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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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方面,他希望翠儿能够留在北京军区安心当个文职干部,只要她不犯重大错误被开除军籍,一辈子都能过得体面、舒服、收入稳定。
  另一方面,他看得出翠儿身上怀有一份“去外面闯荡世界”的野心,即使外面的世界充满未知的风险。
  让她一辈子待在军区当个闲云野鹤的文官,她铁定坐不住,也不现实。
  静观其变吧。
  横竖天塌下来,在她身后有这么多高个子的哥哥给她撑着。
  褚翠有这么多军人哥哥为她的人生托底,实名羡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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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章 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
  ◎七零女首富x蓝家小媳妇儿√◎
  蓝巍进卫生间冲凉。
  这种火炉天, 光坐着不动都能攒一身汗,更别说他头顶烈日慢跑了那么长一段路。
  把身体洗香香,午休的时候老婆才肯让他抱。
  蓝军对他的督促没有错, 这位满脑子都是老婆。
  杨思情和褚翠坐在一处撸猫、逗狗、唠嗑, 一键三连。
  杨思情看完高飞的文章, 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和赞扬,还触动一般地感慨:“高飞到底爱过卞玫, 字里行间没有一味贬低以她为原形塑造的女主。即有写女主的坏,也有写女主背后的无奈。”
  褚翠拿小鱼干喂着三花:“他写的是小说, 又不是纪实文学,当然要对人物进行文字加工。照实直陈,文章就没有嚼头了。而且他跟卞玫之间,无非就是那么点烂大街的男女情感纠葛,全北京城每天每时每刻panpan都在发生类似的情况。他要是照实写,人家出版社肯定会觉得内容烂俗, 更会觉得他怎么能污名化军人女干部。为了过稿, 他也不能照实写。”
  杨思情不同意她的话:“高飞不是那种会为了过稿,刻意美化自己文字的人。他心里肯定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痛恨卞玫,这才没把她写得那么坏。”
  她们俩, 一个是理科生思维,一个是文科生思维。
  褚翠不想跟她在“高飞是不是真心痛恨卞玫”这种问题上面较真儿。
  卞玫已经结婚,再把高飞和卞玫放在一起讨论,已经没有意义。
  单独说起高飞:“高考恢复了,我想劝高飞去参加高考上大学。他干电影放映员这份工作, 干到死都不会有出息。他爸爸在云南的劳改农场, 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被放回来。北京没人管他的前途, 他自己也不上心, 整天混日子,我可不能让他再这样混下去。”
  “文.革已经结束,他爸爸如果真是被冤枉的,很快就能平反,从劳改农场回来。”杨思情记得文.革结束后,很多文.革中的冤假错案都有得到平反。
  褚翠的眼睛从三花身上看向她:“这你都知道?(做回忆状)仔细想想,你去年不经意间说的一些话,今年好像都成真了。我很纳闷,蓝家从哪里听来那些国家政策上的风声,我们家怎么听不到?我爸的军职和人脉也不输给蓝叔叔啊。”
  你爸是输给老蓝一个来自21世纪,三不五时就剧透的儿媳妇。
  “蓝巍他们家哪有那么神,这次蓝巍的工作调动,他们就没有得到确切消息。结果去新疆变成去广东,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杨思情故意这么说,以削弱蓝家在褚翠心中神通广大的程度。
  褚翠一直以为她那些具有预言性质的只言片语是出自蓝家,而她也默认了,这就无形中拔高了褚翠对蓝家的认知。
  怪只怪她每次跟褚翠聊天聊到酣处,不由自主的就会轻微剧透,过后再后悔,为时已晚,又不能把她的嘴缝起来。
  “你们有什么好措手不及的,没去成那个破新疆,你们就躲在被窝里偷乐吧。还有,你们夫妻真讨厌,蓝哥刚才拿去广东眼馋我,你现在又拿去广东跟我卖乖,真是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褚翠抱着三花站起来,低下眼看她,赌气地说,“我走了,猫我也抱走了,不还给你们了。”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她说走就走。
  三花从她身侧伸出脑袋,一脸懵地冲同样一脸懵的杨思情喵一声。
  褚翠把三花的脑袋按回去,不让它再看旧主人。
  杨思情悻悻地跟在她身后赔笑:“不是翠儿,我没拿去广东跟你卖乖。你别生气,我向你诚挚道歉。”
  道歉有用的话,还要猫干吗?
  最后褚翠和猫都进了对门褚凡家。
  杨思情是人没劝好,猫也没抱回来,人猫两空。
  回到家,轻轻打一下嘴巴当做自罚。
  翠儿特别想去广州,她刚才还说什么“去新疆变成去广东”,翠儿一定听成她在变相炫耀、挖苦,一定觉得她这个人特虚伪。
  都怪她说话欠考虑,没看出翠儿大大咧咧的表面底下,也有易碎的敏感点。
  杨思情再打一下自己低情商的嘴巴。
  这一幕被走出卫生间的蓝巍看见。
  “老婆,你打自己干吗?”他问完环顾房间,“翠儿和猫呢?”
  杨思情指指对门方向:“翠儿走了,猫也被她抱走了,当做她的‘精神损失费’。”
  “我听你这话,莫非在我冲凉的时间里,你跟翠儿发生了点不愉快?”
