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轮转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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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里斯恩与林月瞳交代完相关事宜撤走后,杜月明大被长眠。
  一夜无话。翌日。
  起床后,杜月明发现木质床头柜上多了一封信件。信封上用世界通用语言神历语写着漂亮的几个花体大字——“入学通知书”,信封纯白,有着橄榄枝的纹饰以及金箔的封口,相当精致。
  在这个世界一般来说只有贵族才具有进入到学院学习修炼的能力,所以这高逼格通知书也不难理解了。
  “安排的还真是快啊。”杜月明摸着自己的下巴,喃喃道,边说,边拆开了信封。
  有两张纸,而且质地都不错。
  第一张开头就写着“亲爱的杜月明同学……”等等等等,是一封标准且客套的入学通知信。杜月明也懒得多看,第二张张则是自己的身份信息。上边赫然写道自己是南方小镇的一个贵族家庭。不是孤儿,也不是什么神秘的黑金继承人,是清清白白的身份。
  看来里斯恩把一切安排的相当好,这种效率且精准的做事方式让人就很舒服。
  另外那两位家族人临走之前叮嘱过自己要低调。道理他懂,太显眼了,给处于暗处的银翼势力找到可就不妙了……在拥有一定实力前,一定得苟住,这点杜月明在心底牢记。
  收回了思绪,杜月明下楼吃起了早餐。
  全麦吐司、黄油、煎蛋、熏香肠以及一大杯牛奶。
  早餐简单且营养,以前啃黑面包喝野菜汤的日子是一去不复返了。
  杜月明吃得很享受,吃着吃着,他突然想起一个人。那就是之前同自己同甘共苦的方德林。
  说起方德林,杜月明之所以同他是室友,源于两年前某天,那时杜月明刚从小镇的孤儿院逃出来,身无分文的他混迹于阳锡城下城区,居无定所,是住在烂飞艇里方德林收留了他。
  杜月明心里对方德林还是满感激的,把他当兄弟,不过他一度觉得那家伙脑子不太好使,整日就想着捣鼓机械,而不是想着怎么填饱肚子,人也邋里邋遢的。
  也难怪我会在填饱肚子的时候,会莫名想起他,那是个饿死鬼。杜月明心说。
  吃完早餐,杜月明穿戴整齐,雇了辆马车把方德林接了过来。在逼迫那家伙好好洗了个澡后,杜月明丢给他一套不错的行头,然后抓起满脸懵逼的他来到了里锡街一家不错的饭店。
  包间里。
  饥肠辘辘的方德林已顾不得其它,跟饿死鬼投胎一样,大快朵颐。杜月明则是慢悠悠的切下一片火腿,配上奶酪,缓缓往嘴里投喂。
  “我还以为你不吃饭靠那些机械零件就能活呢。不会我走的这两天你就没吃东西吧?”杜月明说道。心说估计还真是,毕竟自他认识方德林之后,伙食方面一直都是杜月明负责。这两天烂飞艇里的储存黑面包,貌似也没了。
  “我……人是铁……饭是钢……的道理……还是……”
  “行了行了,别噎着了。”杜月明摆摆手。
  风卷残云过后,方德林摸着肚子问道:“我说小杜,这两天你哪去了?话说你怎么发财了?”
