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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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终于吃过拉练带的压缩干粮晚饭,住进帐篷里,天已经很晚了。
  压缩干粮味道比不上家里吃的饭,不过饱腹是没有问题的,他们还分到了猪肉米饭罐头吃。
  几个少年早就饿得肚子咕噜噜叫,也不管这些部队干粮好不好吃,先吃饱再说。
  其他战士还要守夜,因为岑淮安他们年纪实在是小,如果不是岑淮安的性子沉稳又聪明练过武,教练也不会让他当班长,太小了。
  因此守夜就不用他们了,今晚上可以好好睡觉。不可能一人一张帐篷,一个帐篷里睡十几个人不成问题。
  岑淮馨是女生,跟着拉练的女兵睡。他们这个训练营地,也训练厉害的女兵。
  晚上,岑淮安睡得正熟,忽然被人给推醒了,他睁开眼睛,看向蹲在他前面的人,坐起来,这才看出来是小河。
  “怎么了?”
  小河赶紧说:“安安,你快去看看岑淮泽,他好像发烧了。”
  小河和岑淮泽挨着睡,他在外面睡觉,睡得不安稳,就听到了岑淮泽小声哼哼的声音,一整晚发现他一脸痛苦,叫也叫不醒,一摸身上都是汗,还滚烫滚烫的。
  “我去看看,你去外面和值班的战士说一声。”
  小河立马出去,岑淮安拿出来自己的小手电筒,照了下岑淮泽,他现在一脸通红,额头一摸就知道在发高烧。
  很快,守夜的战士带着随行军医进来了,帐篷里其他睡着的人也都听到动静醒了过来。
  “确实是发烧了。”军医用温度计给岑淮泽量了下,都到38.5c了。
  岑淮安在一旁说:“医生,白天他脚磨出水泡挑破了没上药。”
  军医脱掉岑淮泽的袜子看脚上的情况,他的脚底水泡的水还有血和袜子粘连在一起,看着就让人不忍直视。
  “估计就是这里的伤发炎了,先给他吃药看看,他对什么药物过敏吗?”
  岑淮安几人都摇头。
  军医只能把岑淮泽叫醒问,他现在脑子昏昏沉沉的,也说不清,最后又把唯一知道他情况的岑淮馨也叫了过来。
  这么大动静,教练也醒了进了帐篷。
  “我哥对什么药都不过敏。”
  军医这才敢对岑淮泽用药,还给他把脚底的伤处理了。
  等给岑淮泽喂了退烧药后,军医对岑淮安说:“看他过两个小时后会不会退烧,如果烧没退再来找我。”
  军医离开了,其他人也都离开帐篷。
  岑淮馨不放心,毕竟那是她亲哥哥,她这里最熟的就是岑淮安,她第一次主动软了语气问他:“堂哥,我哥会没事吧?”脸上还带着怕她哥出事的表情。
  她再刁蛮任性,也没有坏到极点,不会看着自己亲哥生病都无动于衷。
  岑淮安:“你要相信部队医生。”
  岑淮馨不能在这个帐篷里久待,教练也让她快回去:“你哥有我们照顾呢,你不用在这里,赶紧去睡觉。”
  岑淮馨只能离开。
  帐篷里,岑淮安和小河换位置,他睡在岑淮泽旁边,教练睡在了岑淮泽的另一边。
  岑淮安和教练都没有睡得很安稳,睡一会儿就会醒来看一眼岑淮泽的体温。
  教练对岑淮泽说:“你赶紧睡觉,这里有我呢。你休息不好明天怎么拉练?”
  岑淮泽:“教练,我没事。”
  还好两个小时后岑淮泽身体降温了,岑淮安才真的安心睡觉。他既然当了班长,他就需要把责任付起来。
  因为身体的生物钟,岑淮安很早就醒了,教练已经不在帐篷里了。
  岑淮安坐起来,又伸手去探岑淮泽的温度,手刚放在他额头上,岑淮泽就睁开了眼睛。
  他一开始还迷糊着,当看清身旁的是岑淮安以及他的动作时,眼睛直接瞪大了,昨晚的场景在脑子里慢慢回想起来。
  岑淮安脸上没什么表情,淡定地收回手说:“不烧了。希望你以后听我这个班长的话,不要再给整个班带来麻烦。”
  说完,他起来收拾东西,根本没管岑淮泽呆愣在那里想些什么。
  岑淮泽脸色红红白白,眼里带着困惑。如果是他,他决不会去帮一个和自己不和的人,岑淮安是怎么做到一点不介意帮他的?
  他看向岑淮安,皱眉盯着他,完全看不明白他这个堂弟。明明他也不喜欢自己,为什么呢?
  岑淮安觉察到他的目光,直接看过来,对上他的眼睛,岑淮泽赶紧狼狈地收回视线。
  现在在岑淮安面前,岑淮泽没有之前那么有底气了。
  接下来的拉练除了累之外,还是比较顺利的。
  总共三天的拉练,战士们还觉得这次拉练很轻松,完全是沾了岑淮安这几个小孩的光。
  “平时我们不出来十天半个月是不会出去的。不过你们肯定受不了,到时候身体真累出来问题,又是麻烦。”
  那群战士很喜欢逗岑淮安,也爱和胡攀登、小河几个说话。
  胡攀登说:“我们还能坚持!”
