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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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知道她天赋好,到底不像高将军这种久经沙场的,高夫人总是免不了担心。
  经过这次她才发现,高闻雁已是能独当一面了。
  于是高夫人也欣慰地笑了。
  她掐了掐高闻雁的脸,道:“我女儿真厉害。”
  一下得到父母双双的认可,高闻雁心里是乐呵的。
  她抱了抱高夫人,高兴道:“娘。”
  “以后雁儿可以保护你们了。”
  “是。”
  高夫人戳戳她额头,又挽了她的手,一齐进了马车。
  回到将军府,才发现高闻溪早已回来,高将军到底将高闻溪数落了一顿。
  可高闻雁却觉得庆幸。
  若高闻溪在现场,圣上定要为他和惠阳郡主指婚。
  若他和楚序都拒绝了,圣上必会龙颜大怒,届时就不好收场了。
  且高闻雁私心里,还是希望他和芷尧能在一起。
  夜间,高闻雁去找了高闻溪。
  她将今日中秋宴之事都一一说与他听。
  听到指婚时,高闻溪不禁皱紧了眉头。
  今夜李菀清自导自演了一出落水的戏码,叫李太傅无法将她带去庄王面前认错。
  李太傅本想让庄世子送她回来的,好修复一下二人的关系。
  高闻溪就在这时接到了李菀清的眼色。
  于是他以有事为由,提出顺道护送李菀清回府。
  李太傅到底不好拂了高闻溪的面子,只得拱手道谢。
  于是这一去,高闻溪就错过了今夜这出好戏。
  “对了,大哥。”
  高闻雁忽然抽剑,在他面前挽了个剑花。
  “你可知道这是谁爱用的招式?”
  她觉得十分眼熟,却如何也想不起来。
  那剑花十分复杂,颇有炫耀的意味,可又十分利落与漂亮。
  能为她挡那一剑的人,只有楚序。
  或者说,他一靠近,高闻雁便已闻出他身上的味道。
  淡淡的熏香里夹杂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药味。
  若此时尚有怀疑,在看到那只手时,高闻雁便确定了。
  唯有楚序,才生了这般好看的一双手。
  “再来一次。”
  方才没细看,高闻溪这会凝了眸,时刻注意着她手上的动作。
  高闻雁又挽了一遍。
  这次不仅感觉顺手,甚至觉得十分熟悉。
  她皱皱眉,又挽了一遍。
  却见高闻溪笑道:“这下你知道是谁爱用的招式了吧。”
  “不可能啊。”
  高闻溪摇摇头。
  “早便叫你不要弄这些,这下连自己也忘了吧。”
  又挽了几遍,高闻雁收了剑,傻愣愣地站着。
  她想起来了。
  这正是她曾经爱用的风格。
  华丽而复杂,却独一无二。
  第68章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十二三岁的那两年,正是高闻雁最痴迷剑术的时候。
  彼时她自诩天赋过人,经常喜欢自创一些华丽的招式。
  那些招式复杂且难学,却叫人看了眼花缭乱,连连称好。
  唯有高闻溪不赞同,说这招式迟早会限制住她自己,可高闻雁也全当耳边风。
  后来,随着剑术的增进,高闻雁也悟了些道理,不再使这些华丽的招式。
  现下,她终于想起来了,这确实是自己当时的风格不错。
  然而,高闻雁百思不得其解。
  这为什么会和楚序扯上关系?
  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她隐隐地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大哥!我可曾去过扬州?”
  高闻溪奇怪地看她一眼。
  这种事,连她自己都不记得,高闻溪又怎么会记得。
  于是高闻雁又跑去问高夫人。
  高夫人刚准备歇下,被高闻雁抓了起来,一脸不悦。
  “何事非得现在说?”
  “娘,我可曾去过扬州?”
  “就为了这事?”
  高夫人没好气地昵了她一眼。
  “自然是去过的。”
  这孩子大晚上不睡觉,在这一惊一乍个什么?
  “可记得是哪一年?”
  高夫人摆摆手,不耐烦道:“我哪记得那么多。”
  “别耽搁我睡觉。”
  说完,就不留情地把她赶走了。
  倒是高闻庭从杏花楼回来,见高闻雁蔫巴巴的,问了她一句。
  岂料他听完,点了点头,淡淡道:“我记得呀。”
  “那年我们本应路过扬州,岂料我起了疹子,就在扬州歇下了。”
  一颗心剧烈地跳动着,高闻雁不免急切地问:“所以是哪一年?”
  高闻庭算了算,道:“十一年前吧。”
  末了,他又道:“约莫是春季。”
  “我记得那年杏花开得颇好,可惜我起了疹子,郎中不让我靠近花。”
  高闻雁蓦地睁大了眼睛,如果她还还不明白过来,那她就委实过于迟钝了。
  十一年前,扬州城,杏花。
  于是高闻雁失眠了。
  在识破一个人的心意后,她却不争气地难以入眠。
  她不断回忆着楚序说过的话,甚至连他当时说这话的神情,都记得一清二楚。
  “其实我早就找到她了。”
  “是,臣有一个苦寻已久的人。”
  脑中又响起了他清冽的声音。
  在四下无人的夜里,她忽然红了脸。
  楚序藏在心里的人,原来是自己啊。
  那年的扬州城,自己究竟是如何与他相遇的?
  高闻雁连自己是否去过扬州都不记得,更别提这些细节了。
  可又如何呢?
  正如楚序所说,他们分明是不该有交集的人。
  所以上一世,才应该是二人该有的距离。
  东方既白,高闻雁幽幽地叹了口气。
  既然睡不着,她干脆起身练习枪法。
  初秋的清晨总是充满凉意。
  她扎着马步,虽只着了薄衫,但好歹是个练家子,没一会儿功夫就暖和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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