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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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墓阳宅》全集
  作者:萧何
  简介
  这是一个年轻的墓地工作人员杨光因意外结识同样年轻的风水大师叶一,而走进一个个他所陌生的灵异事件,还把自己的生家性命卷进去。杨光囊中羞涩的生活开始发生改变。在叶一的“设计”下,他经常游走于阴墓阳宅的买卖,收入暴增,认识了刑警队王副队长,还随时会遇到灵异事件和危机,世界观人生观发生巨大变化……
  第一章 凶地杀坟
  01节、叶一(上)
  在咱这个故事开始之前,先说一个古代故事。跟坟堆儿有关的。
  据说当年武则天她老人家给自己选墓地的时候,请了袁天罡、李淳风当时最出名的两个老道。
  这就是史书记载乾陵的选址故事,当年唐高宗在洛阳病逝后,陈子昂等人力主在洛阳设置陵寝,但武则天为了遵照高宗“得还长安,死亦无恨”的遗愿,决定在关中渭北高原选择吉地。很快,朝廷在全国范围内遴选了两位名扬天下的方士,一位是四川星相家袁天罡,另一位是皇宫里专掌阴阳和天文历法的太史令李淳风。
  袁天罡接旨后遍寻黄河两岸,都没找到一块中意之处。后来到关中,半夜子时出来观看天象,只见一处山峦上紫气冲天,恰好与北斗相交。袁天罡认定是块宝地,于是急忙奔上山峦,找准方位,但一时找不到东西作记号,就摸出枚铜钱放地上再盖上浮土,这才下山回朝复命去了。
  另一个风水师李淳风接旨后,沿渭水东行寻找宝地。在一天正午艳阳高照之时,他见秦川大地上突兀出一座奇怪的石山:从南向北看,好像一位少妇裸?睡在蓝天白云之下,这少妇五官齐全,一对乳?房坚挺对称,连乳?头、肚脐都也具备。李淳风大为吃惊,于是抓紧上山,以身影取子午,以碎石摆八卦,拔出发针在二乳相交处扎入土中后,也下山回朝复命去了。
  武则天听他二人说在同一方位选中吉地,派人再去复查。大臣来到梁山后,找到这块地方扒开浮土,惊得半天没站起来,原来李淳风的那根发针正扎在袁天罡那枚铜钱的钱眼里
  既然是一块风水宝地,那还等什么,武则天下令立即开工,很快就将乾陵修好,安葬好唐高宗,后来武则天追随丈夫葬于乾陵。乾陵的地形地貌完全应合了阴阳二仪、天地配合得最绝妙的完美结合。乾为天为阳,坤为地为阴,阴阳交?合,乃生万物。《葬书》中说:“葬者,乘生气也。藏风聚气,得水为上,故葬者以左为青龙,右为白虎,前为朱雀,后为玄武。”
  乾陵虽然历经千年沧桑,但是,依然风雨不动,历代盗墓贼都在乾陵面前无功而返,甚至连乾陵的墓道门都没有找到,可见这块风水宝地确实保护了龙体凤躯长眠地下而不受凡人纷扰。但是,也有古人指出,梁山风水是好,但是它利阴而不利阳。武则天选定这里作为埋葬自己与唐高宗的陵墓,是为了武家后代子孙兴旺。并且提出了以下观点:
  第一,乾陵与太宗的昭陵龙脉隔断,如果是普通百姓埋在这里,可以兴旺三代,但是皇帝葬在此地的话,恐怕三代以后,江山有危险。事实也确实如此,唐朝自唐玄宗之后就由盛转衰,此时据武则天当政也不过三代。
  第二,唐朝的龙脉之首在九峻山,太宗葬在此地,居于龙首而使唐室兴旺,但是,梁山是周朝的龙脉之尾,尾气必衰。
  第三,梁山北峰最高,前面两峰像乳?房。整个山形,远远看去像一个少妇平躺,乳?峰高耸。这是一个典型的利阴的地方,阴气弥漫,不利于阳,并且梁山主峰直秀,属木格,南边二峰圆滑,属金格,三座山峰虽然挺拔,但是远看很平,属土相,金克木,土生金。在主峰下修陵寝,必定导致阴气压倒阳气。武则天之所以篡权掌天下,与她将陵墓选在此地有关。
  当然,上述推论,无法证实或者证伪。不过从梁山的地形来看,双峰高挺,二水环绕,似乎是一个美女静静地平躺在此处。不管梁山是利阴还是利阳,但它确实是一块罕见的风水宝地。
  所以,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不要被表现所迷惑。袁天罡和李淳风未必就真的是好心。他们这种风水大师又怎么会不懂得这个道理?
