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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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文禾怔了下,看着那个logo问:“怎么知道的?”
  “孟珍珍讲的啊。”章茹说:“她觉得以后周总升上去,她应该就归周总管,所以现在开始琢磨周总的事……对了,她还说周总爸爸跟陈董是同学。”
  “什么同学?”
  “商学院,什么emba的同学,孟珍珍说的,她说她以后也要读这个。”
  emba文禾听过,听说一年学费几十万,她好奇问:“叶总进了么?”
  “进了啊,投他公司的人就在那里面认识的。”最后一个十字路口,章茹抽空撩了下鼻屎,拐弯的时候看到酒楼人很多,心里祈祷给她留个好车位。
  可惜今天碰到个侧方位,方向盘打来打去都不对,雷达都快叫哑了,她只能去找倒库的,但只看见一个上好的位置停了辆卡宴,车子像是要走,一直开着发动机。
  文禾摇下车窗问:“您好,您是准备走么?”
  卡宴的车窗也打下来,宋斯兰看她一眼:“我刚来。”
  “好的,打扰了。”那边客客气气地道歉,车子开走,宋斯兰也熄了火,下车后才想起来,刚刚那个姑娘是她上次在电梯里碰到的,教女同事解扣子的那一个。
  【??作者有话说】
  不想卡这里但没写完,明天继续
  第52章 ? 跟你女朋友吵架了?
  ◎我那时候又还没跟你睡◎
  【chapter 52】
  -------
  中午正是客多的时候, 酒楼生意很好,宋斯兰穿过大厅去了楼上包间,谭海龙正准备下去接她:“这么久,车不好停么?”
  “车位紧张。”宋斯兰跟他一起进去, 应酬一位大甲方。
  多数人眼里, 设计师只要闷头画图就行, 实际这个行业一样要抢单抢资源。她从很年轻的时候就开始跑酒局,那会公司刚开, 她自己带着设计师去扫楼, 去跟建材商谈合作,甚至是去接同行的二手单, 局没少跑酒没少喝,女性在应酬场上的尴尬她都经历过, 分寸也是一次次慢慢养成的,所以对于文禾在电梯里的那番话, 第一反应就是想到自己年轻时候。
  二十来岁刚从学校毕业, 处于初生牛犊和野心勃勃过渡的阶段, 也处于婚姻和事业的上扬期。
  她和前夫曾经是同学甚至同行里亲密关系的范本, 后来闹僵离婚, 对周柏林的恨意已经渗透了她。那时候,她确实也是奔着要让周柏林破产, 让周柏林在广州待不下去为目的, 用手里资源对他四处绞杀。
  可惜老天无眼,又让他在深圳重新做了起来。
  不再继续想这些, 宋斯兰专心应酬, 想拿下这个大工装的单, 可惜对方听说他们做的多是家装, 言语间还是很多犹豫,甚至提了几个心仪的设计标杆,恰巧就是周柏林做的。
  客户问能不能朝这个方向去设计,谭海龙看了眼宋斯兰的脸色,连忙把这个话题接过去,提起自己在安徽做过的文旅项目,业主搜来看了看,这才露出一些兴趣。
  应酬终了,谭海龙跟宋斯兰提起一件事:“我刚刚好像看到阿鸣的车。”
  宋斯兰稍稍一顿:“他也看到你了?”
  这个不确定,毕竟没有正面打招呼,酒楼人太多了,谭海龙说:“我给他打个电话。”
  宋斯兰想制止他,但又想听一听这个拨出去的电话,毕竟自从上次在电话里吵架,他们母子已经这么久没见了。
  她有时候觉得广州大得可怕,跟自己亲生儿子可以一年到头都碰不上一次。
  但谭海龙还是不够了解她,电话拨出去没放扩音,于是等挂完了宋斯兰也没能听到儿子的声音。
  即便这样,她也能靠谭海龙的表情猜出结果:“没空是吧?”
