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节
“陛下……”影无踪拉过一边面无表情的绝影跟殷晟打声招呼。
殷晟看着绝影身后的尾巴和耳朵，眼睛都移不开了……昨日看见绝影的时候，他把自己的尾巴和耳朵都收起来了，唯一区别于人类存在的就是那双异色的眸子。现在以全形态暴露的绝影简直帅死了！
殷晟跑过去拽住绝影的一条尾巴，满是惊艳地说道，“狐狸大哥哥，你有好多条尾巴哦~割一条下来给我玩玩呗~”
“走开！”绝影拽回自己的尾巴，“一边去，愚蠢的人类！”
殷晟委屈的撇了撇嘴巴，走过去晃飞电的胳膊，问道，“狐狸哥哥，你的尾巴呢？你怎么没有尾巴啊？”
飞电冷着脸说道，“我有尾巴的，只有一条。你要我割下来给你玩玩吗？”
“不要……”殷晟摇摇头，“就算狐狸哥哥有十八条我也舍不得让你割下来啊。我知道割下来会疼的……”
“……所以陛下您就要割我家狐狸的尾巴了么。”影无踪在背后默默开口问道。
殷晟瞪影无踪，瞪完转脸对绝影说道，“狐狸大哥哥要是能一起跟我们打仗去就好了。”
“哼，我才不会为了你动用法力介入你们愚蠢的人类的自相残杀。”绝影酷酷地说道。
殷晟眯起眼睛，这货和他家狐狸刚来的时候一样傲呢，不过没关系，他家狐狸现在都被调教成这样了，还怕调教不好这只看起来比他家狐狸蠢好多的狐狸吗。
影无踪一看殷晟这样子笑，便知道殷晟要使坏了，连忙把绝影拉到自己身后，与殷晟对视：“陛下，我说过不行的。”
“无踪，你吃里扒外，”殷晟委屈地说道，“枉我养了你那么多年，你就被这只尾巴多的可以做成三把大扫把的狐狸拐走了，哼！”
“你不是也把人家的弟弟给拐走了吗？”影无踪伸手指向一边默默看笑话的飞电。
飞电一惊，指着自己问道，“关我什么事？”
他刚才还想着，这群傻瓜吵架吵的真有意思，结果影无踪就把他也给带上了。
“狐狸哥哥，他们两个欺负我，我们得欺负回来。”殷晟凑到飞电身边，一副我有狐狸哥哥保护，有种你来啊的样子。
绝影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对飞电说道，“弟弟，就这种货色，你花了这么长时间？还是换其他国家的皇帝勾搭去吧。”
“说什么呢你！”殷晟拍桌而起，一直都很镇静的他居然也会有失去控制的一天，而是还是跟一只本来就很缺心眼的狐狸，倒显得他更加缺心眼了。
“说让我弟弟离开你啊。耳朵有问题吗？”绝影反问道。
“我要砍了你！”殷晟气呼呼地指着他，“任何想把狐狸哥哥从我身边夺走的人我都不会饶了他！”
一股凌冽的寒意漫延开来，飞电和影无踪都不知道这寒气是殷晟的，还是绝影的。飞电见情况不对，刚才欢脱的气氛一下子没了，连忙过去拉住殷晟，影无踪也过去牵住绝影的手，摸他脑袋，安慰道，“乖，不生气。”
“哼。”绝影冷冷地扫了殷晟一眼，收敛了自己的杀意。
“咱们先出去吧，刚才不是说了要换个房间嘛？”影无踪将绝影拖走，留下飞电和殷晟。
他们出去之后，殷晟的气也消了，转过头问飞电，“狐狸哥哥，你不会离我而去的对不对？”
他的眼睛里全是害怕，深处却是期盼。
就像飞电是他无法替代的珍宝，失去便会死掉一样。
飞电对他笑了笑，“原来你也会有如此失控的时刻。”
殷晟拥住他的腰，将脑袋埋在他的胸口，“我不知道……我越来越不像自己了……我似乎不如从前了，没有从前冷静，还越来越孩子气。”
“这不是你的错，你本来就该这样子。”
“不，”殷晟在他怀里蹭了蹭，“都怪你，要不是你，我还是那个年少有为的圣明君主，没有一丝弱点。都是因为你，我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飞电：“……”
“所以，你永远都不可以离开我。”殷晟收紧自己的胳膊，生怕他下一刻便会离开自己。
飞电轻轻笑着，也伸手轻轻圈住殷晟……所以说，他现在已经升级成为他的弱点了？
……