  ok,以上诉说这个故事的目的是告诫人们,在选择墓地的时候一定要慎重,宁可平淡无奇护佑子孙安康平淡,也不要找这种极致之地,纵然数代之内辉煌荣耀,难不免为后世子孙带来灾祸连绵。
  嗯……实话实说,我是一个卖坟的。以上说的都是广告,专门说给客户听的。
  请相信我的职业道德,为了能够做好卖坟这个光荣时尚的工作,我学习了大量的专业知识,为此付出了无数努力,当然也经历了许多许多常人永远无法接触到的事情。我的努力让我积累了大量的好口碑,生意也从原来的职业卖坟偶尔兼职一下相坟的买卖。买卖坟头就没什么说道的了,我就来八一八阳宅和坟头好了。
  相面的营生大家都知道,可相坟这买卖却少有人明白。因为这个职业说的好听一些是神棍,说的难听一些就是专门跟死人打交到。从最简单的选坟入土,到迁坟搬家,再有改坟竖碑林林总总,因为入土为安,而后荫及子孙,所以说道极多。
  我不是很明白,之所以兼职做相坟的职业。第一个原因是这个比卖坟的收入高很多,第二就是我的朋友才是正主。为此我可是没少遭罪,如此以后一一诉说吧。
  先说一个最开始看坟头的买卖,也是我和朋友认识开始。
  哦,对了,我这个朋友叫叶一。挺神秘的一个家伙,我跟着他或者说他跟着我这些年没少在坟头上赚钱,也没少被他祸害。
  那天秋天,我刚进入墓葬公司上班,报道的第一天就被分配到了墓葬区收售处工作。如果有人觉得这是一个肥缺的话,那就大错特错。这个部门冷清的要死,几乎没人到你这里来送礼,给你机会让你受贿。人家买坟的人多数都带着大师,在坟场里挨个的找,找好了直接付钱就拿走,明码标价的让你没办法从中间做点灰色收入。如果你敢对人家说这个已经卖掉的谎话……不好意思,除非你想给自己留一个位置。这种话属于行业忌讳,虽说我一个年轻小伙子不怎么相信这种说法,但架不住整天跟坟圈子打交道,心里也就毛毛的不敢随便乱说这种话的。
  后来,我发现那些所谓的大师,都是靠着一两本书的知识忽悠买家,然后就大把大把的票子塞进口袋。我就琢磨,为毛我不能这么做?要是我来做,这不就是灰色收入了吗?所以,这也算我第一次走入相坟的圈子里。
  01节、叶一(中)
  在而后的一段时间里,我努力的把自己塑造成神棍的形象,效果也相当不错,逐渐在本地也打出了一些小名气。而真正和朋友叶一认识,第一次真正走进那个世界中还是因为那次事情。
  具体的事情是,一家四口亲兄弟,在一夜之间将邻居家的六口人残忍分尸杀害了。在企图逃跑的时候被警察在火车站抓了个正着。这种事情在我们这些平民老百姓来说,就是茶后谈资的一种消遣。
  却不想这件事情自己会扯进去,而且对自己的命运也来很大的急转弯!
  那天下午,我趴在办公室里打瞌睡。一阵敲门声把我吵醒,抬头看去,是一个大概40岁左右的中年妇女,脸上带着宽大的墨镜,脸上带着一种高傲的气质,一看就是有钱人。她进门就问我:“你是这里的售墓员?”
  “哦,是我。”
  “给我找一块风水好的地方。”她颇为傲气地对我呼喝。
  平日里,我对这种人都是敬而远之,但又不能太过拒绝,因为这些是财神爷。虽然不是我的财神爷。但是今天这种有钱人主动来找我这种小职员的还是第一次。我连忙笑着说可以带她去看看。
  途中我问要埋葬的是什么人。
  那女人说是她的四个儿子。我当时就觉得有些奇怪,心里想,好家伙一口气埋四个儿子?丫丫呸的,好大的气魄。
  我把她带到所谓的商品墓葬区,这地方也是所谓的风水大师选择的好地段,埋在这里的人荫及子孙,虽然不能大富大贵,但是平安康泰还是容易的很。我看她好像不缺钱的样子,就把她带到了最贵的高端墓葬区。
  那中年妇女围着空墓转了几圈,问我:“你们这里能不能保密?”
  我好奇的问:“怎么保密?”
