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羊群效应
在上林湾住了近一个星期，这是姜曼薇第一次见到靳斯遇的父母。
男人脱去了深色西装，只着一件白色衬衣，五官硬朗，身材挺拔，丝毫没有中年男人发福的啤酒肚，可以看出平时有在锻炼。
而女人则一件白色真丝刺绣衬衣，利落地挽着发，面容漂亮，多了份女人的成熟跟大气，眼角藏着几道几不可察的细纹。
靳斯遇整体还是比较像妈妈的，眉眼跟对方很像，只是多了份坏跟痞，薄唇倒是随了爸爸。
餐桌上气氛凝结，连一向闹腾、手机不离手的陈泽屿都安静扒拉着饭。
要放在以前姜曼薇还能应对自如，但自从知道靳父出轨之后，她倒不知道怎么面对了。
“薇薇这一周还适应吗？”靳母淡淡询问，不亲也不疏。
姜曼薇点头，礼貌回答，“嗯，大家对我都挺好的。”
“那就好，我们忙，几天半个月都不见得回来，有什么问题找陈姨就行。”她温和地笑笑，“陈姨帮不上的就找阿遇。”
“好的，伯母。”
靳母满意地收回视线，搅了搅碗里的汤，头也不抬问，“对了阿遇，你觉得清姿怎么样？”
“挺好的。”靳斯遇掀起眼皮看她，腮帮子咀嚼着食物，下巴瘦削，回得随意又不走心。
“你们一起长大，感情联络起来也方便轻松。”靳母并不生气，脸庞温柔沉稳，语气却不容置喙，“毕竟她以后或许是你妻子。”
靳斯遇咀嚼的动作放缓，唇线抿直，“我对她没感觉。”
“你不需要对她有什么感觉。”靳父插话，冷然的眸光射向他，“只要你不讨厌她，她不讨厌你就行。”
话落，他拿起一旁的帕子擦擦嘴，起身走远。
靳母但笑不语，一并离桌。
凝固的氛围终于破冰。
该说不说姜还是老的辣，这个联姻的消息不只是说给靳斯遇听，恐怕也在无形警告她，不要有不该有的想法。
秦女士给她的任务看来要以失败告终了，虽然她也没打算完成，只是可惜这辛辛苦苦得来的机会，仍没能打穿金字塔尖的地板。
姜曼薇悄悄瞥向身旁的靳斯遇。
他注意到，眉骨微耸，一脸好笑地撅住她的目光，“戏好看吗？”
语气熟稔又轻松，似乎忘了两人几个小时前的争锋相对，忘了她还扇了他一掌。
“不好看。”被当场抓住姜曼薇也不觉得糗，神情冷淡。
大哥不笑二哥，她以后的命运也是如此，即使不是靳斯遇，也会是别人。
吃完饭，靳斯遇就被人约出去打球去了。
姜曼薇洗完澡就把自己锁在了房间，捧着手机，百无聊赖地逛着学校论坛，看无聊之人拿那张篮球赛上她看靳斯遇的图做文章。
一如既往地夸大其词，语言犀利又讽刺。
其实不仅是她被架在火上烤，也有人对靳斯遇颇有微词，但碍于对方强势的背景，不敢明目张胆，只能用意味不明的“他”来代替。
她跟靳斯遇都被戴了有色眼镜，全校代替孟清姿的身份，帮她监视着，窥探着，两人就像火药引子跟火焰，一有点对视、接触就“炸死”一大票人。
他们必须避嫌，必须是不可提起。
这时，屏幕上方弹出一条好友申请，备注是孟清姿。
姜曼薇挑眉，点下同意。
对方立马发来。
【我知道你现在处境很不好。】
【抱歉，原谅我的卑劣。】
【等你们真正结束的时候，我会帮你摆脱那些流言蜚语。】
她看完没回复，退出去，点进朋友圈，刷着。
她寥寥无几的好友列表，活跃的最属前几天刚加上的夏灵。
一分钟前发布了一张图片，截的她自己的微博，作宣传。
内容是：
【十万粉丝福利姗姗来迟，抽一个人免费帮ta拍摄写真集，加8888大红包。】
姜曼薇顺手点了个赞，立马被夏灵拍了拍。
灵灵幺：【薇薇要拍吗，我可以黑幕你哦[爱心]】
灵灵幺：【小猫期待.jpg】
她回：【不了，我父母不喜欢我暴露在网络上。】