外面，影无踪嗔怪道，“你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孩子计较。”
“啊？”绝影却似乎笑的很开心，“宝贝儿，你错了，我刚才那是试探他呢。我可没生气，也没打算揍他。”
“……别逗了，你这么二的狐狸还会试探别人啊？”
绝影得意的看了他一眼，“我这么二的狐狸还能把你压在身下呢。”
影无踪：“……”
“不过，听见他说‘任何想把狐狸哥哥从我身边夺走的人我都不会饶了他’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啊，”绝影说道，“我可以放心把我弟弟留下来，跟你走遍天涯采药去~”
影无踪也笑，“不过的确，陛下的反应，真是出乎意料啊。”
第九十二章 锦鲤诡图
入夜，殷晟将头从一大摞奏折里抬起来，望了望那边手托着腮如月光般冷清的男子，拧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狐狸哥哥，好晚了呢。”殷晟双手叠起，把脑袋搭在手面上，对飞电说道。
“嗯？”飞电抬头看了看窗外，月色沉沉，果然已经很晚了。
“那么你回宫去吧。”飞电说完，继续托着腮看着手中的卷轴。
“我说……”殷晟向飞电身边靠了靠，“我说狐狸哥哥，我干脆把御书房搬来军师府得了，反正以后商讨战事或者政事，都是要跟你一起的。”
“你不如把整个皇宫都搬来了。”飞电依然没有看他，随口说道。
“好呀，我正有此意呢。”殷晟立马答道。
飞电抬眼，懒洋洋了瞥了他一下，淡然答道，“伏完会弄死我的。”
提到伏完，殷晟稍微正经了点，问道，“狐狸哥哥，我亲自带兵去打仗，真的好吗？”
“你想去？”
“那当然！”殷晟一副打了鸡血的样子，拿过手边的地图，激动的站起来指着黎国隔壁的疏国和邬国，说道，“等我打完虞国，接下来就把疏国也给灭了，再后面把邬国也灭了！狐狸哥哥，男人就要活在马背上！”
飞电微微昂起头看这个年轻的天子，傍晚吃饭的时候因为热，殷晟将衣领拉开了些，导致裸露出锁骨下方麦色的肌肤和隐约可见的那条伤疤。
这是一个注定要叱咤风云威震四海的男人，而不是一个战战兢兢活在威胁之下的孩子。挡着他的道路的人都会消失。
殷迹晅也是。
想到殷迹晅，飞电有些落寞。他总觉得殷迹晅不像坏人，有时候甚至会产生殷迹晅是被逼迫，才会这么做的错觉。
否则，他为何这么容易就将兵马给了殷晟？其实……他也是不想当皇帝的吧。
“你先冷静……”飞电开口说道，“虞国的事情，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兵？”
“安排好后事就去。”
“……”飞电伸手在他的脸上捏了下，嗔怪道，“瞎说什么呢，什么叫‘后事’啊！”
“哎……”殷晟揉揉脸，“就是后来的事情呗，我打算，封风凌谙为丞相，在我离开许昌的时候代理朝政。”
“嗯？为什么不是伏完？”
“因为……”殷晟立即垂下眉眼，似乎很难以启齿。
“你怀疑死灵师的事情其实他才是幕后黑手？”
“不会的！”殷晟解释道，“伏完的人格我还是信得过的，只是他刚刚丧子，我是怕他对我……总之，暂时不想让他过多的操心朝政。”
“那殷迹晅呢？”飞电又问道，“按理说，你出兵，留在朝中执政的应该是他才对啊，你这么安排瑞王党不会反对吗？”
“就算瑞王党反对，也闹不出大事的。”
“为什么？”飞电皱了皱眉头问道。
“因为……估计会是个很长的故事……”殷晟喃喃说着，拉住飞电的手腕，道，“狐狸哥哥，跟我回宫，我给你看样东西，告诉你当初为什么父皇宁愿把皇位传给十二岁的我也不愿意给殷迹晅。”
飞电挑了挑眉，莫非不仅仅是因为殷晟的父皇想要把皇位传给自己的血脉的原因？
……
这么久，飞电依然没有搞清楚皇宫的布局，也不知道殷晟带他来的是什么殿，只是对殿前的那池泛着金光的池塘微微诧异了一下——里面铺满了玉白的大朵睡莲，在这个夏末，却一点残败的迹象也没有。
“这里的莲花是不会凋谢的。”殷晟见飞电的眼睛一直看着莲花，便解释道，“那是皇爷爷为了他最宠爱的妃子令人在南岛冰池移过来的，永远都是盛开的样子。”