  那中年妇女看着我说:“就是不让别人知道谁买的。”
  我说:“可以”
  手续办理的很快,在签署了一份保密协议后。中年妇女交钱的速度也是前所未有的利落,几十万的单子一下子就做出来了。我自己也会有一些小分红,自然对此很满意不过。
  当天买下墓地后死者就下葬了,这让我很诧异对方家里人的时间观念和做事效率,中年妇女没有撒谎买的墓地里埋的四个还真是她的儿子。而且很‘出名’。当然这些本来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不想第二天傍晚的时候,那中年妇女又来了,而且是怒气冲冲的走进办公室。
  她进门就开骂‘脏话’,很难听的那种。我忍着怒气问明白真相,这才明白她儿子的坟头竟然让人泼了大粪,难怪她会如此怒气,这事儿放谁身上都难以忍受,但是我却觉得这事儿根本不归我管。指明她去找相关部门去申诉,却不想那老娘们撒泼抓住我说,签署了保密协议怎么还有人知道这里埋了她四个儿子。
  一时间我也是头大如斗,不知道该怎样去分辨。
  前面说了,为了买卖坟头,我备了很多功课,也学了一些关于墓地的一些知识。在中年妇女的强烈要求下,我只能陪着她在快要日落的时候跑到她儿子们的墓碑前,看看实地情况。
  到了墓园里,实际情况比想想的要复杂很多。大粪被泼的满地都是,墓碑上,坟堆上,依稀还看到被一些彩绘喷涂用的色彩在墓碑和大理石坟堆上写了很多脏话。但是,这些都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我看到四兄弟的墓碑竟然被人移动过!下葬之前本来是一流水平整齐的墓碑,竟然高低扭曲,样子十分诡异。做这种事情可是对这家人愤恨到了极致啊!不但是对死者的不敬,这样墓对后人也有着极大的影响。说难听点,这样的做法,不但让入住者不得好过,还会让墓葬者的后人倒霉八辈子也未必能洗掉霉运。
  这样的情况连我都觉得不好解决,皱着眉头努力的想办法将这件事情的影响力压到最小,不然以后谁还敢来这里的墓园购买墓地啊?这整个d市可不就我们一家做墓园生意的。竞争也是很有压力的。
  就在夕阳即将落下山峦的时候,一条修长的身影缓步从墓园的另一面走过来:“如果不想晚上死在这里,就赶紧离开。”
  “你是谁?”我这样问。
  他是一个年轻人,相貌清秀,手上托着一只罗盘。上面的指针在到处乱转,他光洁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中年妇女似乎想到了什么,对他喊道:“是那老东西让你来的?滚蛋!”
  那小子皱着眉头,声音阴沉地说:“我谁也不是让来的,我是不想这里变成乱葬。”
  在这样的条件下,逆着阳光,坟墓周围,用这样的语言,这样低沉沙哑的声音说出这样惶恐的语句,令我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颤。
  “你是谁?”我又问了一次。
  那人看了看我,说:“我知道你是杨光,最近很有名气。我是叶一。”
  我一怔,叶一这个名字太熟悉了。混在d市又整天跟坟堆儿打交道的人就没有不知道叶一的。这人很神秘,一直都是传说中的人物。没想到居然是这个样子的。
  我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叶一答:“为他们。说完用手指向那大墓。”
  我安抚身边快要发狂的中年妇女,对她说:“叶一是d市最有名的风水大师,一般人请都请不来”(主要是找不到他)。我这样说一方面是安定中年妇女,让他知道对方的身份和职业。另一方面是也是想知道这个所谓的叶一到底是什么来头。在这个时候,我不得不怀疑这件事情跟他或许有直接关系。或者是其他墓园公司的竞争手段?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呢?
  我已经准备拿出手机打电话报警了。
  就在我手向兜里伸去的时候,叶一忽然说话了,他说:“别想打电话了,我要是你现在就不要回头向我这面走来。”
  我还在纳闷为啥对方这样说的时候,就感觉我的身后有一种深深喘气的声音,更让我毛骨悚然的是耳边还有呼吸的声音。身边的中年妇女也不咋呼了,闭着眼睛直哆嗦。
  叶一对我吼道:“日光未散,还不过来!”
  我一把拉住身边的这个老娘们就往叶一那面跑。去他吗的唯物主义吧!
  02节、童子尿(上)
  叶一狐疑的看了我一眼,抓住我的左手腕,捏了捏,道:“未沾阴体,元阳未失。往这里撒尿!”
