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廧咎如需要改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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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后退的先氏兵马,魏相不觉长出了一口气。
  栾书站在魏相的身边,似笑非笑的看着魏相:“魏相大夫看上去并没有之前那么有底气啊。”
  魏相哈哈一笑,道:“栾书大夫说的对,毕竟里应外合这种事情你总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的,是吗?”
  这句话显然刺到了栾书,让他微微有些不爽的说道:“栾氏和赵氏的交情,世人皆知!”
  魏相点头道:“确实,但你我之间也是好友,不是吗?”
  栾书沉默半晌,道:“魏相大夫为何一直言语之中带刺?”
  魏相平静的说道:“因为我不是一个傻子,我知道谁在暗中做了什么,也知道谁什么都没做。”
  栾书叹了一口气,道:“如今栾氏和夏氏已经有了共同利益,不是吗?过去的一切,就让他过去吧。”
  魏相道:“能过吗?”
  栾书看了一眼一旁堆积如山的人参,十分用力而认真的点头道:“能!”
  廧咎如之中的鲜血还没有流干。
  正如之前暇蛟执掌权力的时候对兰暨蓟一脉的人大加杀戮一般,当兰暨蓟重获自由,灾难自然也就降临到了暇蛟属下们的头上。
  一颗颗人头被穿在了廧咎如的木桩上,空气之中都充斥着淡淡的血腥味。
  哭泣的声音慢慢传开,许多是因为之前的死者而哭,也有人在为刚刚死去的人而哭泣。
  士燮欲言又止,但还是忍不住轻声道:“魏相大夫,这杀的人是否太多了一些?”
  魏相有些惊讶的看着士燮:“想不到我们的嗣卿竟然还是有一个慈悲之心的人。”
  士燮有些尴尬了摸了摸胡子,道:“这倒也不是,我只是觉得……唉,这些廧咎如人,杀性也未免重了一些。”
  魏相沉默片刻,道:“你要知道刚刚死去的人在不久之前还是加害者,很多兰暨蓟的支持者都被杀死了,现在整个廧咎如之中都是暇蛟的人。如果我不能让兰暨蓟把整个廧咎如从上到下彻底的清洗一遍,将来又怎么继续掌控这个地方呢?”
  士燮有些惊讶的看着魏相:“你难道不把这些廧咎如人带回你的夏邑?”
  魏相笑了起来:“没有那个必要。你好好想想吧,如果我们走了,先氏不就能进来了?”
  “有道理。”栾书赞同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随后他的身影也随之出现:“廧咎如这座山谷正好可以牢牢的封锁住先氏伸进太行山的手,免得让先氏对我们的人参生意产生任何影响。”
  栾书这个“我们”当然是很有底气的,因为在先氏兵马抵达的时候,魏相立刻就以一成的人参份额换取了栾书对魏相的支持。
  如今人参的份额是士氏占据三成三,赵氏两成,栾氏一成。
  由于廧咎如已经成为夏邑的一部分,所以廧咎如的两成份额也就归魏相所有,分出一成给栾氏之后,魏相的人参份额依旧从之前的两成七变成三成七,反超了士氏成为了整个人参生意之中的最大获益者。、
  这一仗,打得值啊!
  带着这种愉悦的心情,魏相对着栾书笑道:“过几天正好有一批人参要送去绛都,到时候就有劳栾书大夫一路护送到黄父了。”
  栾书闻言不由失笑:“你倒是挺能指使人的,什么时候?”
  魏相看了一眼栾书明显有些鼓起的袖子,忍不住皱眉道:“栾书大夫,你就不能让你的属下帮你拿着吗?”
  栾书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道:“这个……老夫留几颗自用,自用。”
  魏相耸了耸肩膀,道:“现在栾书大夫总不至于再想着成为新的夏邑领主了吧?”
  栾书明显楞了一下,随后放声大笑:“魏相大夫真会说笑话!”
  等到栾书离去之后,士燮才目光古怪的看着魏相:“你早就知道栾氏不怀好意?”
  魏相点头道:“对啊。”
  士燮怒道:“那你还怕我去黄父当求援使者?你就不怕栾书直接把我杀了,然后当做从未听见过求援信号?”
  魏相笑了起来:“你还不明白吗?只有你当这个使者才不会死,才会让栾书立刻发兵。”
  士燮沉默了半晌,道:“这就是你所谓的重大作用?”
  魏相道:“是。”
  士燮道:“但夏邑一战,你没有栾书还是打赢了。”
  魏相道:“今日如果没有栾书,我就完了。先氏有备而来,先克之前明显和暇蛟有过勾结,如果先克也能像茹儿那样找出一条廧咎如的暗道,那我夏邑众人今日全军覆没在此也不是没有可能。所以,这就是你的作用。”
  士燮沉默半晌,道:“五颗人参才能安抚我手上的心灵。”
  魏相大手一挥,豪气干云:“十颗,自己去选!”
  看着喜滋滋离开的士燮,魏相脸上也是露出笑意。
  兰暨蓟缓缓的走了进来,双手都是鲜血,就连脸颊旁边的白发上也沾染了不少,表情很疲惫。
  魏相举起手中酒杯,道:“外舅,来喝一杯?”
  兰暨蓟抢过桌上酒壶,咕嘟咕嘟,竟然一口气直接喝完。
  当的一声,酒壶被随意的扔到一边,兰暨蓟长出一口气,重新露出笑容:“美酒是个好东西。”
  魏相看着兰暨蓟,平静的说道:“其实你突然投诚,还让我有些意外。”
  兰暨蓟笑了起来,嘴角的酒水混合着鲜血,看上去颇有几分狰狞:“不然呢?廧咎如已经不再是之前的廧咎如了,与其让先氏成为这里的统治者,不如交给你。至少你不会让我们廧咎如的族人成为奴隶,不是吗?”
  说话的时候,兰暨蓟的眼底有着明显的期盼。
  魏相点了点头,捡起就在身边的酒壶,一边慢慢的重新舀酒,一边说道:“既然已经是夏邑的一部分,那么这座山谷就需要改一个新的名字。”
  “什么名字?”
  “华邑。”
  “华邑?”
  “对。”
  “为什么要用这个名字?”
  “因为华邑在东,也就是右边。夏邑在西,也就是左边。按照我们这个时代的念诵规则,我所建立的这两座城邑连起来就可以念做——华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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