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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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估摸跟咱们竞争的人不会太多,我有钱,我三舅给我的,我可以买两辆车,还能借给你两万五买车,咱们可以合伙买三辆车。”初迎继续撺掇初贰。
  初贰说:“三姐,合着你都考虑好了。要是国家真能发个体出租车执照我倒是能借钱买车,不就是两万五嘛,好借。”
  初迎见合作有谱,说:“我知道的小道消息就这么多,我担心口子开了马上就关上,咱老百姓根本就来不及参与,你认识的人多,你去打听消息呗,一旦政策公布,咱们就买车申请营运证。”
  初贰觉得怕不是财神爷登门了,很兴奋初迎能告诉他这么个消息,嬉笑着说:“三姐,你可找对人了,咱们是亲姐弟,要是真允许个人开出租,还得咱姐弟俩一块干,我去打探消息。”
  初迎说:“那我包你身上,我相信你肯定能提前把消息问出来,能申请下来执照。”
  初贰说:“请好吧您呐。”
  ——
  方戬的西服做好取了回来,初迎马上怂恿他换衣服。
  等他把西服换好,初迎眼睛一亮,用她今生那双能发现美的眼睛,才意识到方戬竟然长这么帅。
  有过当兵经历,他仪态很好,身板笔直,肩宽腰细,剪裁得体的西裤衬得他双腿修长笔直。
  眉眼俊朗有威严感,周身有浩然正气。
  让人不想挪开眼。
  “你这么精神,我都不由自主的爱上你了。”初迎伸手拽着他的腰带扣说。
  方戬低头看她白净的手指真是色.气满满,他还没被媳妇这么胆大包天地调戏过,他说:“你的意思是你以前不爱我?”
  初迎笑道:“你别抠字眼。”
  看媳妇毫不掩饰的色眯眯的眼神,方戬说:“迎迎,你得注意,色字头上一把刀。”
  初迎被他逗得噗嗤一声笑出来,说:“这话你留给自己好了,你别被美.色腐蚀就行,我就贪我自己男人的色。”
  两人边说边抱在一起,方戬心疼西服,说:“衣服皱了,先等我脱掉。”
  初迎解他的衣扣,说:“我给你脱。”
  方戬安静不动,等着媳妇予取予求,他觉得媳妇像头色. 色的可爱小母狼。
  方戬年前年后一直很忙,年前公关机关抓到盗墓团伙头目,一号头目认罪,但二号头目拒不认罪,他频繁出差奔赴各地补充核查证据,共追回盗窃文物三十多件。
  下午,方戬从厚厚一摞足有五十厘米厚的一摞卷宗中拿出几本,翻看之后走向审讯室,审讯室里正坐着狡猾不认账的二号头目。
  方戬的声音充满威严感:“我是检察官方戬,今天依法对你进行询问,希望你如实供述。你从七九年开始参与盗墓,盗取至少五十件国家文物,除了已经倒卖的,其中四五件被你藏匿,都藏在哪了?”
  二号头目:“检察官同志,我冤枉啊,我是参与了挖坟,可是我就是被雇来干活的,就跟工地干小工一样,干一天拿一天钱,我没有主观盗墓意图,你说的藏匿文物,绝对没有的事儿,罪不能算在我头上。”
  方戬拿出一张文物照片:“看仔细,这件文物是从你家地窖里翻出来的,这是台八冢古墓出土文物,这就是你盗墓证据。”
  “检察官,我是冤枉的,这文物也是别人给我让我保管,只要我保管,就给我钱,我没文化,我不该帮人保管这些,我承认我财迷心窍,但我真的毫不知情,不要把我当替罪羊。”
  方戬开始爆猛料:“你把汉代陶俑放在你情妇手里,说卖掉文物一起去国外,想不到吧,你情妇不管你,想要自己卖掉文物,她在交易过程中被抓了,她就是你犯罪的证人,供述了她掌握的这几年你盗墓的所有信息,她对你没有真心,一直都是利用你。”
  本来一直叫苦卖惨的二号头目额头上渗出层层汗珠。
  方戬目光冷厉:“你要是能说出另外几件文物下落,并能提供买家线索,还能依法从轻处理。”
  二号头目已经装不下去,心理防线几近崩溃。
  ——
  初贰去打听出租车试点的消息,初迎还有一件大事要做,她要拿到小型车驾驶执照。
  上辈子知道她开了一辈子公交,有人就问她你开小轿车的水平一定很高吧。
  事实是初迎开几十年大轿子,压根开不了小轿车。
  现在不像后世那样找个驾校就能报名学车拿驾照,老百姓根本就就没有学车的地方。
  初迎直接找到她师爷于经理,说要自费学小轿车驾驶。
  于经理并不意外初迎想要拿小车驾照,他说:“初迎,我得对你提出表扬,像你这样有上进心的年轻人真不多。”
  更何况她要自己承担一千八百块钱学费,于经理帮了她一把,安排初迎在交通集团开办的驾驶技校报了名。
  让初迎觉得振奋的是,她这一世还没没有形成僵化刻板的开公交车的肌肉记忆,只用一天时间,她的小轿车就开得特别溜。这样她上午去学习修车,下午去开公交,在她学车这段时间里,公司把她的排班都安排在下午,学习工作两不误。
  初迎学车辆维修格外认真,毕竟现在车容易出故障,修车的地方又少,自己要对车辆负责。她学过公交车维修,有一定经验,她比别的学员学起来快得多。
  晚上九点多回到家,初迎还在拿着车辆驾驶与维修的书看,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设计图,方戬问:“看得懂吗?”