“你皇爷爷？”
“嗯，”殷晟自然而然地牵过飞电的手，带着他向殿内走去，丝毫没有注意到飞电一霎那脸色的绯红，自顾自说道，“还记得那个艳无双吗？”
飞电恍然回过神来，点点头道，“记得，你还说过，她到皇宫里是为了替殷迹晅偷一幅画。”
殿中静谧，月光也分外柔和，灯火通明如炬，照耀着殿前墙上一块醒目的白布。
殷晟转身关上殿门，走到白布边揭开白布，一副硕大的锦鲤图出现在后面。
图上锦鲤占了一大半，周围皆是像外面池塘中一样的白莲。映着灯火，上面粼粼水光如梦似幻，仿佛真的一般。
“这是……”殷晟伸手指了指那副图，刚要说什么，飞电却一把抓住他的手，将他拉离那副画。
“别碰！”飞电皱了皱眉头，紧张说道。
“怎么了？”殷晟不解。
“怨毒的气味……”飞电喃喃道，“图里封印了妖精？”
“嗯，”殷晟点头，“狐狸哥哥好聪明，里面是我们黎国当年的天师风伯阳，也就是风凌谙的爹爹，封印的一只妖精。”
“这只妖精跟殷迹晅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殷迹晅会想要这幅画？”
“你果然立马就知道了问题的关键所在呢，狐狸哥哥你太聪明了~”殷晟开心地把脸凑过去，飞电连忙挡住。
“先说正经事。”他淡淡说道。
哎？先？那意思就是说完正紧事就可以做不正紧的事情了吗？
“狐狸哥哥，你上朝这些天，从来没有听别人提起黎国的南边？”殷晟正紧了会儿，如此问道。
“的确……”飞电想了想，“为什么？”
“因为打不过的。”殷晟道，“皇爷爷娇勇善战，当年带兵打了南蛮国，却也是以战败告终。”
“嗯……南边大象……”
“这不是重点，”殷晟接着说道，“皇爷爷回来，还带了一个美艳的女子，那个女子能歌善舞，身有奇香，皇爷爷非常宠爱她。可是她有个嗜好，就是每天有六个时辰都要泡在水里……”
飞电点了点头，他已经猜出大概了，这女子，应该就是这幅画里封印的妖精吧。
“更加奇怪的是……宫里开始有人突然死去，每一个死去的人两只眼睛都被挖了。”
“挖眼睛？”
殷晟看着绝影身后的尾巴和耳朵，眼睛都移不开了……昨日看见绝影的时候，他把自己的尾巴和耳朵都收起来了，唯一区别于人类存在的就是那双异色的眸子。现在以全形态暴露的绝影简直帅死了！
殷晟跑过去拽住绝影的一条尾巴，满是惊艳地说道，“狐狸大哥哥，你有好多条尾巴哦~割一条下来给我玩玩呗~”
“走开！”绝影拽回自己的尾巴，“一边去，愚蠢的人类！”
殷晟委屈的撇了撇嘴巴，走过去晃飞电的胳膊，问道，“狐狸哥哥，你的尾巴呢？你怎么没有尾巴啊？”
飞电冷着脸说道，“我有尾巴的，只有一条。你要我割下来给你玩玩吗？”
“不要……”殷晟摇摇头，“就算狐狸哥哥有十八条我也舍不得让你割下来啊。我知道割下来会疼的……”
“……所以陛下您就要割我家狐狸的尾巴了么。”影无踪在背后默默开口问道。
殷晟瞪影无踪，瞪完转脸对绝影说道，“狐狸大哥哥要是能一起跟我们打仗去就好了。”
“哼，我才不会为了你动用法力介入你们愚蠢的人类的自相残杀。”绝影酷酷地说道。
殷晟眯起眼睛，这货和他家狐狸刚来的时候一样傲呢，不过没关系，他家狐狸现在都被调教成这样了，还怕调教不好这只看起来比他家狐狸蠢好多的狐狸吗。
影无踪一看殷晟这样子笑，便知道殷晟要使坏了，连忙把绝影拉到自己身后，与殷晟对视：“陛下，我说过不行的。”
“无踪，你吃里扒外，”殷晟委屈地说道，“枉我养了你那么多年，你就被这只尾巴多的可以做成三把大扫把的狐狸拐走了，哼！”
“你不是也把人家的弟弟给拐走了吗？”影无踪伸手指向一边默默看笑话的飞电。
飞电一惊，指着自己问道，“关我什么事？”
他刚才还想着，这群傻瓜吵架吵的真有意思，结果影无踪就把他也给带上了。
“狐狸哥哥，他们两个欺负我，我们得欺负回来。”殷晟凑到飞电身边，一副我有狐狸哥哥保护，有种你来啊的样子。
