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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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
  猫坐在阴暗的客厅,紧闭的大门前,一动不动地盯着锁栓。
  算了,总之——它耸耸耳朵。
  女主人,我等你回家。
  朝云会馆,气氛喧闹。
  祁鹤在两小时前接到电话,说钟姒回国了,组了个局要不聚聚?
  他想了想,说行。
  来的人大多是钟姒的朋友,她以前是交际花,基本和祁鹤走得近的男生跟她关系都不错,女孩坐在包厢的中间,右手边是闺蜜嘉敏。
  “鹤,来了。”缪弈边添酒。
  祁鹤嗯了声,坐到他旁边。
  嘉敏嬉笑道:“鹤,三年没见就对姒姒冷落了?进来都不打招呼还坐那么远,装不熟呢。”
  “懂p,鹤哥有家室,守身如玉。”立马有男的打趣。
  祁鹤往酒杯加冰块,不冷不热地掀眸盯他一眼。
  “鹤,”钟姒主动跟他碰杯,她今天打扮得很性感,胸前沟壑隐隐约约,呼之欲出,“重逢愉快。”
  他碰杯,“怎么突然想到回国。”
  钟姒俏皮地眨眼,“想你了呗。”
  “哦~~~”
  大家心照不宣地嘘声一片。
  酒桌推杯换盏,众人都有些微醺,说话便不大顾及起来,祁鹤不容易醉,他捏了捏眉心:“我公司还有事,先回去处理。”
  “别介,什么大事还要你亲自出马,”林家公子道,面颊酡红,“姒姒回来大家伙儿高高兴兴的就你要逃,别说真有一腿。”
  钟姒笑骂:“林二,你别瞎说。”
  缪弈道:“外面下暴雨,你带伞了吗?”
  今天张存澜休假,不过朝云会馆离樨园挺近。
  他说我让人送过来了。
  温岁穿过马路来到会馆楼下,她收伞,抖了抖伞面的水珠。
  站在檐下等了一会儿,祁鹤迟迟没下来,她问他你在哪儿,他回暂时抽不开身,伞放包厢门口你就回去。
  她按着数字一个个找,终于找对,隔着门都能听到里面的欢叫。
  温岁不习惯这里的氛围,待得久了头脑就发嗡。
  而且她不喜欢偷听,每次偷听结局都不好。
  听不到就是不知道,她不是主动找虐的人。
  但,里面男人的交谈声太大。
  一瞬间,意识模模糊糊的偏偏只能听清几个字眼。
  温岁辨不清他们说话的音色,总觉得都是一个样,有人开怀大笑——
  “她是不是故意怀孕好缠着你啊。”
  温岁脑袋“轰”的一声。
  “肯定是啊,孩子当作筹码到时候容易要挟呗,我说她是不是下了药故意勾引你啊,啧啧,鹤,你被摆一道了。”
  另一个人说话,温岁听不清。
  清越的女声传来,不会有错,是钟姒。
  她不自然地扯出笑容:“鹤,公司有事是假的吧,你不会因为她才故意疏远我的吧,那太不够朋友了。”
  “就是就是。”
  祁鹤松懒地靠在沙发背,双腿交叠,“不是,我又不是恋爱脑。”
  他们哄笑。
  “那就好,”钟姒抱胸,“那就多陪陪我吧。”
  雨下得那样大,伞孤零零地落在门口。
  温岁淋着雨走回樨园。
  她浑身湿透了,小肚一阵阵的绞痛。
  现实残忍虚幻,她捂着肚子狼狈地坐在地上。
  后来,湿漉漉的衣服随着时间流逝自然蒸干,温岁麻木地侧头,望向钟表。
  聚会应该结束了吧,很晚了。
  祁鹤......
  她念叨着他的名字,你会跟她去哪儿。
  我好难受,肚子很痛。
  我没有故意要怀孕,也没有要勾引你,你能不能为我解释一次。
  她在哭,压抑地哭。
  你快点回来好不好,求求你,选择我一次。
  我不想再哭了。
  祁鹤,我的心不是铁做的,祁鹤。
  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
  你不要让我的感情变得这么廉价,输得一败涂地。
  这是我给你,也是给自己最后一次坚持的理由了。
  她点开微信,发送语音。
  第16章 离婚/
  chapter 16
  温岁很少在?祁鹤面前袒露自己的脆弱, 可,男生也好女生也好,总有?受伤, 需要人依赖的时候。
  她按着语音键的手颤抖, 说:“祁鹤, 你能?不能?回家。”
  “我淋了雨,我和肚子里的宝宝都好难受,你可不可以回来照顾我,一会会也好。”
  消息发出伴随着“咻”的一声,温岁沉沉地喘气。
  她无力地歪在?靠枕,眼睛望着不断转动的秒针。
  与此同时, 朝云会馆。
  祁鹤被灌了很多酒,他们有?意不让他离开。
  门口躺着的雨伞无人在?意, 清洁工经过,随手丢进垃圾桶。
  里头歌舞不歇, 祁鹤的头愈发涨, 他有?点醉了。
  “我去洗手间。”
  男人不太?清醒地起身?, 走向门外。
  钟姒目送着彩色光环下他的背影, 疏阔的宽肩,目光下落至皮质沙发。
  祁鹤没拿手机,适时屏幕亮起。
  她无意一瞥, 竟看?见了温岁的昵称, 女人饶有?兴致地拿起手机。
  她清楚得很, 祁鹤从不设置密码,嫌麻烦。
  于是轻车熟路地划开。
  她将语音转文字, 冷冷盯了许久,随即嗤笑一声。
  长按, 删除,钟姒放回手机,装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继续和朋友谈笑风生。
  温岁等了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浑身?的不适都逐渐褪去,灵魂越来越跌进谷底。
  手机屏幕再没有?亮起,后来她也懒得再看?。
  客厅静悄悄的,这回连电视机都没开,只是营造虚假的热闹而已,何必自欺欺人。她就像一具没有?气息的尸体,安静地躺在?那里。
  她开始笑,笑出了眼泪,笑得蜷缩起来,紧紧护住肚子。
  二十多年温岁一句脏话都没有?说过。
  “祁鹤,”她泄了力气,仰望着灰黑的天花板,“你真?他妈残忍。”
  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呢,为什?么死不放手。
  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地犯蠢,他勾勾手你就贴过去,沦为所有?人的笑柄。
  温岁,你是温家大小姐啊,曾经的财力可以比肩慈城任何一个豪门。
  她就这样想啊想,想到了天亮。
  猫伸了个懒腰走到女孩的手边,亲昵地舔舐。
  温岁睁开眼,跟往常一样,洗漱吃饭喂猫粮。
  最后她来到猫的面前,温柔地抚摩它?的头。
  它?发出舒服的机车声,眼睛眯成一条线。
  “小猫咪,你要好好吃饭噢。”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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