  一群战士“哈哈”大笑:“你说能坚持没用,领导决定回去的!”
  岑淮泽和岑淮馨中间虽然多次想放弃,但两人都被岑淮安帮了好几次,后面走不动也是同伴们帮忙。
  而且只要一开口,话还没说出来,岑淮安的目光就看过来了,两人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等岑淮安眼睛移开,两人心里又懊恼不已,怎么这么怕岑淮安呢。不止是怕,还有岑淮安帮过他们,他们做不到特别没脸没皮跟他作对。
  等终于走进营地的大门口,岑淮馨和岑淮泽直接坐在地上不愿意走了,连胡攀登几人也累得不行,躺在地上喘粗气。
  只有岑淮安一个人状态好点,不过他也很累,跟着大家一起躺。
  直到教练走过来一人踢一脚,他们才爬起来回宿舍。
  接下来就是营地里训练两三天,出去拉练三天,接着回来训练,再出去拉练,循环往复。
  在部队训练的时候,每天晚上他们还会跟着战士们去上思想课,拉练的时候会一起拉歌。
  岑淮安这几个少年经过这些训练,不管是体态还是眼神,都有了很大的变化,每个人都成熟了很多。
  就连岑淮馨和岑淮泽,虽然还有各种各样的小毛病,但对比一开始来营地,也好了些,最起码知道团结是什么,战友是什么了。
  除夕夜,岑家。
  包饺子的时候,蒋胜男是想开开心心的。但西望完全提不起来劲,她想岑淮泽和岑淮馨。
  “爸,妈,今天除夕夜,明天就过年了,总得把小泽和馨馨、安安他们接回来过个年吧?”
  西望完全无法理解,自己的公婆怎么就这么狠心,一点不想孙子孙女的吗?
  “部队里那么多战士都回不了家过年,有他们陪着小泽三兄妹,今年过年比在家还热闹。”岑父根本不理会西望那么多。
  西望还想说些什么,岑峥时拉住了她:“赶紧包饺子吧,这能送去给小泽他们。”
  西望瞪他一眼,岑峥时毫不在意。
  初夏专心包着自己的饺子,她特意给安安调的他爱吃的馅,就等着送去给岑淮安。
  至于岑峥时和西望,和她有什么关系。
  初夏包的饺子很多,没有煮,用食盒一层层放起来,交给岑父说:“爸,你跟安安说,饺子煮了送过去会凉,在部队煮味道会很好。煮好的饺子让他和朋友们、教练还有部队的战友一起吃。”
  岑父提着,又看向西望和岑峥时:“你们的包好了没?”
  西望想让岑峥时开口去看看两个孩子,不接回来总行吧。
  但岑峥时不说,把包好的饺子交给岑父说:“爸,这是给小泽、馨馨的,你也让他们记得分给其他人吃。”
  岑父没管西望的欲言又止,提着两个食盒走了,蒋胜男都没能跟着,更别说西望了。
  西望气得在岑峥时腰上用力拧了一下,转身离开了厨房里面。
  不过初夏不惯着她,做年夜饭的时候直接叫她还有岑峥时出来帮忙。
  西望:“哪有男人干做饭的活的?”
  蒋胜男:“我家男的都要干活,小时候峥时也干。”
  初夏切着菜说:“不干可以,我的规矩就是谁不干谁不吃。峥年和安安都知道我的规矩。”
  西望看着两人,眉头皱起来,一脸无法理解。
  岑峥时抓着西望的手说:“别说了,快帮忙吧。”
  西望看岑峥时已经拿着菜去洗了,只能也走过去干活。
  年夜饭最终还是在一种奇怪的氛围里整治出来了,而这时岑父也回来了,脸上似乎还带着外面的风寒。
  但除了风尘仆仆,岑父眼里还有满意。
  西望迫不及待地跑到岑父面前问岑淮泽和岑淮馨的情况。
  “他们在训练营地过得很好,和战士们一起包饺子煮饺子,比在家热闹。”
  “爸,我不是问过年,是问他们这段日子过得怎么样。”
  岑父:“我说的也是这段日子,很好,比跟着你们两夫妻精气神还好。”
  “爸,那安安呢?有没有说想家?”初夏也想岑淮安,安安去了那么久,她同样会担心。
  “没有。安安看起来成长了不少,在那里一样很好。”
  初夏虽然没说完全放下心,但不像之前一点消息没有那样担忧了。
  年夜饭少了几个孩子,就少了很多热闹,家属院其他把孩子送去的人家也是如此。
  这会儿是真的有丝丝后悔送孩子去训练了。但也就一丝丝,吃过饭就忘了。
  岑父带回来了每个小孩的消息,还有他们给父母的信。
  其他人家的是警卫员送过去的,初夏和岑峥时、西望,在吃过年夜饭后,岑父亲手把信交给了他们。
  岑父提前看过岑淮泽和岑淮馨的信,就是看他们是说苦想出来还是说其他的,这一个月有没有长进?
  诉苦肯定都诉苦了,倒也没说要父母接他们出来。岑父已经很满意了。
  岑淮安岑父放心,没看他的信。
  初夏看了,但看完之后,心里却更难受了。
  因为岑淮安的信没有写一句他在训练营苦不苦,拉练苦不苦,只说训练、拉练时候的趣事,一点点训练的辛苦都没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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