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 所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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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婵当即就慌了神,穆衍燃这句话意味不明,不知道到底是指着什么。
  可是竟然牵扯到了陆青歌,难道是删除记忆的事情已经败露了?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并无可能。
  陆青歌同她说过,只要她肩头的印记还在,那么穆衍燃的记忆就不会恢复。上一回他的记忆动摇,这印记便是钻心的疼;可是此次却是毫无动静,想来亦是与那段记忆无关。
  “王爷,妾身惶恐,实在不知王爷所指何事!妾身从未欺瞒过王爷任何事情!”
  这样想着,白玉婵的底气越发足了,说起话来亦是有力了许多。只要不提及删去记忆的事情,那么她对穆衍燃就是问心无愧!
  见她不说,还底气十足,他也不着急。只是慢慢站起身,双手拿起那幅画,道:“这女子的长相与本王那日在来福客栈瞧见了一模一样;可是,与本王在终南山遇见的却不同。她们模样相近,甚至有八分相似。可是她终究不是真正的青歌。”
  白玉婵垂眸听着,心中却是止不住的暗喜——他若觉得现在的陆青歌并不是真正的陆青歌,倒是给她得了空子,她本就嫌她碍事,这下倒是能够顺藤摸瓜将她赶走!
  她替自己删去了他脑海中对自己不利的记忆,让穆衍燃对自己的印象回到了最原始的模样。若是再没了她的干扰,得到他的真心便是指日可待!
  “这……王爷……姐姐她……”虽然心中暗喜,但是白玉婵面上却没有丝毫的展示,反倒是露出了一副十分为难的模样,说话也跟着支支吾吾起来,仿佛是在隐瞒些什么。
  见他这副样子,穆衍燃更加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他站起身,眸子中写满了不可思议,道:“莫非青歌当真是出了什么事情,你们怕本王伤心便招来这替身?”
  白玉婵低下头,却是勾起了嘴角。能听见他的这般想法,她心中的喜悦当真是越发放大了。只要她再作引导,相信陆青歌便再没了回到他身边的可能。
  “王爷,既然您都猜到了。那妾身便不能再瞒着您了。其实姐姐她是……”她正皱着眉头,脸上写满了为难和惋惜,似乎当真是要说出是么不得了的真相。
  一旁的卫九戒瞧见这副场景如何能沉得住气,若是不出他所料,这个白玉婵定然又要故技重施,说王妃是妖怪,而后再趁机将她赶走或是杀害!
  “王爷!”趁着她还未说出什么不可挽救的话语,他立即忍着疼痛高声喊道,“其实王妃那日为您上山采药,不小心伤了脸面,而后便在一户山中神医处治疗。这几日才刚刚赶到上京与您团聚!”
  穆衍燃的目光本是落在白玉婵的身上,卫九戒那一声高声的呼喊顿时就吸引了他的注意。而今他口中说出的这番话更是让他吃惊。
  白玉婵亦是瞪大了眸子,瞧着他的眸子中又多了一层恨意。那一句“妖怪”马上就要说出口了,想不到半路竟然杀出了这样一个程咬金坏了她的大事。
  “你说什么?为本王上山采药?”穆衍燃的心中得到了几分宽慰,他自然是更偏向与陆青歌安然无恙的说辞。
  “是。”卫九戒严肃着脸色,丝毫瞧不出有任何在说谎的迹象。听他追问,他更是抬头对上他的眸子,满眼真诚,道,“王爷您可还记得初次与王妃相遇的场景?”
  穆衍燃立即激动起来,绕过书案朝着他走去,道:“本王记得,是在终南山底的一处潮湿的山洞中,那时本王遭人追杀身负重伤,是青歌救治了本王。”
  “便是那次追杀,又因救治的法子不对,王爷您的命虽然是保住了,但是却留下了病根。”卫九戒用余光瞧了一眼脸色青一块白一块的白玉婵,又继续说道,“您是否觉得往昔的许多事情您都记不清了?”
  穆衍燃当真冷静下来仔细回想着,而后点了点头,道:“倒也不是都模糊不清,只是有关青歌的记忆十分模糊,这便是本王的病吗?”
  卫九戒点了点头,道:“王爷的病根便是记忆的缺失,那位神医说过,最是重要的人的记忆最容易忘却,所以……”
  “王爷,您莫要听他胡言乱语,您的身体好得很,才没有什么病根!”白玉婵当即焦急起来,连忙绕步到穆衍燃身边,打断卫九戒的话。
  若是再让他说下去,不光陆青歌刻意继续留在他的身边,继续当着广陵王府的王妃,还会让穆衍燃对她更加刮目相看,更加爱她怜她!
  她好不容易才抓住了方才那般的机会,她绝不能让机会在自己的指缝中流失!
  可穆衍燃却听进去她的话,甚至还抽出了自己被她束缚着的小臂,又侧过身安抚她道:“侧妃不必担心,让本王知道真相,本王撑得住。”
  白玉婵急的眼眶都跟着红了,连连摇头,道:“不是的,王爷,卫九戒说得根本就不是真相!”
  穆衍燃只是冷眼看着她,似乎是起了杀心一般冰冷。看着她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只能不断地摇头。
  “侧妃,时候不早了,快些回去休息吧。”
  说着,他朝着还站在门外的小月招了招手,道:“过来,扶侧妃回厢房休息。”
  小月走进屋子,十分熟练的扶住白玉婵的小臂,不料却叫她一把挥开,厉声斥责道:“走来,本妃才不回去休息!”
  “哦?”穆衍燃挑了挑眉,语调微扬而后又低沉下去,道,“看来是这个丫头不和侧妃的心意了,本王这就派人唤来曼陀。”
  他顿了顿,又想起什么似的低声寻问她:“只是本王不知道曼陀去了何处,不如侧妃先告诉本王,本王再派人将她带过来。”
  白玉婵一听,猛地抬眸看他——他离着自己极近,俯着身子离自己不过两指的距离。可是这曾经让她觉得是梦寐以求的距离,今时却让她浑身战栗,不由得退后了几步。
  她的手在空中胡乱的抓着,小月见了,立马上前扶住。
  白玉婵的眼眸中含着泪水,却始终瞧着穆衍燃,道:“妾身告退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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