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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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串是庄冬卿的,这串就比较完整,五六颗去了核的透白荔枝肉连成一条线,炒糖往上面浇的时候,庄冬卿甚至咂了咂嘴。
  最近吃得太清淡了。
  嘴巴里惯是没味儿的。
  倒不是不好,但不是蒸的就是炖的,多几天……人还是有点遭不住。
  说起这方面就不得不提岑砚很会拿捏他了。
  主食限制得很严格,庄冬卿也不敢多嘴。
  因为近来岑砚还是不太对劲,从各方面,以大家的反馈来看,自从他被绑之后再回来,岑砚就盯他盯得格外紧,对此庄冬卿倒是没有太直观的感受,但是生活上的细枝末节,多少能暴露一点。
  比如开始几天岑砚一定要亲手喂他吃饭。
  上药也一样,明明六福可以代劳的事,偏不让。
  后面等他恢复一些,提议身上的伤自己上,暴露在外的六福来,还是被驳回了。
  反对并不激烈,但异常坚定。
  这样的事甚至不少,比如和安安吃饭必须讲规矩,不让安安抱他,在他伤口拆线前坚决不同寝,还有就是三餐主食上,一点都不心软,控制得格外严格。
  但也没有定死了,在别的地方,还是会给他开条缝。
  比如给他投喂新鲜的荔枝,让他改改口。
  再比如,在厨房给小崽子做零嘴的时候,对他顺便要求的多一份零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庄冬卿觉得这样很好。
  难得糊涂。
  岑砚太较真了,他的生活反倒会失去不少乐趣。
  “好嘞~”
  朱叔的声音高昂响起,庄冬卿瞬间看过去,果然,两串晶莹剔透的糖葫芦和糖荔枝,都做好了。
  眼神飞到岑砚身上一下,极快收回来,庄冬卿故作镇定道:“想吃点不一样的,把荔枝拿来做糖葫芦了。”
  岑砚好笑,“嗯。”
  庄冬卿眼眉微动:“我没给安安太多,他的还是那样,就两个糖葫芦。”
  岑砚再度点头,耐心顺着他的话发问:“那我们卿卿吃几个?”
  来了!
  “咳。我替安安吃一个,和安安换一个,剩下的,还给你留了份。”
  这般说着,心内飞快计算,他一共六颗,岑砚不爱甜品,最多吃两个,于是……大方过后,还剩四个,嗯,不错,也很好了。
  果然,岑砚非常给面子道:“那我就尝两个。”
  “好呀!”
  愉快达成一致意见!
  庄冬卿笑容狡黠,分外灵动,岑砚放下安安,等安安进去拿糖葫芦的间隙,没忍住捏了一把神采飞扬的庄冬卿,换得庄冬卿摸不到头脑的发问:“怎么了?”
  岑砚深深看他:“瞧你挺高兴的。”
  “没尝过荔枝馅儿的糖葫芦,想试试是个什么滋味。”
  说着舔了舔嘴唇。
  耍小聪明是真的,嘴馋更是。
  岑砚视线落到那双日渐恢复红润的唇瓣上,莫名停顿片刻,再度看向庄冬卿双眼。
  “爸爸喂我,啊——”
  岑安安对着荔枝串张大了嘴巴。
  “好,第一个喂你,来,啊——”
  小崽子叼走了第一颗糖荔枝。
  嚼吧嚼吧嚼吧。
  岑安安在吃东西的时候,有着和庄冬卿一般的专注,好似什么都不能影响他。
  “好吃吗?”庄冬卿问。
  岑安安:“马上……唔。”伴随着咔嚓的一声,糖衣彻底被咬碎,岑安安眼睛眯了起来,“荔枝甜,糖也甜,和糖葫芦是不一样的味道!”
  小孩子嗜甜,果断好评。
  “爸爸爹爹吃我的。”小崽子大方地将自己的拿了起来,两人一人咬了一颗,刚好给安安剩最后一颗,三人边吃边往主屋走,没一会儿便要晌午了,吃完这个歇会儿就该吃正餐。
  岑安安的糖葫芦少,几下吃完了,到了主屋就按答应庄冬卿的,去好好刷牙了。
  庄冬卿和岑砚都吃得慢,等庄冬卿把自己的那串递给岑砚时,岑砚眨了下眼睛,密实的睫毛下覆又翻起,眼波流转中,在光照下庄冬卿竟是瞧出了几分风姿来。
  “卿卿喂我。”
  声音并不高,庄冬卿却一下子懂了。
  在学岑安安说话。
  庄冬卿:“……”
  岑砚又眨了下眼,庄冬卿回过神来,“哦哦,吃、吃呗。”
  刚要抬手,却被岑砚揽住了腰背,耳语道:“进屋。”
  “自己提出来,还不好意思……”
  进了屋,庄冬卿嬉笑道,话没说完,被岑砚用糖衣荔枝堵住了嘴。
  既然塞嘴里了,那自然是要吃的,庄冬卿一口咬了下来。
  刚准备包进嘴里嚼吧,岑砚却迎了过来。
  “!”
  嘴唇连同荔枝被覆盖的时候,庄冬卿脑子空白。
  荔枝还是进了他的嘴,不同的是,不是他主动吞咽,是被岑砚的舌抵进来的。
  “唔。”
  庄冬卿想嚼,岑砚却抵住了他的牙关。
  庄冬卿手上的劲儿一松,糖串正要往下掉,被岑砚接住了,对方甚至没有去看,接着手中一空,糖串消失了,不过也不重要了,庄冬卿甚至第一时间没察觉到。
  因为……他被岑砚缠住了舌尖。
  还,还有荔枝呢……
  好过分。
  一时间,庄冬卿分不清楚岑砚吃的是荔枝,还是尝的他。
  往后退了一步,靠到了门框上,眼睛半睁半闭之间,庄冬卿看见岑砚的双目明亮,透露出一股掠夺的意味。
  到底闭上了眼睛。
  糖衣碎了。
  不知道是谁咬碎的。
  舌尖也被咬了一口,轻轻的,像是逗弄。
  庄冬卿喘了口气。
  这动静落到岑砚耳朵里,却让岑砚动作更重了几分。
  庄冬卿一路丢盔弃甲,荔枝的滋味没尝出来,吻的滋味倒是分明,以一种晕眩的感觉,慢慢麻痹了他的感官神经。
  仰头呼吸的时候,喉结也被咬了口。
  “抖什么?”岑砚的气息急促着,不稳。
  庄冬卿又颤了下,却没有去按岑砚放肆的手掌,“太,太久了……”
  “什么久?”
  岑砚俯身。
  庄冬卿锁骨感觉到了一点凉风,继而耐不住地又闭上了眼睛。
  黏糊的口腔音响起,庄冬卿耳根开始红起来。
  “好、好久……”气息也是抖的,悬若游丝,“没一起过了。”
  最近都是分开睡的。
  主屋摆了两张床。
  最多的最多,就是一个清淡的晚安吻,再无其他。
  岑砚换了一边。
  庄冬卿背脊如虾子微蜷。
  岑砚解释,语声似是叹息,又似无奈:“卿卿,你还没好透。”
  庄冬卿:“那你放开。”
  岑砚却不要脸道:“我帮你瞧瞧,眼下恢复得如何了。”
  庄冬卿想踢岑砚,也这样做了,被岑砚捞住了膝弯,模样更糟糕了。
  “还挺有力气。”岑砚戏谑道。
  庄冬卿闭目。
  “卿卿想不想?”
  庄冬卿不说话。
  “必定是想的。”
  岑砚伸手握住。庄冬卿耳朵全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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