  谭海龙安慰道:“他也在应酬,走不开也正常。”又跟宋斯兰说了说e康的一些消息,他听到耳朵里的,件件好消息都转给宋斯兰听。
  宋斯兰端着一杯茶慢慢喝,她不知道自己还在这里坐什么,但确实待了一会才提着包出去,到大厅,正好碰见周鸣初一行人。
  “阿鸣。”谭海龙先打的招呼,两边停下来,他也看见文禾,迅速反应过来,朝文禾微微一笑。
  文禾脑子空了一下,尤其是宋斯兰也望过来的时候。
  但她表面还是镇定,见他们说话,慢慢牵出一个笑:“周总,我们下午还约了间医院要去,那我们先走了?”
  周鸣初缓缓地看她一眼。
  章茹发现气氛不对,挺身说:“是周总,我们约好了医生的,不能迟到……嘿嘿,你们慢慢聊。”说完抓住文禾,把她救出这里。
  到底是自己生的儿子,宋斯兰看着她们背影:“这两个是你同事?还是,有一个是你女朋友?”
  见周鸣初不说话,她缓缓思索了下:“是右边个子高的那一个吧?”看着年纪不大,长得也不错,但刚刚的举动却让宋斯兰很不满:“哪里人?是你同事还是做别的?看到长辈跑什么?”
  周鸣初说:“她不跑,等着你对她品头论足?”
  宋斯兰皱着的眉头松开,她尽量心平气和:“你一定要这么说话么?”
  周鸣初问:“你不是这么说话的?”
  “我怎么说话?我正常问你事情还要怎么说话?”宋斯兰静了下,却还是开口刺儿子一句:“你既然这么不愿意听我说话,以后结婚也不用叫我。”
  周鸣初看了眼谭海龙:“你再婚通知我一声,我还是愿意去的。”
  宋斯兰的面容一下冷淡下来,她发现自己对这个儿子的耐心也就这么多,瞬间怒火难压:“你真是周柏林的好儿子,我好奇你跟你爸说话是不是也这样,也这么不把他当人。”说完转身离开。
  她没想再婚。
  一个在围城里受过伤的女人,不应该再对婚姻抱有任何正面幻想。
  她也缺乏那种勇气。
  车子轰地开出停车场到外面,跟文禾她们的车只隔了一条车道。
  文禾还在想,广州实在是小。
  那个下午,她和章茹继续原定的拜访。
  章茹是个大大咧咧但也很有分寸感的人,关键时刻救场,救完场也没多问,就当这事没发生过。
  文禾也想当这事没发生过,却怎么也拂不出脑海。
  她跟章茹访完医院就回了家,天还没黑,给猫喂了食,阳台衣服收了打算洗个澡却发现洗手间的灯按不亮,走去检查电闸没见跳,再开其它地方的灯也不亮,最后还是问毛露露才知道今天停电,要停到很晚才来。
  文禾心不在焉地坐了会,猫也过来坐她脚边,她想了想,拿起包和太空舱,带着猫去了周鸣初那里。
  这里永远不会停电,哪怕市政双路供电都中断,这里也永远有电可以用。
  文禾痛痛快快洗了一个澡,出来见猫站在鱼缸前,是真的站,直立的那种站法,几次试图去挠那个缸,里面的鱼却连看都不看它一眼。
  还是太矮了,人家看不见。
  文禾把它抱起来怼到缸边,那条鲨鱼却连眼角都不瞟它一眼,自顾自地游着,哪怕麻圆试图去挠它。
  文禾看得好笑,把麻圆放到地上让它自己玩,又怕它踩沙发咬什么东西,戴上伊丽莎白圈,等它睡了才取下来。
  猫睡了,文禾在客厅看了会电视玩了会手机,渐渐也困得进了卧室睡觉。
  一觉睡到十点多,周鸣初回到家去洗澡,浴室有使用过的痕迹,味道也是熟悉的山茶花。他退出去,这才发现那只猫,它先是站在门口看他,接着轻轻一跃跃到床上,躺在文禾身边。
  它一路踩过去,周鸣初连坐都没法坐,站在床尾看了看文禾,还是转身去了次卧。
  文禾在他带上门的瞬间醒来,睁眼躺在黑暗中,也并没有出声。
  第二天醒得很早,文禾把猫放进太空舱,怎么来的怎么走。走在清晨蒙蒙亮的高档住宅,感觉自己像个误入景观的游客。
  后面几天,她跟周鸣初再没联系。
  一时的意气还是赌气,意气的是谁,赌气的又是哪一方,他妈妈的出现到底炸出了什么,她没去想。