他们不喜欢一切张扬的东西，只想她温柔顺从，做个贤妻良母。
灵灵幺：【好吧，小猫叹气.jpg】
——
靳斯遇大概对她那巴掌真生气了，这个周末两人没说过一句话，虽然每天的见面次数很多，但对方把她当空气一样，眼神都没多放在身上一秒。
姜曼薇也乐得清闲，不是跟陈书雪出去吃吃喝喝，就是窝在房间学习。
而靳斯遇的生活也挺清闲自在的，不是打球，就是吃喝玩乐。
他虽从没发过，但在孟清姿的朋友圈中经常出现，大多都是不经意的露出，谈笑的侧脸，或者戴着红绳的手。
他应该把靳父靳母的话听了进去，这两天俩人的同框频率多得惊人。
周一，姜曼薇踩着早自习铃声打响前进教室，课代表正从后往前收着作业。
姜曼薇连忙赶到座位从背包里往外掏学习资料，在夹着的书本里抽出卷子，一抬眼，女生纤细的背影正好消失在教室转角。
她动作微顿，抬脚跟出去。
快要打铃，走廊已经空无一人。
阳光微斜，穿过玻璃投射到地面，姜曼薇踩着光亮，脊背挺直，裙摆随着走动微晃，霞光短暂落到肩上又消失，身影在一扇扇窗户中穿梭而过。
刚到办公室门口正好碰上女生从里面出来。
两人迅速打上一眼，只一秒，女生略过她快步走远。
姜曼薇抿唇，推门进去，老师们的交谈声停滞一瞬。
她目不斜视地走到班主任面前，卷子递过去。
中年女人看她一眼，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问，接过，随意放到那沓整齐落起的卷子上，低头继续写着教案。
外面铃声打响。
姜曼薇站在原地没动，等了两三秒。
女人依旧伏案疾书，仿佛没察觉到，她这才沉默不语地走出去，回教室。
后排的嬉笑说话声混在好学生们的背书声中，吵闹喧腾。
姜曼薇落座，摊开课本，眼角余光不经意瞥到身边的魏觉，动作一顿。
他的右颧骨有一处擦伤，昨天还没有，也没包扎也没擦药，就这么大喇喇敞着。
“你脸怎么了？”她随口询问。
他伸手摸摸，头埋得更低了，声一如既往的小，“不小心擦到了。”
姜曼薇点头，不再追问，垂眸看着书面发呆。
这几天她一直在想，为什么大家对她的态度转变得如此之快。
只是因为一个站不住脚的错位图？还是跟众多学子毫无关系的一个瓜？
吃瓜群众，更多的是不参与，不站队，看热闹的行为，更何况她跟事件主人公之外的任何人都无仇恨关系，他们更应该置身事外，本该如此，但是，他们都参与了进来。
归根结底，或许还是因为羊群效应。
不得不承认，有时候一个好的人缘也可以成为一把刺向别人的武器。
比如，朱锦，凭借自己的察言观色，有着一大帮好姐妹，所以她们两个掰了，所有人都认为问题出在姜曼薇身上。
比如，孟清姿，与姜曼薇不喜交际，清冷难以靠近的性子相比，她则在女生堆儿里吃得开多了。
两者放在一起，更容易被抛下的是不合群的那个人。
这两个领头羊身后都跟着一大波羊群，跟与全世界为敌比，大家更喜欢关闭自己的脑子，随波逐流。
还有一个领头羊是靳斯遇，他人缘甚至比那两个人加起来还要好，一是男生们喜欢跟他玩，有意思，能玩的起来，二是有不少女生对他心生爱慕。
男生与女生的差别就体现在这里。
也有不少男生喜欢孟清姿，但更多的是浅薄的面貌喜欢，充斥着欲望，他们不会参与女生群的勾心斗角，而喜欢靳斯遇的那群女生更容易爱屋及乌，付出大于收取，也更容易为他冲锋陷阵。
想解决眼下困境，找靳斯遇是最合适不过的。
偏偏她找谁都不能找他。
——
明天要上班了，写作的时间变少了，还有不到十章存稿，以后更新可能会不稳定，但肯定不会坑的。
男人脱去了深色西装，只着一件白色衬衣，五官硬朗，身材挺拔，丝毫没有中年男人发福的啤酒肚，可以看出平时有在锻炼。