  “嗯,我一时嘴拙,把翠儿得罪了。”杨思情告诉他前情。
  蓝巍听完风轻云淡地笑笑,经验老到地说:“没事儿,翠儿没真生气,至少没有你想的那么生气,不然她怎么会抱走猫?明知道猫是你的,你一定会要回去。她这是留个‘把柄’在身边,等你讨猫的时候哄哄她呢。”
  丈夫的言之凿凿给杨思情吃了颗定心丸,重新笑起来:“那我晚些时候再去找翠儿,到时候她的不快应该被三花治愈得差不多了。”
  三花:喵喵是一只治愈系的喵星人。
  蓝巍向她张开双臂,眼底满是宠溺:“来,跳到我身上,我抱你去午休。”
  杨思情现在的考拉跳已经满级,只瞬间功夫就稳稳挂在他身上,凹凸柔软的身体紧贴着他凉爽健硕的身体,舒服地微微闭起眼:“你洗完冷水澡,身上冰冰凉凉的,好舒服。”
  双腿夹腰的动作让裤子绷紧在她的臀上,使她的臀看上去圆滚滚的。
  蓝巍双手捧着她浑圆如球的臀,亲亲她的小嘴,脸颊贴着她的脸颊说:“只能凉快一小会儿,等下进屋就热了。”
  杨思情不附和、不反驳、不批评他动机不纯的话,单单拿下巴颏儿抵着他的肩膀,眼中露出明媚的小忧伤:“夏天没空调好烦哦,我第一次过没空调的夏天。我自己一个人睡觉都觉得热,身边还要躺着你这个‘火炉’。夜夜压在我身上做摩擦运动,每次都弄我一身汗。”
  蓝巍斤斤计较:“还有白天!不许克扣我的劳动时间,这个是要拿来换工分的。只有我攒够工分,才能向老天爷换一只小崽子进你的肚子里。”
  他一本正经胡说八道,把床上的事说成是挣工分。
  杨思情在他身上笑得花枝乱颤,不住捶打他的后心:“你这个该死的,打死你,打死你……嘴巴这么坏……”
  蓝巍也被自己的灵机一动逗笑,抱着她走进卧房,用脚关上门。
  天花板上的吊扇转啊转,挂在墙上的流动黄旗飘啊飘。
  很快,门后面传出许多少儿不宜的靡靡之音。
  希望前夫哥不要想不开去听“老婆”和现夫哥夫妻生活中的某些语音,不然他恐怕会狂性大发,黑化成墨鱼汁那么黑。
  午休前一场点到即止的摩擦运动,让杨思情从午间直睡到午后。
  睡醒坐起来,用手背揉揉眼睛,阳春白雪的俏脸被睡成玫瑰色的红润。
  身边的男人已经不知所踪。
  依稀记得他附在自己耳边说,下午要和几个军校同学去上庄水库钓鱼,估计天黑才会回来,让她别等他,自己先吃晚饭。
  蓝巍六月从军政大学进修毕业,到他九月出发去深圳工作,中间这两个多月时间,他变成彻底的无事一身轻,富贵闲人一个。
  杨思情要跟着他随军去深圳,七七小学的工作做到上半年学期结束就画下句号,富贵闲人+1。
  这对夫妻当前都没有工作,游手好闲的他们让新婚生活充满了糜烂气息。
  经常是,白天满北京城游山玩水、吃吃喝喝,把身体的奇经八脉都活动开了,晚上就关在家里做摩擦运动。
  抱着积极创新、勇于实践的心态,解锁了好几个大胆的姿势。
  “耶稣”就出自其中某一个姿势,阿门。
  杨思情去卫生间擦洗了一遍全身,穿戴好,出门看一眼紧闭的对门,往楼下走去。
  骑自行车到军院商店,买了双纯白色布鞋。
  回到家,动手在白布鞋上面画起diy手绘。
  她高中、大学的寒暑假,每年都会跟几个画画的朋友合伙在夜市或天桥或学校门口,摆摊卖diy手绘的帆布鞋、帆布包。
  学生群体就爱这种有点个性的单品,生意挺好的。
  去年被迫留在这里生活,她也有想过画几双鞋,拿去摆摊做点小买卖。
  行情好的话,她就租个店面,找几个会画画的人,批发画鞋包衣帽,赚大钱走上人生巅峰,当七十年代北京城女首富,这样书名就能改成《七零女首富日常》,霸气!
  后面一打听,私自摆摊属于投机倒把,被警察抓住,够判好多年。
  她心里一害怕,首富梦也就止步于“躺在床上想想”的阶段。
  再后面她就被蓝巍捡回军院豢养,衣食无忧,从此一丁点辛苦创业当女首富的想法都没有在她的脑子里出现过。
  女强人的人设真心不适合她,她还是当好蓝巍的小媳妇儿吧。
  七零女首富x
  蓝家小媳妇儿√
  前文说过,杨思情这个美术圈大触画画的手速很快。
  有多快?
  快到一分钟就能让蓝巍头皮发麻。
  懂的都懂。
  不懂的,请继续保持你的纯洁。
  她一小时不到就把白布鞋画好,拿上鞋,兴冲冲来到对门门前。
  把鞋藏在身后,敲敲门。
  开门的是褚凡。
  他知道俩姑娘中午闹了点别扭,笑着说翠儿在睡觉,你先进屋,我去叫醒翠儿。
  三花竖着尾巴,从褚凡脚边走到门口杨思情的脚边,绕来绕去蹭着她的小腿喵喵叫。
  杨思情让褚凡别叫醒翠儿,把布鞋给他,请他等翠儿睡醒,转交给翠儿。
  低头冲三花啧啧啧地砸吧着嘴巴,哄它跟自己回去。
  褚翠睡醒后看到杨思情给她画的鞋,喜欢得不行,友谊的小船重新扬帆起航。
  上庄水库在午后阳光的照耀下,千顷碧波荡漾着一层一层粼粼的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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