  初迎点点头:“大部分看得懂,不懂的地方问问老师就懂了。”
  现在的车辆维修也比后世简单,后世的车上都是各种电线电路,要复杂得多,动不动就得把电路板返厂维修。
  方戬觉得媳妇变化真大,她以前就是个只知道开车的人,现在目的性跟计划性都很强。
  “每天上午学修车,下午开公交,开公交还耗费体力,觉得累吗?”方戬很心疼她。
  初迎说:“我不想花费太多时间,我想早点拿到小车驾照。”
  毕竟这是为了自己以后的事业考虑,她学起来非常有动力。
  ——
  初迎又是学习又是工作忙得不亦乐乎,有人坐立难安,终于忍不住上门找她。
  为了让她有休息时间,于经理特意关照排班都给她排成周日休息,这些人找到她并不难,一个周日上午,她的大舅、二舅跟四个表兄弟上门了。
  除了她结婚,她妈娘家的这些亲戚从来没到她家来过。
  寒暄了一堆用不着的,初迎不想再耽搁时间,直接问:“大舅,你们有事儿吧。”
  陈周江厚着脸皮说:“初迎,你三舅到底给了你多少钱,你三舅是我弟,按亲疏来说跟我们更亲一些,你这些钱应该拿出来给大家分。”
  他们都很羡慕初迎,为什么那个幸运的被选中的人不是他们!
  他们甚至拿出高人指点才学会的说辞,说当初都是为了三舅考虑,毕竟现在大家都往港城跑,想多挣点钱,哪有回乡定居的。
  初迎就知道他们来不会有啥好事,差点被气笑,说:“大舅,我三舅就防着你们呢,他不是说了你们别想从我这儿拿一分钱,我三舅给我的钱跟大舅、二舅还有表兄弟半点关系都没有,你们都甭惦记。”
  既然他们脸皮都这么厚,初迎也没必要跟他们客气。
  大表哥胡搅蛮缠:“初迎,咱们都是亲戚,三叔给的钱当然要给大家分,再说三叔应该给你不少钱吧,你分给我们一点怎么了。”
  除了方戬带闺女出去看小人书,家人都在,陶芋自然是要看笑话,巴不得初迎把钱分出去,俩老爷们不太好说什么,姜铁梅可忍不了,直接把笤帚拍在桌子上,气势凛然:“有本事跟你们三弟、三叔要钱去,跟我们家初迎要钱干啥!他三舅有说过一个字让给你们分!”