而女人则一件白色真丝刺绣衬衣，利落地挽着发，面容漂亮，多了份女人的成熟跟大气，眼角藏着几道几不可察的细纹。
靳斯遇整体还是比较像妈妈的，眉眼跟对方很像，只是多了份坏跟痞，薄唇倒是随了爸爸。
餐桌上气氛凝结，连一向闹腾、手机不离手的陈泽屿都安静扒拉着饭。
要放在以前姜曼薇还能应对自如，但自从知道靳父出轨之后，她倒不知道怎么面对了。
“薇薇这一周还适应吗？”靳母淡淡询问，不亲也不疏。
姜曼薇点头，礼貌回答，“嗯，大家对我都挺好的。”
“那就好，我们忙，几天半个月都不见得回来，有什么问题找陈姨就行。”她温和地笑笑，“陈姨帮不上的就找阿遇。”
“好的，伯母。”
靳母满意地收回视线，搅了搅碗里的汤，头也不抬问，“对了阿遇，你觉得清姿怎么样？”
“挺好的。”靳斯遇掀起眼皮看她，腮帮子咀嚼着食物，下巴瘦削，回得随意又不走心。
“你们一起长大，感情联络起来也方便轻松。”靳母并不生气，脸庞温柔沉稳，语气却不容置喙，“毕竟她以后或许是你妻子。”
靳斯遇咀嚼的动作放缓，唇线抿直，“我对她没感觉。”
“你不需要对她有什么感觉。”靳父插话，冷然的眸光射向他，“只要你不讨厌她，她不讨厌你就行。”
话落，他拿起一旁的帕子擦擦嘴，起身走远。
靳母但笑不语，一并离桌。
凝固的氛围终于破冰。
该说不说姜还是老的辣，这个联姻的消息不只是说给靳斯遇听，恐怕也在无形警告她，不要有不该有的想法。
秦女士给她的任务看来要以失败告终了，虽然她也没打算完成，只是可惜这辛辛苦苦得来的机会，仍没能打穿金字塔尖的地板。
姜曼薇悄悄瞥向身旁的靳斯遇。
他注意到，眉骨微耸，一脸好笑地撅住她的目光，“戏好看吗？”
语气熟稔又轻松，似乎忘了两人几个小时前的争锋相对，忘了她还扇了他一掌。
“不好看。”被当场抓住姜曼薇也不觉得糗，神情冷淡。
大哥不笑二哥，她以后的命运也是如此，即使不是靳斯遇，也会是别人。
吃完饭，靳斯遇就被人约出去打球去了。
姜曼薇洗完澡就把自己锁在了房间，捧着手机，百无聊赖地逛着学校论坛，看无聊之人拿那张篮球赛上她看靳斯遇的图做文章。
一如既往地夸大其词，语言犀利又讽刺。
其实不仅是她被架在火上烤，也有人对靳斯遇颇有微词，但碍于对方强势的背景，不敢明目张胆，只能用意味不明的“他”来代替。
她跟靳斯遇都被戴了有色眼镜，全校代替孟清姿的身份，帮她监视着，窥探着，两人就像火药引子跟火焰，一有点对视、接触就“炸死”一大票人。
他们必须避嫌，必须是不可提起。
这时，屏幕上方弹出一条好友申请，备注是孟清姿。
姜曼薇挑眉，点下同意。
对方立马发来。
【我知道你现在处境很不好。】
【抱歉，原谅我的卑劣。】
【等你们真正结束的时候，我会帮你摆脱那些流言蜚语。】
她看完没回复，退出去，点进朋友圈，刷着。
她寥寥无几的好友列表，活跃的最属前几天刚加上的夏灵。
一分钟前发布了一张图片，截的她自己的微博，作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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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曼薇顺手点了个赞，立马被夏灵拍了拍。
灵灵幺：【薇薇要拍吗，我可以黑幕你哦[爱心]】
灵灵幺：【小猫期待.jpg】
她回：【不了，我父母不喜欢我暴露在网络上。】