  “劫了个富有且不走运的家伙,而且去赌钱的我恰巧又被幸运女神眷顾了。”杜月明用早就想好的套话答到。坦白肯定是不可能坦白的,倒不是不信任方德林,毕竟里斯恩前脚刚交代了自己要低调,而且如果知道的太多的话,对于方德林来说也未必是什么好事。
  杜月明的回答其实相当之扯,不过用来忽悠方德林足够了,毕竟这家伙除了在机械方面很细心外,日常方面就是一根筋,别人说什么他信什么的那种。
  “给你看看一样东西。”方德林说着,居然从身上摸出了一把转轮手枪,他递给杜月明,补充道,“我自己做的,你看看。”
  杜月明接过轮转手枪,这把手枪要比一般意义上的手枪大上一圈,但质地却非常的轻,造型是浓浓的朋克风格,枪身并不平整,黄铜色泽金属质感,充满折衷主义的浮夸装饰,齿轮和雕花的装饰让枪看上去很是复杂,弯曲的撞锤则是平添了几分质感。
  “很轻吧,我可是选用的轻质合金,在垃圾堆里翻找了好久。当然要是有传说中的风金属就更好了,不过谁又会把这么贵重的金属往垃圾堆里丢呢?”方德林自顾自的解释道。
  “这是你自己制作的?有两下子。不过话说回来,这玩意和那种炼金术士打造的魔动枪比怎么样?”杜月明微微点头,细细观察着手里的轮转手枪,有些惊讶。
  “老实说……威力如何,我也不知道。不过根据理论估计,应该在普通火枪之上,真正的魔动枪之下。我既没有修炼斗气也没有修炼魔法,没办法测试,回头你试试威力。”
  “照你的意思,也就是说这把枪还需要能量来驱动,可威力又不及真正的魔动枪,那就应该叫半魔动枪咯。”杜月明捕捉到了方德林话语中的关键,说道。
  “可以这么理解吧。其实与其说是我造出这把轮转手枪,倒不如说是天意指引我造的。你知道的,我不懂魔法不是正式的炼金术师,是没办法给魔动枪的运转核心,铭刻作为驱动的炼金回路的。可你猜我在下城区的废料厂找到了什么?半颗魔动燧石,有指甲盖那么大,蕴含的能量相当丰富。于是我便用这块燧石为核心,根据《机械改良》上的介绍绘图,进行数理计算,最后配以机械发条与动力齿轮造就了这把轮转手枪的关键——运转核心。”方德林推了推自己的圆眼镜正色道,神色有些痴狂。
  方德林的话用了大量的专业术语,杜月明听得也不是很懂。不过听那家伙神情振奋的叙述,杜月明的眼前仿佛浮现出一幅画面,手绘的设计图、写满草稿纸的数理运算以及合金与机械敲打练成,房间内能魔动遂石爆发出暗蓝色的能量光芒,方德林就坐在桌前彻夜研究这些,眼镜片反着光。
  “那你这个就叫半魔动枪了。能造出这样的东西,也许你现在已经能够评定为炼金术士了。你搞了这些年的机械看来也没白搞。”杜月明这边就直接吹起来了。其实也该吹,在下城区那简陋的条件下能制作出这样的武器,委实不容易。
  “要是能更加深入的学习机械,有更好的材料,我相信我一定能造成真正的魔动枪。”方德林感叹道。
  “我亲爱的朋友,相信我你一定会有更加深入学习机械的机会的,你会成为真正的炼金术士。法比伦学院怎么样?”杜月明与方德林一番畅谈,心中忽然拿定了某个主意。
  “法比伦学院,那可是阳锡城最好的学院,光是每年的学费都要得100个金币啊。”
  “相信我,朋友,可以的,我现在可算是今非昔比了。”杜月明缓缓说道。他现在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方德林是他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朋友,为他做点什么,也是值得的。
  杜月明起身开了瓶品质上佳的红酒,给两人面前的玻璃杯倒上了色泽诱人的液体。他继续说道:“来干一杯吧,我的朋友,以后我们会站在高处,欣赏更高处的风景,我们眼光要长远些。”
  男人聚在一起一吃饭喝酒就喜欢吹牛逼,即是再卑微的人也会感觉自己胸怀天下一般。更何况如今杜月明的命运真的改变了,所以吹起牛逼来似乎是……理所应当。
  “真的会有那样的机会吗?炼金术士,那是我的……梦想。”方德林也站了起来,他举起红酒杯喃喃道。他的神色在慢慢变得坚定,仿佛被杜月明感染了一般。
  “一定会有的。为我们的友谊与理想干杯。”杜月明微笑着予以肯定。
  两个衣着体面的少年将酒杯轻轻相碰,玻璃发出清脆的声响,然后杯中的红酒缓缓入喉。
  命运总是隐秘而伟大的,少年们还不知道,这次碰杯的清脆其实奏响的是一个时代的踵音。
  “我想清楚了,我一定会成为真正的炼金术士,到时候我最杰出的作品一定专属于你。”
  “好兄弟,有抱负。”
  “那时,你拿着我打造的伟大作品,一定能在臭皮革酒馆后面的小巷子里抢到更多的钱吧。”
  “我去你大爷的。”杜月明听了方德林的话险些当场栽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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