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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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总是对自己不曾拥有的东西格外渴望,苏婉禾自小练习书法,对这方面?的造诣研究算不得浅。
  若是能临摹谢渊的字迹便好了。
  苏婉禾忍不住遗憾,可能够亲眼见到,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虽然没有办法得到谢大人的真迹,但听到他最终幸福地?隐居,不是一个人孤独终老,其实我还?是为谢将军高兴的。”
  裴珣透过烛光看到苏婉禾柔美的面?容,并未接话。
  冬猎启程,苏婉禾回到府中已经是五日?后,苏恪早早就守在门口,拿了她最喜欢的蜜饯果子。
  上书房今日?休息,苏恪有陈伯照料,苏婉禾是放心的。
  她将路上的见闻讲给苏恪听,还?抽出了一个时辰检查了苏恪最近的功课。
  累了几日?,加上一场风寒刚刚痊愈,苏婉禾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她是被人压得喘不过来气,才终于醒来。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裴珣最近来侯府的次数越来越频繁,自上次崔月漓的事情,苏婉禾一直都很谨慎,她用手推拒着裴珣将自己已经散乱的衣服合拢,一副警惕的样子。
  “就这样防着孤,是不是已经晚了。”裴珣一双桃花眼一脸得逞的模样。
  苏婉禾在他的笑中察觉到了什么,脸色一边,连外衫都没有披就跑到镜子旁边。
  果然看到熟悉的痕迹。
  她纯色潋滟,一看便知道她刚刚做了什么,加之苏婉禾皮肤白皙,她翻开衣领后,淡淡的红痕暴露在视线之内。
  “殿下?就不能收敛一点,这还?是冬日?,我尚且可以穿交领的衣服盖住,若是旁的时候,便是拿香粉也盖不住。”
  苏婉禾看着自己损伤惨重的脖子,如果意念能够杀掉一个人,现在的裴珣顾忌已经死了千次万次了。
  裴珣拿了桌上的茶盏:“这怎么能怪孤,孤只是轻轻碰了下?,便红得不成样子。”
  “殿下?敢说,只是碰了一下?吗?”苏婉禾与之对视,一脸的不高兴都写在脸上。
  裴珣咳了咳:“好,孤承认,孤还?亲了。”
  苏婉禾对着镜子欲哭无泪,不知道为何?会有人觉得裴珣清冷自持,明明就是一个浪荡子,否则怎会公然闯入女?子的闺房。
  “都是因为你太白了。”
  苏婉禾差点被裴珣气笑。
  论吵架,苏婉禾远远不是裴珣的对手,索性不理他了。
  看着已经转身离开的苏婉禾,裴珣见好就收,吵架哪有隔夜的,否则明日?便哄不好了。
  “禾儿,孤给你带了东西,你会喜欢的。”裴珣走?到苏婉禾的身后,从后面?拥着她:“都是孤的错,孤下?次换个地?方亲。”
  苏婉禾便知道他口中不是什么正?经的话,顺势拍开裴珣的手。
  男人若是想要???哄一个人,便是那个女?人再?生气,也无法忽视。
  “那些太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收。”裴珣最喜送南珠翡翠,苏府的库房已经堆了不少。
  苏婉禾让云枝收好,分?毫未动。
  “看来禾儿是知道孤送的什么东西了。”裴珣将头靠在苏婉禾的肩头。
  “总之无论是什么,都请拿回去吧,太贵重了,我受之有愧。”
  “禾儿见都没有见过,就这样笃定不喜欢?”裴珣捏了捏苏婉禾的耳垂。
  “那禾儿千万不要后悔才好。”裴珣挑着苏婉禾腰间?的流苏,亲了亲她的小手。
  “自然是不后悔的。”苏婉禾怎么可能戴裴珣送来的首饰,他差人送的东西,绝非凡品,不是市井中能做出的手艺,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是出自宫中。
  她还?不想给自己惹来这样多的麻烦。
  “那即便是谢渊的书法,禾儿也不想要?”
  苏婉禾心中惊了惊,脑子瞬间?清醒,藏书阁中的孤品都已经被烧掉,哪里还?会有谢渊的真迹。
  该不会是?
