对上乔知吟的视线。
  居高临下,唇边挂着讥讽,“我有那么可怕?”
  一个晚上为数不多的几次对话,他总是习惯用反问句,锋芒毕露,让乔知吟明显落于下风。
  周围回归寂静,耐心在迟迟没能得到回应的空气中耗尽。
  苏祁尧深吸一口气:“说话。”
  “苏总。”面对与自己一米距离不到的人,乔知吟还是条件反射般紧张,“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过来。”
  苏祁尧神色并不好看,深不见底的黑眸仿佛能将她戳出一个洞,“若不是亲耳听见,还真不知道苏太太正在密谋一件大事。”
  他都听见了。
  所有话语都噎在喉咙,乔知吟深吐一口气,没法解释。
  曾经的她天真的在他面前提到过离婚,可当时的他瞳孔中迸发着她未曾见到过的怒火,手死死摁着她的腰间,再用力些仿佛能将她的骨头掐碎,就这么磨了她许久许久,在无声中天崩地裂。
  最后他只留下一句话:“想离婚?做梦。”
  自此之后,不再太平。
  她那时才明白,他并非不知道她是被迫结的婚,也并非不知道她有多想逃离他。
  但他也绝不会放她自由。
  下颚被一只手抬起,苏祁尧摁着乔知吟,逼迫她看着自己。
  或许是方才听到的话刺痛他的心脏,像在他的血管中倒入硫酸,他显得无比急切,恨不得能直接将她拴在身边,令她无处可逃。
  他轻笑一声:“苏太太,看来你真的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乔知吟死咬着唇没回答,而苏祁尧的双眸仍不含任何感情,用眼神折磨她。
  而后将她头抬高些,俯身一点点靠近她。
  等到乔知吟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苏祁尧的唇瓣即将贴住她的唇。
  她赶紧侧过头,躲过这个吻。
  气流在两人近在咫尺的距离中形成一道屏障,苏祁尧的动作顿住,瞳孔往下落,只能捕捉到面前人的耳侧。
  再抬眸看向她,她的眼睑泛上红晕,浮着一层湿润,看起来有股破碎感,似乎一触碰便会破碎。
  她这副样子看起来还真让人怜惜。
  但苏祁尧却萌生出用力将她掐碎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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