  新加坡的展会很重要,从确定参展的那一天起,文禾全心投入。这是她第一次境外工作的机会,也是他们产品增加境外销路的一次机会,三部所有人都认真对待,都跟着年底的冲刺一起,再次拿出之前的那股劲。
  她再次的跑来跑去,很少待在公司,就算在公司也是专注地做事或者和三部的人开小会,聚精会神,很少搭理胡芳。
  胡芳却始终放不下悬着的心。
  她总是想起那天晚上看到的场景,无论是两个人抱在一起,还是被文禾揣进兜里第二天又出现在周鸣初手上的表,心里震惊得就像被人猛地推了一把。
  文禾跟周鸣初,她一早探过并没有,后来也就再没往那方面想。一是他们在公司,在公共场合的交集并不多,二是以周鸣初的性格,胡芳不觉得他会找公司女的。
  没想到他不但找了,还找的是文禾。
  那天后,胡芳不停地猜测他们的关系,床伴还是别的,她很难做出判断,但他们的亲密关系却是毫无疑点,甚至于文禾敢挑衅式地向她展示。
  至于想堵她的嘴还是向她宣告什么,胡芳不敢猜。她确实打心底里看不上这么个人,自从知道她跟杨宇的事就觉得好笑,觉得这种人蠢到没药救,也活该。
  至于来销售以后坑她的那一回,胡芳自己也满肚子气,直到今天还没消。
  她搞掉她一个单子,还好好的在销售活了下来。而胡芳自己呢,从丢了那个单子开始就没什么好事 ,业绩不温不火,家里事也让她烦躁,身边无论是张尔珍的升迁还是文禾的顺利都让她觉得倒霉和刺眼。
  但她到底不敢再在文禾面前露出这些想法,她现在对这个人诸多提防,以致于打声招呼都惊疑不定。
  文禾看出来了,而看出来的不止她,还有张尔珍。
  只是张尔珍暂时还不关心这些。
  她留意到胡芳在挖二部的客户,于是某天特地在茶水间找她:“我提醒你一下,专注你手里的客户,如果不够吃,自己去外面找,不要抢公司内部的客人。”
  胡芳看了她一眼,靠在吧台笑道:“首先客户有选择权,他要找谁经手是他的自由;其次你说的这个客户我看并不稳定,搞不好就会去其它家,所以我不是抢,是帮公司把这个客户留下来。”
  张尔珍没再说什么,点点头:“那你看着办。”
  胡芳嗤笑不已。
  如果王东尼还在,她可能不敢动二部的客户,因为王东尼是个没有底线的臭流氓,但张尔珍她却不认为有什么好怕的。甚至从张尔珍当上二部经理的那一天起,她就对张尔珍诸多不服。
  茶水间出去,胡芳被叫到财务,说有个客户的预付款没到。
  按规定这是马上要记绩效的,胡芳一时慌了,连忙说好话想让缓缓。但财务却不理她,一个劲让她不要妨碍工作,两边正要吵起来时,文禾进来对账,帮忙跟财务经理说了几句。
  财务经理是小蔡姑姑,因为小蔡的关系和文禾也交好,听她开口,也就点了头。
  对财务来说只是一点小忙,对胡芳来说却是给多几天喘息的时间。
  事后胡芳找文禾道谢,仍然躲躲闪闪一副心虚样,甚至还为以前的事道了歉,只是看不出两分诚意。
  文禾知道她没什么诚意,也看出这位所谓的前辈并不聪明。
  小错大道歉,大错不道歉,尤其是已经过了这么久,最好的做法是当没发生过,不然只会显得自己虚伪。
  她没有还以虚伪,至少说了一半的真话:“我知道你讨厌我,记恨我,觉得我弄掉你的单子,但这件事我不会认的,你有错就是有错,再来一次我一样会跑,只是说实话在销售做了这么久,我也知道找一个客户有多不容易,所以能理解你。”
  胡芳一时不知怎么接话。
  文禾也没等她接话,去领了一趟展会英文的培训资料,顺便去趟总经办。
  她最近除了展会还要跟进年会主持的事,孟珍珍怂恿的,她也想锻炼一下自己所以报了名,没想到真被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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