  陈周海开始用软和的语气说话:“初迎,我们都是你姥姥家人,你娘家都没个给撑腰的兄弟,你受了委屈还不是得靠你表哥表弟。”
  方洪年一直没说话,忍不住了,说:“我说她大舅、二舅,不知道你们说得是要给初迎怎么撑腰,我们家不会让她受委屈。”
  方晋南说:“对,我们家三兄弟,都能给她撑腰。”
  “说出来真是让人笑掉大牙,自己兄弟都一毛不拔,要把他撵回港城去,还指望着能照应外甥女,真是满嘴跑火车,半点不着调,赶紧哪凉快上哪儿呆着去。”姜铁梅直接往外撵人。
  这边闹得不可开交,没一会儿方戬带着闺女回来,弄清楚初迎的态度,一点都没客气,直接把人全赶了出去。
  “以后别来找我二儿媳妇,别来我家。”姜铁梅朝他们的背影大声喊。
  方戬说:“小尘说咱们家来了不少人,我就带着小赋回来了,他们以后不会再来吧。”
  初迎摇摇头说:“应该不会再来了,人活脸树活皮,确定拿不到钱应该不会再次登门。”
  回到自己屋,陶芋说:“热闹我还没看够呢,你管老二家的干啥!她又不分你钱。”
  方晋南头一次感觉不耐烦:“她姥姥家来了那么多人,我就不能帮衬两句,你看你这大嫂当的。”
  陈秀镯知道大哥二哥外加几个侄子上初迎家要钱已经是两个星期之后,周日下午,她跟初道一块来初迎家。
  陈秀镯当然要给闺女撑腰,骂了一通亲戚们不仁不义后,她说:“你一分钱都不用给你大舅二舅表兄弟,那是你的钱,你谁都不用给,等我有空去平谷,高低要让知道他们干的这种事有多没脸。”
  初迎觉得欣慰的是她妈通明事理,坚决站在她这边,她说:“那妈你就跟他们好好说说,指望谁都不如指望自己,好手好脚不能自力更生么,别上我家来要钱了。”
  陈秀镯说:“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来了。”
  初道说:“她大舅、二舅原本也是体面人,为了这点钱脸面都不要。”
  陈秀镯说:“他们当时巴不得把老三往港城撵,活该,宁可断了亲也不分他们钱。”
  说完这事儿,她又问初迎:“你二姐夫外遇那事儿,这可咋办啊!”
  初迎说:“那还能咋办,离婚呗,二姐自己带孩子能活得更好。”
  陈秀镯觉得闺女的说法不靠谱,说:“都说劝和不劝分,你二姐又不想离,咱们还能怂恿她离?再说,就是离婚,你二姐夫也不想把儿子给她。”
  初迎觉得初夏就像苦情剧里的人物。当年她当知青下乡插队,在当时可是干活好手,公社就把上工农兵大学名额给了她,结果她是个恋爱脑,明明是给知青的名额,她非要想尽办法让乡下的对象去上学。
  那男的也就是他现在的二姐夫到了学校就搞了对象,可仍在乡下的初夏怀孕了,没办法二姐夫只能在毕业后跟她结婚,带着孩子初夏回城可费了一番周折,陈秀镯把自己的工作给了她,到现在她自己都没有工作。
  没过上几年安稳日子,二姐夫又跟在学校里那个对象搞暧昧。
  初迎说:“这种男的留着干啥,还不赶紧离。”
  别说初夏不同意离婚,陈秀镯跟初迎母女都没达成共识。
  ——
  初迎在技校里同期最特别的学员,她是唯一一个拿了公交车驾照又来小轿车的,别的学员都是交通集团或者外单位安排工费学习,只有她自费。
  学到第三个月,初迎觉得自己可以出师,就去跟高师傅说她想参加维修跟驾驶两门考试。
  学维修除了有教理论课的老师,高师傅是他们的实操课班主任。
  高师傅非常头疼初迎这个学员,她有客车维修基础,学起来自然比别的学员快,课上课间,她还总是揪住他问各种问题。
  学员还没学就什么都会了那还需要他这个师傅?
  她学得那么快当然会打乱课程进度跟安排!
  可是初迎嘴特别甜,她总是说高师傅你教得真好,你一说我就懂了,要不她就说高师傅你不愧有二十年的驾驶跟维修经验,不知道我工作二十年,能不能像你一样经验丰富。
  高师傅就在初迎的马屁声中飘飘然了。
  她自己水平高马屁也拍得自然不做作,就连别的学员也在初迎的带动下也觉得高师傅的维修水平天下第一。
  甚至有时候高师傅会恍惚地想,还真是自己卓越的维修水平才带出了初迎这样一个优秀学员。
  因此他对初迎格外关照,格外和蔼可亲,不断给她开小灶。
  但初迎让他帮忙去申请考试,他还是觉得有点为难,毕竟大家都是学习一年才去考试,没有学三个月就去考试的。
  于是这次维修实操课,他指着三辆送来维修的小轿车说:“你找出这三辆车的故障,都修好,我就破例去给你申请参加考试,有一辆修不好,你就得接着学。”
  初迎当然是不打无准备之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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