绝影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对飞电说道，“弟弟，就这种货色，你花了这么长时间？还是换其他国家的皇帝勾搭去吧。”
“说什么呢你！”殷晟拍桌而起，一直都很镇静的他居然也会有失去控制的一天，而是还是跟一只本来就很缺心眼的狐狸，倒显得他更加缺心眼了。
“说让我弟弟离开你啊。耳朵有问题吗？”绝影反问道。
“我要砍了你！”殷晟气呼呼地指着他，“任何想把狐狸哥哥从我身边夺走的人我都不会饶了他！”
一股凌冽的寒意漫延开来，飞电和影无踪都不知道这寒气是殷晟的，还是绝影的。飞电见情况不对，刚才欢脱的气氛一下子没了，连忙过去拉住殷晟，影无踪也过去牵住绝影的手，摸他脑袋，安慰道，“乖，不生气。”
“哼。”绝影冷冷地扫了殷晟一眼，收敛了自己的杀意。
“咱们先出去吧，刚才不是说了要换个房间嘛？”影无踪将绝影拖走，留下飞电和殷晟。
他们出去之后，殷晟的气也消了，转过头问飞电，“狐狸哥哥，你不会离我而去的对不对？”
他的眼睛里全是害怕，深处却是期盼。
就像飞电是他无法替代的珍宝，失去便会死掉一样。
飞电对他笑了笑，“原来你也会有如此失控的时刻。”
殷晟拥住他的腰，将脑袋埋在他的胸口，“我不知道……我越来越不像自己了……我似乎不如从前了，没有从前冷静，还越来越孩子气。”
“这不是你的错，你本来就该这样子。”
“不，”殷晟在他怀里蹭了蹭，“都怪你，要不是你，我还是那个年少有为的圣明君主，没有一丝弱点。都是因为你，我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飞电：“……”
“所以，你永远都不可以离开我。”殷晟收紧自己的胳膊，生怕他下一刻便会离开自己。
飞电轻轻笑着，也伸手轻轻圈住殷晟……所以说，他现在已经升级成为他的弱点了？
……
外面，影无踪嗔怪道，“你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孩子计较。”
“啊？”绝影却似乎笑的很开心，“宝贝儿，你错了，我刚才那是试探他呢。我可没生气，也没打算揍他。”
“……别逗了，你这么二的狐狸还会试探别人啊？”
绝影得意的看了他一眼，“我这么二的狐狸还能把你压在身下呢。”
影无踪：“……”
“不过，听见他说‘任何想把狐狸哥哥从我身边夺走的人我都不会饶了他’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啊，”绝影说道，“我可以放心把我弟弟留下来，跟你走遍天涯采药去~”
影无踪也笑，“不过的确，陛下的反应，真是出乎意料啊。”
第九十二章 锦鲤诡图
入夜，殷晟将头从一大摞奏折里抬起来，望了望那边手托着腮如月光般冷清的男子，拧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狐狸哥哥，好晚了呢。”殷晟双手叠起，把脑袋搭在手面上，对飞电说道。
“嗯？”飞电抬头看了看窗外，月色沉沉，果然已经很晚了。
“那么你回宫去吧。”飞电说完，继续托着腮看着手中的卷轴。
“我说……”殷晟向飞电身边靠了靠，“我说狐狸哥哥，我干脆把御书房搬来军师府得了，反正以后商讨战事或者政事，都是要跟你一起的。”
“你不如把整个皇宫都搬来了。”飞电依然没有看他，随口说道。
“好呀，我正有此意呢。”殷晟立马答道。
飞电抬眼，懒洋洋了瞥了他一下，淡然答道，“伏完会弄死我的。”
提到伏完，殷晟稍微正经了点，问道，“狐狸哥哥，我亲自带兵去打仗，真的好吗？”
“你想去？”
“那当然！”殷晟一副打了鸡血的样子，拿过手边的地图，激动的站起来指着黎国隔壁的疏国和邬国，说道，“等我打完虞国，接下来就把疏国也给灭了，再后面把邬国也灭了！狐狸哥哥，男人就要活在马背上！”
飞电微微昂起头看这个年轻的天子，傍晚吃饭的时候因为热，殷晟将衣领拉开了些，导致裸露出锁骨下方麦色的肌肤和隐约可见的那条伤疤。