  第47章
  “进来。”
  裴珣朝着门外吩咐。
  苏婉禾惊诧地看到周策推开门来:“这侯府哪里还是苏家的,合该是殿下的。”
  “怎会,禾儿若是同意,孤也是你的。”裴珣捏了捏苏婉禾的侧脸,从身上取下一块玉佩来。
  “以后你出入东宫,或是有事找孤,都?可以拿着这枚玉佩。”裴珣将玉佩放到苏婉禾的手中。
  玉佩晶莹剔透,一看?便知道价值不菲。
  苏婉禾在?东边有一家玉器铺子,对此也有一番研究。
  不过,这玉佩的珍贵不在?它的材质,而是上面的纹饰与刻字。
  大抵没人能?拒绝这后面的权势。
  苏婉禾摩挲着玉佩,看?到那背面有一个镌刻的“珣”。
  “殿下,我不能?收。”苏婉禾拿着玉佩推拒,这玉佩意味着什么,她?不是不清楚。
  说着也不管裴珣是否同意,将?玉佩系在?他的腰侧。
  “为何总是这样,孤给你的东西?,并不是为了让你偿还什么。”裴珣没有制止苏婉禾的动作,他知道,苏婉禾看?似柔软,其实性?子比谁都?硬。
  这时周策已经差人将?东西?放入屋内,巨大的横幅,上面盖着黑丝的绸布。
  苏婉禾心中有个答案呼之欲出,她?确实没有想到裴珣会这样做。
  “去拆开看?看?。”裴珣拉着苏婉禾起身,走?到绸布旁边。
  苏婉禾果然看?到自己似曾相识的东西?,那是在?几日前的山洞中。
  “殿下是如何做到的?”苏婉禾不敢去触碰,等到走?近一看?,才?发现外侧隔着一道保护的屏障。
  那屏障将?谢渊的字迹保存完好,与山洞中看?见的一模一样。
  “孤特意寻了工匠,不过那壁画太长,只能?分为几个部分。”
  苏婉禾注意到她?在?山洞中看?到的真迹为完好地保存在?五个框架中。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技术,心中难免有些激动:“这样做,会不会让字迹将?来难以保存。”
  毕竟山洞暗无天日,没有风吹日晒,对壁画破坏很?小,谢渊的真迹更是如此,否则也不会在?百年后依然展现在?她?的面前。
  裴珣心中了然:“不会,孤让人特意找了材料,可以保谢渊真迹不腐。留在?山洞中,若是被旁人看?见,难免不会遭人破坏,到时候再复原起来难度更大。”
  确实如此,苏婉禾心中知道,就像山洞外侧的壁画,常年没有人维护,已经出现了斑驳的痕迹,再过多少年,终究会掩埋在?黄土中。
  “可是放在?侯府会不会不妥。”谢渊的真迹一字难求,现在?被直接搬到苏婉禾的面前。
  “不会,孤会将?那工匠留下,若是有什么事情,他会处理。”
  裴珣真的将?所有的预想都?考虑到了,因?为做成的壁画不能?见光,苏婉禾吩咐陈伯将?东西?送到了暗室。
  不过更让苏婉禾料想不到的是,裴珣还给她?了一册拓本,完全?按照谢渊真迹而作,临摹起来会方便许多。
  苏婉禾迫不及待去尝试,裴珣在?一旁为她?磨墨。
  夜半,裴珣宿在?了侯府,这段时日,他白日到宫中,每天天未亮就要离开。
  苏婉禾不知裴珣为何要这样奔波,若是在?东宫便要少了许多麻烦。
  她?睡眠浅,裴珣起身的时候自然也醒了。
  苏婉禾看?到外面昏暗的天色,揉了揉微酸的眉心。
  她?起身就要跟过来,被裴珣一把按住,将?被子紧了紧。
  “天还早,你再睡会儿。”
  裴珣揉着苏婉禾的发丝,到底明白了春宵苦短的含义。
  “嗯。”苏婉禾迷迷糊糊地应和了一声,在?裴珣的注视下又昏睡过去。
  裴珣忍不住轻笑,不知道若是日后成了当家主母,苏婉禾该是怎样的疲惫。
  为了不吵醒她?,裴珣没有叫人服侍,穿好了衣服,便察觉到身后被人抱住。
  苏婉禾熟练地系着腰带,不像是第一次那般生疏。
  “为何不听?孤的话,孤一会儿便要走?了,若是困,再去休息一会儿,白日里也不要贪睡,否则夜里该睡不醒了。”
  裴珣转身将?人揽着,苏婉禾一席青丝及腰,身上披着寝衣,没有复杂的朱钗环佩,越是如此,越是生出些撩人的意味。
  “我已经吩咐下人做好了早膳,一会儿陪殿下用膳。”
  “这样也好。”裴珣少年亲情单薄,皇后仙逝之后,与晋帝的关系并不好,他甚至已经忘记有人陪伴的滋味。
  “那现在?就去。”苏婉禾牵着裴珣的手,正欲离开,便被人放到了妆台之上。
  “殿下!”苏婉禾撑着身子,生怕一个不小心被裴珣松手,跌落在?地。
  “禾儿是不是忘了什么。”裴珣意有所指,将?指腹放在?苏婉禾的唇上,轻轻摩挲。
  苏婉禾故意看?不出裴珣的意图,很?顺利地溜出了裴珣的怀抱。
  “殿下该用膳了。”室内只留下裴珣一人。
  侯府正门,天色昏暗,苏婉禾送走?了裴珣,轻轻拢了拢自己的衣衫,唇瓣却微微肿着。
  云枝丝毫不敢抬头,生怕与裴珣对视,就丢了自己的小命。
  娘子与殿下一处,也太吃亏了。
  “娘子,奴婢俯视您梳洗吧。”
  云枝在?看?到马车终于消失不见的时候,才?大着胆子上前,刚刚娘子被殿下拉进马车的时候,她?是没有胆量的。
  “走?吧。”
  苏婉禾也不去看?她?,在?自己侍女?面前明晃晃被人轻薄,这事情说出去,丢的是她?的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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