  他就那么指着碗,让我二十好几岁的人对着一只碗撒尿?
  “快!”
  叶一说的急,我也着急~~不知道怎么的,平时晚上也不消停的墓园,在这还没有天黑的时候,就变得静谧无声,连每日里在周围盘旋的老鸦都销声匿迹了。
  我瘪足了劲儿,冲着碗里撒尿,可我刚才来之前我尿过了啊!使劲儿挤了半分钟,可算挤出了不到半碗的样子,焦黄带着骚。味的尿,让我都觉得真tm不好意思。
  叶一在那瓶罐里面倒出一把五色的豆子,仔细一看是五谷。他将一把五谷丢在碗里,也不嫌恶心,用收抓来抓去,捞出一把就向后撒去。
  就听到身后噼里啪啦的声音跟放鞭炮一样的扎响,伴随着的还有很刺耳的吼叫声。做完这个,叶一对我说:“你抓一把放在手心里,感觉有东西靠近你,你就向后扔一粒。能坚持多久,就坚持多久!”
  作为一个成年人,作为一个讲卫生懂礼貌的年轻人,让我从尿里面捞出豆子的事情,我,我,做不来。叶一也不生气,居然在这个时候笑着对我说:“不想死就按我说的做。”
  我……那啥诚可贵,活着价更高!
  叶一见我把豆子都捞出来后,再将公鸡头上的鸡冠血挤入碗中,又拿出一瓶红色的血,闻着很腥,混着尿水、鸡血和那不知道是什么的血在一起,勾兑了满满的一大碗。我看着他撸起袖子,用手指沾着混合型血液在手臂和手掌上画来画去。
  花碗里的血被他用掉了一多半,剩下的一些他小心翼翼的又倒入不少五谷,再捞出来的时候统一变成了红色,大小不一。
  我好奇的问道:“为啥我跟你用的不一样?”
  叶一道:“你的是辟邪,我这个是镇邪。说完,叶一站起来就往后走,我想回头看看,可实在没那胆量。这种玄事儿上,我真的没有那么勇敢。忽有叶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让公鸡接着叫,别停下。”
  我赶忙跟五花哥们一起‘打鸣’。要说心里不怕,那绝对是扯淡,但要我用那种渗人的风格描述出来当时的场景,还是杀了我吧。我宁可用这种扯淡的风格把故事叙述出来,带点高潮,带点诱惑的味道,也比那种看完不敢回家,不敢一个人睡觉好得多。
  至少,我跟公鸡哥们打鸣,打出了感觉。“咯咯、咯咯、咯咯”的十分默契。
  就默契之间,猛然感觉到周围一下子寂静下来。
  你能明白那种感受吗?看无声电影的味道。看着五花大公鸡在自己的面前扯着嗓子,就愣是听不到一点声音。静谧的连心跳声都消失了,然后一种古怪的“咕嘟”,“咕嘟”声音从身后传来,低沉、压抑。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已经抽到了一起,寒毛和鸡皮疙瘩遍布全身,毛孔散发出来的都是冷汗的味道,可这感觉只存在在脑海里,事实上我一点都没感觉到。如果真让我去做一个比方,那么,我就是快乐的生日蛋糕。而我身后的不管是什么东西,ta一定有一张大嘴和一副很好的胃口。幸亏我在之前已经把童子尿贡献了出去,不然,上述的还要加上一条尿裤子的丢人样子。
  就在我觉得自己要完了的时候,猛地想起叶一说的话,闭着眼睛从左手里抓出十几粒五谷,转身猛地丢了出去!就听得耳畔响起噼里啪啦的炸响,然后是凄厉的吼叫声。
  我当时觉得自己要死了,横竖心里打着拼了的念头,站起来,有些哆嗦的扬起手,对这吼叫的地方把手中所有的谷子都丢了出去!
  然后,世界安静了!公鸡的打鸣没了,只有扑腾翅膀的啪啪声,我闭着眼睛,再哆哆嗦嗦真的不敢张开眼睛去看,只能转过身,蹲下。然后眼镜微眯开一条缝,看到刚才还跟我一起叫的很欢的公鸡这话死后已经不行了。浑身上下似乎缺少了什么东西!但在这时候我心里乱的很,没有去主意它到底缺少了什么。
  感觉上是好半天的时间,实际上后来才知道不过是几分钟的事情。身后传来的重重的脚步声,我吓得不敢动蹲在那里,手里拎着叶一的青花瓷碗和半死的公鸡。
  耳畔传来亲人一样的声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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