这是一个注定要叱咤风云威震四海的男人，而不是一个战战兢兢活在威胁之下的孩子。挡着他的道路的人都会消失。
殷迹晅也是。
想到殷迹晅，飞电有些落寞。他总觉得殷迹晅不像坏人，有时候甚至会产生殷迹晅是被逼迫，才会这么做的错觉。
否则，他为何这么容易就将兵马给了殷晟？其实……他也是不想当皇帝的吧。
“你先冷静……”飞电开口说道，“虞国的事情，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兵？”
“安排好后事就去。”
“……”飞电伸手在他的脸上捏了下，嗔怪道，“瞎说什么呢，什么叫‘后事’啊！”
“哎……”殷晟揉揉脸，“就是后来的事情呗，我打算，封风凌谙为丞相，在我离开许昌的时候代理朝政。”
“嗯？为什么不是伏完？”
“因为……”殷晟立即垂下眉眼，似乎很难以启齿。
“你怀疑死灵师的事情其实他才是幕后黑手？”
“不会的！”殷晟解释道，“伏完的人格我还是信得过的，只是他刚刚丧子，我是怕他对我……总之，暂时不想让他过多的操心朝政。”
“那殷迹晅呢？”飞电又问道，“按理说，你出兵，留在朝中执政的应该是他才对啊，你这么安排瑞王党不会反对吗？”
“就算瑞王党反对，也闹不出大事的。”
“为什么？”飞电皱了皱眉头问道。
“因为……估计会是个很长的故事……”殷晟喃喃说着，拉住飞电的手腕，道，“狐狸哥哥，跟我回宫，我给你看样东西，告诉你当初为什么父皇宁愿把皇位传给十二岁的我也不愿意给殷迹晅。”
飞电挑了挑眉，莫非不仅仅是因为殷晟的父皇想要把皇位传给自己的血脉的原因？
……
这么久，飞电依然没有搞清楚皇宫的布局，也不知道殷晟带他来的是什么殿，只是对殿前的那池泛着金光的池塘微微诧异了一下——里面铺满了玉白的大朵睡莲，在这个夏末，却一点残败的迹象也没有。
“这里的莲花是不会凋谢的。”殷晟见飞电的眼睛一直看着莲花，便解释道，“那是皇爷爷为了他最宠爱的妃子令人在南岛冰池移过来的，永远都是盛开的样子。”
“你皇爷爷？”
“嗯，”殷晟自然而然地牵过飞电的手，带着他向殿内走去，丝毫没有注意到飞电一霎那脸色的绯红，自顾自说道，“还记得那个艳无双吗？”
飞电恍然回过神来，点点头道，“记得，你还说过，她到皇宫里是为了替殷迹晅偷一幅画。”
殿中静谧，月光也分外柔和，灯火通明如炬，照耀着殿前墙上一块醒目的白布。
殷晟转身关上殿门，走到白布边揭开白布，一副硕大的锦鲤图出现在后面。
图上锦鲤占了一大半，周围皆是像外面池塘中一样的白莲。映着灯火，上面粼粼水光如梦似幻，仿佛真的一般。
“这是……”殷晟伸手指了指那副图，刚要说什么，飞电却一把抓住他的手，将他拉离那副画。
“别碰！”飞电皱了皱眉头，紧张说道。
“怎么了？”殷晟不解。
“怨毒的气味……”飞电喃喃道，“图里封印了妖精？”
“嗯，”殷晟点头，“狐狸哥哥好聪明，里面是我们黎国当年的天师风伯阳，也就是风凌谙的爹爹，封印的一只妖精。”
“这只妖精跟殷迹晅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殷迹晅会想要这幅画？”
“你果然立马就知道了问题的关键所在呢，狐狸哥哥你太聪明了~”殷晟开心地把脸凑过去，飞电连忙挡住。
“先说正经事。”他淡淡说道。
哎？先？那意思就是说完正紧事就可以做不正紧的事情了吗？
“狐狸哥哥，你上朝这些天，从来没有听别人提起黎国的南边？”殷晟正紧了会儿，如此问道。
“的确……”飞电想了想，“为什么？”
“因为打不过的。”殷晟道，“皇爷爷娇勇善战，当年带兵打了南蛮国，却也是以战败告终。”
“嗯……南边大象……”
“这不是重点，”殷晟接着说道，“皇爷爷回来，还带了一个美艳的女子，那个女子能歌善舞，身有奇香，皇爷爷非常宠爱她。可是她有个嗜好，就是每天有六个时辰都要泡在水里……”
飞电点了点头，他已经猜出大概了，这女子，应该就是这幅画里封印的妖精吧。
“更加奇怪的是……宫里开始有人突然死去，每一个死去的人两只眼睛都被挖了。”
“挖眼睛？”