他们不喜欢一切张扬的东西，只想她温柔顺从，做个贤妻良母。
灵灵幺：【好吧，小猫叹气.jpg】
——
靳斯遇大概对她那巴掌真生气了，这个周末两人没说过一句话，虽然每天的见面次数很多，但对方把她当空气一样，眼神都没多放在身上一秒。
姜曼薇也乐得清闲，不是跟陈书雪出去吃吃喝喝，就是窝在房间学习。
而靳斯遇的生活也挺清闲自在的，不是打球，就是吃喝玩乐。
他虽从没发过，但在孟清姿的朋友圈中经常出现，大多都是不经意的露出，谈笑的侧脸，或者戴着红绳的手。
他应该把靳父靳母的话听了进去，这两天俩人的同框频率多得惊人。
周一，姜曼薇踩着早自习铃声打响前进教室，课代表正从后往前收着作业。
姜曼薇连忙赶到座位从背包里往外掏学习资料，在夹着的书本里抽出卷子，一抬眼，女生纤细的背影正好消失在教室转角。
她动作微顿，抬脚跟出去。
快要打铃，走廊已经空无一人。
阳光微斜，穿过玻璃投射到地面，姜曼薇踩着光亮，脊背挺直，裙摆随着走动微晃，霞光短暂落到肩上又消失，身影在一扇扇窗户中穿梭而过。
刚到办公室门口正好碰上女生从里面出来。
两人迅速打上一眼，只一秒，女生略过她快步走远。
姜曼薇抿唇，推门进去，老师们的交谈声停滞一瞬。
她目不斜视地走到班主任面前，卷子递过去。
中年女人看她一眼，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问，接过，随意放到那沓整齐落起的卷子上，低头继续写着教案。
外面铃声打响。
姜曼薇站在原地没动，等了两三秒。
女人依旧伏案疾书，仿佛没察觉到，她这才沉默不语地走出去，回教室。
后排的嬉笑说话声混在好学生们的背书声中，吵闹喧腾。
姜曼薇落座，摊开课本，眼角余光不经意瞥到身边的魏觉，动作一顿。
他的右颧骨有一处擦伤，昨天还没有，也没包扎也没擦药，就这么大喇喇敞着。
“你脸怎么了？”她随口询问。
他伸手摸摸，头埋得更低了，声一如既往的小，“不小心擦到了。”
姜曼薇点头，不再追问，垂眸看着书面发呆。
这几天她一直在想，为什么大家对她的态度转变得如此之快。
只是因为一个站不住脚的错位图？还是跟众多学子毫无关系的一个瓜？
吃瓜群众，更多的是不参与，不站队，看热闹的行为，更何况她跟事件主人公之外的任何人都无仇恨关系，他们更应该置身事外，本该如此，但是，他们都参与了进来。
归根结底，或许还是因为羊群效应。
不得不承认，有时候一个好的人缘也可以成为一把刺向别人的武器。
比如，朱锦，凭借自己的察言观色，有着一大帮好姐妹，所以她们两个掰了，所有人都认为问题出在姜曼薇身上。
比如，孟清姿，与姜曼薇不喜交际，清冷难以靠近的性子相比，她则在女生堆儿里吃得开多了。
两者放在一起，更容易被抛下的是不合群的那个人。
这两个领头羊身后都跟着一大波羊群，跟与全世界为敌比，大家更喜欢关闭自己的脑子，随波逐流。
还有一个领头羊是靳斯遇，他人缘甚至比那两个人加起来还要好，一是男生们喜欢跟他玩，有意思，能玩的起来，二是有不少女生对他心生爱慕。
男生与女生的差别就体现在这里。
也有不少男生喜欢孟清姿，但更多的是浅薄的面貌喜欢，充斥着欲望，他们不会参与女生群的勾心斗角，而喜欢靳斯遇的那群女生更容易爱屋及乌，付出大于收取，也更容易为他冲锋陷阵。
想解决眼下困境，找靳斯遇是最合适不过的。
偏偏她找谁都不能找他。
——
明天要上班了，写作的时间变少了，还有不到十章存稿，以后更新可能会不稳定，但肯定不会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