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 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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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衍燃拖着腮,瞧着一言不发的卫九戒,忽然轻笑出声,道:“好了,本王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他这一番话让跪在地上的人有几分迷茫,但是瞧见他这么轻易的相信了自己,心中又松了一口气。他站起身,向他行了礼,而后道:“属下先行告退,王爷您早些休息。”
  穆衍燃只是点了点头,而后在他转身之时忽然开口,道:“先去处理一下自己的伤口,现在的这般模样十分狼狈。”
  卫九戒亦是十分默契的没有转过身,只是点了点头,道:“是,谢王爷关心。”
  他走后,穆衍燃的所有的注意又都回到了那副画像上——他伸出手,仔细而认真的抚摸着画上女子的脸,目光却是越发的冷淡。
  他又想起自己对白玉婵那十分在意的伪装,只觉得十分的不对劲。他的记忆确实是缺失了,却还巧不巧缺了最重要的部分,就像是算计好的一般。
  “妖吗?”穆衍燃低声呢喃,脑中想得却是鸿香院的那一眼。
  那边背后定然是有什么他瞧不见的东西或是人……
  鸿香院。
  陆青歌手中拿着那封自己匆匆写好的信,就站在童吾的房前,还有几分踌躇。
  小桃就站在她的肩头,眸子中还有几分疲惫。她伸手捂住打着哈欠的嘴巴,而后十分慵懒的说道:“这封信怕是墨水还未干透,你便急着要将它送出去了吗?”
  如今夜色已深,空气中还透着丝丝的凉意,站在夜风中只让人觉得十分的不悦。
  陆青歌将手中的心攥得更紧了几分,脸色亦是十分凝重,道:“我这心中总是有一份不安在作祟,自从那日与穆衍燃对视一眼后,便总想着他已经怀疑我的事情。这信必须早些送出去,这样才能早些省去一些事情。”
  说罢,她便抬手敲响了童吾的门,却迟迟未等到他来开门。
  屋内。
  童吾正面无表情,一脸淡然在在床榻上盘膝而坐,他的双眸紧紧闭着,口中正在低声呢喃着些什么,双手的拇指不断在其他四指上摩挲,似乎是在做什么法事。
  听到了陆青歌的敲门声,他也只是皱起了眉头,却是毫无反应。
  “许是已经睡了,你明日再来也无甚影响。”小桃跟着她等了半晌,而后觉得十分无趣,身子也有几分倦怠,便不想再在此处浪费时辰。
  陆青歌却是摇了摇头,道:“不,我已经没有时间了。今夜我就要前去威武大统领府。”
  她说得十分笃定,丝毫不想在说些玩笑话。
  小桃当即睁大了眸子,方才的那些困意在一瞬间便消散得干干净净。她看着陆青歌,眼神却像是在瞧着什么怪物。
  “你为何要这般着急?只是因为穆衍燃怀疑你了?可是他没有证据不是吗?”小桃的语气有几分怒意。
  此事才刚刚商定下来,还未好好探讨一番她便着急着要去实施,这实在是有些莽撞。她有些惊讶,不知从何时开始,陆青歌竟然变得如此莽撞。
  她却是没有理会她,只是继续瞧着童吾的门。
  童吾已经是没有搭理他,只是眉头皱的更深,就连方才萦绕在身边的白色烟雾都夹杂了几缕黑烟……
  芦芽离着童吾的屋子并不遥远,他本是坐在窗台,手中拿着夜识剑,看着天上的星罗棋布。背影写满了孤寂与落寞。
  “今夜怎么没有月亮?”他看着夜空,而后又浅笑着点了点头,道,“甚好,此般甚好。”
  他经历过许许多多的深夜,发现有月亮的夜晚要比满是星星的夜空要寒冷刺骨许多。今夜倒是星罗棋布,亦是不知可是她在暗示着他什么。
  正回忆着,忽然落入耳畔的是尖锐而急促的敲门声,似乎是遇见了什么急事。听着声音,似乎是童吾的厢房。
  这样的深夜,敢去敲童吾的门的,出了陆青歌怕是没有旁人了。
  直到第二次声音,芦芽才开始按捺不住——他一把拿起夜识剑,而后大步破门而出。
  “这般时辰了,你不在屋中好生休息,来此处做什么?”他一把抓住陆青歌企图第三次触碰木门的手,皱着眉头低声寻问。
  她举起自己手上的信,道:“找童吾帮忙送一封信。”
  芦芽凝神瞧见了信封上“广陵王亲启”五个字,眉头皱得越发深,他压低声音,训斥道:“你这是做什么?做了便是做了,又何必这般遮遮掩掩?”
  陆青歌挣脱了他的束缚,而后摇了摇头,道:“你自然是不会懂的。穆衍燃已经怀疑我了。我必须要让她知晓我已经回到晋州了。这样我们在上京的事情才能够更加顺利。”
  芦芽只是冷笑一声,而后低声道:“话虽如此,为何你又明天再向童吾开这个口,非要选在这般深更半夜。”
  “我要送曼陀回到威武大统领府。”陆青歌也算是爽快,没有丝毫掩饰便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
  她本就未想过要欺瞒芦芽,这件事情他迟早也会知晓。还有便是她离开的这些日子,还要将周芷清托付给两人。
  芦芽站在一边,脸上的表情却是越发的讽刺起来。他冷笑一声,而后才缓缓开口,他的声音低沉,此时又增添了几分冷漠:“看来你是相信了童吾的鬼话。”
  “倒也不必如此说。”陆青歌低下头,又想起今日四人在鸿香院庭院说得话语,而后咧嘴笑了笑,道,“我这条命不就是童吾的药材就回来的吗?如何能说他是胡言乱语?”
  芦芽当即就伸手打了一下她的头,表情亦是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道:“那日你能平安无事,是本少爷救你在先,不然靠着童吾那小子的那些连药方都不曾有的药材,你能安然无恙?”
  陆青歌忽然笑出声,一双含笑的眸子就对上了芦芽那满是无奈的眼睛。
  “小女子自然是知晓芦芽公子神通广大,有幸相识,才敢如此放肆。”
  芦芽看着她,嘴角也露出一抹笑意,感慨道:“师出同门,为何青溪就不能知晓本公子神通广大,为何她就不能依仗这本公子肆意放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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